《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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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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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他随时会离去。

满园春花,在他们眼中全是槁素。几片桃花灼灼在枝头上,显示生命力,也更让郭老爷子伤心。

他长叹一声:“朴哥娘,给朴哥的后事准备准备吧。”郭夫人悲愤莫明:“不!”她伤心欲绝,此时脑子里想的全是儿子一旦不在,活着还有何意义。

郭朴伤重回家,家里人虽然也伤心,可是他还在,在就还有希望能好。现在郭夫人痛苦万分:“不!他还在,只要他还在,就不备!”

院子里小道上,褚敬斋呆呆傻傻的走着。没有人理会他,他只能走开。背后传来这些话,褚敬斋身子一震,迷茫地回过头,把廊下这一对公媳看在眼中。

褚先生顿悟了!郭大人还在,只要他在,褚敬斋下定决心,就要医他!

眼前没有人再相信自己,褚敬斋涨红脸脖子也梗起来,大步流星往自己房中去。到了房中铺开所有的医书,有《本草纲目》,有《黄帝内经》……。

顾氏来看,一直陪到晚上哭着回去烧香祈祷。她是个老实守分的人,生活给她什么,她就接受什么。

凤鸾要嫁郭朴,顾氏为女儿痛哭,后来成了亲凤鸾越来越丰润,顾氏又觉得不错。现在,她只能回家烧香去痛哭。

烛光明晃晃的照得到处都是,凤鸾小心用小勺喂郭朴水。身后来了人又走,走了人又来。汪氏来看,管事的来看,亲戚们来看,凤鸾一动不动只守着郭朴。

没有人怪她不起来,没有人会说这叫失礼,郭夫人无形中对凤鸾多了一份依赖,到房中只要看到凤鸾和刚才一样伏在床边儿上,郭夫人心中就觉得安慰。

又有脚步声轻轻传来,凤鸾被惊动是这脚步声没有过来看几眼,再说上几句话,就停在那里。回身见是曹氏,曹氏不太悲伤也不凄然,她连泪水都没有,只是木着脸站着。

凤鸾动了,她快步到了曹氏面前。红肿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急切地问:“你,是你惹的他?为什么你惹他生气?快告诉我!”

“凤鸾!”郭夫人抬起头,她在郭朴床前,曹氏才没有近前来。她才受到一出子,让她现在就表现出伤心难奈,曹氏表现不出来。

郭夫人让凤鸾回来:“你要守着他。”她对曹氏正眼儿也不看,曹氏也能感受到她的冷落,所以停在那里。

凤鸾一步三回头,又道:“要是你惹他生气,对他陪个不是吧,等他醒过来,我帮你告诉他,公子一定不生你的气。”

郭夫人又流泪,凤鸾和曹氏站在她面前,就是绝好的两个对比。凤鸾再回去守着,郭夫人只哭自己的,曹氏回到房中,马上灵动起来。

把雪梅喊进来,低声交待:“这家里乱起来,快,晚上你把宅院好好找一找,看腊梅关在哪里!”她眸子的坚定与褚敬斋分外不同:“不管生死,要找到她!”

夜色茫茫,郭家的人管事的家人大多在郭朴房外围着,雪梅不声不响走入黑暗中。

郭朴又睡了一夜一天,凤鸾用勺子撬开他的嘴唇,把汤和炖鸡蛋一点一点放到他嘴唇上。还不能放多,他是睡着人又高烧昏迷,喂多了就会呛到他。

凤鸾只在他的床前,很有耐心地一丁点儿一丁点儿放到郭朴嘴唇上,一次估计指甲大都没有,放下去再勺子往他嘴里送。

郭朴也能动一动,把它咽下去。长平带着小厮帮着只送饭,虽然春天气候暖起来,按这样的喂法,郭朴还没吃别人的一勺子饭,饭已经凉了。

郭老爷子来坐上半天,也对凤鸾产生依赖感。好似看到她在,心里就安宁得多。凤鸾忙个不停,不是喂水就是喂饭,一天喂下来,也能下去平时的三餐饭。

她半点儿也不急,那从容怜惜的态度,好似她天生就坐在这里,就一点儿一点儿的喂着。换了新的医生,有药汁来,也是凤鸾一小勺一小勺往下喂。

“吃药了,”凤鸾会柔声这样说:“我尝过不苦,你不要怕苦。”听到这样的话,郭老爷子就要泪双流。

背上穴位最多,郭朴是身上先受伤,摔下来不巧脊柱受伤。手脚不能动,与神经传输应该有关系。这全是要养的病,秦王来刺激的他一定要好,发誓要好,心思太急,欲速不达。

不少病人能进饮食就能坚持,郭朴在第二天的晚上醒来,郭老爷子不肯走守了一夜一天正在打盹儿,凤鸾也伏在床边儿上犯困。

“凤鸾,”郭朴沙哑着嗓子轻声喊她,郭老爷子惊醒,凤鸾也立即醒来,惊喜地道:“公子,”她的面颊通红,是熬夜所致,眼睛红而肿,是哭泣和熬夜所致。

郭朴还是迷糊着,他第一句话还是他的第一个心思,他深深地看着凤鸾:“为什么肿了眼睛,你受了气?告诉我。”

凤鸾这样子,十足的惹人怜惜。而凤鸾看郭朴,也是一样。

“没有受谁的气,就是盼着你好,”凤鸾的话往外面挤着出来,又想到曹氏,赶快道:“曹氏姐姐给你赔不是,你是和她生气吗?千万不要再生气了,你还没有好呢。”

郭朴又一次想起来,他脑子里混沌着只有一些片段,要再想下去,只觉得精力不济,眼睛失神地看着祖父关切的眼睛:“我又病了。”

“朴哥,你不要担心,给你请好医生,给你好医生。”郭老爷子闯荡一生的能言善道,到此时只会说这一句。

孙子没有光泽的眼睛,又一次把郭老爷子的心扎痛。他忍不住老泪纵横:“你要是不好,祖父还活着干什么!”

郭朴的心又被扎痛,他头疼欲裂,挤出来一句痛心无比的话:“祖父,你白养了我。”郭老爷子心中如万箭穿心,他不能再呆这里,以手抹泪避出去哭。

对着祖父伤心的身影,郭朴更为难过。他是家里人伤心的根源,引来长辈无数的眼泪。再目看凤鸾,脑袋迅速地左右看看,郭朴虽然不能多想,也勉强一笑:“和人又打了架?”

“没有,是褚先生求公子,说他不信自己药用得不对。”凤鸾左右看,是怕郭夫人等人突然进来。

郭朴混乱的思绪里又想起褚敬斋:“他怎么了,让他来!”凤鸾赶快点头,再小声道:“嗯嗯,我去喊他。母亲不让他来,说他药用得不对。”

褚敬斋很快就过来,凤鸾这几天一步也不出去,诸敬斋是半夜里别人都睡着,他一个人到窗前求的凤鸾。幸好他还住在这里,不然不好过来。

郭朴集中自己所有的思绪,用干枯的嘴唇只说了一句话:“我相信你,你继续用药!”

☆、第七十六章,事发

听到郭朴的话,褚敬斋想要落泪。这几天里处处看到人眼泪,褚敬斋就只忍着。郭朴还要说什么,却没了力气。

外面有脚步声,郭夫人带着一些亲戚们过来。这几天里郭夫人对褚敬斋没有苛责也没有言语,她见到褚敬斋在房里,只微微一怔。

这一怔,让褚先生恨不能钻到地缝里,这一怔,表示他出现在这里不合适。

郭夫人一行从他面前走过,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对着去看郭朴的人,褚先生悄悄地溜走了。

出来真是灰心,只有郭大人的一句话可以鼓舞他。他还想和郭夫人说一说,要继续治病,到底要郭夫人答应才行。

“朴哥,听说你醒了,”郭夫人柔声来看儿子,郭朴对着母亲憔悴的容颜又说了一次:“母亲白养了我。”

凤鸾大恸,郭夫人又一次心碎成无数片。看过郭朴出来,亲戚们在房外就小声道:“后事备办一些吧,冲一冲或许好些。”

失魂落魄的郭夫人木然送她们出去,压根儿看不到一旁候着自己的褚敬斋,哪怕褚敬斋巴巴的盯着郭夫人看,郭夫人眼里根本没有他。

郭夫人离去,褚敬斋也离去,黑暗中闪出曹氏的身影,她一身暗色衣衫,发上全无首饰免得有光泽闪出,一步一步地往二门外去。

过二门的时候,曹氏是正大光明板起脸:“母亲才出去,我有事回她。”就这样出了大门,雪梅在前面闪一个影子出来,曹氏仔细跟在后面。

走过小桥走过黑暗的一条路,来到后院里。有一排旧房子,雪梅走到其中一个窗户下,对曹氏招一招手。

到她走近,雪梅再小声交待:“没有人看管,却有上夜的人。”曹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在雪梅的帮助上爬进窗户里。

这房子是旧屋,窗户原本是关着,上面的窗系掉落下来没有被人发现。腊梅被关在这里,等候郭朴发落。

郭朴原想等到京里案子落案,把她同曹氏一起处置。他这一病家里人心全在他身上,没有人管腊梅,只有一个婆子每天来喂腊梅一点儿汤水,免得她死了公子又要人。

翻进窗户的曹氏冷笑,该死的人迟早要去,他的病,反而给了自己机会。触鼻一股子血腥味儿,薰得曹氏差一点儿要吐。

房中不能点灯,却可以借月光看到睡在柴草上的人。这还是人?曹氏倒吸一口冷气。

腊梅成了血人儿,身上的衣衫全被血浸透,又干在衣上。听到低低的呼喊声,分辨出是曹氏的声音,腊梅喃喃道:“少夫人,快走!”

“腊梅,你听到了什么?”曹氏知道腊梅的话是个关键,腊梅停一停,再喃喃道:“五表少爷,在京里告状!”

曹氏如遭雷击,告状?原来往京里的银子是和程育康在打官司。原来公公去京里是这件事!原来公子和婆婆对自己的冷淡是这件事!

“腊梅,五表少爷好吗?”曹氏在这紧要关头,只关心程育康。窗户上被轻敲几下,又有脚步声传来,曹氏避开,见人过去,又来问腊梅。

腊梅清醒不少,她还咬牙活着就是要把消息对曹氏说,再一次喃喃出声:“大理寺,五表少爷在大理寺!”

“少夫人,快出来,”雪梅的声音不顾一切响起。不敢耽搁的曹氏赶快出来,和雪梅避在暗影里,见灯火通明的一行人过来,是本县邱大人来看郭朴。

曹氏带着雪梅回房,雪梅惊奇地发现曹氏面上少了慌乱多了坚毅!夜风沉沉,曹氏斜倚在榻上沉思。

秀丽的面庞上,没有带半分儿烟火气,心里却是里面烈火熊熊,时而如尖刀在扎!

如果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如果在郭家的日子是平和的,曹氏再遇到程育康还会继续犹豫。情浓时什么都会答应,离开时又内心交战,自己有丈夫自己已成亲。

五表少爷在大理寺!公公郭有银亲自去京里,家里以后一直往京里送银子!曹氏的心似被千虫万蚁咬,五表弟他一个人,怎么能这些人和这些银子!

成亲那天郭家来多少将军,后来秦王殿下又来和公子密谈!曹氏回想这些,浮现出程育康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京里被一堆人围攻的场面。

肯定是一个人,要是家里知道,在不同意后会有消息报给曹氏。这个傻子!曹氏又爱又心疼的闭上眼睛。

怎么办?曹氏一时间束手无策,眸子呆呆地看一时垂一时,垂下一时又看一时。回忆有如利刃,又一次刺痛她!

公公是什么时候走时!在那以后难怪公子对自己客气许多,房中说故事,夜里喊着自己小名儿玉珍调笑几句。

原来……。曹氏愤怒无比,并在此时深深明白郭朴虽然形如废人,人还是狡猾的。他是要稳住自己!

疑点全有了答案,腊梅被抓被打,是早就被人盯上!而自己,曹氏又痛苦了,还让她去传信听信。

就这么算了,就这么一走了之?曹氏怒到无处怒时,她要反戈一击!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自己白天自如出入铺子,后面也有人盯!虽然这样,曹氏觉得也可以走!那冤家还在京里音信不知,还有腊梅,要救她要去寻自己心爱的人。

怎么办?应该办?更鼓声声催人心,曹氏正在苦思,一个丫头进来:“少夫人还不睡?”骤然的话语把曹氏惊得一哆嗦。

她回过魂见是郭家的丫头,慢慢露出关切:“我想等睡前再去看看公子,看看母亲,不知道邱大人走了没有?”

“走了有一会子,夫人正在公子房中,您要去看,正是时候。”丫头这样说,曹氏慢慢露出笑容:“是啊,随我过去。”

走廊上一步一步过去,闻到郭朴房中的药香气,曹氏冷笑,但愿这个人永远也不好。他好了,还有自己的活路。当然郭家没有直接把自己拉到祠堂,曹氏也明白,他们还没有证据。

有证据的还能等?

丫头们进去传过话,把门帘子打起。曹氏换上悲戚戚,带着急迫样子一步进门,险些撞到门上又站直身子,怯生生又万分悲痛寻找郭夫人的影子。

果然,她是皱起眉头在不悦。这房里没有别人,郭老爷子虽然精神好,可悲伤让他不能再熬。郭夫人身边,只有凤鸾一个人。

“母亲,”曹氏抢到郭夫人膝前大哭不止,郭夫人不明白她这是哪一出,铁青着脸牙缝里迸出话来:“你怎么了!”

儿子病得神智不清,曹氏只怕气不死他?

曹氏哀哀泪流:“自我嫁过来,母亲当我是自己女儿。就是我自己的母亲,也不过如此。母亲,公子病成这样,我……有朝一日他西去,把我也带去吧。”

郭夫人动容,心中惊疑不定。这个人,怎么了!可是有人愿意随儿子而去,郭夫人心底还是被撞了一下。

“我自小在家中兄弟姐妹表亲无数,平时很是热闹不避,原以为嫁过来会孤单。不想汪氏是个能干可以请教,周氏又和气可亲,公子体贴,夜里也有几句知心话,母亲,他病成这样,让我怎么能独活?”曹氏边哭边在心里骂,快死了吧!

这哭声话语全是真诚的,郭夫人面色冷漠渐放下,终于无奈地说了一句:“你不必如此,”曹氏又接下去一通话,她还是痛哭:“腊梅无意中做错,是我没有管教我。母亲和公子气我也应当,一个丫头,随母亲和公子处置。母亲,”她自己觉得火候已到,仰起泪脸来看郭夫人,果然不像刚才的冷淡,曹氏扑到她怀里大哭:“请备下我和公子的后事。”

“我的儿,你不要这样,”郭夫人泪流满面,曹氏解释得一清二楚,家中表亲无数,平时热闹不避。郭夫人在伤痛儿子外的仅余思绪,想一想京中的官司,或许是另有隐情。

这隐情可能不存在,可一天没有找到程育康,一天就不能定曹氏的罪名。

诬陷的案子,诬陷奸情的案子,也不少。曹氏哀哀要随郭朴而去,彻底把郭夫人的心打开。

凤鸾又陪着哭一场,送郭夫人和曹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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