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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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激情-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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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伟道淡淡一笑,撇开话茬说:“那个穆筠是你的情人,你俩人是一对儿。”

姜宇抬头,双目猛的一亮,不提这个他还能压着火,一提这个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嗓子嚷:“对,她就是我的心肝儿,咋的,就因为干这个憋得俺俩人见面都难,操的,我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喜欢的人愣是不能抱着搂着,愣是撇着人家干等着,你们这帮没人道的玩意儿。”

石伟道又止不住笑:“咋都扯上人道了,还别说,那穆筠挺厉害,你俩人挺般配。”

“去你妈的,用不着你夸,别装好人,你让我赶紧熬出头就算是有点儿仁义,我告你,咱可得说好了,等完了事,你得给我正名,你得帮我洗刷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还得和穆筠养孩子过日子呢!”

石伟道目光低垂,心里默然一句:姜宇啊!你要是走上这条道,你就不会再有正常人的日子了!

华翔算好时间要去北京机场接养父华科,为了路途免受车站关卡的排查准备开车前往。

姜宇在走之前约橘子在醋香阁见面,他承诺过要在醋香阁陪橘子乐呵的喝一杯,这是姜宇真心想完成的诺言。

满天星斗、夜色高远,姜宇在醋香阁等橘子,不大工夫橘子穿着耀艳红色衣裙出现在姜宇眼前。

姜宇笑的调侃:“每次见到姐都得把我的眼睛闪花了,姐真艳丽。”

橘子红唇娇艳的笑,坐在姜宇对面,大眼儿瞭神的问一句:“姐漂亮吗?”

“漂亮,姐就是满身攒花的大花猫,喵喵叫几声男人就跟着屁股后面跑。”

“错,只有爱母猫的那只公猫才会跟着跑,其余的都是瞎扯蛋。”

俩人不宣而笑,这话在十年前,在姜宇十七岁的时候他们也曾说过,一模一样,像是时光倒流,又回到那个青涩、热情又萌动的青春年代。

橘子垂下眼帘,柔媚的目光掠过一丝哀郁,是因为想起当年姜宇接下来的一句是:你不是我想要的那只母猫。

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姜宇倒满酒,恭敬的递到橘子的面前。

“橘子,我今天陪你乐呵的喝一杯,很早就想了,我就想谢谢你……真心谢谢你!”

“姜大少,啥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整的姐怪别扭的,你不是要让姐高兴吗,让姐高兴就直肠子说话,别客套。”

“没……我没客套,我净跟姐随便了,难得说心里话,你得让我说痛快了。”

橘子绽开艳丽的面容,灿烂得令人炫目,看着姜宇:“有啥话姐都听着。”

姜宇端杯喝了一口酒。

“姐是让我快活的人,因为姐总是笑着,姐是能让人放松的人,姐心宽、豪气,男人都比不了……”

橘子呵呵乐:“瞧你这把人夸的,你小子就是这张嘴会讨乎人。”

姜宇笑。

橘子身体前倾,大眼儿凝神的问一句:“姐既然这么好,那在你心里是啥位置?”

姜宇凝视橘子,良久开口:“姐总是光焰四射,照得我心里透亮,我的第一次拥抱是姐给我的,那趟子温暖让我永远都记着,我生命里有这么一个人,帮过我,大情大义,这人是我姐,像我的亲人,我姜宇懂感情,给过我好的人到死都不会忘。”

橘子听着、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大男孩儿,这是她的爱,可她只能做他姐。

“有一天我姜宇痴呆捏傻了,我不懂人事了,我老得满嘴没牙,瞎得什么也看不见……我即使什么都忘了,可我一定记得我有一个姐,我姐疼过我、爱过我,我心里最亲的那块地儿就存着姐。”

橘子眼睛一下湿了:“你这孩子……咋这么能甜乎人,说的姐心里都酸了。”

她没当姜宇的面流过泪,忍不住,目光瞥向一边,把泪水咽回去,呵呵地笑:“姜宇,姐可不是小女孩儿,你可不用这么哄着玩儿。”

姜宇严肃深沉。

“我哄谁也不哄姐,姐不需要人哄,想哄也哄不住,你不仅是我姐,你还是个聪明的女人,啥话一挑就都明白,我姜宇也不会来虚的讨人欢心,你的分量不止是我姐,你还是我的朋友,是我哥们儿,是我不用转弯抹角你就能明白我心思的知己,我姜宇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八辈子的福气。”

“姜大少,你夸人都不带眨巴眼儿的,这张嘴巴嚼得人心都烂糊了。”

姜宇低头笑。

“说实话橘子,这些话我都存了好久了,今天才有机会说出来,我是真心想和姐乐呵着,你不是说让你乐呵就是谢你了吗,姐今天高兴吗?”

“高兴,我从来没这么乐呵过呢,来,干杯!”

姜宇一仰脖干完杯中酒,敞开的衣领露出胸前的那颗晶亮的血色花,橘子盯着看,不觉一句:“这个血色花是你最珍爱的东西。”

“姐说的对,我会永远戴着。”

橘子深情一笑:“爷们儿最可爱的地方就是满嘴甜言,表面花心软肠子,可背地里耐不住心里只有一个女人,一条道走到黑,姐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姜宇笑:“姐这是夸我吗,耐不住我心里也只有一个姐,也是一条道走到黑。”

橘子爽朗的笑,红艳的唇肆意的绽放,让空气都弥漫一股友情的芬芳。

“今儿这酒痛快,姐满足。”

举杯相碰,不宣的话都在酒里,一世的情分都融在这一刻的欢愉中,不需太多言语,不用太多表达,就是高兴!就是畅快!

女人的美丽是给男人看的,女人的柔情是需要男人抚慰的,女人的心是要男人来爱的,还有一种,女人的红颜只为懂她的男人成为知己的。

姜宇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无所遗憾。

杨魄开着一辆黑色吉普,带着华翔和姜宇开往北京的路程。

正是深冬时季,万物一片苍黄萧条,汽车玻璃都用黑色薄膜贴得严严实实,姜宇透着车窗望向外面,薄膜衬着炫亮的天空灰色蒙蒙,姜宇无意识吐出一句:“春天快来了!”

车横曲八弯走着羊肠小道,尽量躲过交通要道,谁心里都明镜安全第一。

刚出行不远,姜宇说了一句:“前方临近土巴唔乡,顺道拐进去停一下。”

华翔问:“你干嘛?”

姜宇回答:“土巴唔乡是小福子的家,这孩子不易,死得冤,一心想回家,到底也没回成,我替他回家看看。”

华翔点头,默不作声。

车七拐八拐来到土巴唔乡,村口停下。

华翔拿出一沓钱递给姜宇:“念着小福子和咱们一个号子待那么久,这钱给他家人。”

姜宇接过钱,一句:“翔哥,你不愧是当哥的。”

华翔漠然一笑,意味深长的说:“姜宇,知道我为什么信你吗?因为你和我一样重情,我总觉得,注重情义的人就不会出卖兄弟情义,你说是吧?”

姜宇心里一震,淡淡一笑。

“翔哥,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吗,也是因为你懂兄弟情义,咱俩想一块儿去了。”说完话,姜宇心里一纠,神经被扯了一下,兄弟!何为兄弟?他不知怎么衡量这个词。

姜宇走进村子找到小福子的家,开门而进,这个家破烂不堪,满目萧瑟疮痍,这哪是家呀,简直是个房檐儿下避雨的窝棚,姜宇触目。

床上躺着一个老男人,这是小福子的父亲。边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看着人傻傻的笑着,不知疼、不知情,无知觉的一个空壳儿,这是小福子的姐姐。

老人问:“你是谁?”

姜宇回答:“我是小福子的朋友。”

老男人嘴角一颤,满脸皱纹扭曲。

“小福子说是逃狱了,警察来过好几回,他现在在哪儿?”

姜宇无法回答,拿出华翔给的钱,又把自己身上的钱拿出来一起给了小福子的父亲。

小福子的父亲拿着钱的手直抖:“这是哪来的钱?”

“这是小福子的钱,托我捎给你的。”

小福子父亲一下哭了,苦涩的皱纹拧成一团。

“这孩子干什么事了?哪来的这么多的钱?我好几年没去监狱看他了,我瘫了,没法去,不敢告诉小福子,就怕他整事,可这孩子还是逃了,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你老拿着这个钱好好瞧瞧病吧,小福子知道会高兴的。”

从小福子家出来,姜宇满心阴郁化解不开,暗自感叹,人活着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活法儿,也各有各的死法儿,我的命还不知走哪条道呢!

姜宇心里落下一块石头,他到底替小福子回家看了一眼,默语:小福子,你安息吧!

姜宇上了车,关上车门,一声:“开车!”

车拐上通行道疾驰上路,驶向姜宇未知的道路。

到达北京的第二天,在国际机场,华翔和姜宇坐在车里等着,杨魄一人下车接迎华科。

良久后,杨魄带着三个男人走出机场,来到候车等候的地方。

华翔和姜宇急忙下车迎上去。

三人中一位老者面目白皙清瘦,深睿儒雅,脊背挺直,刚健中柔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孱弱。

老者伸出双臂与华翔拥抱,华翔叫了一声爸,目光深情,老者拍着华翔的脊背说出一句:“翔子,这几年你受苦了!”

姜宇一眼就认出这老者正是华科,他见过华科年轻时的照片,那时他还叫杜鸿源,年轻时的华科相貌英气俊朗,傲气威扬,姜宇盯着这个面容,神经莫名的一跳,他在第一次看华科的照片时也是莫名的触动了一下神经,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前的华科学者打扮,丝毫看不出曾是军人端枪杀死三人后隐匿国外多年的逃犯。

姜宇紧盯着华科,老年的华科少了俊朗,多了深蕴复杂的气质,嘴角仍旧带着一撇不屈的傲气。

华科放开手,瞥见旁边的姜宇,问了一句:“他是谁?”

华翔紧忙介绍:“他叫姜宇,是我哥们儿兄弟!”

华科盯着姜宇,目光神炯,眉头轻皱,他淡漠的看着姜宇的脸,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盯了很久。

姜宇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华叔!” 

☆、100这歌好听好吗

姜宇叫了一声华叔;华科没回应;仍旧看着姜宇。

姜宇抬起眼帘和华科对视;华科目光淡然,嘴角微微一动;说了句:“走吧。”始终没接应姜宇的话。

华科手下跟着的俩人;一人叫李斯,一人叫莱德。这俩人都不言不语;只听华科指派行事。

几个人上了车;杨魄开车驶进喧嚷的北京城。

华科看着窗外的一景一物,轻声一叹:“28年了,都快30年了;又回来了!”

华翔说:“爸,你不是一直想着回来看看吗,这次来在北京多转转,老听你念叨小时候住的老宅子,要不去看看。”

华科回应:“不看的好,没什么人了,那早就不是个家了,附近转转吧。”

华翔吩咐:“开慢点儿。”

车速慢速下来,穿绕着北京的大街小巷,满眼车水人流,华科又一句轻叹:“都变了!都不认识了!”

姜宇吩咐杨魄:“走前门,到大栅栏,穿什刹海胡同群,让华叔看看老北京的地方。”

姜宇小时候在北京的奶奶家住过三年,就这三年对北京的印象颇深,北京的胡同老街都深深的印在脑子里,而华翔没在北京生活过,一点儿都不熟悉。

身后的华科问姜宇:“你对北京挺熟悉呀?”

姜宇回答:“也不算太熟悉,我小时候在北京住过几年,就那么点儿印象,现在很多老地方拆了不少,都大变样了。”

华科又问:“你是哪的人?”

“我祖籍北京的。”

姜宇知道华科的祖籍是北京的,而华科的父亲是当年老北京有名的工业资产商,华科从小学贯中西,是个大家的公子哥,解放后父亲所有资产工厂充公,华科志大宏远的参了军,随后去了大西北。

多年后重返故里,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唯留下岁月变迁的影迹,华科一定感触颇多。

姜宇知道只有填充华科心里的留恋和回忆,才能勾起他的话头,不然他没法了解这个人的内心。

“华叔,我小时候待的地方就在北京三庙街的胡同里,那地方老悠久了,我至今还记得,沿着胡同口追跑着放风筝,一不小心风筝挂在老槐树上,我扒眼儿瞅着,够不着,那滋味就跟失去珍贵的宝贝,每天我都去看看老槐树上的那个风筝,看它还在不在。”

华科一声不亢,姜宇知道他一定会伸耳朵听着。

“三庙街的胡同,自成一天的四合院,红墙碧瓦,看得就让人那么亲切,我就透着青瓦房檐儿望着树杈上的风筝,看它随风飘着,终于有一天它不见了,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天我差点儿哭喽,就像伙伴抛弃了自己,再也没了朋友。”

华科面目不易察觉的一颤,儿时的那一幕他太熟悉了,他也曾在自家的豪宅大院里扯着线放风筝,趴在地上玩儿蝈蝈,耳贴着窗口听夜晚的蛙鸣……而现在什么都不见了,那是凄婉的失意,失去了,被抛弃了,他曾差点儿哭喽!

华科沉浸在过去,悠悠的接言:“巷子口喧闹着,穿过三庙街的胡同儿就是一片空地儿的杂货摊,蛐蛐儿罐、鸟笼子、骨柄扇子、雕花葫芦……好玩儿的东西多着呢!还有五彩的风车,一根杆儿支着,高高的举着,迎着风呼呼带响的转……”

姜宇心里一乐,他勾起的华科的话头,趁势一句:“华叔,您都知道啊!一听你说话就是老北京人。”

华科淡淡一笑,我岂止是老北京人,我曾是老北京有名的资本大户的儿子,我荣富的身世留在了北京,我的热血青春却洒在了青海,而我的后半生却颠簸在异国他乡,触景生情,一言难尽。

姜宇又开口:“华叔,那你一定还记得胡同街巷的那些小吃吧,酥米炸糕、豌豆黄、冰糖葫芦、芸豆饼……我最喜欢吃凉粉扒糕了。”姜宇学着老北京的吆喝声:“年糕坨子好大的块儿嘞……瓜子儿嗑嗑两瓣的开嘞……”

身后华科接着一句:“甜酸嘞豆汁儿……炸丸子正开锅嘞……”

华科淡淡一笑,眼底一丝久违的欣慰,他不知刚踏上这地方,能碰上和他接上话的人,多久了他藏着掖着,偷生着,包裹着心里面仅存的依恋,深藏不漏,忽而有些激动,回家了,这还是他的家吗?

看着姜宇的后脑勺,这个人勾起了他的记忆,疑问,这个年轻人是个什么人?问了一句:“姜宇,你家在三庙街?”

华科第一次喊出姜宇的名字。

姜宇回答:“是我祖辈在三庙街,我在青海长大。”

一来二去车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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