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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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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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明还礼:“王爷请,公主请。”

阮筠婷跟在戴明身后。微微抿嘴,戴明倒是会胡邹,演的像真的一样,琼华公主瞧上他,也是她的悲伤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强扭的瓜不甜啊。

正思索着,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若有实质的盯在自己身上,抬起头,正与端亲王含着打量的视线撞到一块儿。

阮筠婷礼貌一笑,心下厌恶更甚, 都近四十的老头子了,做什么总盯着小姑娘看。

四人按身份入席,阮筠婷刚刚坐在戴明的身侧,琼华公主身旁一名穿西武宫女服饰的少女便轻声道:“公主高贵,岂能与身份卑微的妾室同席。”

阮筠婷一愣,却不理会那个宫女,翦水大眼盈盈含笑望着琼华公主,赞道:“公主好教养。小女子学习了。”

一句话,便让琼华公主羞红了脸,心中暗骂阮筠婷好毒的嘴,不吵不闹一句话就剥了她的脸面,这是在拐着弯骂她治下不严啊!

“这是什么地方,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阮姑娘与戴大人同来,不让她坐,难道是让戴大人也不坐?还不掌嘴!”琼华公主心中其实也是不平,不愿意与戴明未过门的妾室同席,可戴明带着阮筠婷同来,乍见她美貌,她心里便觉得自己输了三分,再加上戴明方才一番话,若是不想得罪了戴明,就不能怠慢阮筠婷。

那宫女闻言委屈的跪下,抬起手来,犹豫的看了琼华公主一眼,才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奴婢知错了。”说罢又是一个嘴巴。

宫女犹豫之时,琼华公主只望着戴明,她斥责贴身侍女不过是意思一下,戴明通透的人,应当不会真的在这种场合让她的下人挨打。

可戴明却没拦着。面上含笑,眼观鼻鼻观口,任由那宫女自行打了四个嘴巴,待还要打第五个时,才抬起头笑望着琼华公主,道:“今日应邀前来,原本是喜庆日子,不要因为一个下人扫兴了吧。

~”言语中竟有些不赞同琼华公主如此小题大做的意思。

琼华公主好生憋闷,她的婢女出言为了自己说出心里话,她若不罚,戴明会觉得她治下不严,对她印象变差,如今罚了,他又怪她不分场合。她是西武国皇帝唯一独女,自小被娇养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脸上虽还带着端庄笑容,可明显已经不快。

端亲王笑看了半晌,道:“不要让下人坏了兴致,来,戴大人,本王敬你一杯。”

戴明忙端起酒盏,起身与他碰杯,一饮而尽:“多谢王爷。”

端亲王玩笑着道:“戴大人客套了。其实今日,本王与公主也不过是借贵国的酒席招待贵国的人罢了,如此借花献佛,戴大人肯赏光。是本王和公主的容幸。”

“王爷太过客气,在下能得公主相邀才是容幸。”

“不过你与本王和公主走的这样近。贵国皇上会不会冠与你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端亲王语气中满是玩笑之意。

戴明闻言浅笑,向着皇宫方向拱手,道:“我皇仁慈。西武国虽依附我大梁,可皇上从未当西武国是敌国,在下前来。乃为促进邦交友好,怎么,难道在王爷心目中,觉得西武与大梁乃是敌对关系?”

端亲王被噎了一句也不恼,爽朗一笑,道:“戴大人莫要介怀,本王一介武夫。驰骋沙场这等男儿做的大事做的熟稔,嘴皮子上的功夫,自然不比戴大人了。”

言下之意,戴明这类文官,只会舞文弄墨耍嘴皮子。不是男人所为。

戴明也笑了,刚要说话,琼华公主却拿起公筷亲自给他布菜,道:“戴大人请。”又给端亲王也夹了菜:“三叔,请用。”

两人都夹菜,不正是让他们吃饭少说话么。阮筠婷抿着嘴笑,这顿饭倒是有趣。

席间,戴明与端亲王你来我往,言语中夹枪带棒。偏都保持着笑容,表现的像是许久不见的亲人,阮筠婷听他们说话,对其间斗嘴的那些曾出不穷不带脏字的骂人话很是佩服。若是她,恐怕可不会像戴明这般好脾气,还能谈笑自如的。

用罢了饭。几人到了前厅用茶,端亲王这才腾出空来与阮筠婷说话,“阮姑娘这一年长高了许多,越发出挑了,去年见时还是个小姑娘呢。才刚本王见了,险些认不出是你,当真女大十八变啊。”

阮筠婷笑道:“难得王爷记得,还要多谢王爷赠药之恩。”

端亲王摆摆手,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绣妍丹可是天下奇药,在他口中都是小事,那什么才算大事?

“对王爷来说是小事,对我却是涉及性命的大事,救命之恩当谢。”阮筠婷起身行了一礼。

端亲王受了她的礼,这才闲话家常似的道:“我记得姑娘的外祖母是徐家的老夫人?”

“正是。”

“那你母亲?”

阮筠婷一愣,好端端的,做什么问起她母亲,不过端亲王跟自己闲谈,她也不好不理会,只得实话实说道:“我母亲在徐家行五,已经过世多年了。”

“是么。”端亲王锐利的眸光闪了闪。

左右无事,约也已经赴了。戴明便起身告辞。琼华公主有挽留之意,可戴明婉言拒绝了。带着阮筠婷离开了会同馆。

两人离开后,琼华公主才叹了口气:“三叔,你看如何?”

“这个戴明倒是个人才,你若是真瞧上他,叔叔会想法子让他入赘到咱们西武。”

“可他对那个阮筠婷好像很在意。而且席间对她颇多照顾。”琼华公主仍旧是生气。

端亲王笑道:“天下好男儿多着呢,琼华想要什么样的都也容易,不过戴明心有所属,强迫在一起了你也未必过的愉快,中间还掺合了一个阮筠婷呢。”

“可阮筠婷毕竟是妾室。”琼华语气中含着不平与轻慢。

端亲王摇摇头,“只怕她的身份也不一般。”言尽于此,却未提起玉佩的事。

琼华公主叹了口气,好容易看上一个人,怎么想在一块就那么难。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便随口道:

“对了三叔,你不是说今次回来,是要给一个故人上坟的?怎么还不见你去?”

端亲王闻言,脸上刚毅的表情险些破碎,闭了闭眼才道:“我也不知道她的坟在哪,只等着她生辰之日,去灵山祭拜罢了。”

见素来刚强的三叔如此,琼华公主面露不忍,“三叔,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要再伤怀了。”

端亲王不言语,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背影显得孤独而倔强……婷儿,今日你受委屈了。”马车上,戴明脱下官府,摘了乌纱帽,换上一身雨过天青色锦衫,腰系碧色玉带,少了些着官服时的凌厉,多了往常的文雅。

阮筠婷看着窗外,闻言摇头道:“无碍的,我原就习惯了。快晌午了,送我回府吧。”

见她面色淡淡的,戴明知她心中不快,想到刚才在席间下人的冲撞和公主的轻慢,戴明有些后悔今日带了她来了。

“对不住,是我太自私了。痛快的解决了琼华公主的事,却将你牵扯进来。”他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让她知道他的真心,却想不到会伤了她。

阮筠婷美眸中灵光闪动,在雪白纱衣的衬托下显得更为高洁的面庞上带着一些疲惫:“之浅,你不要多想,我并不是介意此事。”

“你不介意,那是你的宽容,可我确实是思虑不周了。”戴明心疼的望着她,伸过手来拉住她的一只细白小手握在掌中。

阮筠婷不习惯他这般亲昵,将手抽了出来。

她此刻心中烦乱的很。原本她和戴明之间很是简单,戴明对她坦然坦白,还说出了将来若是不喜欢他,可以尽力为她周全,想法子还她自由。戴明是一言九鼎的君子,他说的话阮筠婷自然相信。

自相识以来,戴明对她也一直都保护着,宠爱着,对她的求助和要求几乎有求必应。他对她的疼爱一直是淡淡的,直白的,让她明白他的心意,却也并不逼迫她马上就要有回应。坦白的说,戴明当真是个不错的男人。阮筠婷的心中此刻烦乱,也正是因为清楚戴明的“不错”。

她爱戴明吗?此刻仍旧不懂爱情来了应当是什么感觉,可对戴明也并非不喜欢。他为他考虑周到,她感激又感动,总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回报于他,人与人的关系不能建立在一方总是索取,一方总是付出上,但戴明对她的感情,又让她觉得无助。拒绝了,怕错过了他,也怕伤害他。若不拒绝,她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爱上他,又怕耽误他。

今日与琼华公主见面,戴明说的那些话真假参半,又何尝不是在向她表白?戴明已经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告诉他,他会好生待她,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女子介于她们的中间,他所等的只是她点头罢了。

只是这个头,她是否该点?为了一己幸福,强迫自己和他在一起?对他的真情,无法回报同样的感情也在所不惜?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戴明深邃漆黑的眼怜惜的看着低垂螓首的人,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好像这样就能攥住她手中的温度。

第250章 春|宫

马车中一片沉寂,

戴明和阮筠婷都许久没有说话,只听得到马蹄在青石砖面上的踢踏声和铜铃声。过了许久,才听阮筠婷清甜温软的声音带着欠然之意说:“这段日子花了你好多银子。很是过意不去。”

戴明闻言怔了一下,想了想道:“不过是两身衣裳罢了。”身为男子,给自己的女人添置衣裳,不是应当作的吗?

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下保护者,才让阮筠婷觉得无以回报。

阮筠婷叹息着说:“之浅,你总是对我这样好,会让我觉得还不清了。”

“那你就不要还。”或者用你的一生来还,我也不介意。当然最后一句,戴明只是说在心里。

此刻望着阮筠婷姣好的侧脸,听着她的言语,戴明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了解她的情绪,未免觉得欣喜。阮筠婷能从开始的坦然面对他,到如今能花心思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就证明他这段日子的付出没有白费。

他并非想要为难阮筠婷,只是想尽力一试而已。如今他能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意,当然希望在感情上得到阮筠婷同等的回报。即便现在没有,也希望以后有。即便以后没有,也希望能够有那个终身保护她的权利。

他没有忘记两人初见时他说过的话。

戴明现在真的后悔了。人是不能太铁齿的。他当初说将来有一日她若开口,他就会成全她放开她。可现在这日尚未到来,事情尚未发生。他一想到要和阮筠婷分开,已经觉得心如刀割了。

到底是何时,面前的女子走进了他的心?

是在御书房外惊鸿一瞥时?

是在她娇柔的身子令人怜惜的推着审奏院的推车时?

是在她选择军事科目后对他狡黠微笑时?

还是她轻而易举揭开朝堂中多为大人研究几日也无果的难题时?

她时而沉静柔美,时而聪慧灵动。为人通透亲善,温和又特立独行,她所有的一切特点如今都已经深深刻在心里。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世子爷会对她情有独钟,竟然到了裕王爷要横插一杠的程度,因为这样的女子,真的值得。

阮筠婷轻蹙着眉头,前途渺茫,感情一事又来缠绕。这时候,她不仅想着若是兰舟在就好了。这样的心事,她也好有个人说,不像现在,什么都要自己憋着。'

~'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外福宁轻声道:“爷。徐府到了。”

戴明先行下了车,又扶着阮筠婷下车。

阮筠婷沉默不语,径直走向西角门,戴明也跟在后头。

待到了门前,戴明道:“我随你一同去见老夫人。”

“也好。”她是戴明带了出去的,回来拜见老太太也是应当的。

阮筠婷对她微笑,门房的下人要来预备马车,还要进去通传,都被阮筠婷阻拦了。

“我和戴公子散散步。你们忙你们的去。”

“是。姑娘。”

下人们自己做事去了。阮筠婷则和戴明转过了倚门,往西边的长廊走去。

徐家人多,府里的仆婢下人就有五六百号,一路上三两步便会遇到给阮筠婷和戴明行礼的。

阮筠婷一身白纱的长裙极为引人注意,有不少丫头瞧着她愣神,每当这时候。戴明便忍不住觉得喜欢又骄傲。毕竟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如此美丽的女子,并非别人的。

不多时,两人来到松龄堂,老太太听闻戴明与阮筠婷回来,欢喜的让两人进屋。此刻刚到午时,老太太才刚用过午饭,打发了身边的人都下去,好奇的询问其今日宴会的事。

阮筠婷在老太太面前表现的如往常那般,将端亲王和琼华公主形容了一番,又将酒桌上的趣闻讲述给老太太,绝口不提她被人轻视所受委屈的事。

老太太精明的眸子望着阮筠婷和戴明,见戴明眼中有疼惜闪过,猜也猜得到阮筠婷作为戴明未过门的妾室去参加这种宴会有可能遇到什么委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切了。

阮筠婷毕竟年轻,她或许不懂,一个男人的怜惜、心疼和愧疚,足矣让一个女人在他的心中站稳脚跟。今日让阮筠婷随着戴明出门前,老太太就已经猜到阮筠婷被公主侮辱是一定的了。她却没有阻拦,为的就是这个。

如今见戴明目光温柔疼惜,阮筠婷又懂事的不提此事,戴明只会对她更疼爱。

尽管她没本事,不能给外孙女争到一个正妻的身份,好歹能遇到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翩翩佳公子疼爱她,她就算现在闭眼睛,也算能有脸去见徐采菱了。

想到女儿,老太太道:“婷儿,也快到你母亲的生辰了。' ~'她的坟离着大梁城太远,过些日子你和岚哥儿一同去灵山给她送点纸钱吧。”

灵山是梁城出名通灵的山,山到是不高,不过山顶建了焚烧炉,连接在一座三丈高的烟囱。焚烧的衣物和纸钱的灰尘都会顺着烟囱飘向天空,人们认为这样死去的人比较容易受得到。

有许多亲人的坟墓不在当地的,就会在清明时到灵山送纸钱。

阮筠婷闻言,忧伤的点头。对阮凌月虽然没有什么感觉,可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父母,心中也难免怅然。她已经在古代重活了两次也没有回去现代,她和爸妈应该就是无缘再见了。最近她静下来时,总是想起在现代生活时发生的点点滴滴,努力的去回想父母的容貌,却发现他们的容貌在记忆中渐渐淡了。阮筠婷每当此时就会觉得恐慌,心中空荡荡的。

老太太心疼的拉着阮筠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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