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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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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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高挑。你若是喜欢,改日得了机会,我带你去边关玩玩。”

“好啊,我先谢过六表哥了,咱们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

夜幕暗沉,尽管馨岚居中灯火通明,浓到散不去的压抑仍旧充盈与空气之中。

徐凝霞坐在圈椅上抽抽噎噎,手上帕子沾了沾眼角泪水,随意扔在地上,骂道:“老祖宗也忒偏心凭什么阮耗子只抄十遍家规就行了,我却要将女四书整个儿抄一遍”

“你还有脸说?”

三太太气结的瞪眼,“你若不去招惹她看,今日又怎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不但自个儿吃亏,好容易选上去跳那个‘盛世惊鸿舞’赚回来的一点脸面也跟着一块丢尽了”

“那怎么能怨我”

“不怨你?怎么偏老太太向着阮筠婷那个贱蹄子?还是怪你自个儿没个算计”三太太越说越气愤,袍袖拂落桌边五彩描金的蜻蜓点水茶盏,尖锐的破碎声与她的尖嗓门呼应:“我好容易去求了老太太,不知陪了多少笑脸受了多少白眼,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你进了奉贤书院,你可倒好,不知给我争口气,反而就知道惹事自个儿吃亏,还要丢尽咱们三房的脸面”

“脸面脸面,母亲就知道脸面”徐凝霞也火了,呜咽哭道:“女儿受了委屈,您却只知道怪我”

徐凝霞捂着脸,哭的越发伤心了,原本红肿的眼睛肿的像个桃子。

三太太见状,反而有些不忍心,调转炮火骂起旁人:“老太太莫不是老糊涂了,竟然黑白不分委屈我的女儿,还有那个徐凝芳,她紧随了她那个狐媚子娘,心里少说也有九千个心眼子,挑拨了你和阮筠婷那个贱|人,她自个儿还做出一副委屈模样来,我呸”

“就是”徐凝霞止住眼泪,跟着三太太一同骂道:“最可恶的便是阮耗子,她竟然不知廉耻的勾引世子爷也不知她到底给世子爷下了什么**,今儿世子爷还登门来为她解释。”说着话语气酸溜溜的。

三太太冷哼一声,“她娘就是个未婚生子不守妇道的贱|货,这样的妇人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来?你放心,世子爷那边,就算谈成了联姻,也轮不到她一个孤女,别忘了你才是我的嫡亲女儿”随即挑眉,意味深长的道:“再者说了,你不会想想法子,将她比下去?”

徐凝霞闻言,眼睛一亮。

“太太。”正当这时,常妈妈进了屋,低声道:“太太,老爷去了桂姨娘屋里。”

“我呸,什么桂姨娘,她也配”

常妈妈被骂的一缩脖子,忙跟着附和着骂了几句。最后才道:“还有,香姨娘才刚带着十姑娘出去了,瞧着方向,应当是往静思园去。”

什么?三太太一愣,一向深居简出柔弱不争的香姨娘,竟然会去找阮筠婷?

“你去跟上,瞧瞧她都做什么了。”她可不会忘了,香姨娘原来是徐采菱的贴身丫头

※※※

“老太太,您喝口热茶。”韩滨家的双手将白瓷红梅杯子呈上,随即退到一旁,试探道:“世子爷对阮姑娘到也似是特别。”

“是啊。世子爷风度不凡,举止言谈都甚是和我心意。只不过身世上,婷儿却是差了一块儿。”

“身世虽差了一截,可阮姑娘美貌又聪慧,难道不能补的上么?”韩滨家的笑着在老太太跟前的脚踏板坐下,她是老太太的陪房,伺候了她这么些年,二人情分很是深厚。没有旁人在场,说起话来也很是随意。

老太太闻言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格外喜欢婷儿那丫头,对她的期望也很高。不过婷儿毕竟是个生父不详的尴尬身份,我怕世子爷就算真喜欢他,将来到了王府里婷儿也会因着这个尴尬身份而受委屈,这婚事最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啊。”

“老太太顾虑的是。”韩滨家的闻言也很是苦恼,阮筠婷如此聪慧讨人喜爱的姑娘,身世又是如此可怜,最该有的便是一桩好婚事来弥补曾经的缺失。但是身份地位,着实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便跨的过去,能否站稳了也是一说。

二人沉默,烛火爆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半晌,老太太突然眼睛一亮,道:“对了,先前曹嬷嬷不是与我提过一句,说是与甄嬷嬷极为相熟吗?”

“是啊,老太太,您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老太太眼神发亮,“婷儿那日意外伤了头部,才没能参加‘盛世惊鸿舞’的甄选,她没参加,不代表不能跳。”

“老太太,您是想……”韩斌家的隐约了然,转而感慨道:“您是真的将阮姑娘疼到骨子里去了。”

“哎,采菱那丫头福薄,我这个做外奶奶的,怎么也要对孙女孙子负起责任,将来到了下面,也好有脸面去见采菱啊。来,伺候我更衣。我去见见曹嬷嬷”

“是。”韩斌家的手脚麻利伺候老太太更衣,感慨道:“若是阮姑娘知道您为了她竟用了这样多的心思,还要为她去放软了身段求人,她定会很是感动,且更加用心的。”

“她知道与否都不打紧,要紧的是她若是真能参与了‘盛世惊鸿舞’的表演,便有更多的表现机会,将来谈婚论嫁之时,也多了个筹码不是?没有父母撑腰,婷儿好歹也是才华横溢的美人啊。”老太太语气沧桑,对着铜镜借着烛火看着鬓边的白发。

韩滨家的感动的点头,道:”老太太您说的是,您所做不会差,阮姑娘也不会叫您失望的。“

“但愿如此吧。”

第88章 欺负我年轻?

阮筠婷想不到香姨娘那样深居简出的人,竟会突然前来造访,且只是纯粹的探望。待到临离去之前才道:“阮姑娘,既然身在徐府这样的望族。那有一些事情便要看开,还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隐忍下来的。只有忍耐才能更好的生存。”

香姨娘说那番话的时候,语气是苍凉而淡漠的,然阮筠婷却感觉到香姨娘对她是真心的关切。她动手打了八姑娘,此事已经全府上下皆知,她是怕她以后再冲动,终惹老太太的厌烦吧?

收回思绪,阮筠婷跨出浴盆,红豆用雪白布巾为她擦拭身子,服侍她穿了青白色的绫衣和长裤,到铜镜前伺候她擦净长发,外头突然有一阵说话声传来:

“张妈妈好不知趣,你已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还越发不规矩,竟越性儿拉着小的吃起酒来,若是误了差事可怎么好?”

“婵娟姑娘好大的威风。”张妈**声音略有些含混,显然吃了不少酒,语气也很是激动,声音拔高,道:“跟着主子身边多了,如今自个儿说话也压着人三分,怎么,你还当你自己也是个主子了?别说你了,就是屋里头的我也不怕”

“张妈妈”是笑儿的声音。

这话说的端的是过分。

阮筠婷侧目望去,红豆也停了手上梳理长发的动作,迟疑道:“姑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用。”阮筠婷看向铜镜,婵娟是个爆碳的性子,定不会受人欺负。且跟一个醉醺醺的老妈子拌嘴,没的丢了自己的身份,她不便出面,婵娟自然会去处置。。

果真,外头传来婵娟冷冷的声音:

“张妈妈是借着酒劲儿装疯?若是您觉着这会子吃酒耽搁了差事也无碍,便尽管大声嚷嚷起来,我管不了你,自然有能管你的人。”

张妈妈不满叉腰,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娘在府里头风光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处吃屎呢如今也狗仗人势起来”

“你……”婵娟似气的不轻,还要在说什么。

“咳嗯。”阮筠婷实在听不下去,轻咳了一声,拿起梳篦梳着发稍,慢条斯理的扬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阮筠婷温和的声音中含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慑,院子里的人听的真真切切,张妈妈瑟缩了一下,叉在腰上的手也放下了。

婵娟剜了她一眼,回身恭敬的回道:“姑娘,已经亥时了。是不是吵着您休息了?”

阮筠婷只道:“天色已晚了,婵娟去歇着吧。”

婵娟一愣,心下忐忑,声音越发的诚惶诚恐:“奴婢不累,吵着姑娘休息了,实属不该。”

张妈妈和笑儿见红豆方才还威风凛凛,此刻没了气焰,脸上都有些嘲讽笑意。本以为婵娟至少会被骂上几句,谁知阮筠婷却道:“无碍的,你下去吧。”

“是。”婵娟行礼恭顺退下了。

这么就完了?张妈妈嗤了一声,到底是个丫头片子,再改进又能改变多少?想当初她随意挑拨她两句,她就能如炸毛的公鸡那般蹦起来。若是稍微哄着点她,在说些旁的主子都给下人了什么,她一准儿会掏出不多的体己来给她吃酒证明自己也是个厉害主子。如今不过学了半年规矩,还能转了性?

“散了吧散了吧。”张妈妈回身冲着可儿和笑儿摆手。

可儿忐忑的没有动,笑儿也有些犹豫。

张妈妈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屋子里有话音传出:“今儿个吃酒的,有谁啊?”

话音不大,却让人听的清楚,且分不清喜怒。

张妈妈不耐烦的转身:

“夜色深沉了,姑娘还是早些安歇的好,免得明儿眼下发青,毕竟容貌还是最重要的不是?”

不但不回话,语中还暗示阮筠婷全凭着一张脸,是个没用的草包。

屋内,红豆已经气的脸色通红。阮筠婷也蹙了眉,道:“张妈妈这是想金川、玉川和巧冰了吧?”

这三人都是阮筠婷之前的婢女,因为她犯错而被带累让老太太卖了出去的。

张妈妈心中就是一抖。阮筠婷话中重点,是卖出府……

笑儿见张妈妈神色微动,意识事情不妙,忙道:“回姑娘,方才妈妈只是拉着奴婢要去,奴婢没去。”

可儿也道:“奴婢也没去。”

张妈妈冷眼瞪她们,两个没用的东西

阮筠婷的声音传了出来,温和的道:“既没吃酒,那也不算坏了规矩,更无需醒酒了。你们下去吧。”

笑儿和可儿面上一喜,“谢姑娘。”连忙退下了。

屋内,红豆欲言又止。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阮筠婷摇了摇头示意稍后再说,续道:“张妈妈年纪大了,吃酒可是不好的,不如吹吹晚风醒醒酒吧。哎,我与妈妈也算有缘,很是担心妈**身子,您就站在这儿醒酒,也好叫我推窗便能看到。”

什么?这不是要罚她的站?张妈妈此刻才略微有些惊慌,想不到阮筠婷会罚她。好汉不吃眼前亏,赔了笑脸,恭恭敬敬的道:“姑娘好意老奴心领了。要不老奴还是回屋去醒酒……”

“放肆”

话没说完,却被红豆突来的声音唬了一跳。

别说张妈妈,就连阮筠婷都没想到红豆会突然出声。拍着胸脯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红豆对阮筠婷欠然一笑,到了窗前望着外头的张妈妈,冷笑着道:“怎么,妈妈是酒吃的多了糊涂了?姑娘是主子,主子发话,妈妈敢不从?难道你还要拂了姑娘的一番好意?”

好意?这算哪门子的好意张妈妈气的七窍生烟,偏偏此刻得知阮筠婷不似从前那般,又不敢与她顶撞,只能恭敬的道:“老奴不敢,老奴就在这儿醒酒。”

“哼”红豆哼了一声,随手将窗户合上了。

阮筠婷站起身,与红豆一同进内室。这才笑着道:“想不到你平日闷不作声的,突然一声嗓门还不小。”

“奴婢是气不过那倚老卖老欺主的奴才”红豆扶着阮筠婷上榻,道:“姑娘明知笑儿是二奶奶的人,怎么不借此机会罚她一罚,免得她整日分不清谁是主子,乱嚼舌头。”

“无碍的。”阮筠婷笑了一下,她是打定主意不想要张妈妈了,才故意如此。笑儿虽然是王元霜的人,可好歹她是知根知底,若是换个别人,还不知是谁的人呢,岂不是又要多费许多心思?不如如今这个,在明处,反而好办。

“睡吧,我乏了。”

“是,姑娘好生休息。”红豆帮阮筠婷盖好纱被,掖好纱帐,这才到了外间。

梁城位于北方,即便是夏季的夜晚,也是有些冷的。

张妈妈很是煎熬,主子让站在窗前“醒酒”,她就不能坐下,也不能挪动地儿。她是很想偷个懒,可红豆那丫头隔一会儿就会开窗看看她是不是还在,让她不得不只能乖乖站着。如此煎熬了一夜,张妈妈已经是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酸痛,冷的直打哆嗦。心里也早将阮筠婷骂了多少遍。

阮筠婷一夜好眠,清晨起身洗漱过后,便如往常那般练起了“瑜伽”。红豆和婵娟则是在屋子里有说有笑的,那笑声好似比平日里的都大,摆明了是刺激张妈妈。

可儿奉命去提食盒,笑儿则在院中扫地,看到张妈吗的时候,联想到自己,背脊上隐约有一股子凉气蹿了上去。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和善的阮姑娘,原来也是有手段的。

不多时,可儿提着食盒回来了。

阮筠婷用了早饭。丫鬟们也用了。

只有站在窗前的张妈妈,眼巴巴的看着屋里。她藏在袖子中的双手已经握成拳。瘦脸涨成猪肝色,醒酒之后淡下去的勇气,似炸了锅一般在脑海中迸发出来。冷冷的道:“阮姑娘这么对待我,未免太过分了”

终于爆发了。等的就是她受不住。

阮筠婷慢条斯理的漱口,擦手,喝茶,随后笑吟吟的道:“张妈妈到底吃了多少酒,怎么一夜都不醒酒呢?”

婵娟附和道:“我瞧着也是。到底是什么酒这么大的后劲儿?”

张妈妈忍无可忍,气愤的道:“姑娘莫非忘了,当初这几个毛丫头没来的时候,老奴是怎么服侍姑娘的。因为您犯错,还连累老奴挨板子了,我也没有说过什么吧?如今姑娘这样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婵娟眉毛一挑:“放肆,服侍主子是你应尽的本分,到这里反成了邀功的筹码了?连累?这次词儿也是你能用的?主子有命,奴才从命。你连本份都不知道了吗”

“你个吃屎的毛丫头,我跟姑娘说话,与你什么相干”

“你口出秽言,以下犯上,就与我相干”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可儿和笑儿在院子里都躬身站着,噤若寒蝉。因为他们都感觉得到阮筠婷投射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笑意里头,夹杂着冰冷怒意。

阮筠婷故意不去制止。她就是想让张妈妈以下犯上。她院子里的人不能有张妈妈这种随时可能给他制造事端的。就算将来跟着她去夫家,也是个托后腿儿的。

可谁知红豆和婵娟,与张妈妈吵嚷正欢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不怒而威的一声:

“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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