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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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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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扭伤脚了?”

“还好,应当不严重。”挣扎着站起身,试着让疼痛的左脚承受力量,果真疼的紧,一点力都不敢用。

见她脸色煞白,脚上手上都伤了,萧北舒阳刚气十足的脸上满是歉疚:“都是我不好,若不拉着你来就好了。”

“不碍事,你怎么样?没伤着吧?”他护着她滚了这么远的路,应当也伤了。

“我皮糙肉厚的,不打紧。我先扶着你回路上。然后找人来接你。”

“只能如此。”

萧北舒搀着阮筠婷没受伤的右手,半扶半抱的将她带到了正面的台阶上。让她暂且在石凳上等候。自己则理了理衣裳,确定无异样后才三两步登上台阶找人去了。

阮筠婷坐着石凳,看看左右才知道原来他们滚落的距离并不远。还是在半山腰上。身上疼,左脚踝和左手也疼,今日出门不利。还不知待会儿审奏院的活要怎么做,想想都觉得头疼。

阮筠婷坐着石凳,背对着树林,所以她不会发现树林中此刻正有一双窥探的眼睛望着她。

那人瞧了半晌,见她并未有所动静,才原路折回半山腰东侧的小园。

小园开垦出来,原是供人游玩的。从正面的山路和坡路皆有小路到达此处。不过如今天寒地冻。没什么人能冒着严寒来瞧雪景儿,这处小园就成了山中鲜有人来秘密谈话的好去处。

而此刻,有两人站在此处。身着黑色棉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山长。另一身着灰鼠貂绒大氅,头戴貂绒帽的贵气中年男子。则是裕王爷韩萧云。

“回王爷,刚才的人并无异样,萧先生上山寻人去了,阮姑娘在正面台阶旁的石凳坐着等着人来,看样子应是脚扭伤了。属下断定他们没有发现这处有人。”

裕王爷点头,对侍卫摆摆手。侍卫躬身行礼,闪身退了下去。

“想不到阮筠婷和萧北舒也有交情。”

“是啊。”山长捋顺胡须,笑道:“阮姑娘是特别的女子,在书院人缘甚好。”

“哼。祸水!”裕王爷不以为然,负手冷哼了一声,他可不会忘记她惹了吕文山那件事,更不会忘记他的爱子是如何急赤白脸的要去求皇上开恩,似乎她与水秋心的关系也不一般,今日又与萧北舒在一儿。这样的女子,在过了两三年,哪里还有男人逃得出她的手心。

山长闻言一笑,并不置喙,只叹道:“不过君兰舟退了学,很是可惜,他是可造之材,成绩优异,先生们对他评价也甚高。哎,王爷看人眼光精准,当日推荐了他,想不到他竟如此辜负了王爷的栽培,可惜,可惜。”

提起君兰舟,裕王爷的心中也很是怅然,摇摇头道:“人各有志,本王还要多谢当日山长的帮忙。”

山长忙行礼道:“不敢不敢,王爷言重了。我等教书育人,最要紧的就是为我大梁国培育人才,这门第观念着实也阻拦了不少学子成才之路,王爷肯打破陈规,才叫老夫敬佩。”

“哪里,本王也算是为皇兄分忧了。虽说人各有志,但君兰舟也算是个好苗子,本王会再去劝说他,将来若是他回心转意,还望山长能够通融。”

“王爷言重了。王爷是为了江山社稷,竟能纡尊降贵与老夫说起这些,老夫深感佩服,自愧不如啊。”山长行了一礼。

裕王爷听了这话觉得熨帖的很,笑道:“罢了,本王还有要务,就不多打扰山长,现行告辞了。”

“老夫送王爷。”

“免了,山长留步。”裕王爷转身向前,待走了几步时却突然回头,道:“还请山长继续多加‘关照’萧北舒。”关照二字咬的极重。

山长闻言心头一凛,肃然道:“是,王爷吩咐,老夫定会招办。”

裕王爷满意的点头,微笑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山长慢慢蹙起眉头,不知萧北舒到底如何开罪了裕王爷,自他入了书院起,裕王爷就开始命他每月将萧北舒的行动向上告知。将山中竹园给了萧北舒居住,面上是给状元爷一个清净读书之地,实则则是方便监视。

但山长是聪明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也不能知道。所以他只照着吩咐办事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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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成这样?不知道的还当你被土匪抢了。”水秋心用给鸡拔毛的姿势抓着阮筠婷的手,毫不留情的用针挑出里头的毛刺儿,不管她疼的瑟缩,口中的斥责也毫不留情,嘲讽道:“木刺留在肉里其实也不怕,待到化脓腐烂了,自然就会随着脓水挤压出来。你倒好,图方便?”

阮筠婷疼的龇牙咧嘴:“水叔叔,你轻点。”

她那委屈的样子,让生旁边的阮筠岚和君兰舟都目露不忍。

“师傅,轻点吧。”

“你若行你来。”

君兰舟才求情一句,就被水秋心瞪的低下头。

阮筠岚也唠叨:“好好的走个路也能摔倒,还扭伤脚,审奏院那边才刚消了假,若再告假也不知成不成。”

“告假自然是不成的。”阮筠婷苦笑:“本就是去受罚的,怎能总是借故不去,皇上知道了也会多想的。”看向水秋心,阮筠婷眨巴着明眸讨好的道:“水叔叔,有没有管用点的药?就是那种用了就感觉不到疼的。”她脚上的扭伤现在疼的厉害,已经肿成馒头了。审奏院不去还不成……

“鹤顶红管用,你试试?”

“……”阮筠婷无语的低头,若是吃了那个她就永远感觉不到疼了。

水秋心拿了药膏扔给阮筠婷,让她自己上药,又吩咐君兰舟去预备烈酒和火折子。

阮筠婷上了药,就见那边水秋心已经将烈酒倒入陶碗放在炕沿上,然后以火折子点燃,蓝色的火苗立刻窜了上来。

“脱了鞋袜,我看看。”

“哦。”阮筠婷并未多想,抬起左腿便要照做。

阮筠岚却道:“水叔叔,我和兰舟还要看着吗?”学医之时,无论什么病患症状水秋心都要求他们跟着看,阮筠岚要上学,所以精力并不完全放在学医上,君兰舟却不同。女子的脚只能给夫婿看,水秋心是大夫,君兰舟却是外人。

水秋心回头看了眼面色不动的君兰舟,道:“若不想学就出去。”

“师傅,我想学。”君兰舟面色肃然。

有了这番对话,阮筠婷才觉得有些不妥,可她毕竟是现代人,夏天穿凉鞋露着脚丫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又是在治病,便大大方方的脱了棉靴和白布袜子。

水秋心半跪在炕前,抓着她如同白玉雕琢成的莲足放在支起的右膝头,以手沾了点燃的热酒搓揉她红肿的脚踝,并且按压脚底的穴位,扳着脚面活动……

若今日医治旁人,君兰舟定然能平心静气的学习,可现在眼前的画面太让人脸红心跳。阮筠婷没有缠足,肌肤若凝脂细腻,指甲晶莹玉润,还涂了鲜红的蔻丹,显得肤色雪白,玉足小巧透着可爱,他从来不知道女子的脚也是如此好看的,他不记得阮筠婷手指甲涂了蔻丹。如今很是好奇,素来装扮淡雅简单的她,倒是有心思打扮自己的脚。

阮筠婷疼的龇牙咧嘴,额头上已泌出汗水。水秋心给他按摩之后,又取了药膏来均匀涂抹,再用绷带包扎。

“扭伤虽不重,可最好也要歇息半个月。你下来走动两下。”

阮筠婷依言起身,本以为神医治疗之后定不疼了,放心大胆的迈了一步,却发现脚上疼的更厉害了,毫无心理准备的她险些摔着,忙攀住阮筠岚的手臂。

“怎么更疼了?”

水秋心命君兰舟收拾药箱,拿了布巾擦手:“这几日是会疼的厉害。我看你还是告假吧。”

“哎,不成的,真的不能再告假了。”阮筠婷坐回炕沿,穿上鞋袜,披上石青色的素缎披风,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脚疼也比皇上一高兴砍了我的头舒坦。”

“那你以后就多留神,别受这种伤。”水秋心仍旧没什么好气。

待她离开了,屋里的三个男人才同时叹了口气。

第181章 最受宠爱的人

自从到了审奏院,今日是阮筠婷回府最晚的一日。脚上扭伤,做起事来也就磨蹭,好在她是奉旨前来,即便审奏院的小太监们嫌她慢,也不会当真面上说她什么,可也不会帮她就是了。所以阮筠婷做完了一切回到徐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各院早就已经过了落钥的时辰。

夜幕下,寒风中,徐府大门两侧的大红灯笼烛火明灭。马车才刚停下,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婵娟便迎了上来,伸着脖子张望:“姑娘,是姑娘吗?”

“婵娟,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命人捎信回来说会晚归让你们早些歇着吗?”

婵娟接替粗使丫头,扶着阮筠婷下车,埋怨的道:“姑娘是捎信儿回来,可今儿个‘贵人’回来了,传信的人将话报到了老太太那,老太太忙着与七姑娘说话,竟将这事儿忘了。奴婢与红豆不见姑娘回来,急的不成,才请韩妈妈去给老太太回话,这才知道原来姑娘早就捎信儿回来了。奴婢们却不知道。”

“二太太和七姑娘回来了?”阮筠婷抓住重点。

“是啊。”婵娟见粗使婆子将马车牵走,身畔再无旁人才低声道:“今日晌午来了消息,说是七姑娘和二太太马上就要进了梁城,老太太欣喜非常,竟立即带着大太太、三太太和二奶奶出门去接,在南城门口接到了人,欢喜的落了泪,太太们都是一路哭着回来的。”

“是吗?老太太带人去城门口相迎?”

“是啊。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老太太不过就是去了封信,在门口站了站。奴婢只当是泼天的恩惠了,今日却是这样,老太太拿您……”

“够了。”阮筠婷疲惫的闭上眼,“这话不要再说。免得惹祸上身,再者说老太太对我已经极好。走吧,扶我回去。”

“是。”婵娟回答的声音便有些颤抖。怕阮筠婷难过,岔开话题道:“姑娘今日怎么这么……”

话没说完,就发现阮筠婷走路时候是跛的!

“您怎么了!”婵娟被吓的不轻,声音有些尖锐。

阮筠婷笑道:“不碍的,不留神摔了一跤,崴了脚。”

所以今日才这么晚回来吗?受了伤也不能告假,还要做完事才回来。连晚饭都没用,阮姑娘在受罪,七姑娘和二太太却在松龄堂和老太太共享天伦,据说今日晚上的宴席格外丰盛,老太太还命人将贵妃娘娘赏的乌鸡给七姑娘炖了补身子……

“快些回去吧。我现在又累又饿,就想吃碗红豆熬的粳米粥,然后好生睡一觉。”

“是,奴婢扶着您。”婵娟应声,眼泪也如断线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阮筠婷面上始终淡然,并不表露出情绪。可是心底里,对老太太的感觉又淡了几分。其实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外姓人,且还是半路前来的。老太太养着她和岚哥儿,好吃好喝供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无可挑剔了。

就如同她半路穿越而来,找不到归属感,对谁都无法立即像身子本尊那般投入十足分明的爱与恨那样。老太太对她的疼爱,也不会无缘无故。

说实话,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这就是现实。俗语说“远了香,近了臭,”二太太和徐凝巧在边关四年多,老太太想念孙女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她还是个寄人篱下的“拖油瓶”,能不讨厌她和岚哥儿,已经是徐家人心肠好了。所以她想得开。

只是想得开是一码事,难过与否是另外一码事。

脚伤严重,又要做活运动,伤势加剧。阮筠婷一夜没怎么睡好,总是被疼醒。清早起来时明显的精神不济,脸色也苍白。

“婵娟,备车,我去给老太太请安。”

“姑娘今日还要上学去?”红豆担忧的道:“脚肿成这样,山上又不让带着仆婢去,您自个儿行动也不方便,不如与老太太回了,给您告假几日。”

告假是麻烦事,书院这边容易些,审奏院的才困难。

徐家愿不愿意为了她而豁出去脸面求人告假,还要看老太太和大太太他们肯不肯。

“倒也并非很严重,先看看情况再说。”阮筠婷坐在妆奁前,让红豆伺候她梳了双平髻——昨日二太太和七姑娘回来,都住在了老太太的松龄堂,松龄堂里并没增添新人手,韩斌家的怕老太太那边短了人伺候,就回了话暂时呆在松龄堂几日,老太太也乐得如此,所以今日梳头的活是红豆来做。

红豆和婵娟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姑娘们房中的人都是有定制的。一个奶妈,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粗使丫头。韩斌家的是老太太安排在阮筠婷身边的人,平日里做事大家都敬畏她,不让她多劳累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然想走就走。可当姑娘是什么人了?

只不过这他们不敢与阮筠婷说起,怕惹阮筠婷伤感。

整理妥当,在府中代步的小油车也已经备下了。阮筠婷由婵娟和红豆一左一右扶着上了车,不多时就到了松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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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暖阁里,老太太正与二太太和七姑娘盘腿坐在炕上,捂着同一床薄被子话家常。

画眉掀帘子进来,笑吟吟道:“老祖宗,阮姑娘来了。”

“快让她进来。”老太太笑着拍拍二太太的手,道:“昨日她回来的晚,你们也没得见。”

二太太笑道:“风哥儿回去没少说起婷姐儿,直说母亲您将人调理的好呢。”

“是啊奶奶,六哥哥回去总是说起家里头的趣事,我一直羡慕的不得了,今日总算是回来了。”徐凝巧撒娇的搂着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慈爱的笑着,揉了揉徐凝巧的头:“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话间,门帘再度掀起,画眉扶着阮筠婷进了门。

二太太和徐凝巧就都将目光移向门口,待看清阮筠婷样貌时,两人都有片刻呆愣。徐凝巧惊艳的拉着老太太的手:“六哥哥诚不欺我,阮妹妹果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奶奶,您给阮妹妹吃了什么,才将她调理的如此出挑?我也要,我也要!”

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二太太宠溺的掐了徐凝巧的脸蛋一把,“你呀,这么大了还撒娇,你阮妹妹还瞧着你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徐凝巧忙下了炕,到近前来屈膝行礼,“阮妹妹。”

阮筠婷还礼,“七姑娘。”又对老太太和二太太行了大礼。

来的路上,阮筠婷还在猜测传说中体弱多病的七姑娘徐凝巧是个什么样的人,对突然回来就夺走老太太关注与宠爱的两个人,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见了他们,阮筠婷却有种“原来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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