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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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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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步跨上前,他尝试着摇了摇她肩膀的位置,无奈,“行,行,都是我错,我伤害了你幼小的心灵,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
    锦年没理他。
    因为经验实在匮乏,安瑞也再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安抚这只炸了毛的小动物。只好转了身,最后说道,“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诉我,嗯?”
    锦年依旧沉默。
    安瑞又回头,“不跟我晚安?”
    就在这时,被角处伸出一只小爪子。摆了摆。
    安瑞没忽略她微微翘起的小指。失笑。最终还是上前配合的勾了勾,“答应你了,这样行了吧?”
    爪子收回去,被窝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唧,大约是心满意足。
    安瑞躺回床面,心里终于宽慰,可又突如其来的觉得有点沮丧。好像同她之间,无论怎样,自己永远是一败涂地的境地。而且……
    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幼稚。
    翻了个身,确定她已经蒙头大睡,安瑞关掉床头灯,拿出手机,打算先把这个密码换掉,其他的明天再改。可输了一半又突然想到,万一小熊孩子发现了,会不会又闹脾气,会不会又很难过……那这密码到底是改还是不改?
    这思来想去,渐渐就给耽搁了。
    就在这个冥思苦想左右为难的过程中,他完全就给忘了:这原本就是他的密码,她原本就不该知道,而今晚这件事,错的本来就是温锦年啊!
    ……
    一觉醒来望向身侧,却是空空如也。
    安瑞揉揉眼,坐起来唤了一声:“锦年?”
    “这里,叔叔我在这里!”精神抖擞的声音连连应着,锦年手上拿两张纸,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
    看她那满血复活的样子,就好像昨夜那个多愁善感的小怨妇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人。
    “又怎么了?”安瑞疑惑地看着她喜气洋洋的笑容,“知道要考试,难得不赖床了?”停顿了下,又补充赞道,“不错。”
    “啊?今天考试啊?”锦年抓抓脑袋,好像完全忘了有这么回事,一边左顾右盼着,一边满不在乎的一提,“哦,那我待会过去。”
    安瑞:“……”
    锦年好像很忙,没再回答他,跑到他床头柜边,抽屉里,包里,翻来翻去,嘴里嘟哝着:“叔叔你有没有印泥啊墨水什么的?”
    安瑞摇头,紧盯着她不放,不知道她有打算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呜……”锦年失望地瞅了他一眼,坐倒在床边,托着腮沉思些什么。安瑞决定还是问一下为妙,可他还没来得及开这个口,下一刻她却又像是被电打了般,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咚咚地跑到自己床边,从书包拿回一管番茄酱。
    “叔叔。”她两眼又开始闪烁不妙的光,“手给我一下,好不好?”
    没等安瑞把不好这俩字蹦出来,他的手已经被她抓着,紧接着就是莫名其妙被番茄酱挤了半手,然后食指按在纸上。
    “锦年,温锦年!你一大早的又折腾什么?”他一头雾水地把那两张纸拿到眼前,整个人顿时石化。
    有生之年,我谨保证永远不会嫌弃温锦年,她负责笨,我负责聪明——纸张相当随意,看上去是作业本后随手撕的,但字写的认真,精致的蝇头小楷,飘逸的意大利斜体,中英双文,年月日俱全,一式两份。
    安瑞看着上头那自个儿殷红的手印。感觉特像烈士的鲜血。
    有点悲壮。
    “你昨晚答应我了的!”锦年嘟起可爱的红唇,认真的盯着他愣愣的双眼,“口说无凭,这样才算数。”
    安瑞扶额,“我以为我们拉过勾了?”
    “那不行的。”她居然很严肃的反驳,“太幼稚了!”
    安瑞:“……”
    “你不觉得么?”她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问他?
    安瑞抿唇轻笑,冲她扬扬手里的纸张,“那你觉着这很成熟?”
    似乎是听出了他言辞间的轻慢,锦年有点不开心了,跳着夺回他手中的其中一张,吹了吹番茄酱,妥帖收好,一边嘟哝着,“反正你摁了手印,就不准反悔,不然,不然……”想了好半天,她似乎自己也想不着有什么威慑力的说法,只好干巴巴的来了句,“我就去告你。”
    安瑞已经放弃继续追问她准备找谁去告他,看了眼表,随手将契约放到了一边,起身朝盥洗室走去,“给你十分钟时间收拾准备,我洗个手,该送你去学校了。”
    ……
    “到了。”锦年指指眼前的教学楼。
    安瑞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车速并没有慢下来,眼看着学校被甩在身后,锦年不解拉拉他的衣角,出声提醒,“叔叔,怎么了?”
    “嗯……呃没注意。”他像是才回过神,这才踩下刹车,“快去吧。”
    锦年下车跑了几步,又忽然转过头,“叔叔你没事吧?”
    安瑞没有回答,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快走,她却又一蹦一跳地跑回来,拍拍他拉到一半的车窗,“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有。”他无奈轻笑,“刚刚在想事情。别惦记了,好好考试。”
    锦年还想再作询问,可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他在同时摇上车窗,只丢给她一句话,“难道获批出来一趟,我去集团处理点事,快走了,考完我来接你。”
    “锦年!”
    梁唯刚好也到了校门口,看见她,冲她招着手,“这里!今天这么早啊?”
    锦年疑惑的回头看了几眼,最终无奈的耸肩,朝小唯跑去。叶姨也说了没事的,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确实是想多了。
    安瑞身体倒真的没什么问题,他刚刚的确在想一件事情。准确来说,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考虑下这个事情,只是今年他给疏忽了锦年在车上,以致于开过了距离。
    车子没有再开多久,便在一间花店前停下,安瑞下车,径直走了进去。
    还是清晨时分,店里并没有什么生意,只有小老板娘一个正在忙碌着花花草草的摆放,一抬眼看见了他,倒并无什么讶异,而是十分熟稔自然的招呼,“您来了?先等等啊,我已经帮您包好了,去帮您拿。”
    安瑞轻轻“嗯”了声,罕见的温和耐心,“不用急,时间还早。”
    旋即,他倒也真是一副不着急的闲适,在不大的花店里缓缓踱步,对着有些空旷的花架心生疑问,“怎么,一大早的生意就已经这么好了?”
    小老板娘抱着一大捧白玫瑰回了来,有些抱歉的一笑,“不是,刚想和您说这件说这件事情。我就要搬走了,所以这家店也不开了。您下回再有需要就别白跑我这儿来了,提前换一家吧。”
    “怎么了?”安瑞结过花束的手一僵,表情亦是为之一滞,关切问道,“为什么不开?生意不好做?”
    “这倒不是。生意到还好的,您又那么关照……”她轻轻一笑,有些腼腆的垂头,“只是怀孕了,我先生不想我太累。”
    “怀……你先生。”安瑞低头想了会儿,唇畔弧度骤然放松,那是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啊,有点印象,他挺不错一个人。你们速度倒是挺快。恭喜。”
    小老板娘似乎很容易就害羞,通红了脸,也不好接话。
    二人又闲话了会儿,安瑞告辞。最后望了一眼她的小腹,她的眉眼。
    那是一种长辈看晚辈的纵容,亦是种……说不出的,疼惜的温柔,他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那就好好儿的,保养自己保养孩子。总归还在上海,说不住还是有机会能碰见呢,就不多说别的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老板娘起身送他,二人边走边说到了门口,安瑞想了会儿,还是启唇,“有机会还是要多回家看看……你妈妈,虽然说女孩子在大城市挺辛苦不容易,但是她一个人……也很辛苦。”
    “我知道的。”她笑起来颊边有个浅浅的窝,“以前是时间紧,现在闲下来,可不得少回去烦她呢。”
    安瑞颔首,没再多说,最后摆摆手,“行了,别送了,新婚快乐。”
    从花店出来,安瑞心情很微妙,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淡淡的喜悦,毕竟么,这么些年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了落定,怎么着也是值得松一口气的,虽然还有点担心,但是总体上心情不算差。
    这份好情致,一直到他转过弯看见车旁的小锦年。
    “锦年?”他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落了东西在车里。”锦年看着他手中花束,表情有点落寞,“你不是去上班了么?”
    安瑞看着她,“这就去。”
    锦年咬了下唇瓣,“我猜,这个不是送给我的对不对?”
    安瑞,“嗯。”
    锦年抬头,“我也不可以问是送给谁,是不是?”
    安瑞避开她灼人的视线,“是,你不可以问。”
    锦年想了很长时间,再开口时,声线开始有些发颤,“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

☆、第24章 chapter24坏学生好家长

然而小锦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失望也好,伤心也罢,总算是有了着落,可是偏偏的,他吝啬的只肯允她长久的沉默。
    “是女孩子么?”锦年又问。
    “不是。”他这回倒是回答的干脆,“她不能算是孩子了。”
    锦年没再吭声。二人间再度陷入让人难以忍受的静默。
    安瑞如此凝望她许久,摇头,“谁的生日也不是。”
    且不论这句话的真实性究竟如何,观之锦年的表情,大抵是并不相信。半晌,她再度开口,难得的乖巧和小心,“我能买下它么?”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惊愕,她轻咬唇瓣,怯怯补充道,“不要把它送给别人。”
    安瑞有些头痛,以手撑额,叹息,“锦年,别闹了。”
    锦年没有再闹。眼圈渐渐有些泛红。
    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那个抱着玫瑰花束的双手,明明昨夜还温柔的护着她,抚摸着她的脑袋,哄她入梦,和她晚安——她低下脑袋,小声,“我去考试了。”
    转过身,她拉开门拾起落下的笔袋,就往校门口跑去,清晨的日光洒落,映亮了街道上她遗落了一路的泪痕。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第三回切断无人接听的电话。安瑞将手机丢到一边,烦的要命。
    因为今早那个突兀发生的事情,他一整天的心情都有些糟糕。这份烦闷来的有些突兀而莫名其妙。理不清什么头绪。想要和她谈一下可对方却像是来了劲儿般的放他冷场,开始是不接,后来干脆关机。
    这小熊孩子是想造反的意思?
    这原本就是他的私人问题,他有一万个理由可以不告诉锦年原因且问心无愧。
    他为什么要如此纵着她闹小情绪?这件事情本来自己也就没有做错什么。他真的是宠坏了她,不能再这样无原则的放任下去了。
    “安董?”林晓蔓敲了下门,打断他漫无目的的乱想,“和尚豪合作的计划案整理好了,您过下目。”
    安瑞“嗯”了声,接过文件夹翻看着,一边问道,“花你什么时候寄的?往年这时候都该签收了,可今天到现在一点儿消息没有。”
    晓蔓愣了下,“上午就寄出去了,大概是雪天路滑,物流走得慢吧,可能会到的迟一些,但路程总共就这么远,应该就快了。”
    安瑞想了一下,微微颔首,旋即提起另一件事,“吩咐你另外那件呢,办好没有?”
    “办好了。现在就堆在外面。”晓蔓点头,同时又忍不住心中困惑,“就是不知道……安董您要那么多花做什么?”
    安瑞翻看文件的手僵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但再开口时却是答非所问,“是以你的名义买的吧?”
    “公司的名义。”晓蔓说,“一次性要这么多,把人家花店都搬空了,小老板娘也挺惊讶的,问是怎么回事,我说是公司庆典要用,她就没说什么了,放心,没把您交代出去。”
    安瑞点头,“行了,办妥了就好。花就拿去分了吧,每人几朵,看着喜欢的拿,别堆在那儿可惜了。”
    因为上司一直的轻描淡写甚至顾左右而言他,晓蔓心头的疑惑仍然没有解除,作为下属却也不该多问,只是出于女人的好奇心,她还是旁敲侧击来了句,“这算是……年终福利?”
    “就算是了吧。”安瑞终于肯抬头看她一眼,觑见她那副模样,不禁轻笑道,“做什么那副表情,又不从你们年终奖里头扣。”
    二人正说笑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安瑞看着闪烁着的来电显示,有点惊讶,接过放在耳边,收敛了笑意,“周老师?嗯,是我……什么?她怎么会……好的,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晓蔓看着挂断电话后突然间委顿的安瑞,惊的一怔,急急忙忙的走到门口准备从他大衣中翻找心脏病药,却又被他自身后叫住。
    “不用。”安瑞一边说着,一边起了身朝门边儿走着,“就是突然间没太能接受,头有点晕,没事儿。”
    晓蔓驻足原地,看着他将大衣从手中拿了去,满脸的行色匆匆,不免脱口就问了句,“怎么了,您上哪儿去?”
    安瑞没有回答,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得。只是重重关上门,看上去心情似乎有点糟糕。
    ……
    “温锦年,温锦年同学!”
    那个暴躁的女声又开始在头顶盘旋,锦年慢吞吞的抬起头,果然看见了教导主任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做什么?”她问。
    “做什么?”张主任做出夸张的表情,“这是你该问我的问题么?一张检讨书,半个小时了,一个字没有动,你究竟有没有在反思你的错误?”
    锦年撇撇嘴,理直气壮的反问,“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写这种奇怪的东西?”
    “你还说你没有错?”张主任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拍在她面前,“那你倒是说说,这小纸条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看?”
    锦年看见那张纸,更委屈了,“我不知道,它突然飞到我桌子上,我就打开看了。”
    “那难道还能是季泽同学主动扔给你的吗?”张主任的声音又提高了差不多八度,“你觉得你的结论站的住脚么?合不合逻辑?”
    锦年嘴巴原本就笨,被她这咄咄逼人的一连串问题更是唬的一愣一愣的,情急之下干脆不再理会,“不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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