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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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爱我-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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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撇开头不去看她,但她还是看到了他双眼发红,眼里有盈盈的泪光。一股涩意猛地涌上她心头,她难过地掉开眼神,她畏惧他的蛮横霸道,却又受不了他示弱无助。

“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我迟早是要走的——”她硬下心来说。

“你不必现在就做决定,你可以继续做下去看看,如果你发现我言而无信,你再走不迟。”凌力急切地打断她。

莫桐呆立了一秒钟,最终答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莫桐走后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就剩下凌力一个人,他茫然地看着桌上最后一点夕阳余晖慢慢消失,一如他的希望。

她三个月后就要结婚了。他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时间紧迫,他不能坐以待毙。只剩下最后一种办法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采取这种办法。但现在他真的走投无路了,而且就算他动用这种方法,能不能成功也要看老天的意思。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他们家的家庭医生邹华的电话。〖Zei8。Com电子书下载:。 〗

“邹医生你好,我是凌力。”电话接通后凌力说。

“凌少总你好,回国后过得还习惯吗?你接管亚华才不过半年时间,我就在各种场合经常听到你的大名,商界人士对你闻风丧胆,你可真是年少有为呀。”

“邹医生你过奖了。” 凌力不由得佩服他的好记性,他们只在他父亲那次寿宴上见过一面,并未深交。他的电话号码是后来他父亲给他的,凌文龙告诉他说这个人医术高明,犹如华佗再世,商界的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找他看病。他让他把他的联系方式备着,有备无患。

“那凌少总找我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邹华不再寒暄,开门见山问。

“邹医生,我打电话是想向你咨询下选择性失忆这种病有没有得治。”

“噢?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或人或物。有的人的症状只是短期的,有些人则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要想治好这种病要看运气。带病人重温当时的场面,去见他们遗忘的人和事物有一定帮助。但患者究竟能不能想起来,就得尽人心,看天意了。”

凌力认真的听着。

“其实,人的大脑都有规避功能,人天性都想忘记在生活中遭遇过的不幸,因此患上选择性失忆症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他忘记了更开心。”

凌力沉吟片刻说,“我明白了,谢谢您。”

“凌少总不必客气,我和令父相交多年,交情深厚,今后你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也不妨打给我,不必见外。”

“谢谢你,邹医生。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今晚这件事请你不要和家父家母提起。”

对方毫不犹豫地答道,“好的,你放心,为医者有为病人保护**的义务。”

“那好,再次感谢,我以后有事再向你请教。”

“好的。”

电话挂断了。邹华刚才那番话让凌力陷入了沉思。他点起一根烟,靠在窗边闷闷地吸着。天边最后一丝夕阳也沉入了云海,只留下一片铁灰色。

重温过去。

她会想起来吗?

她现在过得这么幸福,真让她想起来了她会不会恨他?

如果她没有爱上别人该有多好。如果她现在爱的是他,他宁愿她把过去彻底忘掉,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可人生没有如果!

他走回到办公桌,重新拿起手机。

“喂?妈,我待会儿回去吃饭。”

“真的吗?太好了,儿子,那我叫厨房多准备些好吃的,我等你回来。”

“你叫爸今晚就别出去了吧。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哦,好。他刚接了电话要出门,我去跟那个老鬼说一声。那你快回来。”

“嗯。”

凌力挂断电话后摸了摸自己那张脸,不由得苦笑。这样回去,不知道自己那口没遮拦的爹娘又会说出什么雷人的话来。

果不其然,他一进家门,跑出来迎接他的秦岚就惊呼了一声,瞪大眼睛问,“儿子,是哪个骚蹄子这么毒,把你的脸抓成这样?”

好不容易留在家里的凌文龙听了也跑过来看, “哎呀,阿力,你不是一向颇有女人缘的吗?你这是栽在了哪个女人手里?”

凌力面红耳赤,窘迫地说,“爸妈,这种事你们就别问了行吗?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颜面?”

凌文龙和秦岚对望了一眼,秦岚说,“行是行,但这个女人你今后可千万别碰了,她这么泼,你以后还不死在她手里啊。”

凌文龙连连点头,接过话茬说,“说的是。女人就要温柔一点儿的才叫好。”他说着一顿,狐疑地问,“不会是冯玲玲干的吧?”

秦岚想到冯玲玲的为人,这倒真像是她的做派,但不会呀,她虽然不知道凌力和冯玲玲到底发展得怎么样了,但从前几天冯玲玲主动来给她拜年的情形来看,她不知道多喜欢自己儿子,肯定巴不得和他亲热。怎么可能会把他弄成这副惨样?

“别乱想。我和她没关系。”

凌文龙听他语气颇不耐烦,于是劝秦岚就此打住,“行了,别再问了。吃饭去。”

一家人到饭厅里坐下了。秦岚冲厨房高声喊道,“顾妈,可以上菜了。”

一家人围着餐桌边吃边说。

“听你妈说你有事和我们商量?”凌文龙问。

“嗯。爸。是这样的。你看,爷爷当年创下了这份基业,在你手上发扬光大,如今可以说是风光无限。但你想过没有,爷爷就不说了,早就作古,你现在年纪也大了,你们一辈子都很风光,但始终缺了一样。”

秦岚听到这里疑惑地问,“缺什么?”

“缺名声啊。”凌力身子往前一倾说 ,“妈,你想想看,人一辈子很短暂,谁也逃不过一个死,关键是要在死后留名。像人家黄如论、张芝庭和李金元都在富起来后反哺社会,做了大量的慈善事业。爸这些年做的慈善也不少,但谁又知道我们家花了多少钱?没做到点子上。我认为既然我们是做文化这个行当的,不如资助下教育事业这块,我们来个大规模投资建校建楼,你看怎么样?学校以父亲的名字命名,既起到了慈善的作用,也提高了父亲的声誉,一举两得。我们再顺便开展些送书下乡活动,这样造造势必定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72袒护

凌文龙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但一定要把握好度,教育事业是个无底洞,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可以分阶段来做,这样成效会更好;到时候也希望能进一步提升我们集团的知名度。”

凌文龙在商圈素有老狐狸之称;他是不可能做亏本生意的。

听父亲的口气;那就是答应了;凌力说;“爸;我明白。”他从盘子里挑了一只螃蟹,慢慢剥壳,接着说;“爸,我想把C乡列入第一批资助名单,那个地方很穷,估计这些年发展也不大。我想在那里投资建一所新中学,另建一个社区,购置些娱乐健身设施,丰富那里乡亲的生活。你看怎么样?毕竟我和妈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秦岚一听不由感慨万千,说,“这个想法好。老头子,你就答应吧。”

凌文龙想起当初辜负他们母子的那些岁月,心里一阵歉疚,点点头说,“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

凌力做事素来雷厉风行,这次时间紧迫,他更是争分夺秒。他第二天一回到公司就开始着手办理这件事。他发下通知,当天上午就召开了一场领导大会,征求完各位高管意见后,他下令各个相关部门出人成立一个专门的项目小组。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像上足了电的马达一样飞快运转起来,每天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人。天天加班到深夜。

撇去他的私心不说,这是他接手公司后启动的第一个重大慈善项目,其性质对他们家族具有非凡意义,他想做大,做好。他吩咐莫桐,这几天闲杂人等一概不见。无关痒痛的电话和事项暂且押后,有重要事就转告给他。莫桐一一牢记在心。

他果然说到做到,言谈举止中再没有半点轻薄她的意思,一个华丽的转身,他立马变得规规正正。莫桐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就是她的上司,而她就是他的秘书,仅此而已。而他也在慢慢把她该做的工作交到她手里,让她觉得他们都在各尽本分。界限泾渭分明。只是她偶尔不经意地抬头还会碰巧看到他及时错开的目光。

无论他们之间有过多少纠葛,一旦凌力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还是欣赏他的,他的能力在公司里有目共睹。

忙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半月就过去了,大计划已经初具雏形,首批捐资意向也大致圈定,凌力已经派人陆续赶到各个意向地去考察去了。相关考察文件紧接着就纷沓至来,他忙得昏天黑地。

这期间,冯玲玲给他打过好几通电话,头两天他接到她的电话他还会说上两句,到后来再看到是她打来的就直接关机。

他以为他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她会彻底死心,只是没想到自己低估了她的韧劲和毅力。转念一想,他又对她心生怜悯。爱一个人爱到不顾尊严,从这方面来看,他们何其相似。但同情不是爱情,再纠缠下去只会把她伤得更深。

立项后的第三周,最后一支考察队陆续传来了陕西、宁夏、**等地的资料,凌力又开始马不停蹄地研读。这一天他正聚精会神地看资料,突然外间的门砰地一声响,震得他脑子一时短路。接着就听到一阵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

外间的莫桐看到盛气凌人的冯玲玲,吓得立马站起来,吃惊地说,“冯小姐,你来了——”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冯玲玲骂了一声,“又是你”,接着一巴掌已经拍在了她一边脸上,力道之大,莫桐身子向后倒在了椅子里。

凌力隔着镂花玻璃看到来人是她已经站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人,此刻他看到莫桐惊慌失措地望着杀气腾腾的冯玲玲,立马从里间跑了出来,对冯玲玲怒喝一声,“你跑到我这里来撒什么野?”

冯玲玲见到凌力,一脸怒容顿时化作一汪春水,她走过来,娇声委屈地说,“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又关机,我就给你办公室打,你这个好秘书,她居然说你不在,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打电话问马坤,他说你在办公室,我气不过跑过来,一是要来见见你,二是要来看看是谁借她的胆,她敢怎么放肆。”她说着走向莫桐,伸手又是一巴掌盖过来,凌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冯玲玲白嫩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冯玲玲呆若木鸡,她错愕地望着凌力,气结地说,“你为了一个小小的秘书居然打我?”

凌力松开她的手,厉声说,“我打你怎么了?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这段时间忙得很,没空接你那些无聊电话,是我吩咐她说我不在的。”他转而望着莫桐关切地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莫桐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冯玲玲有片刻的失神,她和凌力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哪个女人露出这种怜惜的神色,她又想起那天酒会上的情景,她的怀疑变得更为强烈,她望了望莫桐,转而盯着凌力哀怨地说,“原来你也不是对每个女人都那么无情!”

莫桐一听急了,解释说,“冯小姐,你误会了——”但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我对谁有情无情与你何干?你现在闹够了没有?满意了就请你出去。”

冯玲玲没想到逐客令就这么轻飘飘从他嘴里冒出来,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好强地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恨声说,“好你个凌力,很好,算你狠。”说完,她如来时一样一阵风似地卷了出去,身后只留下一串急促的咔哒声。

莫桐自知自己稀里糊涂地闯了大祸,愧疚地说,“真抱歉,她打过来的时候只说找你,没有说自己是谁,我问她有没有什么事,她也不说,所以我就说你不在。如果我听出来是她,我会征求你意见的。”

“这件事与你无关,”他望着她半边通红的脸,克制着想要伸手去摸的冲动,转身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去弄点儿热水敷一敷。”

……

晚上冯仁唐一跨进家门就被他们家厨娘王妈叫住了。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她低声说。自打冯玲玲出世她就在冯府做仆人,一晃二十多年了,她当冯玲玲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冯玲玲母亲死后,她更是心疼这个孩子。她在外人面前可能专横跋扈,但王妈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坚强的。

“怎么了?”冯仁唐惊讶地问。

“小姐中午就回来了,回来后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一下午。”

冯仁唐面色一变,急忙朝冯玲玲的卧室走去。他敲门说,“女儿,是我,你把门打开。”

待到冯玲玲打开门,他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见过自己过得像公主一样的女儿这副模样。脸上红肿,满脸泪痕。

“你这是怎么了?”他抚摸着女儿的脸,上面的指印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退,“居然有人敢打我冯仁唐的女儿!你快告诉我,是那个王八羔子干的?”

“爸。”冯玲玲一把扑进父亲怀里,眼泪再次哗哗地流下来。

冯仁唐心疼地抱着她,义愤填膺地问,“是不是凌力那个畜生?”

他见冯玲玲不吭声便知道是了,他推开女儿,气愤地说,“你说,他为什么打你?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冯玲玲拉着他说,“不要去,爹。这都是我自找的,要怪就怪我自己。”

冯仁唐听她这么说再次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他今生就这么个宝贝女儿,自己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没想到会送给人家打。但女大不由爹,他又能怎么办呢?“女儿,我后悔当初撮合你和他。这半年来,我虽然不过问你的事,但我暗地里一直在观察。我早就发现从来都是你去找她,他压根没主动给你打过电话,约过你,在公开场合见到我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丝毫没有要追求你的意思。这种事强求不来的。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冯玲玲听完父亲的一番肺腑之言哭得更凶,“爸,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他。他对我那么无情,就算是他现在打了我,我还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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