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言情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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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怜言情小说集-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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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只是开胃菜,他的正菜还没上桌哩。
  「可是……我真的没做坏事……」蒲月思索很久,才一五一十把阮东青告诉她的话说清楚。
  「你的男人是我,不是阮东青。」简单一句话就打回她拉拉杂杂的辩驳。
  「但我只是个丫鬟,桑姑娘家里有钱,长得又漂亮……」蒲月越说越小声,心也越来越疼,「我只识得几个字,不能帮你看帐,又没法儿跟你做生意,我闪远一点儿是应该的……」
  原来阮东青只是叫她离他们所在的厢房远一点,并没叫她不能进屋。
  是她自己怕看他们俩靠在一起心会发疼,才待在外头喂蚊子,死也不肯进去的。
  「我知道你没什么家世。」东方珣点头。
  「对啊……」蒲月咧开嘴,笑得很勉强。她强忍住心头的悲伤,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生长在富贵人家,就可以当他的妻……
  但她不是啊!
  那她怎么能挡在那里,阻碍他的事业与财运呢?桑婉如可以帮助他,她只能躲在角落,等他有空时……再想起她……
  「你这小笨蛋,有什么好哭的?」东方珣看出佳人心里的挣扎,知道她有把他放在心上,俊美的脸终於露出笑意。
  「我知道我很笨……」蒲月率直地附和,边点头边擦泪。
  但很奇怪,泪水竟越来越多,擦不完……
  大家常说她很笨,她也有自知之明,但他可不可以仁慈一点,不要在她难过时,还这样骂她?
  搂住佳人纤细的柳腰,男人在她耳边信誓旦旦地表示,「我若说只娶你,你一定会被冠上狐狸精的骂名。他们要我娶你当妾,我没说不好,但我绝不娶妻,所以你还是我唯一的女人。」
  没有家世背景的蒲月,要真当了他的妻,只是害了她而已。他不想让她为他背负沉重的世俗负担。
  他会用他的方法疼她、爱她,今生今世绝不离弃。
  称谓头衔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两心相许,她无忧的笑容就是他在尘世最美丽的天堂。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啥?」蒲月睁大晶亮的眼,错愕地望著他。
  他为了她而不娶正妻?这样行得通吗?
  她只是个小丫鬟,可以嫁他为妾,她已心满意足……
  「难道你不想当妾,想当我的妻?」他爱怜地轻啄她的鼻头。
  「不是……」蒲月又想哭又要摇头,心里塞满了感动。
  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她,不想娶妻……
  趴在男人的怀里,此刻她心里的激动只能藉著扑簌簌的泪水表达。
  「傻子,竟然哭成这样。」东方殉爱怜地亲吻她的脸颊。他可不希望她哭坏了眼睛。
  「那……桑姑娘怎么办?」她抽抽噎噎地问。
  「她的幸福又不是我负责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东方珣冷淡回应。
  他跟婉如只有同门之谊和生意上的往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东方珣凝视著小佳人,眼中有浓厚的情感。
  他只管这个小女人怎么办,至於桑婉如,那实在不是他管辖的范围……
     
  又到了十五,东方珣又虚弱地倒在床上,起不了身。
  「公子,药来了。」琥珀端著东方珣常喝的药,送进他住的厢房,一进去才发觉里头热闹得紧。
  东方珣紧紧牵著蒲月的小手,她只好坐在床边陪他。
  其他的人全都大眼瞪小眼乾坐在一旁,不说话。
  当初是东方珣硬要选择这门功夫,说练起来快,功效也大,每个月只是虚弱几天,可以换平常强健的体魄,他认为值得。
  他跟空寂和尚功夫学得五成,月圆日体力耗竭的现象就出现了。
  三年後,他的神功已学成,平日生龙活虎跟人在商场、武艺上较量,代价就是月圆日倒在床上休息。
  跟他同门习艺的桑婉如、阮东青都知道他这毛病,可劝他别练也没用——生来体弱的人,对追寻健康的意念比一般人强悍。他要跟兄弟比评,他要独当一面,他宁愿受苦来练武强身!
  「师兄,药来了,我喂你喝药。」
  桑婉如看见那碗黑呼呼的汤药,心头重担立即卸下,一双青葱玉手伸出,要从丫鬟的手上接过来。
  「这样实在太失礼了。」琥珀眉一挑,迅速闪身,不让手中的汤药让桑婉如端走。「桑姑娘是金枝玉叶,咱公子要吃药,怎好劳烦您呢?有我跟蒲月姑娘就够了。」她暗指她不知姑娘家分寸。
  在众人面前,琥珀向来就是紧咬规炬,不让自己人吃亏。
  蒲月是她的好友,东方珣是她长年服侍的主子,她绝对会守护他们的姻缘,不容他人破坏。
  「这……」桑婉如俏脸微红,没想到东方家的奴婢会出言讽刺。
  而站在桑婉如身後的小银已经横眉竖目,打算破口大骂了。
  阮东青眉头皱起,也想开口替桑婉如说话——
  「让我来吧。我做惯了,比较顺手。」坐在床边的蒲月正闲得发慌,也不懂几个人暗潮汹涌的心思,快手快脚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喂夫婿吃药。
  「啥?」几个人全瞪大眼,没想到将起的争执,竟被呆丫头破了局。
  琥珀也露出爱笑不笑的怪异表情,欣慰地看著蒲月——没想到傻气的好友,竟适时干了正确的事。
  没空观察众人的脸色,蒲月忙对汤药吹气,想吹凉一点再喂夫婿喝。
  躺在床上的东方珣淡淡开口,「东青,既然我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就由你跟师妹巡视丝行,别为我耽搁正事了。」
  看到俪人一脸惨淡,阮东青非常心疼,连忙点头,「好,就让我跟婉如一起去。」
  桑婉如没说话,任由阮东青护著自己走出厢房。
  「哼!」小银经过琥珀身旁时,还狠狠地跟她互瞪一眼。
  「珣哥哥,药我吹凉了,快点来喝。」蒲月把碗搁在茶几上,认真地把夫婿扶起。
  东方珣笑著由她扶起,没说话。
  他的月儿真可爱!
  他就是喜欢她憨直的模样,意欲守护她一生,免得她被他人欺侮,谁知她就这样傻呼呼地当起老大来了……
  嫁给他,他的家人无异议;仆佣因为她好相处,也没人嫉妒。
  到了太湖,美丽大方、手段高明的桑婉如拿她没办法,因为她根本没抢男人的自觉,只是傻呼呼地念著自己的本分,理直气壮地兜著他,仿佛他们可以就这样相伴一生……
  对於这样的结果,他非常满意。
     
  「师兄,祝你一路顺风。」桑婉如高举水酒,敬向东方珣。
  桑婉如在水秀客栈摆了两桌酒菜,主人坐一桌、仆佣们坐一桌,向即将回杭州的一行人送别。
  「师妹太客气了。」俊美的容颜露出淡淡的笑意,一饮而尽,感谢俪人连日来的招待。
  「哪里。我原就该尽尽地主之谊……顶多下次到杭州,让你请回来就是。」俪人轻掩朱唇,神色自若。
  即使到了这一刻,眼看心上人要拥著情人回故乡结亲,她坚毅的神色依旧不改,笑吟吟地举杯为他饯行,祝他一路顺风。
  只是,美丽佳人的身旁多了相伴的男人——阮东青。
  在桑婉如最脆弱的时候,阮东青无言相伴,安慰了她备受打击的心……
  太湖最美丽的一朵花已被杭州来的男人摘下,她已有得以匹配的伴侣。
  桑婉如不仅精明干练,而且美艳动人,得妻如此,风流倜傥的阮东青夫复何求?往日烟花阵里的丰功伟业烟消云散,镇日与美丽佳人相伴,谈事业,也谈他们的人生。
  桑老太爷也啧啧称奇,原本他都打算宝贝孙女会嫁个弱不禁风的病坛子了,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赏给他痴情的孙女更好的男人,他当然也就欢欢喜喜地同意了。
  「这有什么问题?」搂著蒲月削瘦的肩膀,东方殉微笑。
  他没想到两个老朋友最後会兜在一起,但他衷心祝他们聿福。
  「阮爷跟桑姑娘好配啊!都好好看。」蒲月睁著大眼,率直说出心底的话。
  「谢谢!」桑婉如轻声答谢,偷偷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俏脸微红。
  原来,最好的男人一直在她身边,只是她没发现。
  她一直追寻天边的星辰,而忘记珍惜身旁的人……
  先前东方珣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而阮东青拚命数著她的好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她才发现,原来幸福就在自己身边。
  「先回去帮我传句话,说我等生丝都收齐、卖得差不多,再回杭州。」阮东青请东方珣代为传话。
  「那是自然。」东方珣点头,「这里的事就先麻烦你了。」
  等他成亲,就会带蒲月来太湖定居,那时就不会这么麻烦桑婉如了。
  「不麻烦,都是自己的事。」阮东青随意摆摆手,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原来笑拥佳人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以前他在花粉阵中打滚时从不这样觉得,此刻搂著婉如,他才深切明了,拥抱的女人不需要多,只要是心里最在意的那个就够了。
  东方珣和蒲月看到这甜蜜的画面,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很高兴有人跟他们一样找到幸福——
     
  「大表哥,你看怎么办……呜呜……」
  于娜娇弱的身躯靠在东方珣的肩上,梨花带泪的模样我见犹怜。
  「二弟的性格一向都是这样,请表妹多多担待。」东方珣不动声色地安抚,把原本靠在肩头的重担移到软榻的扶手上。反正她一向爱哭,就让她靠在那里,窝个够本!
  「可是……」
  于娜哭诉的声音不够清晰,连她身旁的东方珣都听不清楚了,遑论旁人。
  「公子,房里怎么多了只猫在叫?」琥珀笑嘻嘻地端著茶点进门,见于娜哭得厉害,不禁淡淡地刻薄见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于家大美人。
  坐在一旁等待夫婿教自己念书的蒲月率直纠正,「琥珀姊姊,不是猫在叫,是表小姐在哭!」
  「表小姐好像走错房了……二公子又不会来咱们这里请安,来这儿哭岂不冤枉?就算哭瞎了也没人看到、没人心疼啊!」琥珀的老实话非常刺耳,刺得于家姊妹都抬起头,狠狠地瞪著她。
  「那倒是。」蒲月也认为琥珀说得很对,猛点头。
  她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从太湖回来,多福大剌剌地宣扬珣哥哥在外地多厉害後,向来冷清的听泉馆便多了很多脚步声?
  欣喜若狂的老爷和夫人不用讲,连于家父女也三不五时来串门子,空闲的时候在这里,用饭时也在这里。
  当然,关於表小姐跟二少爷的事,他们也被迫按时收听最新进展,顺便接接表小姐豆大的眼泪……
  东方珣按住亟欲爆开的太阳穴。
  他是造了什么孽,这女人为什么会想找他哭诉?
  明明相公是她自己挑的,为什么听泉馆上下每天都要听她哭东方玦跟她怎么了,叭啦叭啦……东方玦跟多少女人来往,哇啦哇啦……东方玦都没来找她,滴滴答答……大家听得是昏昏欲睡,她的嘴巴还没停。
  说真的,他比于娜更想哭啊……
  「二表哥真的很过分!」一旁的于嬿马上帮腔。
  伶牙俐齿的她不甘姊姊受委屈,马上呱啦呱啦,说起东方玦的风流事迹。
  原来东方玦终於受不了供尊碰不得的观音像,在兄长离家的第三天,他就露出富家子弟的风流性,大方过起寻花问柳的放浪生活。
  东方玦头脑灵活,懂得利用欢场女子使美人计,替东方家挣得好些生意,所以东方龙对儿子的行为也没有过於苛责。
  于娜不甘被冷落,拚命找父亲哭诉,不过这回连于大富也没帮女儿说话,因为男人嘛,应酬难免。更何况于家在东方家也有投资,未来女婿懂得利用女人做生意,也不算坏事。只要银两赚进袋,他的女儿衣食不缺,过著标准的富家夫人的生活,东方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没有意见。
  于娜没想到一向呵护自己的爹爹这回竟然不帮她,在房里哭得差点没有岔气。
  结果她还没进东方家门,就过起怨妇的生活,整天以泪洗面,连东方玦抽空过来看她,她也摆起脸,不给风流的爷儿好脸色看。
  东方玦哪里容得她骄纵的性子,见她摆著脸,他马上就离开。
  这对天之骄子的对战在东方家如火如茶地闹开,大家嘴里不说,私下都暗赌一把——这两人婚到底结不结得成?
  还是依照前例,解了婚约,再大方跟东方家的老三订亲?
  一个女子相继跟一家兄弟订亲,传出去不啻又是笑话一桩——
  「大表哥,你说嘛!娜儿这样不是很不值吗?」于娜眼眶含泪,神情凄楚地抬起头,含情脉脉看著东方珣,期盼把从小就对她好的男人电得昏昏沉沉
  这回,她于娜宁愿嫁个病坛子,也不跟潇洒风流的二表哥谈婚约了!
  「咳咳……咳咳咳……」相貌俊俏的公子眉头一皱,突然捧住胸口,大咳特咳起来。
  于嬿紧张地退了一大步,看著姊姊,眼中有著疑问——
  她确定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吗?
  于娜二话不说,扶住东方珣的身子,一手轻轻拍著他的背脊,认真输诚,「大表哥,你不是好多了吗,怎么还咳啊?你这样子,大家可都要为你担心呢……」
  「我……咳咳……」他连句话都说不全。
  「珣哥哥,糟了!多福刚刚来报,太湖丝行的掌柜把收来的银两全部卷走,阮爷去追人,但下落不明……」刚才被夥计叫出去商谈大事的蒲月,突然脸色惨白地冲进房,慌乱地禀报。
  「啥?」
  听到蒲月的话,东方殉连喘气都来不及,便晕倒在于娜怀里。
  「有没有说到底卷走多少?」于娜对於来报的消息比对昏倒在怀里的男人更关心。
  「就说全部卷走,没说卷多少。」蒲月不耐烦地回答。
  她管掌柜卷走多少银两?反正桑婉如在太湖那么有势力,一定可以帮忙把钱找回来的。
  她只要珣哥哥身体健康……
  「公子……」琥珀吓白了脸,赶忙上前察看东方珣的情况。
  「表小姐,麻烦你帮我照顾珣哥哥,我去找大夫。」蒲月勉强请刚好抱住东方珣的于娜帮忙。
  「不行,我又没照顾过病人啊!」
  于娜也不管躺在她膝上的东方珣,猛然跳起来,而离他们最近的琥珀赶忙扶住差点掉下床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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