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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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教子-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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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着,一边抛过来一块银子。

老刘接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连声道:“这也太多了,这也太多了,我可不敢……”

“给你你就收下了。”那人笑道,“咱们相爷要是知道我们半路把你劫来,说不定给的还要更多呢。”

老刘连连说不敢不敢,不过人家已经不再理他了。他得了这个大便宜,心中高兴万分,也不过退让几下,见状心里哪还不明白,转过身连忙的走了,满心里想的都是今天出门前拜了菩萨果然是很管用的。

“老三你也是的,和个老头废话那么多。”

老刘走了没多久,三个人开始说起话来。

“他也挺不容易的,一辈子也就这么点事,咱们做大事的,也不好和这些小人物计较不是吗?”

那老三说得很是感伤,一直望着老刘离去的地方,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38、夜宴之前(下)

“师兄,你说咱们这招管用不?”

“噤声。”那老三喝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被人听到了少不得要杀人灭口。”他刚刚说起送菜的老刘来还一脸和善,谁想到,转眼间说起杀人之类的居然也是不动声色。

“你也太小心了,刚刚一个卖菜的没见你这么凶狠,现在却要杀人灭口了。”被呵斥的那人显然不太服气。

那老三也不答话,反手一爪抓出。

那人显然想要反抗,接连换了数十个招式,最后身子甚至借着这一抓之势轻飘飘的退出去,武功之高也远胜常人。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用处。

老三的一爪不偏不正的正中他的咽喉,那人几番拳打掌击打到老三的手腕胳膊等处竟然没有半点用处,仿佛一个顽皮的孩童被大人拿住了一般,毫无反抗的实力。

“哼,”老三冷哼道,“我不介意告诉你,你这样的货色我灭起口来绝对是毫无半点犹豫,不要有下次,我警告你。”

“是,师兄。”那人挣扎着嘶哑的说道。

“又叫师兄?”老三手下加力,那人双腿乱蹬,眼看就翻起来白眼。

另外一人看不过去了,连忙说道:“老三,你就饶了他吧,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哼。”再次冷哼一声,老三重重的把那人甩在地上,仿佛甩出了一块破抹布一般,“废物,也来和我叫板。”

那人捂着喉咙,重重的喘息着,眼神中满是恐惧,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和师兄在武功上有着这么大的差距,简直毫无半点还手之力。

这些人正是魏无妨和他的两个师弟。

他一举挫败了师弟的异议,心中很是兴奋,看来,除了那个不再露面的魏无怜之外,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对手了,而那个唯一可以成为自己对手的人却自甘堕落,这就怪不得谁了。想出了通过送菜的方式先混进晏府的主意,魏无妨打算吩咐这两个师弟去完成这件任务,至于自己嘛,大人物当然是运筹帷幄轻易不能在前面出现了。

成功的降服了两个师弟,看着他们恐惧的眼神,魏无妨冷冷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两个混进去之后先找地方藏起来,晏府那么大,藏上一天绝对没什么问题的,至于具体怎么做,还用我再教你们么?”

“不用,不用。”形势比人强,两人知道就算是联手也绝对不是魏无妨的对手,赶紧表示顺从的低下头,此事成了以后,再想办法联合众人一起和他算总帐吧,整个空庭绝不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好,即然这样,那我先去别处看看。这边就交给你们了,不管怎样,祝你们好运。”说着,魏无妨大袖一挥,转身离开,至于身后两个师弟会不会暗自里捣鬼他也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在他的计划里只要过了今夜,就不在乎有没有人捣鬼了。

这边魏无妨在忙着实现自己的计划,那边绛仪也没有闲着。

“姑娘你真的要亲自去么?”冷月着急的说道,“我看没有必要吧,魏无妨那边早已经计划妥当,姑娘完全不必让自己身陷险地。”

“不,我一定要去的,不亲眼看看他的下场,我怎么会死心?”绛仪的说话间带出来很深的怨恨,真不知道他和晏殊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可是,可是我担心那边也不是全无防备。”冷月还在拼命的争辩,“姑娘忘记了么,魏掌柜已经把材料交给了柳明鸿。”

“柳明鸿?若是二十年后我还会对她忌惮几分,现在么,这丫头还嫩的很呢,有什么可怕的?”

“姑娘不可小看她,这丫头擅长钻营取巧,这件事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就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了。”

“你是在怪我事先告诉她么?”绛仪语气转冷,整个房间里温度仿佛低了下来。

“不敢。”冷月连忙低头。

“那就好。收拾行装,咱们少不得还要献上一场艳舞呢。”绛仪呵呵笑着,“晏殊临死前能看见我绛仪的表演,这一生也算是不枉了。”

多少年了,期待这一天。临近成功的一刻,绛仪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了。生命中,那个人总是以一种高山仰止的姿态矗立着,风风雨雨中屹立不倒,几十年来居然一直掌握着朝中的权力核心,就算是皇帝陛下对他有所顾忌居然也拿这样举足轻重的前朝老臣一点办法没有。这不,好不容易晏殊罢官出京,居然没过几年又重回高位。为什么,同样是人,这个人的气运就这么好?

绛仪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同样的才华,同样的年少得志,有的人却早早的离开了人世,而他晏殊却一直富贵荣华太平宰相这么多年。

就不信了,今天晚上之后他还不死。

就算是不死吧,辽国的使者死在他的府上,想来晏殊这个太平宰相也做不下去了吧?那个耶律燕然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不过他的真实身份却是辽国皇帝的亲弟!

在计划中,绛仪本来就没打算耶律燕然会行刺成功,这个辽国人本来就是要牺牲掉的。为的就是这次行动万一不成,还有最后一步辽国皇帝会来找晏殊的麻烦。

这样的话,他就算是不死也差不多了。因为绛仪知道,若说是吟诗作赋,博学多才,大宋朝当今没什么人能比得上晏殊。可若是面对辽国的怒火,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晏殊一辈子太平,想来连兵马都没怎么见过,就看他将来如何应对这一切变化。

“冷月,怎么样了?该准备出发了,要过去早做布置才行。”绛仪催促道,昨晚的那一声叹息仿佛犹在耳边不断的响着,让她有几分心烦意乱。

“姑娘稍带,就差一点点了。”

没多久,冷月带了两个箱子出来。

绛仪一愣:“怎么这么多?莫非你要和我一起去不成?”

“那是当然。”冷月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冷月这一生追随姑娘,当然不能错过片刻。”

“好!”绛仪抚掌而笑,“冷月果然是冷月。”

与此同时,明鸿正在晏殊送她的书房里来回打转。

“这个晏花,怎么还不回来?”

反而是小晏在安慰她了:“明鸿你先坐会,他才刚走了不到一炷香,哪有这么快回来?”

“唉,我是怕师父不在场,到时候没人能够技压全场,事情就不好办了。”

布置来布置去,事到临头明鸿才发现自己这边竟然无人能当魏无妨一击!对于他这样级别的高手,只靠人数是不管用的,非要有人能阻上一阻才行。这个人选当然是师父魏无怜最合适了,可是从昨晚就找不见人。她当然不知道,魏无怜见了绛仪回来,正躲在西苑的大树顶上喝酒晒月亮呢。

一大早就派了几波人出去,却都没有消息。最后明鸿终于忍不住把晏花也派了出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你知道,大哥已经带了几队兵马全副武装的藏在府中各处,到时候只要一声令下,别说人了,就连一个蚊子也飞不出去的。”小晏安抚着明鸿的后背,本来最着急的人是他,不过昨晚上最终见到了父亲之后,小晏就没那么急了。

晏殊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了,几个使者身份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就算是不为了保护自己只为了这三个使者的安全,他也不会有半分大意,要不然,谁能担得起和辽国开战的风险呢?

这几队兵马都是晏殊亲自挑选的精锐,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并且都配备了强攻劲弩,想来也没什么人能闯过他们的埋伏。至于,宋朝有人和辽国勾结的事情,就算是小晏不提醒,晏殊也心中有数,敌强我弱,卖国求荣,这种事情自古有之。

这些事情,小晏也和明鸿说了。让她感叹了一番姜是老的辣之余,也有些失落,本以为自己和小晏这次会在晏殊面前大展手脚的,没想到,虽然掌握了晏殊没有的消息,可是在他滴水不漏的布置下,居然没有自己出彩的地方。

不过,明鸿不知道的是,对于小晏的表现,晏殊已经非常满意了。以前的小晏别说会跑过来提出一个帮忙的计划了,就连提都不愿意一句的,过去如果遇见这种事情,小晏肯定早就跑到谁家饮酒作乐去了,哪里会有半分关心?当然,那也是小晏在知道晏殊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的举动,这一点却不是晏殊所知了。他现在只是对明鸿万分的满意,感叹自己并没有选错人,小晏和明鸿在一起之后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几方的等待下,天色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

不管愿意不愿意,天总要按照自己的规律黑下来的。

晏府的门前也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即便没有像魏无妨说的那样禁止常人进入,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挤过来的了。

府里上上下下都变得忙碌起来,明鸿和小晏反而清闲了。这些事情当然不用他们插手,而前面的宴会也没有他们出席的机会,两人干脆在屋里点上一支香,平心静气的等待着晏花回来。

该安排的基本上都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只要晏花带了师父回来,一切就已经完美了。然而,这世上却并没有完美。

晏花回来的时候,明鸿心里这样想到,因为,要找的那个人并不在。

宴会就要开始了。

39、秋草萧萧

不知不觉已经是秋天了,夏日的炎热已经和某些事情一样成为了往事。汴京城早早的就染上了些干燥的枯黄色。这是属于秋天的颜色,只属于秋天的一种独特的残酷的美丽。自古文人悲秋,也不过是感慨这一岁一枯荣间的生死转换罢了。

这条街道还是像以前那样的人迹罕至,不同的是,过去还偶尔的能从巷口往里看出一点点的人气来。现在却不同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不到,整条街道已经几乎完全布满了齐膝高的杂草,随着间或的风吹过,竟有点野外的感觉。只是两边还矗立着整齐的房屋,一旦没有人住了之后,一下子就显得破败起来。

这里正是空庭。

几个月之前还是掌握了大宋朝几乎所有情报消息,无人敢涉足的禁地。现在这幅破败的样子任谁看来也知道,空庭的过往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的相府夜宴说起。

那一场招待辽国来时的宴会,不知怎么居然变成了一个人间的杀场。那晚发生的事情,至今还在街头巷尾有种千万种的猜测和传说。

事情的真相却极少有人知道。当晚晏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几乎所有参加过的人提起来都是讳莫如深,当然,只是几乎而已,因为也有人稍微的泄露出来那么一星半点。正是这一星半点的话语,渐渐的在坊间流传,于是便形成了故事。

对普通的百姓来说,那晚上的事情自然是晏相爷大发神威,仔细部署,把一干奸佞一网打尽的故事了。

“你们可知道,那天我可是亲自把一担子菜送进了相府呢。”

天还不算晚,远不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一群进城来卖自己种出的土特产的乡下人们正聚集在一起休息着。卖东西这是个体力活,更何况,现在是秋季,他们大都背了沉重的担子,偶尔遇见了彼此,这些人倒也没什么竞争的意识,干脆都放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光的担子歇息片刻。

说话的人正是那天的老刘。那天得了便宜之后,他也不做停留,怀揣着银子飞奔回家。谁想到,没隔几天他有听说相府出事了,并且正是自己送菜的那一天。这一下,老刘又多了无数的谈资,每次一有机会就要眉飞色舞的说上半天。

这不,刚刚聚齐了几个人,老刘又开始重新炫耀起来。

没想到,今天这帮人里却有个落第的书生。虽说腹中没有几分才学,并且彼此做的营生也差不多,不过比起老刘这些庄稼人要胜上许多的。平日里,这人最喜欢和人争辩,试想,他平时交往的都是些大字不识的乡农,又有几个人能说的过他了。

“老刘,我看你是在满嘴胡扯吧。”

孙秀才说道。

孙秀才是他的外号,开始大家也是取笑他,没想到久而久之,这人自己反而觉得十分受用,这个称呼也就这么定下来了。这人平日里能以和这些不识字的人辩论为乐,也没什么事是他接受不了的。

老刘好不容易有这个个自豪的谈资,当然不肯轻易示弱,叫道:“孙秀才,这话你就错了。你无凭无据,为啥说我是瞎说?”

孙秀才冷笑:“我无凭无据是不假,可是你就有么?再说了,人家相府什么东西没有,还稀罕你那一担子野菜不成?”

老刘果然受不起他的撩拨,怒道:“你说谁的菜是野菜?姓孙的你说清楚点。相府是什么都有,不过,照我看他们未必有那么大的园子用来种菜。”

他这话说得很在理,顿时迎来一片赞同的声音,也可见,孙秀才平时的为人了,愣是没人肯支持他的观点。

“嗤,”孙秀才从鼻子里冷笑一声,“你说你被人带到了府里?”

“带到了门前。”老刘有点脸红,梗着脖子道,“然后给了银子我就回了。想那相府何等尊贵,我这样的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咱这辈子也没资格进那门里。”

“那你可看见了门上的匾额?”

“这,孙秀才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要仗着识几个字就在这里欺负咱们。”老刘怒道,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

“不识字,那你当画看总行吧。”说着,孙秀才在地上写了几笔,叫道,“你看,那上面写得可是这几个字?”

老刘哪里知道他写得什么,强硬着看了一会,道,“我看样子也差不多。”

孙秀才哈哈大笑:“你这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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