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诛神- 第70部分

她会想念他，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吻……她再也不记得被苏辰抱时的疼痛，只记得他给她留下的美好……他帮她忘记了，用他的温柔洗去了她心底的伤痕。

她有很多感谢想要对他说，大概说完需要几天几夜，不过他很有耐心，不会介意她罗嗦，只是实在听烦了会堵住她的嘴，做点运动调剂一下。

那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所以，想到这里，她又会笑了。

真正的好男人不会让女人流泪，所以，为了成全他的名声，她决定永远不再为他落泪……也不会为任何人落泪。

许诺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蓝恪。

他是一个人来的。

“施纵横真的死了？”

“你不觉得这句话问的可笑？”许诺冷哼。

“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会有谁？”

“你说呢？”

“……”

许诺想到她看到的那簇光。

蓝恪无视众人对他的敌意，坦言他来此的目的。“苏辰把我和齐淮踢出局，接下来就会执行他的灭世计划，到时候一个人也别想活。”

“你来找我有什么用？雷霆的力量，已经被苏辰夺走了。”　　“你可以去劝说齐淮跟我联手。”

许诺冷冷的瞪他。

“他不听我的。”蓝恪摊手。“估计是为纪芙那事儿恨我呢，不过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我为什么要搅进你们的破事里面？”

“你不想给施纵横报仇？”

“……”

“报仇还是小事，主要是阻止苏辰。”

许诺不肯轻易上当。“我不明白。”

蓝恪悠悠一笑。“行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的了。”他突然倾身靠向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是谁，我心里清楚。”

许诺生气的瞪他。

“许诺。”

许诺看着其他人，默了一会儿，说：“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记不记得在沙漠那一次？你的力量割破我的掌心，里面有黑气。”蓝恪敛去满身的不正经，正经起来。“当初你攻上奥林帕斯山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份邪化的力量。”

“可是别人没有认出来。”

“别人？谁？何拉拉一心把你当成宙斯，齐淮纪芙他们都没有直接跟你交手，苏辰是知道这事儿的，但是他好像故意把你忘了……剩下的施纵横，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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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许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问：“纵横……是苏辰杀的。”

“除了他，还有谁能驱策提丰？”

她是不应该意外……

那簇光，她再熟悉不过了。

许诺闭了闭眼。“拉拉人呢？”

“夫妻团聚。”

“她是自愿的？”

“为什么不是自愿？”

“……”

“反正，我是让苏辰赶出来了，横竖就自己一个人，这回你不需要再怀疑什么了。”

“那可未必。”

蓝恪叹气。“你怀疑也行，但是我们的行动得快，据我所知，苏辰让施纵横开启冥府之路是为了放出塔尔塔罗斯囚禁的泰坦神，那些东西可不好对付。”

“苏辰……宙斯为什么要灭世？”

“因为你。”

“……”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不会再复生，天晓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要是早知道你是谁，我当初就不应该放你走，难得有机会抢在他前面睡你。”

许诺抄起茶杯砸他。

蓝恪低腰闪过。

“照你这么说，只要我去跟苏辰亮身份，他就不会执行灭世计划了。”

“问题是他会信吗？你是他亲手杀的。”蓝恪轻耸肩。“而且苏辰毁掉了真身抛弃了对你的感情，他还会为你罢手吗？别忘了，他好几次置你于死地的事实。他要的是忒提丝，不是许诺。”

“……”

91。日更7日

许诺让蓝恪留下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永远不会错。

柳妍准备端饭的时候；许诺问清楚哪一份菜是给蓝恪的；把五片泄药泡成水浇在里面，留下呆掉的柳妍；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讨厌他这一点；她没打算改变。

许诺主动联络齐淮；约好在村庄见面。

齐淮和蓝恪水火不容，一见面就打；许诺舀着扩音器喊他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打，不要破坏村庄。可能头一天在茅坑蹲了一夜；蓝恪气力不济，被齐淮烧焦了额前的那撮卷毛。

这一战；以海神的失败告终。

联手这件事没有费太大力气就达成共识，唯一的问题是，齐淮和许诺之间可以做到互相信任，但是对蓝恪就很难。于是，二比一表决，蓝恪只出苦力，不得参与任何决策，也禁止他提任何意见。

谈完正事之后，许诺把蓝恪拎到一边，严禁他对任何人泄露她的身份。

“让我保守秘密当然可以，不过不能没有条件吧。”

“你想要什么条件？”

蓝恪手搭上她的肩，笑的贱贱的。“你跟宙斯恩断义绝了，不如跟我吧。”

“你和他有差别吗？”

“没有吗？”

“你觉得有吗？”

“……”蓝恪认真的想了很久，皱皱眉。“好像还真没有。”

“所以，你们才是兄弟。”

许诺甩开粘人的蓝恪，看到齐淮在村口等她。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许诺暗暗叹了叹。

齐淮见她走过来，明显有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在紧张吗？

许诺笑了笑，快步两步。“不是说要回去准备，怎么你还在这儿？”

“我……必须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

“从开始，到现在……”齐淮看着她。“许诺，你走之后，我想了很多……你说的那些，我不能反驳……那是我的错。”

许诺轻笑。“我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你别放在心上，气头上的话不能信，我不是真心的。”

齐淮微微一笑，点头。

“有纪芙的下落了？”

“没有。”齐淮说：“迟铮反叛的时候，有人看到纪芙逃走了，蓝恪也证实她没有回到别墅。”

“没有被抓就好，但是她一个人很难生存下去吧，我跟沈修说说，让他帮忙找找。”

“不用了，已经不重要了。”

许诺微怔。

“她知道怎么找我，既然她没有来，说明她不想见我。”

92。日更8日

许诺赶回村庄之时；白薇已经不敌；防御险些溃决。大胡子和戚孟飞加入战局；许诺指挥其他人抵御僵尸。

她正忙着，有人在背后轻戳她的肩。许诺转身；看到迟铮那张笑容可掬的英俊脸袋；微微一默；抬腿狠踢他的裤裆。

“哇——”

迟铮急闪，正巧被许诺揪住衣领。

“你和纵横交情那么好；竟然眼睁睁看着他死！”许诺一拳狠狠捣中他小腹。“赫尔墨斯，你这辈子就只能做宙斯的走狗吗？！”

“不要打……有话好好说……”迟铮举双手投降；一边用扭曲的表情勉强笑，一边好声好气讨饶。

许诺生气的瞪着他这副样子；一把推开他。

迟铮站好，整理整理衣服，轻咳了一下，重新摆回之前那副死板严肃的样子。“许诺小姐，请原谅我的身不由己。”

许诺抽出剑高举，作势要砍他。

“好好好……”迟铮蹲地抱着头，一副怕死她的样子。“不闹，正经说……”

她早该发觉的，要不是他一直装那副死样子，她怎么会一直没把他和梦到的赫尔墨斯联系在一起？摘掉那副眼镜，他哪里有一星半点的严肃样子？。

“嘿嘿。”迟铮见她放下剑，拍拍身上的灰土，慢慢站起来。“我和狄奥是兄弟不错，但是宙斯的决定，岂是我能改变的。”

“你知道他的目的是灭世，到最后所有的人都要陪葬，即使明知这个结果，你还是要帮他？”

“是。”迟铮先是严肃的答应，又嬉笑起来。“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有全世界陪葬，死起来不是也挺过瘾的嘛，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狄奥先我们走一步，也没什么好悲伤的。”

许诺眯起眼睛，冷瞪着他。

“你一定没有见过宙斯黯然神伤的样子。许诺，你爱过，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懂。”迟铮笑着说：“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与她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就是幸福，但是当她在这个世上消失，漫长的岁月再无一丝一毫的希望，你就会期待毁灭。”

许诺默然。

“神是不死的，不死，听起来挺教人羡慕，但是永生也代表了永远的寂寞。即使强悍如宙斯，也不能忍受永生永世的孤独。所以，他只是一个痴情到无药可救的男人罢了。我帮他实现心愿，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他抛弃了前世的感情。”

“是啊是啊，有些可惜呢。”迟铮长叹。“忒提丝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光是有胆量冲上奥林帕斯山跟宙斯决战这一点，就值得我膜拜尊敬了。”

“谁跟你扯这些？我是问你，他放弃了前世的感情，也就放弃了灭世的理由，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不明白吗？”迟铮问的理所当然。

“我怎么会明白！”

“他不想再爱……不想要‘爱’的感情。”

许诺皱眉。“什么意思？”

“因为他爱你啊，爱到没有办法自拔，所以不能原谅爱着你的自己。”

“……”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原本以为你可以改变他，但是看起来，你对他没有重要到可以左右他决心的地步，仅仅是会影响到他的情绪罢了。”迟铮想说的说完，摊摊手。“虽然苏辰没有下令杀你，但是你的存在不能改变他，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阻碍。”

许诺听出他话中的杀意，提起长剑，戒备起来。

“没用的，赫尔墨斯的魔杖连神都能够催眠。”迟铮好心的多告诉她一句。“基地叛变的时候，我用的就是这一招哦。”

许诺忽然感到困倦，身体变的没有力气。

她倒在地上。

迟铮走过来，拾起掉落在旁边的剑，用手掂了掂，反握住对准她的身体。“许诺，其实我满喜欢你的，可惜，宙斯爱你不够深。”

迟铮举剑，正要刺下，背后冲涌而来的热气将他逼退。“赫淮斯托斯！”

齐淮跑到许诺身边，查看她的鼻息，放下心来。“迟铮，你的对手是我。”

“唔……”迟铮犯了难。“可是我不怎么想跟你打……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你带许诺走，剩下的人交给我处置。反正，你在乎的只有她。”

齐淮轻笑。“赫尔墨斯，你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了不少。嗯……从里到外。”与齐淮相处最久的人是他，了解的也足够深刻了。

“她在乎的，就是我在乎的。我不会让你带走任何一个人。”

“凭你一个人？”迟铮回头瞧瞧，神怪四、五只，再加上阿瑞斯和它的宠物，他似乎没有多少胜算。

齐淮淡笑。“不试怎么知道。”

许诺醒来，看到满身是伤的齐淮。她急忙坐起来，向外张望。“他们呢……”

“没事……”齐淮忍住咳，缓了一口气才说：“在外面，你去看看吧……”

许诺跑出去，很快又回来。“你的伤怎么都没处理？”

“有很多受伤的人……”

许诺皱眉头。“你等我一下。”说着，去外面舀药。

齐淮靠着墙，闭了一会儿眼，听见她进来，微微一笑。

许诺坐下，解开他外面的衣服，先用清水清洗。“怎么伤的这么重……”

齐淮看着她，只笑不说话。

许诺忙了好一阵子，才帮他把身上所有伤口包好。从他身上的伤就可以想象，战况是多么惨烈。

“迟铮走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

“就是说还没有转移……”许诺沉默。依苏辰的性格，做事绝不会半途而废。“我们得马上离开。”

许诺出去召集他们商量转移的事，齐淮见她不曾有过留恋的神情，心里有些黯然。

村子里的人全都安然无恙，但是受伤的士兵很多，大家的战力几乎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绝对没有余力再战。

许诺让胡子和戚孟飞到前面带路，她则和白薇柳妍在后面组织所有人转移。村民主动帮忙抬伤员，加快转移速度。

许诺把最后一批人安全送走，回来发现齐淮望着村庄。

“齐淮。”许诺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齐淮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守护的东西越多，弱点也就越多。”

许诺明白他指什么。“我不会丢下他们。”

“我不是让你丢下他们……”

“你不要说了。”许诺看着他，眼神微冷。“我和你不同，不会为自私的目的漠视生命。”

在她心里，他是这样的人？

“我们该走了。”许诺转身，被他拉住。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吗？”

许诺很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我浪费了太多时间，许诺，我不想再等下去了。”齐淮微叹，说出心中一直想对她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我们在一起吧。”

许诺愣了愣，把脸转到一边。

“我会照顾你。”

听着他深情的承诺，许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她知道，绝对不是感动。“齐淮，你爱我吗？”

齐淮轻轻点头。

“如果你爱我，那么你为纪芙守候的数千年还有什么意义？”他爱上她，那么他对纪芙的感情算什么？

“……”

“齐淮，你不要会错意了。我应该清楚说过，对你没有感觉了。”许诺用冷漠否决了他的感情。“后来我也想过了，当时会爱上你，其实只是我在受伤的时候渴望温暖萌生的错觉，因为你对我，所以我才会有这种错觉，在被你拒绝之后，我就清醒了……那不是爱情，我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你。”

齐淮深望着她，久久无言。

“我把你当朋友，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许诺绝然离开，再也没有回头。对不爱的人，不可以心存温柔。

她曾为他对爱情的坚守而感动，也曾羡慕过，被他深爱很幸福，但是她……已经不能接受了。

迟铮回来的很快，大批直升机投下僵尸，将他们团团围住。戚孟飞竖起晶墙为盾，白薇冲到前方，挥动镰刀斩杀僵尸，程墨用言灵制出一张屏障掩盖队伍的行踪，其他人则全力对付紧追而来的神怪。

但是，这样下去他们走不了多远。

宙斯决意惩罚的人，没有逃生的可能。

“许诺。”齐淮叫住她。“让他们全部撤回。”

许诺愣住。“撤回？”

“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