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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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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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要去寻一个人,请他办点事,一会儿你在车上等我一阵。”王妃宠溺的拍拍她的脸蛋。

能让平阳公主亲临前来相请的人,必定是个人物。

无忧点头应了,继续观望这座小镇,小镇紧挨婉城,占着地理位置的优势,又没有那些官家来来去去,吆喝得街上行人东躲西闪,镇上热闹祥和。

真应了小隐于野,大隐于市那句话。

王妃的辇车转过闹市,绕着小路转到小镇角落的一处独门小院前。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院中传来鸡飞狗跳的追逐打骂声和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王妃听得月牙般的柳眉便是一敛。

无忧听院中惨叫声,有些耳熟,揭帘伸长脖子往院中望去。

一望之下,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一个中年男子,正举着一把长扫帚赶着一个体态修长的黑衣少年边打边骂。

而那少年正是倒卖春gong的那位。

少年东躲西跳,身手也算灵敏,但院子只得那么点点大,任他怎么躲,总免不了要挨上几下,被打得急了,就往立在茅屋门口的妇人背后躲:“娘,快救我,再打,要出人命了。”

“就是要打死你这个不学好的浑小子。”大扫帚飞来。

明明少年和他娘站一堆的,扫帚却丝毫不误的扣在少年头上,而他身前的妇人却连扫帚边都没被沾上一点,足可见这门功夫绝不是一天两天操练出来的。

少年抱着头蹲了下去,一边用手臂护着头,一边抬眼朝着他爹嚷道:“打出人命了,哪家的爹能这么对儿子的,就为了个玉佛,能要了儿子的命。”

他娘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中年男子一听‘玉佛’二字,更是怒火高涨,高举扫帚,朝少年头上扣落。

就在这时少年护着头的手中多了个碧绿的玉佛,这一扫帚下去,打到少年之前,势必要先将这玉佛给打了。

扫帚即时在玉佛头顶上停下,当真是收发自如。

少年长松了口气,扯着袖子抹了抹额头:“还是玉佛顶用。”

话还没落,扫帚转了个方向,抽向他屁股:“臭小子,敢拿我的玉佛来当挡箭牌。”

少年‘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屁股上已挨了两扫帚,手捂着屁股,一边跳着闪躲,一边嚷:“再打,玉佛打了,我不管啊。”

033 白开心

“你敢打了玉佛,今天我就把你这浑小子打死。”

少年惨叫着跳开:“娘,救我啊。”

一老一少,又在小院中追开了。

无忧在车上看着,如果不是强忍着,早笑出了声,这嚣张的小子,也有今天。

王妃实在看不下去了,整衫下了车。

恰好少年逃到门口,险些一头撞到王妃身上,猛的刹住脚。

在这同时大扫帚已当头扣下。

少年‘哎哟’一声,咧着嘴,抱头蹲下,吡了吡牙:“什么爹嘛,一点不给人面子。”

中年男子这才看见立在面前的王妃。

王妃朝他微微一笑:“阿福,好久不见了。”

被王妃唤作阿福的中年男子一愣之后,忙将举在前面的扫帚藏到身后,赔笑道:“王妃怎么有空到我这破地方来。”

王妃扫了眼仍蹲在地上护着头的少年,眉头又是一敛,向站在茅屋门口向她行礼的妇人点了点头,才略正了正脸色,低声道:“开心怎么也是郡主的夫郎,你总这么打打骂骂的,叫别人看着,多丢人。”

开心忙把话接了过去:“就是嘛,这镇上笑话我的人都从街头排到街尾去了。”

阿福小眼一瞪:“你还敢说。”顺手夺了开心握在手中的玉佛,又朝王妃赔了个笑,把玉佛也背到身后:“这小子不打不成器。”

开心一抽嘴角,忙怏怏的闭了嘴。

无忧这时才知道他叫开心,这间茅屋虽然简陋,但能让姨娘亲自前来,可见茅屋的主人定然另有了不得的身份,这么个无赖小子能做兴宁的夫郎也就不足为奇了。

阿福长得小眉小眼,有些滑稽,完全一副小市民的模样,而开心除开他那无赖性子,五官和身段都是相当的出众,无忧实在没办法将他们二人往父子的关系上想,再看站在门口的妇人,相当的端庄,模样倒是很漂亮,看来开心完全象着了他娘的长处。

“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王妃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

阿福嘴角赔着的笑顿时一僵,瞥了眼身后的妻子,很快恢复正常:“我已经收山很久了。”

“这件事,无需你重出江湖,也绝不会涉及过往的事。”王妃对他的拒绝在意料之中。

“这样啊,那里面坐吧。”

“不了,就几句话,就在外面说了就行了。”王妃回头望了无忧一眼,对开心道:“无忧在车上,去陪她说说话吧。”

开心抬头望向院外马车,与趴在车窗上的无忧目光一对,脸上的吊儿郎当顿时去了一半,多了几分憎恶,又回头对上母亲担忧的眼,马上重新笑了起来,站起身,抬了双手,捂了两鬓,往后顺了顺乱蓬蓬的头发。

原本很傻的动作,竟被他做得很是潇洒,双手叉着腰懒洋洋的晃到车窗前,趴上车窗,眼斜斜的睨着无忧,象在看一件让人很厌恶的东西:“哟喝,这脸还当真复原了。不过在街上啃了了的时候,怎么不用这张脸?”

院中三人一起向这边看来,无忧脸上就一个‘囧’字,咧嘴笑了笑,凑近些,也趴在车窗上,与他眼对眼:“你姓什么?”

开心垮下脸,重哼一声,不答。

二人不再说话,一人趴了车窗一头,中间隔着一尺的距离,你瞅着我,我瞪着你,彼此都没好脸色。

隐约听见树荫后传来一些断断续续含糊的话语:银狐好象已经出过手……五日后……峻珩……防着银狐……之类的,不过声音压得实在太低,没办法听明白,这些不连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忧听到‘银狐’二字,不由的认真听去,可是他们声音太小,风向又不合适,实在难以听清,正想把耳朵再竖一竖,听得明白一些。

对面少年不耐烦的开了口:“你娘叫我来陪你说话,你说吧,我听着。”

被他这么一打岔,那边的声音更听不见,无忧暗暗有些着恼,不过听不见了,也只能作罢,把心思收回来,又开始研究对面趴着的人。

这人长得确实相当好看,他所站的位置,面庞正好对着阳光,正对强光的脸,最容易暴露缺陷,显得苍白,而他那张脸对着阳光,反而象是吸收了太阳光一般耀眼,吸人眼眸,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丝毫不觉得邋遢,反而将他衬得神采奕奕,随意而不羁。

只是这张好看的脸上每个角角落落都写满了对她的厌恶。

照王妃见他爹的情形看来,两家关系还算不错,为什么他会如此憎恶兴宁,而且憎恶的程度已经到了在身为公主的姨娘也不加以掩饰,或许他不是仗着有个和王妃关系不错的爹,只怕早被砍了十次,八次。

无忧慢慢挑了眉,挤了个笑:“你是我的夫郎吗?”

“现在是。”他懒洋洋的半眯着眼将她看着,没因她的话引起任何激烈反应:“不过或许过些日子就不是了,这种事,谁知道呢?”

“你姓什么?”无忧笑嘻嘻的用手撑了下巴,照他这态度,确实不好说,没准什么时候,姨娘忍不得了,就把他踢出郡主府。

他闲懒得象是快闭上的眼瞬间睁大,继而又再眯窄:“你是不是想找事?”

无忧一眨眼,她是真不知他姓什么,只不过是半玩笑,半真的顺便探点口风,免得一会儿姨娘问起来,自己说不出来。

然而一个姓能让他这么大反应,倒是有趣,眉稍又是一挑,沿着窗台向他凑近些,接着笑问道:“你姓什么?”

开心脸色顿时黑了下去,撑起头,眸子里已燃了两撮小小的怒火:“你再问一句?”

无忧哪能怕他,正要开口,一个妇人声音传来:“小白,你娘在家吗?”

开心裂了嘴角,偏头低骂了声:“该死。”

“小白。”无忧笑得有眉没眼,向他趴近些,故意拖着声音:“白……白……”

开心一张脸乌云滚滚:“你敢叫出来试试。”

“不就是个白开心吗?这名字挺好啊,白开心……你爹可真会取名字……”

“你……你这该死的丫头,你等着……”开心怒不可遏,跳了起来,要去车里揪无忧,无忧忙向后缩开。

他手刚动,一个大巴掌在他头顶盖下,开心的头顺着巴掌的力道往下一磕,在车窗上碰的‘砰’的一声:“怎么?老子给你起名开心,想你一辈子开开心心,还错了?”声大如雷鸣。

开心‘哎……呀’一声,小声嘀咕:“什么爹嘛,开心固然好,也不想想自己姓啥。”

捂着额头抬起头,对上无忧幸灾乐祸的笑眼,怒气上涌,眼里顿时喷了火,又要伸手入窗去拽无忧:“你这死丫头。”

还没来得及发作,又是一个大巴掌扣了下来:“媳妇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凶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开心的头在车窗上又是一磕,不过再抬起头时,眼里已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除了怒还有惊人的冷,一指无忧,声音冷如寒冰:“就凭她?就是掐死她,都不为过。”

说完狠狠的剜了无忧一眼,转身对上王妃的眼时,脸上怒气才略退了些,垂下眼,避开王妃的目光,大步离开。

他突然如此,无忧一时间反而怔住,有些不知所措。

“开心……”阿福追了两步,开心已转出前面竹丛不见人影,长叹了口气,转过身,扫了眼愣在那儿无忧,神色间有些尴尬,再看王妃时,又多了分歉意:“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怪我这做爹的没教好他,不过他也只是说说,不会当真的。”

王妃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不怪他,如果不是无忧当年……哎……我们回去了,你也别再打他,你越是如此,他越是跟你离心,不肯好好学本事。”

阿福点了点头,帮她撩起车帘:“你不怪他就好。”

车帘落下,王妃见缩在车厢一角的无忧神色间有些殃殃的,又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转身坐好,吩咐启程。

无忧向王妃挨近些,抱了她的手臂:“娘,开心他爹到底是什么人啊?”她有失疯症的前科,就算以前兴宁知道白开心这一家子的底子,也可以当作是失忆不记得了。

能与平阳公主直接你我相称的人,实在叫无忧压不下好奇心。

不过问是问了,并没指望姨娘能告诉她。

不料王妃想了一阵,竟开了口:“你也大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一些。”

无忧即时来了精神,两眼铮亮的将姨娘瞅着,静等下文。

“在银狐现世以前,白福是天下第一盗。不过他与别的盗贼不同,并不随便出手,但凡出手,必是与人有交易。世间想与他做交易的人多如蚊虫,但并非谁都能与他做上交易,只有他投放了名牌的人,才有资格与见面,他看人顺眼,才能谈交易一事。报了东西,还要看这样东西,他愿不愿意偷。也就是说,想请得他出手,比摘天下的星星容易不了多少。”

034 特殊嗜好

无忧瘪了嘴,这个天下第一贼怕是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接上几次买卖,不知这个贼和那个色贼谁更穷些。

王妃思绪飘远,回想往事,沉吟了一阵,才接着道:“如果没有接到过他的名牌的人,顶多只是听过他的名,根本无法见着他的人,我有幸成为他的一个主顾。后来他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恰好有一批难民要安置,我就借这机会,建了这个小镇,小镇的居民都是各地转来的难民,所以他过去的身份便从此被抹去。”

无忧听到这里也算是回过味来了,既然将过去的身份抹去,那么姨娘就不该告诉自己这些,现在告诉自己,说明并不想将他过去的身份当真完全抹去,只是由公用转为私用罢了。

但白福这个人毕竟不是自家的人,想用就用。

为了他,不惜建这么大的一个新城,又将开心收在府中,哪怕开心做出再过份的事,也是百般迁就,图的就是给予白福半恩半情的情份。

有来有往,当真有事相求时,白福想着这些情份,自然不好推辞。

想明白了这点,无忧不由的心叹,姨娘实在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即下得起重本,也沉得住气。

“那银狐是谁?”

“说起银狐,当真邪门,最近两年突然出现的一个飞贼,神出鬼没,将北齐官家搅得人心惶惶,官府也没少派人去抓,两年来硬是连相貌都不曾见过,别说抓到。”

“他平时都偷些什么东西?”无忧开始后悔当时没把他的面罩扒下来。

王妃秀眉微拧:“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凡有稀奇的东西现世,他总是会光顾一下,至于要不要,又是另一回事,全凭他心情办事,如果不要,他也会在东西旁边做上记号,表示他到过。如果取去了,绝大多数第二日就会送回来,不过回来的东西,很难再完整,总要少点什么。就连齐皇的玉玺都被他拿去过,三日后又平白挂在了金殿上。”

“那玉玺少了什么没有?”

“玉玺上的龙角被雕成了猪耳朵,龙爪变成了狗脚。”王妃想着前次进宫,齐皇的新玉玺还没雕出来,齐皇拿着猪耳狗脚的玉玺盖章时的黑脸,仍忍俊不禁。

无忧‘扑哧’一笑,这个人倒是有趣:“钱财,他偷不偷?”脑海里晃过他掌心中的三个铜板。

“他出没的地方,从来不见少钱财。”

无忧奇了:“难道他有专让人心里不痛快的古怪嗜好。偷东西的目的就是叫人不痛快?”

“叫人心里不痛快的古怪嗜好?”王妃想了想,笑了:“还真象这么回事。”

“他可有光顾过我们王府?”无忧偷看着王妃脸色。

“岂能没去过,你爹都亲自带兵捉拿,可是鬼影子也不曾见着。”

“可少过什么?”

“这到不曾。”

无忧挑了挑眉,不再多问。

回到王府,千千已随着无忧的护卫队从另一条路到达王府,在二门口巴巴的望着她。

无忧领着千千回到寝院,下意识的抬头瞥了眼屋门口的桂花树,树梢上果然挂了块手帕。

手帕挂的位置有些损人,家中普通的梯子绝对搭不上去。爬上去吧,如果不能身轻如燕,保证还没靠近手帕,就能将那条树枝压断,然后再和手帕一起跌下来,虽然可以拿到手帕,却免不了要接接手骨,或者撑撑拐杖。

这院子里固然不缺有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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