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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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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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皇姐吧。”无忧落,突然见不凡看向她身后,脸色大变,惊叫道 宣姐,不可。”

无忧向身后看去,她所有心思放在不凡身上,竟不知何时长宁站在她身后,两眼泛着不正常的幽幽煞气,而她手握着薄刀正向刺向她背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突然,无忧避无可避。

然这时,长宁听见‘宣姐’二字,身体微微一震,手中薄刀竟转了方向刺向自己的心脏。

不凡挣扎起身,去夺她手中薄刀,却哪里来得及,无忧背对长宁,转过身,也只来得及在她手臂上一推,令刺入她心脏的刀尖略略偏移。

薄刀没入长宁身体,长宁向后跌倒在地,鲜血从她胸口涌出,眼里的幽幽煞气却瞬间消逝。

无忧抢上前,见那刀虽然已经略偏,却仍刺中心脏,这刀一拨,只怕就当场丧命,但不拨也是死,眉头一皱,团了用于止血的绷带,备下止血药物。

不凡握了长宁的手,“宣姐,你怎么样?”

长宁慢慢睁眼,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去抚他消瘦的面庞,“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再也不用伤害你。”

不凡俊目里慢慢凝了泪,“你知道我不介意。”

长宁美目中淌下两行泪,“我介意,每次看见你痛苦,我心里不知多痛。你早该杀了我,我也不用辛苦这么多年。”

不凡吸了口气,“我一直认为能找到办法。”

长宁笑了,那笑极其的温柔,温柔得让无忧怀疑眼前的女子,是不是平时所见的那个,只为利,不惜一切的女子。

她转头看向,仍在卷绷带,似乎准备给她拨刀的无忧,轻叹了口气,“还和小时候一样好心,好心也就是弱点。”

无忧心想,如果一个人连良心也没了,没有弱点那也不叫人了,扫了眼长宁胸口插着的薄刀,这刀没立刻要了她的命,实在是奇怪,“我看,你还是先处理伤口。”长宁输了不少血给不凡,先不说胸口那刀致命的,就算这么流血下去,也难逃一死。

长宁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好受些,“这伤,还不能处理,我得让那个人死掉。”

无忧眉头微蹙,看长宁的神情不象神智不清,但说出的话,却全无逻辑。

不想,不凡却哽咽道 宣姐,别撑了,我们另想办法。”

长宁对着他温柔笑道 我难得不受她控制一回,这次不想再输,就算死也不输这一回。”

不凡喉间哽住,说不出话来。

无忧简直听不懂他们的话了,一脸迷惑。

长宁再看向无忧时,竟温和一笑,全无之前的仇视,“丫头,你一定很奇怪,我中这刀为什么没当场死去?”

无忧不否认,点了点头,“正常人来说,这一刀下去,最多能撑上一盏茶功夫,除非心脏畸形,或者移位。”但无忧刚才查看过她的伤口,长宁的心脏并没她所说的两种情况。

长宁咯了一口血出来,一阵咳,等咳渐止才道 因为我体力还有另一个人的魂魄,所以我这具身体,算不上是个正常人。”

无忧怔了一下,问出自己的迷惑,“难道是云仙的?”

长宁苦笑了笑,“我不知她是谁,我父皇出事,我是亲眼所见,但我不敢说,因为我说了,我母亲和弟弟们就会被杀死。后来有人寻到我,说有办法帮我报仇,救母亲和弟弟,但我不够强,除非能变强。我为了报仇和救母亲,接受了她的提意,将一个不属于我的魂魄植入我的体力,那魂魄进入我体内,开始很安份,而我不管学什么,都非常快,而且身手变得非常敏捷,我确实越来越强大。但后来那个魂魄开始想控制我,我自然不肯,但她在我体内越来越强大,我渐渐地时常被她控制,做出许多非我本意的事……可是我又没办法将她弄出去……”

说到这里,无忧已经能猜到是 一回事,因为云仙魂魄的植入,才造成了人性如此扭曲的长宁,“不凡知道这事?”

481 总算解脱

长宁点头,“他知道,所以不管我怎么错得厉害,他都不与我计较。”她说到这里,望向不凡,“其实这样的我,真的很痛苦,现在好了……只要再有一会儿,那个本不该存在我体内的魂魄终于可以离开……”

不凡神色黯然,将长宁满是鲜血的手握紧,“别撑了,治伤吧。”

“或许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这时放弃,以后我再也刺不到它。”长宁固执地摇头, “以前我不知开心和宁墨是三弟四弟,只道这世上,你除了我,再无亲人,才那般好死不如赖活地活着。那样的日子,我真不想再过下去,现在有他们,我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无忧算是明白过来,长宁被那个魂魄强占宿体,心脏自与常人不同,所以薄刀刺入心脏,才没有立刻丧命,蹙紧眉头,“要多久,它才能离开?”

长宁神色平静,“我死了,只要这刀不拨,它无法离开我的身体,我死了,它自然会散在我体内。”

无忧哑然,不知还能说什么。

不凡长眸泪光闪过,“治伤吧,我们另寻他法。”

长宁摇头,瞳仁有些涣散,笑了笑,那笑竟如同艳阳般灿烂,“言弟啊,代我告诉卫将军,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只是这些年,我身不由己……”

不凡微仰了头,不让眼里的泪滚落,“他知道的,一直知道姐姐的心意。”

“他哪能知道,只是傻傻地等,他是天下最傻的人,可惜我只能负他……” 长宁轻声一叹,无光的眸子渐渐浮上泪光。

无忧知道此时,就算治,也没什么希望,但这么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酸楚闷堵,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该试试。

一手握紧敷了止血药的绷带,另一只手,突然出手,抓住薄刀刀柄,正要将刀柄拨出,长宁身子一软,抚着不凡的面庞的手也坠了下来。

不凡无力地闭上了眼,两滴泪从他眼角滴下,忍了这么久,等来的还是这样的一天。

无忧知道渡魂是怎么一回事,外来的魂魄进入@ti@内,会用自己蛮横强大的力量将原本的魂魄吞噬掉,原来的魂魄只有极大的毅力才能与之抗衡。

长宁不过是一介凡人之魂,却为了保护弟弟,与一个再无良知的仙魂抗争这许多年,而没被吞噬,最终还手刃那个入侵者。

这得多坚强的女子,才能做到?

无忧这时也才明白,为什么不管长宁如何蛮横霸道,不凡都是一笑而过,因为他懂,懂长宁忍受的那份痛苦,也懂她的身不由己。

默默地放开刀柄,转身将不凡抱住,静静地陪着他,看着已经停止呼吸的长宁,头一回打心眼里佩服曾经极为厌恶的女子。

不凡没有长久地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很快平静下来,冷静地安排亲兵将长宁的尸身和十一郎送回营地。

不凡的心脏再受离魂之毒,命虽然是暂时救回来了,但生死仍是难料,又因长宁之事,一阵折腾,再难支撑,安排好行军,松懈下来,神智便又渐渐模糊,凭着最后的意识,抓紧无忧的手,沉声道 千万别去寻王妃,她是你的母亲,你不能杀她。”

云仙给自己的主魂寻了一个极好的宿体,天女转世的母亲。

在不凡恢复仙魂记忆,就发现靖王妃就是云仙,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迎刃而解,得到解释。

想通了一切,就明白云仙前来的目的,她是想摄取他、开心、宁墨以及惜了了四人的魂魄。

无忧出世,被送往宫中,人不知鬼不觉得更换身份,再利用长宁走漏消息,令假父皇赐他毒酒,令他母子分离,从此孤立,再将他送入西越宫中,与小天女相会,卖给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让这世的他感恩于她,对她全无防备。

在无忧六岁时,借越皇之手毒杀无忧,乘机施放离魂,想神不知鬼不觉得摄取他的魂气。

计划失败,便用和无忧长得一模一样的兴宁将他绊在府中,另寻时机,这一等便是这许多年。

在他恢复仙魂记忆后,真恨不得就此杀了她,结束这一切。

但他深知,云仙寻了个好宿体,能真正杀她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她自杀。

二是与她那具宿体有血脉之亲的人,利用仙器可以将她诛杀。

否则毁的不过是一具无用肉身,而伤不了她的魂魄,她的魂魄可以重新另寻宿体渡魂,到那时,她在暗,他在明,局势越加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这世间只有三个人,能够做到,无忧,兴宁和越皇。

越皇太过自我无用,根本不是云仙的对手。

而兴宁体内有着云仙的一片碎魂,自不会伤她。

剩下的只有无忧,可是这以孝为天的世道,杀母与逆天同罪。

下凡代人赎罪的小天女,如果杀了这一世的母亲,罪加一等。

他逆天之行也经不是一桩两桩,也不在意再多上一桩,有些事他可以去做,却不愿无忧去承受逆天会受到的天遣。

所以他才一直隐忍,先一一根除云仙的散在外面的碎魂,再寻机将云仙迫上绝路,让她自己没了生念而自残。

之前一直做得很好,所有一切都在他计划中进行。

只是千算万算,没料到那场大火没能摄到他的魂魄,却摄去无忧和凤止的一缕魂气。

无论是无忧,还是凤止,都是他就算舍命,也要保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场败局。

然只要他不死,就还有机会,也只要他不死,就绝不允许无忧行逆天之路。

无忧眼框一热,到了这时候,他想的还是她。

俯身到他耳边,低声道 她不是我的母亲。”可惜他已经早一步昏迷过去,这句话,没能听见。

以无忧的医术,无法救治不凡,只有尽快寻到宁墨,才有一线希望。

虽然担心凤止此时处境,但不凡如此,她哪能离开,随着亲兵护送他和十一郎回营。

途中与匆匆赶来的开心和宁墨碰头,开心和宁墨看着重伤的不凡和死去的长宁,均是神色黯然。

无忧心中有愧,却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请求原谅的,避开开心和宁墨的视线,不敢看他们的眼。

482 有求而来(一)

开心手臂搭上无忧的肩膀,“丫头,你做得很好。”

无忧愕然抬眼,望进他的眼,长宁虽然是自杀,但终是因她而起,而不凡重伤也是为了保她,他居然说她做得好?

宁墨清冷的噪声在身后响起,“如果十一郎有什么三长两短,害了凤止的性命,我们一世不得心安,如此甚好。”

无忧默了下去,之前情形,确实没有时间,让她做任何安排,明知是虎穴,也只能独身前往,见步行步。

但看着重伤的不凡,象有把刀在心脏上一刀一刀地绞着,痛得阵阵抽搐,“不凡,怎么样?”

宁墨神色黯然,“我只能暂时保得他性命。”

无忧心底隐隐升起一抹失望,“难道没办法治?”

宁墨眉头微微蹙起,低声道 办法有一个,但……” 睨了无忧一眼,掐住话头。

无忧沉下去的心,再次提起,“什么办法?”

宁墨和开心对看了一眼,面露难色,却是不答。

无忧眸子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是炎凤的精元?”她精通魂魄织补之术,自然知道离魂只有炎凤的精元可解。

宁墨垂了眼,避开她的视线,薄唇轻启,“是。”

无忧神色微滞,苦笑了笑,天地间,火凤不少,但纯正的炎凤却只得冥王父子。

这也罢了,最难的是炎凤的精元只有在极度亢奋时,方能提出,而且一旦离体,就会散去。

三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默默前行。

虽然在开心和宁墨很小时,长宁就离了北齐,之后再无联系,感情不比得长宁和不凡那般亲近,但终是亲姐弟。

长宁没了,不凡伤重,开心和宁墨表面上不做出什么表示,心里却哪能不痛苦。

回到营阵,无忧在不凡的床前站了许久,看着不凡惨白无色的面庞,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有生以来,头一回遇上无法决定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回神。

看向左右,才发现,不知宁墨和开心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房中只得她一人。

深吸了口气,神色蓦地定了下来,坐到床边,手指轻抚上不凡冰冷的面颊,“子言,换成你,会怎么做?”

她知道得不到回答,轻叹了口起,起身出屋,已是日落西山。

无忧平静地望向静立一侧的开心和宁墨、惜了了三人,声无波澜,“凤止在哪儿?”

自从出了山洞,她对凤止的事,一字不提,但她明白,他们能赶去山洞与不凡会和,就不会不知凤止的事。

既然知道凤止的事,就不会不打听凤止的下落。

果然惜了了开口道 他自己的别院。”

无忧哑然,胸口团上一团怒气,他们为凤止奔走涉险,他却安心地回别院。

开心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去吧,或许不凡不会接受,但总得一试。”

无忧脸上阴晴不定,看向宁墨。

宁墨略一点头,却不多言。

无忧心口堵得厉害,又望向惜了了,后者同样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咬紧下唇,不敢再多看他们,转身离去。

到了凤止的别院,跃下马背,也不叫人通报,径直闯进凤止的寝院。

凤止立在廊下,吹着口哨逗鹦鹉,一派悠闲。

直到无忧踏上台阶,才懒懒抬眼起来,细长的眼角斜斜地睨来,“哟,这是谁来了。”

无忧咬了咬牙关,把手握成拳,强忍着没一巴掌给他煽过去,“你搞什么鬼?”

凤止又看回鸟笼,拿着长柄小金勺给鹦鹉添食,慢慢地“呃?”了一声。

无忧半眯着眼,“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

“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一起亲亲我我,太过伤心,实在看不下去,当然要离开。”他话是这么说,可脸上没有半点伤心的神情,只有一丝淡淡的讥讽。

无忧虽然与不凡一起,但并不是对凤止的行踪全不理会,在十一郎出现以前,他一直在那儿,可是见着十一郎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你看见了十一郎,是吗?”

凤止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 我还以为你只顾着看旧情人,根本就看不见一直被藏在王妃身后的十一郎,原来还是看见了的。”

无忧被他呛得喉间一哽,她当时眼里确实只剩下了不凡,再没顾及到其他,自然也没发现一直被藏在王妃身后的十一郎,脸色微变, “你是说十一郎一直在王妃身后?”

凤止淡淡地斜瞥了无忧一眼,鄙视道 当然。”

无忧沉下脸,“你为什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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