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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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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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是拦不住了,薛贵宁也只好作罢。“请贵妃娘娘放慢脚步,容奴才先去通传一声。”

“皇后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弘历看着眼前的佳肴,有平日里爱吃的,也有鲜少碰唇的,少不得赞许。“朕记得老祖宗定下了规矩,但凡宫里传膳,总是百十种花样,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对不对胃口的,却从不许名言。进膳也是如此,食不过三,也不点名吩咐上些什么。

有时候想吃自己喜欢的菜色,一盼就是十天半月的也是常有的事情。许正是因为这样,后宫里才算安宁,免去了不少的是非。难为皇后还记得。”

兰昕端惠一笑,殷勤替皇上布了菜:“臣妾倒是也不想记得,可规矩始终是规矩,何时臣妾也不敢忘怀。”

“身处后宫之中,理当如是。”弘历也将面前的春回大地丸子,搁在了兰昕面前的青花瓷碗里。“总是这样拘着,朕心累,想必皇后也是如此。”

“皇上可是嫌弃臣妾古板拘着皇上了?”兰昕半玩笑的口吻,轻哂而温和,倒像是没有隔阂的样子,能与皇上说说这心里的话。

弘历搁下了手里的象牙筷子,正色道:“也并非是你拘着朕了,倒是这宫规拘着咱们了。朕记得,皇后的骑术也是不错的,但仔细一算,皇后也有许久没骑过马了。”

兰昕听皇上今儿这话里,明显另有所指,正要问,却是薛贵宁匆匆忙忙的进来,身后还跟着王喜子。

“皇上,皇后娘娘,慧贵妃娘娘亲自送了人参汽锅鸡来,请皇上皇后品尝。”王喜子满面是笑意,恭敬的端着上前。

索澜得了皇后的眼色,挪开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垫着厚布,从王喜子手里端了砂锅置于桌上。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高凌曦客客气气的行了礼,笑吟吟道:“得了这样好的美食,臣妾不敢自专,特意敬奉皇上皇后品尝,就赶在这个时候送过来了。”

“慧贵妃有心。”兰昕笑意渐浓,心里盘算着她这是又想出什么花样来了。嘴上却道:“既然是赶着送过来,必然还未曾用膳。索澜,添一副碗筷给慧贵妃。”

弘历也赞许皇后此言:“也好,朕也有好些时候没和凌曦你说说话了。”

高凌曦又是谢过,端然的坐了下来。“这人参汽锅鸡虽然是云南的美食,可臣妾所用的人参却是长白山盛产的野山参。补而不燥,最适合春日里调养身子。皇上、皇后娘娘试试可喜欢么。”

索澜替皇上舀了参汤,正预备敬奉,却是碧澜抢先一步,将自己手里的碗奉于皇上。心里虽然不悦,可脸面上一点也没显露出来。索澜很自然的将参汤端给了皇后,会心笑道:“娘娘快尝尝,看看是否和脾胃。”

兰昕赞许一笑,却不是因烫好,而是索澜很知道轻重。“闻着便知味道一定是极好的。”兰昕等着皇上先尝了一口,自己才跟着抿了一口。“皇上觉得如何?”

“到底是长白山的野山参,味道极佳。难为你这样有心了。”弘历吩咐碧澜道:“也为贵妃添一碗汤,尝尝鲜味儿。”

高凌曦喜滋滋的谢过,也优雅的喝了小口。

方才慧贵妃尚未来钱,兰昕从皇上的话里,隐约觉出皇上有离宫出去走一走的心思。这会儿慧贵妃又敬奉了一道以长白山参熬制的汽锅鸡,着实可疑。莫非是皇上想去关外走一走,而慧贵妃一早就得了信儿,盼望着能与皇上同行,故而如此殷勤。

也就是说慧贵妃想要出宫喽。兰昕轻轻的以丝绢沾了沾唇角,不紧不慢道:“皇上,前些日子病过一回,臣妾便觉得身子越发容易疲倦了。打发御医来瞧过,居然说臣妾是养尊处优惯了,反而愈发不济。

方才皇上提及马术,臣妾心里却有些痒了,不知皇上是否能在朝政不忙的时候,带着臣妾与宫里的姐妹出去走走。”

高凌曦一怔,心不禁颤了一颤。皇后这么快便看穿了自己么?还是皇上已经有所明示了?“不知皇后娘娘想去哪里走一走呢?臣妾也许久未曾骑过马了,也怀念从前在府中,偶尔能与皇上策马奔驰,踏春狩猎的日子。”

弘历心生不快,面容却没有分毫的变化。“那么依照凌曦你的心意,去哪儿走走好呢?”

“臣妾倒是觉得去哪里走走都好。皇上做主便是。”高凌曦警觉起来,此事是由父亲暗中安排重臣上的折子,而父亲本身也上了折子的。倘若现在,自己提议去关外,岂非真真儿是里应外合了。

皇上登基以来,改制了军机处,令皇权更高的集中于皇上一人手中。再不必受辅政大臣的左右与钳制。可见皇上是不喜欢旁人来分博他的专权。而后宫干政,更是不可要的行径,有一星半点的差池,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后心的冷汗沁了出来,高凌曦强自镇定的笑着,依旧温和明媚:“只是臣妾总觉着,如今的身份不同了,怕是再也找不回从前的率性与恣意。恐怕白白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呢。”

“慧贵妃说的极是。”兰昕瞧出她是聪明人,便只道:“出不出宫的,倒是后话了。只是若想要练练骑术,圆明园里头就有现成的园子。奴才们也都打点着,今夏,不知皇上是否决意于圆明园避暑?若是皇上有此心意,臣妾只管及早安排,也总算不至于手忙脚乱。”

喝了小碗的参汤,弘历额上薄薄的冒出一层汗来:“这汤的确不错,得空也给太后送一碗过去。”

“是。”高凌曦抿唇而笑,神情之中透着乖巧伶俐,倒是恍若不觉皇上的心情不妥一般。

“海贵人有孕,后宫琐事细碎,皇后你身子又多有不适,倒不如暂且不去。”弘历微微沉吟,方道:“朕倒是真想出宫走走了。日前有大臣上折子,提醒朕登基以来,还不曾回关外祭祖。朕倒是觉着妥当,也是时候该回去走一走了。”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高凌曦不紧不慢道:“皇上注重仁孝,自当如此。”

兰昕也频频颔首:“大清自入关以来,迁居北京定居的旗人愈发多了。生活富庶了,日渐奢靡懈怠也是难免的,倒是与臣妾一般养尊处优了。皇上此举,非但可以祭祖,也能警醒八旗子弟不要忘本。江山是先祖们浴血奋战博来的,后世之人理当世代相守。臣妾以为此举可行,愿意随同皇上一并离京祭祖。”

这话皇后能说得,偏是自己不能说。高凌曦总觉得皇上愈发敏感了,仿佛自己才碰了碰唇瓣,他便已经能东西自己真实的意图,到底是让人慑心的。加之皇后处事与从前大相径庭,稍微不留意,动辄得咎,这恩宠是越发的难守了。

“如此,朕便让内务府操持相关事宜,就定在夏过秋初吧。”弘历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是。”兰昕搁下了手里的丝绢,看一眼慧贵妃,才有问皇上道:“臣妾请皇上明示,前往关外祭祖可还要妃嫔随行么?那些妹妹陪伴在皇上身侧才稳妥呢?”

“这个稍后再议,朕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弘历放下了手中的瓷碗,冷看一眼慧贵妃:“朕令咸福宫锁闭,使梅勒氏、叶赫那拉氏尽数挤在了永和宫,海贵人有着身子,宫里的人一多,诸事总不便。不若就将咸福宫打扫出来,让梅勒氏住着。顺带着将与凌曦同住的张常在也一并迁过去。”

高凌曦的脸色略微有些变,说不上是不自然还是什么的:“尔香妹妹与臣妾住着也算好,皇上为何忽然迁她去咸福宫住?”

“储秀宫,朕还是想让你一个人住着,清净。”弘历的话自然是听不出心思的,却在说完这一句后,对上了皇后的眼眸。

“臣妾遵旨,即刻就吩咐人办好,请皇上安心便是。”兰昕倒是隐隐觉出什么来了,笑意慢慢的于温和的面庞绽开。

…,

第三百三十章 :但教心似金钿坚

这一餐午膳,虽没有进多少东西,可硬生生让高凌曦胃疼,仿佛吃进口中的都是些石块,根本消化不了一般。【回到储秀宫,她一刻也不肯耽搁,吩咐小宫婢备好热水,妄图洗去满身的粘糯。

碧澜服侍高凌曦入水,取了水瓢,舀了水慢慢的浇下来。这本该是最安静养心的时候,可偏偏外头人来人往,张罗着为常在张氏迁宫而居的人还真是殷勤的厉害。“皇上一句话,皇后娘娘还真是雷厉风行。奴婢原想着迁宫到底不是小事,总得三五日。如今这么瞧着,哼,八日的功夫便也完成了。”

高凌曦悬着的心始终没有搁下,虽然淋在肩上,泡在身上的水稍微热了些。可依旧捂不热她冰冷的心。“今日好险。”

碧澜不禁打了个冷颤:“娘娘说什么好险?”

“你没瞧出来么?皇上的言行举止不似从前,待本宫也算不上亲厚了。反而……反而像是防备着什么,像是洞悉我会开口说要去关外,又引着我开口。里外里都是皇上的不信任与质疑。”高凌曦言至于此,深深的抬头看一眼梁栋上的彩绘:“亏得本宫不至于愚钝如此。”

“奴婢瞧着,倒是平常事,皇上待娘娘一如从前的温和啊。”碧澜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妥:“是否娘娘多心了?”

“怎么会。”高凌曦伸出手,手上的水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沁过了水,肌肤显然更加亮白,泛着莹莹的光,甚是有光泽。握住了碧澜,她慢慢的说道:“皇上平日里待我总是最温和不过的,却从不会套我的心思套我的话。莫不是父亲那里出了什么乱子,让皇上不满……”

碧澜回握住那双湿漉漉的柔荑之手,定了定心神:“必然不会。皇上用着老大人,老大人惯来又谨慎,断断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何况奏请皇上出关祭祖也是人之常情,皇上注重孝义,必然恩准。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博的贤名儿可是为的皇上啊。”

高凌曦点了点头,正了正心:“若不是父亲那里有差池,便是我自己了。”沉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高凌曦静静的闭上眼睛,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碧澜也静静的陪在身边,握着慧贵妃的手不曾放开。而正是她的陪伴,才稍微让高凌曦安心了一些。“碧澜,我仔细想了想,这段日子以来,除了碧鲁氏的死,娴妃禁足与咱们有关。再无旁的。难道是皇上知晓了这件事的真相,从而对本宫起了戒备之心?”

不待碧澜开口,高凌曦猛得站起了身子,光洁无瑕的**玲珑柔滑,看得碧澜不禁一愣。

“不是海贵人嚼舌,那就是娴妃有所动静了。”高凌曦顾不得身上冷,紧咬贝齿道:“我倒是还没有容不下她们,她们却偏要来惹我。那海贵人也是个忘恩负义的,自己才怀上龙种,就忘了是谁在皇上面前说尽了她的好话,屡屡劝皇上翻她的牌子。

还有那娴妃,我做了这么多事,无非是让她在困境中清醒过来,看清楚皇后伪善的真面目。到底也没有真的害了她什么。难道她月事布里的麝香,是我放进去的不成么?真是岂有此理。”

碧澜跟在慧贵妃身侧时日不短,从没见她这样沉不住气的。少不得慢慢的站起身子,取了一条披帛给慧贵妃搭在肩上。“冻坏了的身子,可是娘娘您自己个儿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实在不必如此愤怒啊。娘娘一贯不是急躁的人,今儿是怎么了?”

高凌曦闭上眼睛,慢慢的笑了出来:“今儿的午膳,险些配上我这些年的恩宠。我岂能不介意。枉我自诩聪慧,却竟然连皇上对我起来疑心也竟然不觉。甚至于,这事情是何时开始的,又拜何人所赐我皆不得而知。换做是你,你能不气不恼,由着旁人算计到这种程度来?”

“娘娘息怒。”碧澜微微叹了口气:“事已至此,生气也无济于事。咱们设想的再好,也总得娴妃合作才行。如若她始终不肯,娘娘便再做些事,除去了她一了百了。”

“气就气在这里。”高凌曦冷哼一声,满腹心事:“皇后就是因为娴妃在,才不至于对我穷追猛打,赶尽杀绝。一旦娴妃不在了,那皇后岂非是要将我连根铲除了。我与娴妃互相牵制,不时的虎斗,皇后才有得看有得笑不是么。”

“那……”碧澜也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娴妃看似温婉可人,骨子里却执拗至极。一旦认准了死理儿,怕是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住。奴婢是怕,娘娘您费力不讨好,反而让自己置于险地。”

高凌曦点了点头:“现下不就是么。谁知道娴妃使了什么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就挑唆的皇上竟然这样疑心我。”静下心来仔细的想过,高凌曦才敢笃定:“海贵人虽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蠢顿,可与我翻脸到底不是明智之举,她不会在成孕这个步履维艰的时候如此。也就是说,出了娴妃,再无旁人。好吧,那就走着瞧吧。”

朵澜十指翻飞,不停的拨弄着手里的丝线,足足缠了这整整半日。

盼语看得眼花缭乱,脑仁发晕,少不得叹气:“别弄了,这些细碎功夫叫绣娘们自己去做也就是了。你去内务府领成线不就好了。耽误功夫不说,缠缠绕绕的,弄得本宫心都乱了。”

“娘娘岂会是没有耐心的人,何况奴婢染的线,都是兑了花汁子的,带着香味儿呢。可要比绣娘们手里的那些有心思得多了。总不能染好晾干成色了,反而将东西给了旁人,到头来前功尽弃了。”朵澜小嘴儿灵巧,双手更是灵巧的不行,说话的功夫又缠好了一小团儿。

摇了摇头,耳朵上的坠子少不得随之摆动,盼语揉了揉手心:“我不过只说了几句,你这儿可真是一大堆的话等着呢。”

停下了手里的活,朵澜正经了脸色:“奴婢听说,迁宫的旨意是午膳时分皇上在长春宫里下的。皇上从前不是说咸福宫不吉利,才迁出了梅勒贵人么?怎的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又要迁回去。还搭上了一个张常在。”

脸色讪讪的很是慌张,朵澜窃窃道:“娘娘你可是亲眼瞧见,那碧鲁答应是如何惨死的。往后住在那宫里,岂会有不怕的。皇上自己也瞧见了,梅勒贵人去住着,八成是得不到恩宠了。可张常在有什么过失,怎么的好好的也要断送了前程?奴婢还真就是想不明白了。”

“你倒是想得多。”盼语动了动唇,浅笑辄止:“自从本宫知道慧贵妃偷偷与宫外的母家互通消息,就让王进保假意投诚,监视着储秀宫的一举一动。枉费慧贵妃一向睿智,却看不尽一个阉人的心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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