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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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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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极为中肯,也颇为合太后的心意。

“这倒是。兰昕稳重自持,簪缨世家出身,没有辜负皇上与哀家对她的期望。”太后缓慢的搁下手里的茶盏:“永璜能长在他身边,亦是福气。”顿了一顿,太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先帝病势渐沉之时,正是关乎皇上前程的紧要时候。若非富察氏一再的闹腾,惹得哀家心绪难宁,她也不会丢了性命,怎么能怪你狠心。然而这不过是其一。”

“那么其二是?”其其格温婉一笑:“还望太后赐教。”

“昔日府上,看似两位侧福晋的恩宠不相伯仲。可富察寻雁一死,哀家才看的清清楚楚,皇上的心里是极为在意咱们这一位福晋的。”太后没有再说下去,关乎她手里攥着的后宫权势,哪怕是未来的皇后都好,也不能随意的交出去。

其其格沉着脸缓缓点了点头,愁绪随即拧紧了她的眉头:“皇上待福晋好,是应当的。可换做是旁人,臣妾……”

太后微微颔首,沉着道:“哀家受过你珂里叶特氏的恩惠,对你多疼惜几分也是应当。何况,你是哀家的儿媳,是皇上的妃嫔,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你出头的时候。”这话像是一剂良药,不轻不重的浇在了其其格灼热的胸口,妒火顿时熄了。

“哀家自然会于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实际上,你也帮衬了哀家不少。”太后的凤目,忽然闪过一道极为阴冷的寒光,语气也禁不住严厉了几分:“那些不配留在皇上身边儿的人,早去了早省心。哀家不看好的,就别留在面前碍眼。话说回来,皇上身边也不乏伶俐的,乌喇那拉侧福晋总算有几分手段。”

“太后所言极是。”其其格一个劲儿的颔首,贝齿轻咬就道:“可不是么,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儿。她竟然不动声色间,就将什么都推到已死之人的身上了。若论为皇上分忧的本事,这位侧福晋可谓当仁不让。太后,臣妾却担心,倘若她站稳了脚跟,旁人可要尝尽苦头了。

手段是麻利,只可怜了大阿哥也跟着遭罪。她亲额娘背负着毒害皇嗣的罪名,他必是要跟着遭人唾弃了。”

“皇嗣是皇嗣,妃嫔是妃嫔。不是万不得已,皇上的三阿哥也不必遭这样的罪。”太后漠然不悦,心里却有几分赞许乌喇那拉氏的行径。毕竟后宫的水,可不知要比之潜龙宝坻深了多少。不会耍手段,怎么能安身立命。那乌喇那拉氏,大抵能洞悉皇上的圣意,就冲这一点,也是堪用的。

温和的笑容掩盖了心思,很好的装点成太后雍容尔雅的气度。她含了笑,疲倦的阖上双眼:“此事你得感激乌喇那拉氏不是么!索性是她聪慧,嫁祸给了已死之人。否则皇上真要追究到底,麻烦的岂止你一人。有本事的,就让她们尽显手段去吧。你呢,好好跟着看着学着,慢慢的也能得心应手了不是么!”

〃臣妾明白了。〃其其格心里顿觉稳当不少。〃那么臣妾先行告退了,太后好生安歇。〃

微微点头,太后目送其其格走出去,嘴角的笑意,渐渐抿成一缕薄薄又耐人寻味的阴寒。

因先帝薨逝梓宫暂设于乾清宫,弘历就近入住于乾清宫南廊读书处,席地寝苫。以便朝夕上香,每日供膳凡三次。

跟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有二,王进保与李玉均贴身伺候着,无不周到。

弘历阅完奏折,心里还有些未搁下的之事,正是关于弘昼与裕太妃。裕太妃伺候皇上的日子并不短,关乎自己的身世,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这么一想,弘历急急拟了一道圣旨,紧着让李玉唤了萧风进来,吩咐道:〃朕拟了一道圣旨,你即刻出宫一趟,送去和亲王府。〃

〃皇上。〃萧风有些迟疑:〃莫非是先帝灵前之事,皇上要责备和亲王?〃

这正是弘历最揪心的地方所在。弘昼虽然算不得精细之人,可这样违背伦常之事,也并非他的心智。最为合理的解释,便是有人暗中操纵一切,希望弘昼不要尽显锋芒。或许韬光隐晦才可保全性命。

此人未必就不是裕太妃。

长长一叹,弘历眉头紧蹙,巍然道:〃先帝薨逝,皇帝陵修建的如何,乃国之第一重大要事。理应朕谨慎察看,躬亲而往。可前朝政事繁重,朕实是分身乏术。由和亲王弘昼替朕前往办理,方才尽我二人为子之心。〃

萧风起先忧虑的,则是皇上嫌恶了和亲王,意欲怪罪。如此一听,又着实担忧和亲王轻率毛躁,难免会坏事。遂问:〃皇上恕奴才多嘴,倘若王爷犹如灵前那般,岂非要辜负了您的一番苦心?且说,皇上您当真觉的王爷可代您亲往视之?〃

弘历眉头一沉,疑惑的凝视着眼前的萧风,总觉得他转了性子。〃疑人勿用,用人不疑。朕自然是信弘昼的。却是你,仿佛与府中不同了。〃

萧风神色凝滞,正不知如何作答,踟蹰间瞥见王进保躬身进来,忙转口道:〃皇上,王公公来,想必有话回禀,奴才先行告退了。〃

弘历不置一词,算是默许。

王进保行了礼,毕恭毕敬道:〃皇上,内务府已经安收拾利索了各个宫苑,只待您拟定恩准即可迁宫。〃

〃也好。稍后大行皇帝入殓,梓宫移往雍和宫初祭,后宫合该册封迁宫了。〃弘历的脑海里,首先浮现的,便是兰昕端正贤惠的模样,心底免不了涌起暖意。〃长春宫予皇后住着,最合适不过。〃

王进保闻言,喜上眉梢却不谄媚:〃一年之计在于春,万物复苏,新年伊始,全赖这一个‘春’字意头好呢!皇上赐予长春宫给皇后居住,正可见绵绵春意,长盛不衰。是极好的兆头。〃

弘历并未理会王进保的说辞,只道:〃旁的宫苑,容朕再想一想。〃要想清楚的,并非宫苑这么简单,一众女眷,谁当得起什么位分,并非恩宠使然。亦牵扯到前朝政事,氏族间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

在这样一个权利更替之时,弘历并不想冒险。况且先帝执政严苛,前朝许多不明朗因素。心中报复愈大,越得小心,慎之又慎的处理稳妥。“你且去吧,对旁人不要漏出风声。”

王进保恭肃的点了点头,没有即刻退下去。心里暗想,单单只安排了皇后的住所,并没顾及到其余人的心思也罢了。毕竟皇后是正宫娘娘,又和皇上是真真儿的少年夫妻,难免厚待一些。但令人堪忧的则是,旁人妒忌事小,忘了真正的要紧事儿,可就不妙了。

察觉皇上的脸色有些阴沉,王进保本不想多生事端,毕竟才跟了新帝,一准儿也摸不透他的脾性。意欲告退,依然于心难安。只怕若是不给皇上提个醒,没尽到奴才的本分,早晚被皇上责备是不尽心尽力的。

这么一想,王进保又直起了身子,迟疑道:〃皇上似乎忘了一桩要紧事儿……皇太后晋封礼的吉日,似乎还未定下。〃

弘历闻言,脸色倏变:〃太后为朕之心甚笃,岂可草草行册封礼。必得嘱咐内务府,由钦天监查实,择一个最好的吉日方可。〃稍微一顿,弘历缓和了脸色,宽和道:〃你既提起,就着你去督办。切记,必不可马虎敷衍。〃

〃。〃王进保顿时觉得皇上的心思不那么简单,慎之又慎的应下,匆匆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于皇上看不见的地方,他才敢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心里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多事,怎么就吃不准皇上的心思呢。

里间,待到人退了下去,弘历才慢慢站起了身子。一眼瞧出去,门外窗外处处皆是人影,里三重外三重,劳劳将他困在了这一间小小的厢房之内。

王进保的话,无疑是给他提了个醒,往后,他再不是可以率性而为的宝亲王了,而是受尽万民敬仰的真龙天子。仿佛这天下,尽是他的,尊崇无限。

可反过来说,他却不是自己了,而是必将以血肉融之躯扛起大清江山的天子。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多少人盯着瞧着,质疑着审视着。这样重重的严防死守之下,他怎么能不惊动旁人,而查出自己切实的身世呢?

“谈何容易?”弘历紧紧攥住了戴着碧玺扳指的拇指,油然一声冷叹。

大行皇帝大殓。上痛苦失声,擗踊无数。既殓、行奠献礼。清实录乾隆朝实录。

第五十一章 : 几处早莺争暖树

苏婉蓉有些沉不住气,一个早晨来来回回的绕着寝室走来走去,心里似有猫儿抓挠一般,难受的她就差龇牙咧嘴了。‘。风澜与雪澜跟在近前伺候着,同样焦心难耐的绷着脸,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颤抖着。

风澜捏了一小撮百合香,撒在卷连纹的香炉里,呲呲的烧起来。那一股沁心的清香,便缓缓的腾起,徐徐扑进人心头。“格格,您别心急啊,福晋头一天就搬进了长春宫,这会儿皇上的上谕应该也到了。转回头,必然就会有给旁人的旨意了,咱们姑且静下心来等在这里就是了。”

看着格格的脸色还是不大好,雪澜忙不迭的附和道:“是呢格格,您为皇上诞下了一位阿哥,母以子贵是必然的。更何况皇上惯常疼爱格格,必不会亏待了您的。”

不听这些话,苏婉蓉还仅仅迫切的想知道弘历的心意。可听了这些关乎厉害的话,她更是千头百绪,难以安心。“富察寻雁诞下的还是皇上的长子呢,不一样死的不明不白,连名誉都给人践踏的不像样了。母以子贵,哼,还且得看永璋会不会讨皇上的欢心呢。”

“格格真是的!”风澜端了一盏热茶,递到苏婉蓉手里:“好比不比,您跟那没福气的人叫什么劲呐。咱们三阿哥机敏聪慧,怎么会不讨皇上喜欢呢。每每皇上来瞧,总是捧在怀里抱着逗弄,舍不得松手呢。格格,您就别多心了。”

郁然于怀,苏婉蓉觉得浑身都不舒坦:“纵然皇上喜欢永璋,可皇上膝下还有永璜、永琏,往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位阿哥呢。大抵还是要看看哪一位阿哥的额娘最让人心疼,母以子贵何尝不能说成是子以母显呢!”

叹了口气,苏婉蓉垂下眼睑,徐徐的说道:“福晋是皇后毫无悬念,皇上待她从来就好,何况她显赫的簪缨世家,决定了她的宿命。而乌喇那拉侧福晋从前颇为得宠,总归是皇上疼爱的。心思缜密不说,还能洞悉圣意,总笑得最紧要关头替皇上分忧,如此一来,妃位亦不在话下了。现下又出了个高侧福晋……”

话至于此,苏婉蓉的眼眶泛起了红意。嗅着使人安静的百合香,她依然觉得烈焰焚身,痛不可当。那滋味,还真就是剥去了皮肉,用银针细细密密的刺在骨上,钻进缝里,疼个死去活来。“我虽然诞育了三阿哥,可恩宠到底不及她们,妃位只怕是痴心妄想。

何况珂里叶特氏、金氏、黄氏亦都有所持,相形见绌,且圣心难测,只怕嫔位已经是极限,于我而言最好的了。”

这一番话说完,苏婉蓉的心也忽忽悠悠的沉了下来。不错,既然预料到结果如此,她还揪着心做什么?接过茶盏,苏婉蓉将盖子搁在几上,一口气灌下了八分满的茶水,从口到腹,一溜的暖下来。

人虽然舒坦了些许,可脸色始终没缓和过来,遂夔夔道:“这才入宫呢,我不能就这么气馁了,日子还长着呢。兴许一个疏失,命都丢了也是有的。始终得提着一口精神气儿才行,你们也是,多长几个心眼。”

重重的搁下手里的茶盏,苏婉蓉满心怨念,纵然今日不是妃、不是贵妃,来日,她也要一步一步的登上顶端。

雪澜点了点头,赞同道:“格格能这么想,奴婢就安心了。奴婢等自然会小心伺候的,绝不给格格您添乱。”

话音才落,小丁子一溜烟的奔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格格,皇上令内务府晓谕六宫,册封福晋为后,且将长春宫赐给了皇后居住。宣旨的公公,已经将上谕交到了皇后手中。”

“意料之中的事儿。”苏婉蓉略显平静,语速缓慢。说然嘴上说着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颤了几颤。福晋她,真就是皇后了。大清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呵!

“可有些事儿,奴才觉着糊涂。给皇后的上谕,并未说明晋封礼定在何日……”小丁子才说到这儿,苏婉蓉便轻轻晃了晃右手的食指,示意他噤声。

心里只道,皇太后行册封礼的日子尚且未定,怎么好先定下皇后的。苏婉蓉正了正脸色,欢颜道:“你去则几样看着入眼的东西,最好别是金银瓷器、玉如意那些,不如捧上几样我亲手绣得锦缎、绢子,再带些父亲让人送进宫来的江南小食。咱们这位皇后,惯常不爱金银,向她那么好的出身,又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出身”这两个字苏婉蓉咬得很重,她不如乌喇那拉氏的,也就属出身了。从前在府上的时候,她就见惯了四爷对这一位的好。说什么满汉一家,到底是越不过去那道鸿沟。当然也容不得苏婉蓉多想,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令她精神一震:“那么旁人的名分可曾定下了,迁宫事宜可曾安排妥当了?”

皇上会给乌喇那拉氏什么名分呢?那高氏又会是什么位分?

小丁子摇了摇头,蹙眉道:“回格格的话,这些奴才倒是没听说。皇上跟前伺候的王进保王公公口风很严,许多宫里的奴才都向他打听来着,可半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略微点了点头,苏婉蓉道:“你马上去准备贺礼吧,风澜雪澜,你们速速替我更衣,咱们得去一趟长春宫,好好向皇后娘娘道一回喜。”

慈宁宫内,雅福捧着才剥了壳的龙眼,双手奉于太后面前。“太后,您尝尝看,这可是最好的龙眼,颗颗饱满鲜甜,滋阴安神。”

太后微微摇了摇头,沉吟道:“你可曾听见什么风声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雅福温和一笑,睨了一眼窗外,意味深长道:“只要有树,风几时停过。奴婢一直都听着呢。”

“富察兰昕当得起皇后的身份。”太后略显伤感:“皇后!从前的乌喇那拉皇后,何尝不是母仪天下,尊崇万分。可她早早就去了,哪里会看到今日大清的盛世呢。又怎么知道继她之后,谁才是当今的皇后。”

雅福认同的点头点头,却也明白太后心里的惆怅。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的权势又何尝不是随之更替呢,太后必是不想亦不愿交出手里实权的。“奴婢听闻,皇上尤为倚重高侧福晋的父亲,内阁大学士高斌大人。”

“意料之中。”太后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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