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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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 第6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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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义没说话,扭头又看面前的雨幕。

“我姐的事?”安元志问袁义道。

袁义说:“这事不是两句话就能过去的事。”

安元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跟袁义说了一句:“知道了。”

飞溅的雨点弄乌了廊下的一只灯笼,安元志和袁义坐着的地方顿时阴暗了下来。

“对不起,”黑暗中,袁义听见安元志轻声跟自己说了一声道歉的话。

一夜的暴雨如注。

到了第二日清晨,大雨如来时的出人意料一般,又突然间停歇了。

白天里的白玉关,没有再因为阳光的出现而气温极速升高,变得跟夜间一样的凉爽了。

杨锐带着自己的儿子们,还有玉关铁骑的众将出白玉关的南门,送远征的大军归朝。

彼此道一声珍重,军人之间的离别没有太多的不舍和难过,山高水长,只要人还活着,那就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下官预祝太后娘娘一路顺风,”倒是杨君成跟安锦绣多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懂,他与安锦绣却心知肚明的话,“京城不比白玉关,还望太后娘娘多加小心。”

安锦绣坐在马车的车厢中道:“二公子放心,如今这样的局面,哀家不敢不小心,谁不爱惜性命呢?”

我杨家这是在拿性命相托,所以你安锦绣一定不可以失败。

我安锦绣若是失败,那就是性命不保,如何敢失败?

“太后娘娘,”杨君成又道:“下次再见太后娘娘和圣上,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安锦绣笑道:“其实二公子待在白玉关,这才是让哀家放心的事。”

上官睿这时在一旁小声跟安元志道:“杨君成这是在说,太后娘娘若有吩咐,杨家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太后娘娘说,她宁愿用不上杨家。”

安元志说:“我听得懂。”

上官睿嗤笑了一声,道:“我又不会笑话你,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

安元志翻一个白眼,他顾着听杨君成跟他姐姐说句句都让正常人听不明白的话,暂时没心情跟上官睿斗嘴。

“二公子,还有话要说了吗?安锦绣这时在车厢里问杨君成道。

杨君成躬身道:“下官恭送太后娘娘。”

袁义冲军阵的后方一摆手,出发的号角声不多时之后响起。

杨锐等人站在白玉关的南门外,看着归朝的大军慢慢走远。

“回去吧,”等官道上的尘烟复又落下之后,杨锐命左右道。

白玉关里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城中不时响起的哀乐恫哭声,被风吹着满城飘飞的纸钱,都在提醒这关城里的人们,一场大战刚刚过去,很多从军之人出关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杨锐天亮时命人送到我大哥那里的,”上官睿骑马走在安锦绣的马车旁,小声道:“我大哥让我送过来。”

“知道了,”安锦绣道:“你大哥怎么样了?”

“坐回马车里了,”上官睿说:“向大人在看着他。”想到他大哥拿向远清这个太医毫无办法的样子,上官睿感觉好笑,跟安锦绣说:“我大哥说,向大人把他当女人看了。”

安锦绣在车厢里冷声道:“他现在这样,不一定能打得过女人。”

安元志笑出了声来。

安锦绣把几张银票从车窗里递了出来。

上官睿忙弯腰接过了这些银票。

安锦绣道:“你与元志去见云苏,这些钱给他用。”

上官睿看一下银票上的数字,暗自咂舌,但还是应了安锦绣一声是。

“知道要跟云苏说什么吗?”安锦绣问。

安元志说:“让他安心待在北境里?”

“告诉他,”安锦绣道:“他的那个小儿子,明年若是不想再在他的身边待着,让他替他儿子选一个地方,我准他的这个儿子离开北境。”

☆、1044今生不同于前世

听完安锦绣的这句吩咐之后,安元志一时间想不明白,连上官睿都愣住了。

安元志没有上官睿的顾虑,直接就开口问安锦绣道:“让云苏的小儿子离开北境,这对他们云家是好事?”

问话的是自己的弟弟,安锦绣不能不教,于是说道:“云家在北境很难像杨家那样找到扎根的地方,让云苏为他的幼子寻一个地方,我这是在让云苏自己为他云家找一个可以扎根下来的地方。”

安元志说:“有多少将军能像杨家那样啊?”

玉关杨家是百年的功勋之家,祈朝上上下下的世族大家里,有几个杨家这样的?

“百年世族,”安锦绣道:“再长的年数,也要从第一年开始。我给云家一个机会,就看他们云家有没有这个成一方诸侯的命格了。”

上官睿说:“让云家做一方诸侯,会不会对圣上的御下不好?”

安锦绣说:“这不是要看云家的本事吗?云苏的小儿子明年一十六岁,想要成事,我想应该要花去不少年,到那时圣上也长大了。”

安元志的嘴角抽了抽,所以他姐这是给了云苏一个看到吃不到的大礼?

“如果云家可以成事,那这就是命,值得圣上重用,”安锦绣说道:“你们去吧,跟云苏好好说说,让他务必安心待在北境。”

“是,”安元志和上官睿一起应了安锦绣一声,骑马往云苏那里去了。

袁义看着安元志和上官睿走了后,在车外低声跟安锦绣道:“主子?”

“我没事,”安锦绣说:“我们赶路吧。”

云苏的幼子名为云洛,如今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跟随在父亲和两个兄长的身后,看着还是一个活在父兄羽翼之下的小跟班,不过安锦绣记得这个云洛。前世里,白承泽血洗京都城登基为皇之后,大将中唯一直言世宗之死有疑,出声斥问新皇的人就是云苏。

车厢随着马的走动而左右晃动着,安锦绣的思绪无法自控地又回到了前世。云苏的不臣服是出乎白承泽预料的,毕竟云苏上京之时,大局已定,那时候安锦绣也想不明白云苏为何要这样做,还为此葬送了自己和两个儿子的性命。为一个已经不存于世的帝王,这样的忠心值得吗?

不过现在再想想前世里的那个云苏,安锦绣倒是能明白云苏在面对白承泽时,那种不顾一切的悲愤和怒火了。

士为知己者死。

说人生复杂也复杂,但说简单也简单,有的时候人生就只是一个选择,云苏不过是在人生的一个紧要关头上,选择了蔑视死亡和功名利禄,去追求一个问心无愧。

父兄被杀之后,云洛这个云家的三公子,在祈顺的北境里拉起了反旗,成了白承泽的心腹大患,那一年云洛不到二十岁。安锦绣不知道前世里云洛的最后下场是什么,她只知道当年不可一世,号称不败之将的楚岸寻带兵入北境之后,也没有拿下云洛这个反将。

安锦绣将车窗帘微微掀开,看了看车外的官道。大军行走之时,激起了漫天的尘沙,不过这尘沙还是遮挡不住官道两旁的翠色。树木不似人的多变,只要能在一个地方扎根生长,那无论是南地还是北土,树木们都会在生叶的时节里,显现给世间满目的青翠。

上官睿和安元志去了不多时,云苏带着自己的三子云洛来见安锦绣。

通过车窗的一角,安锦绣看见了今世里的云洛。十五岁的少年虽在军中历练,但与十五岁时的安元志不同,这少年还没褪去稚气,跟安锦绣谢恩之时,白净的脸上还能看出羞涩和紧张来。

“没有了父兄的庇护,小将军的日子也许会很难过,”安锦绣跟云洛说道。

云洛听了安锦绣这话后,一下子就忘了父亲的嘱咐,抬头看向了安锦绣,道:“末将不怕吃苦。”

安锦绣看着云洛笑了起来。

云洛少年一呆,漂亮的女人只要性别是男,任是谁都是喜欢的。

云苏对于儿子的举动还没及做出反应,安元志和上官睿同时咳了一声。

云洛脸色暴红,把头呼地一下就又低下了,惴惴不安地跟安锦绣道:“末将不是有意的。”

看都看了,还说什么有意无意呢?

云苏的脸上挂不住,跟安锦绣请罪道:“末将教子无方,请太后娘娘治罪。”

“罢了,”安锦绣笑道:“小将军还是少年心性,这没什么不好的。”

云洛听安锦绣不怪自己,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又抬头看安锦绣,一抬头就对上正笑看着自己的太后娘娘,云洛没注意到父亲狠狠瞪着自己的目光,而是也望着安锦绣笑了,露出牙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情和明朗。来之前要面对上位者的不安和惶恐,在安锦绣温婉的笑容下,被云洛丢在了脑后。

“哀家在京城等着云将军的选择,”安锦绣又跟云苏道:“他日等我们都老了,圣上要依仗的,就是云小将军他们了。”

“是,“云苏忙应声道。

云苏的心中狂喜,如果安锦绣说的是真心话,也真的愿意栽培云洛,那他们云家就是这位太后娘娘,为现在还年幼的庆宗皇帝所找的肱骨之臣了,云家的日后必定更上层楼。

“快些长成一个男儿丈夫吧,”安锦绣又看着云洛道:“哀家等着云小将军你建功立业的那一天。”

“是!”云洛应声的声音很高,对着安锦绣的笑容更加的欣喜。

“袁义,”安锦绣喊了一声袁义。

袁义把一个雕花的木箱送到了云洛的跟前。

“这是?”云苏问安锦绣道。

“这是在永康城外的北蛮军营里发现的盔甲,”安锦绣跟云洛道:“上面有北蛮王族的标记,现在你是这盔甲的主人了。”

云洛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箱中的盔甲纯银制成,甲片用金钱串起,前后两面护心镜明亮鉴人,被阳光照耀之后,光芒耀眼,

“明光甲!”云洛高兴道。

“好生用它,”安锦绣微笑道:“小将军千万不可让哀家失望。”

云洛用力地一点头。

前世里那个转眼之间就背负了血海深仇的少年人,跟面前的这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人重叠不到一起,安锦绣笑着也冲云洛一点头,道:“跟你父亲去吧。”

车窗帘放下,马车又往前行去。

云洛站在官道旁,看着愈行愈远的车驾,低头再看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明光甲,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走吧,”云苏跟儿子道。他们跟归朝的大军再行十里路,就要分道扬镳了。

云洛跟在父亲的身后,突然就道:“父亲,一年之后,儿子会去哪里?”

云苏背对着小儿子道:“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去哪里,也要看你的本事如何。”

云洛说:“父亲怕我的本事不够?”

云苏说:“这是太后娘娘给我们云家的恩典,你真以为是你的本事入了太后娘娘的眼了?”

云洛的神情又有点失落了,低头跟着云苏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又小声跟云苏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太后娘娘的厚望。”

云苏嗯了一声。

云洛又道:“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如太后娘娘那样的女人!”

云苏这下子脚步一踉跄,回头再看儿子时,神情愕然。

云洛给自己打气一般地点了一下头。

“乳臭未干的小子,”云苏在儿子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小声道:“作死吗?!”

云洛手里抱着装明光甲的木箱,没办法空出手来抱头,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云苏。

云苏叹口气,又往前走去。找一个像安锦绣那样的女人?他的这个儿子还真敢想,这样厉害的女人进了家门,他云家供得起这样的“真佛”吗?天下的女人若都是安锦绣这样的,那男人们就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今生不同于前世,坐在车厢里的安锦绣却在想着,白承泽没有成皇,云苏父子没有被斩杀在京城的刑场之上,那她与上官勇,也绝不会是她站在黄泉的望乡台上,看着他为自己烧一捧纸线和一根红绳的下场。

云苏带着龙卫大营回自己的驻军地之后,大军星夜兼程,一路往南行去。

等大军进了京畿之地,天气已经入秋。

安锦绣从离京前来迎她的吉和的嘴里,听到了安太师与周孝忠在她离京之后,在朝中是如何恶斗几番的。

“有几次,圣上都哭了,”吉和跟安锦绣道:“奴才看周相和太师的样子,都是想要生吃了对方的样子。”

安锦绣道:“圣上如今更愿意听谁的话?”

吉和愣了一下,他以为安锦绣会先心疼儿子,没想到安锦绣最先关心的是这个。

“说话,”安锦绣催了吉和一句。

吉和说:“这个奴才看不大出来,有的时候圣上跟太师亲近,可有的时候,圣上又喜欢跟周相说话。”

“有的时候,”安锦绣说:“具体是什么时候,你跟哀家说说。”

吉和想了想,说:“太后娘娘,周相请圣上读书的时候,圣上一定会去跟太师亲近,这样太师会给圣上撑腰,而周相就不大敢再跟圣上说读书的事了。在朝政上,太后娘娘,依奴才看,圣上倒是信周相的时候多。”

安锦绣“啪”地一拍桌案。

吉和吓了一跳。

“圣上倒是聪明,”安锦绣冷声道。

吉和试探着看了安锦绣一眼,说:“太后娘娘,圣上毕竟还小。”

“当了圣上,他就不是小孩子了,”安锦绣想到白承意不爱读书,头一下子就疼,不读书如何明事理?一国之君连事理都不明,如何治理国家?

☆、1045我的儿子在哪里?

当吉和在营帐中与安锦绣说话之时,白承泽坐在自己王府的书房里,写完了一封往李钟隐那里去的信,到了白柯应该回京的时候了。有的事情可以慢慢图谋,可有的却不行,比如如今的这种局面,如果等安锦绣帮着白承意坐稳了江山,那他白承泽做什么都太晚了。

等白承泽写好了信,拿着信纸再看一遍这信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白登的声音,“王爷,七王爷从宫里回来了。”

“进来,”白承泽放下了信,将这墨迹还没干的信放在了书案的一角上。

白登推开了书房的门。

白承瑜走进了书房里。

“坐吧,”白承泽不等白承瑜给自己行礼,就让白承瑜坐。

白承瑜坐在了白承泽书桌案的左下首处。

白承泽看一眼自己的这个异母兄弟,白承瑜这些年个子没见多长,神情却越发地如同一个心事重重的大人一般,阴郁不见欢颜。

白承瑜坐下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口地坐着,等着白承泽开口说话。

白承泽的目光又在白承瑜的腰间停留了一下,道:“这是圣上新赏你的?”

白承瑜的腰间挂着一个福字玉佩,颜色墨绿,看上去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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