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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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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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绯然



长公主慕容玖

鸾凤于飞,绕京三日;止于长乐,风流永世。

敢说出这种混帐话的人,普天之下,慕容玖若称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

慕容玖,小字云歌,当今皇帝亲妹。听说她的人都知道此人平生有三不好:不好女工,不好女戒,这三么,自然是不好女色。

古往今来,能够视礼数宗法为无物,弃伦理纲常为草芥的只有两种人——天才和疯子。慕容玖很难得的占全了这两样,并且充分的将这两种风格发扬光大到了极致。

北缙臣民皆知,先皇膝下有十二位公主,有人擅琴好棋,有人爱书慕画,有人会织布,有人会绣花。唯独长公主,手不曾沾过阳春水,指未曾摸过绣花针,每日骑着马到处乱溜达,只对男色颇有研究。

惜潘安宋玉,风神俊朗;卫玠嵇康,天下无双。至于子都,惊才绝艳,神赐恩予的好皮囊。

好色不是罪,就连皇帝的后宫里头都能藏着三千美娇娘,但能色成那般人神共愤境界的,慕容玖可谓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个。

用当世才子沈轻尘的话来说:慕容玖其人,说好听点是豪放不羁,豁达明朗;说难听了,就是实实在在一个女混蛋。

为什么沈大才子敢这么愤青,丝毫不担心满门抄斩?大街上光屁股打架的小孩都清楚——人家模样好呗。

果不其然,话刚放出没几天,慕容玖的鸾驾就摆到了沈轻尘的府门前,三天三夜未曾出府。大家都不晓得他们这三天做了什么,即使晓得,也要拼命装作不晓得。

后来慕容玖回宫便扬言说沈大才子房中之术甚是了得,而沈轻尘却对此事闭口不言,不反对,也没有支持。于是大家就当作是默认,纷纷惊叹:果然啊果然!

然而,再怎么放dàng风流,也总得个夫君不是?

眼见着其他几位公主嫁人的嫁人,和亲的和亲,唯独长公主的婚期迟迟没有音讯,皇帝这边干着急,慕容玖却是过的悠哉游哉,整日跟男宠们一起厮混,荒淫无度,甚是找死。

终于有邻国皇子听闻她容色倾城,鼓起勇气携大批聘礼前来求亲,皇帝握着邻国皇子的小手感动的涕泪纵横,慕容玖盛装出席,站在殿上只睨了人家一眼——要嫁可以,须得连同本宫的男宠们一块嫁了。

于是,那邻国皇子连聘礼都没要趁夜灰溜溜的跑了。

皇帝被她气得犯了头风,趴在床上几天都不能动弹。慕容玖好歹收敛了些,将宫里的男宠尽数遣散。有人问她为何时,慕容玖扯着衣领,粉面含羞,懊悔饮恨:“皇兄待我如此情深,我又岂有辜负之意?”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最终演变为当今皇上与长公主乱伦。气得皇帝听到这话时,百病全消,精神烁烁,提着剑向长乐宫飞奔而去,差点把慕容玖给砍了。最终,慕容玖又很不幸的被扣上了淫乱后宫的帽子。

即使如此,皇帝对她的恩宠却也是无人能及的。

梅雨时节逢美人

这天,离帝京不远的酒肆中,稀稀拉拉的就那么几个人。

掌柜的见生意不好,拄着头柜面上打瞌睡,不时抬眼瞄一下。小二却是很勤快,拿着小抹布跑堂,趁机找人搭讪。

走镖的大胡子看着外面担忧道:“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小二哥擦着桌子应和:“是啊是啊,也不知怎么得,昨儿还好好的,每到今日就偏偏下雨。”

酒肆外,一个布衣书生顿足,合上雨伞走了进来。提了下书箱,将雨伞靠在门边,掸了掸身上的湿意,走进几步环视破败的酒肆,只有最里面的位置没有淋湿。

但是见到那位子上的人,他微微蹙眉。

那人单手撑着头,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灌酒,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若是个髯鬓大汗倒没有什么,偏偏是个翩翩佳公子,单见腰间容佩上的锦绣就知此人非富即贵,这等做派委实坏了那番清雅。

稍作迟疑,他还是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

书生正为难着要不要打声招呼时,不料这公子看到他却是嫣然一笑,嘴里喃喃着:“美人……”

随即抬手挑上了他的下颌,悠然道:“好美人儿,随我回家可好?本公子许你升官发财,富贵荣华。”

书生有些气赧,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行李,将他的手拂下去,淡淡道:“在下纪如卿,不是什么美人。”

白衣公子扑哧笑了一声,迷醉着眼睛站起来挨近他,对视了一会儿,打了个嗝,晃悠着身子又趴倒在桌子上,继续喝着酒,不去为难他。

一个商旅压低了声音:“听闻今儿曾是北将军出征之日,你们说会不会北将军的神魂显灵啊?”

又一书生折扇一展:“无非时值梅雨季节罢了,哪来的什么神鬼?”

“你信世上有神鬼么?”白衣公子突然问了一句,声音有些嘶哑。

纪如卿怔了怔,不紧不慢道:“神鬼之说,本就虚幻,信则有,不信则无。”

“说得好!”白衣公子拍着桌子叫嚷道:“我喜~~我喜欢。”站起来举起酒坛:“来,本公子敬你!”

纪如卿默默看着这人又喝了将近半坛,迷醉着对他苦笑,白莲盛开,煞是好看。

趴下来枕着手腕呢喃:“哪来的鬼神,哪来的显灵,都是骗人的。”自嘲般的冷笑,拎着酒坛起身,抬手扔了锭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纪如卿突然起身,有些局促:“在下纪如卿,还不知兄台姓名?”

白衣少年没有回头,顿步自酌:“名字?哦,我叫欢颜,叫我欢颜。”仰天哈哈笑了两声,踉跄着走进梅雨中。

“这人是疯子么,这样大的雨。”大胡子摇头咕哝道。

“说起来挺奇怪,这客官平时从没有来过,只在今天来,每次都喝醉走。”小二哥给大胡子添了碗酒。

纪如卿的眼光随着那道身影飘向远处,雨幕中,他晃悠着酒坛,雪缎衣摆上粘着泥泞,很快消失在弥漫的雾气里。

慕容玖,被罚禁足

慕容玖拖着步子走向宫门,酒坛不知何时已经丢了,微冷的雨水让她的酒醉清醒了不少。

林公公见她一身泥泞,连忙迎上来焦急道:“哎呦,长公主,您这是要吓死老奴啊,皇上看到您这样子,非扒了老奴的一身皮。”

慕容玖打了个嗝,嬉笑着拍他的肩膀:“林公公放心,你这身皮,皇兄他暂时还不想要呢。”

林公公表情幽怨:“是啊是啊,老奴人微皮贱,皇上自是看不上。公主可又要受罚了。”

慕容玖被他念得头疼,揉着太阳穴:“上次皇兄罚抄的经书,还没写完吧?”

话音刚落,微怒的声音传来:“皇妹,你又擅自出宫了?”

慕容玖转了个身,翘了个兰花指,尖着嗓子迎上去:“呦!这不是皇上么,今儿怎得有空,不去陪诸位娘娘,想起人家来了?”

这话说的,活脱脱像个吃醋撒泼的小媳妇儿。

从兵将到宫女,腰又矮了几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拼命掩住惊诧之色。

皇帝的脸色像是生吞了个臭鸡蛋,抖着手愤愤指着她,神色里颇有“你还我清白”的意味,半晌憋出了一句——传朕旨意,罚长公主禁足思过两个月,没有朕谕,不得出宫。

伴着一声应和,皇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还没走多远就听见慕容玖在后面招手:“皇兄,咱把那个‘罚’字换成‘赏’行么?”

为了不被这混账气死,皇帝加快了脚步,一恍影消失在宫门口。

皇帝禁了长公主的足,这事儿顿时传遍了整个皇宫,要知道以往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也只是抄抄经书之类的。这次竟是禁足,还禁了整整两个月的足!

后宫的微妙平衡再次动荡起来,于是,大家该巴结的巴结,该打击的打击,一时间,长乐宫热闹得跟集市一样。

好不容易送走那些大神,慕容玖偷闲来御花园小坐了会儿。

闷闷不乐的趴在石桌上,抛着手里的点心。

看来皇兄是真的不打算理她了,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来看她,当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呢!

“皇妹怎得在此闲坐,几日都不曾去看看皇嫂?”一个美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慕容玖抬头,看见她扁了扁嘴,伸手拥抱住腰委屈道:“皇嫂啊,皇妹又被皇兄抛弃了。”

这美人正是慕容玖之亲亲皇嫂,三千佳丽的头头,北缙正牌皇后楚梦浔是也。

皇后温和的笑了笑,轻拍她的头,揽着她宠溺道:“没事,你皇兄只是暂时生气,过段时间还会宠你啊。要不要皇嫂去说说情?”

慕容玖甚是感激,推着皇后:“那皇嫂快去吧,别迟了皇兄又去丽妃那了。”

皇后手绢骤然收紧,嫣然一笑:“那皇妹好生歇息吧,皇嫂过几日再来看你。”

慕容玖小鸡啄米连连点头,笑得很是谄媚。

只是慕容玖很快发现,这个“过几日”便是一去再没了消息,她忽然觉着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

纪如卿大美人

这天,慕容玖把前些天欠下的经书都抄完了,闷在宫中实在无聊,便提了个鱼竿坐在莲池边钓鱼,悠然躺在石头上听上面凉亭里的宫女们聊着八卦。

“听说是个才子呢,乡士会试都拿了第一。”

“是么,那定能连中三元呐。”

“这纪如卿模样甚好,是个不可多得美男子呢!”

“那我们公主不是……”

有人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周围看了看,嗔怪道:“你不要命了,被长公主听见有你好受的!”

显然,这群小宫女没有意识到她们八卦的对象正坐在她们下面。

慕容玖郁闷的放下鱼竿,摸了摸脸皮,扯着腮对水面做出个笑脸。顿时觉得大大的委屈,人家明明都是一直笑着的,为什么还会有人怕她?

再次听到“纪如卿”这个名字,约摸着好像有些熟悉,她连忙从莲池下爬出来,脑袋上还顶着几棵杂草。

方才还八卦甚欢的小宫女见到她后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奴婢不知长公主在此,胡言乱语,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抡起手朝脸上噼里啪啦的打着。

白玉香腮上,五指印绯色彤彤,合着碧绿的衣衫正好应了那句诗。

——万绿丛中一点红。

好歹是她宫里的人,慕容玖看着挺心疼,一撩衣摆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停下,挨近她们,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说那个纪如卿是个大美人儿,是不是真的啊?”

宫女们噙着泪花,面面相嘘,最后怯怯的点了点头。

慕容玖这回连鱼竿都不要了,一路飞奔,冲回长乐宫大喊:“林公公,快给我更衣,我要见皇兄!”

林公公从里间出来,见着她这般风急火燎的模样,还是好心提点了一句:“公主,皇上说没有他的口谕,您是不能出长乐宫的。”

慕容玖本来欣喜放光的眼睛顿时湮灭了下来,放下手讪讪道:“这样啊。”

她环视了一周,端起桌子上的半碟糕点递给他:“把这个给皇兄送过去,就说小九请他多注意身体,莫要忧心国事。”顿了顿补充道:“然后再告诉皇兄,小九现在还在思过中,没有办法替他分忧了。”

林公公颤巍巍的接下,出长乐宫门时还擦了擦汗,心想着皇上看到它,是大发雷霆还是哈哈一笑呢?他觉着还是前者比较靠谱些……

勤政殿里,皇上负着手沉默了半晌,回头问林公公道:“长公主禁足多长时间了?”

林公公弓着背老实回道:“屈指一算,整整一个月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那长公主近日过得如何?”

林公公为难了一下,厚着脸皮答:“长公主日夜茶饭不思,痛定思痛,想要面见皇上认错悔改。”

皇上瞥了眼那半碟糕点,哦了一声:“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次日,慕容玖便接到了皇帝撤了对她的惩罚,让她跟着去策问贡生的“喜讯”。

策问贡生

这天,从皇帝到内侍,个顶个的容光焕发。

可是,这“个顶个”却不包括慕容玖,宁王慕容泽见她的脸快皱成苦瓜,便放慢了脚步,凑近小声问:“小九,身子不舒服么?”

皇帝瞟了一眼慕容玖,重重的哼了哼:“吃点心撑得!”

看来皇兄还是生气了,慕容玖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

皇帝迈着步子走上龙椅坐下,撩了撩龙袍。慕容泽和慕容玖耷拉着脑袋跟在后头,然后乖乖站在龙椅边上,抚了抚衣袖。

因后宫不得干政,慕容玖换上了一身男装,摇着折扇尽量做出百无聊赖的样子,实则眼睛已经斜得老远在这群贡生中找纪如卿了。严格的说,她是在看这群贡生里有没有能看入眼的,因为她那时醉得不省人事,连纪如卿的名字都差点没记住。

慕容泽悄悄挪了挪脚步,挨近慕容玖:“小九看起来很累?”

今年的贡生里,美人还真多啊!

慕容玖掩饰着快要波涛汹涌的喜悦,僵着脸低声道:“没有。”顿了顿:“就是纵欲有些过度。”

“……”慕容泽满头黑线的又移了回去。

“肃静!”薛世乾清着嗓子喊了一句,这下,原本就很寂静的大殿连苍蝇飞的声音都没有了。

皇帝与慕容玖交换了个眼神,慕容玖微笑点了点头,老实的迈出了一步,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

前面第三个右边第五个,奸白脸,小受相的贡生,很不幸的被慕容玖看中:“你出来。”

那贡生中了邪似的啊了一声,颤着手指着自己:“我~我啊。”慕容玖绷着脸忍住笑,也学着他的语气结巴道:“是~~是你啊。”

肃静的大殿有了些及其细微的躁动,众人抿嘴偷笑,又在薛世乾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安静下来。

那贡生颤抖着上前,走出人群时还被绊了一下,在大殿上摔了个狗啃泥。慕容玖不忍心的默默替他祈祷了会儿。

贡生上前躬着腿抖着身子,结巴道:“我~~我叫宋元。”

“我~我都不敢自称是我。”慕容玖玩心大起。

张元不明所以的向左右张目,薛世乾厉声呵斥:“大殿之上,皇上面前,汝等只能自称草民!”

张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草~草民知错。”一张漂亮的小俊脸更是惨白了。

看到小美人被吓到,慕容玖瞪了瞪薛世乾,表情愤愤,十分的不满。本来还想逗一逗,旁边皇帝警示的咳了咳,慕容玖嘟着嘴老实了一些:“好吧,出个联你来对。”

她在殿上踱步,甩着折扇低头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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