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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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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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朝慕容玖走过来,摆明了要检查食盒,慕容玖也不恼,把食盒递给他们笑道:“金丝银线,绿绫红罗,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丽妃她倒清闲的很。”

食盒被打开,用银针试过了没有丝毫异样,那秦公公才恬着脸赔笑:“奴才自然是相信公主的,公主您大人有大量,万不要跟小人计较。”

慕容玖哼了一声背过身去:“那本宫现在可以走了么?”

秦公公连忙列开,躬着身子:“公主,请。”

慕容玖命人拎着食盒,背着手走进了皇宫,天色已晚,本打算回长乐宫休息一晚再去拜见皇帝,没想到却在御花园先见到了柳萋萋。

几个月不见,柳萋萋变了许多,一身华贵的打扮,再加上身上有孕,前赴后拥的都是人。母凭子贵,区区一个贵人被当成了宝。

见到慕容玖,柳萋萋倒也不失礼,恭恭敬敬的施了礼,请她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坐着。

慕容玖打量了她几眼,垂眼瞧见了她腕上的玉镯,笑道:“这个玉镯倒是很好看。”说着伸手,不动声色的抚了把柳萋萋的手腕,笑意就更浓了。

柳萋萋微笑:“这是皇后娘娘相赠之物。”

慕容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作戏就要做足,皇后倒是很大方。”

柳萋萋的脸色一变,随即恢复了神色,看向别处:“公主是聪明人,臣妾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慕容玖笑了,打了个呵欠,歪着头瞧见了拎着食盒的奴才,才道:“我从宫外带了些点心,你尝尝看。”

柳萋萋颔首,命人将石桌收拾了下,点心端出来放在上面。有试吃的宫女过来,将每种点心都试吃了一遍才敢拿来给柳萋萋用,气的慕容玖鼻子都快哼歪了。

见到那点心被柳萋萋吃下,慕容玖唉声叹气的摇头。丽妃下这么重的药,柳萋萋不流产那都是怪事。

果不其然,在将近晚间的时候,慕容玖就听到了娴贵人、流产的消息。

娴月阁中,她皇兄坐在床榻边握着柳萋萋的小手眉间紧蹙,慕容玖抱臂立在一边,看着皇后趴在床榻上哭成了泪人,努了努嘴,心想着皇后再这么哭下去,落在外人眼里头,人家还以为皇后跟娴贵人有些什么事儿呢。

柳萋萋脸色苍白,泪眼婆娑:“皇上,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皇帝情深义重,剑眉紧锁,沉重道:“你放心。”回头呵斥:“今日随侍的宫人呢?”话音刚落,几个宫女抖着身子跪了下来。

皇帝冷着声音:“说,娴贵人今日都吃了什么?”

那几个宫女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个人跪了出来:“回皇上的话,贵人今日的膳食还是御厨做的,除了……”

皇后急切问:“除了什么?”

那宫女低了声音:“除了……除了早上丽妃的一碗紫参炖鸡汤。”

皇后听了连忙趁机道:“皇上,丽妃她胆大包天,皇上千万不能姑息。”

娴月阁围着的贵人妃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慕容玖站在柱子边打盹,不晓得再这么下去还要闹多久。

“臣妾一番好意,皇上可不要听信小人谗言。”门外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慕容玖抖了一下,打了个寒颤。屋里议论的人们忽然住了嘴。

一个美人走了进来,一身火红的宫装,上面绣着金线凤凰,头上也戴着凤钗,金步摇在灯火下闪的人眼疼。

见丽妃进来,慕容玖顿时来了兴致,靠在柱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皇上见到她皱了下眉:“你怎么来了?”

丽妃撒娇向皇上走近,跪下道:“臣妾听闻娴妹妹出了事,这才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却听到姐姐在背后说臣妾的不是,臣妾……臣妾好生难过。”说着,真的抹起了眼泪。

慕容玖见到差点惊掉了下巴,再看她皇兄,左手拉着丽妃,右手拉着皇后,怀里还靠着柳萋萋,不由摇头叹息,一脸的同情。

皇帝叹了口气,像是哄道:“朕又没说什么,爱妃何必难过?”听他这样说,丽妃这才破涕为笑了。

皇后见到不甘心道:“皇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要好好查查才行。”剜了丽妃一眼:“除去御膳房,娴贵人今日只用了丽妃的东西。”

丽妃一脸无辜:“姐姐可不能这样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宫人:“除了本宫的参汤,娴贵人今日可还用过别的?”半是威胁:“你们可要好好的想清楚。”

那宫人的身子抖了抖,一脸冷汗:“这~~这……”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皇帝十分生气:“有话就说,再隐瞒小心朕要了你的脑袋。”

慕容玖撇了撇嘴,当皇帝的就喜欢吓唬人,动不动就要人的脑袋。眯着眼睛伸手正要打呵欠,忽然听那宫人飞快道:“贵~~贵人还吃了公主的点心。”

众人的目光投向慕容玖,慕容玖还保持着打呵欠的姿势,淡定的打完呵欠,手指着自己:“我~~我啊?”

那宫人抬头看了眼慕容玖,下定了决心般叩头:“回皇上话,公主今日带了点心给娴贵人。奴婢不敢隐瞒。”顿了下,迟疑道:“试吃的宫女萍儿晚间腹痛不止,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呢。”

皇帝拧着眉毛看了眼慕容玖,慕容玖小身板缩了缩,嘟着嘴:“冤枉我也要拿出凭据来才行。”

丽妃趁机道:“皇上,不如宣萍儿来看看。”

皇帝看了眼慕容玖,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萍儿上来,果然脸色苍白,走路都有气无力:“参见皇上。”身子晃悠悠的飘了下来,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皇帝正想问些话,一声古怪的声音传来,一股异味以萍儿为中心朝着四周散播出来,慕容玖连忙捂上了嘴,捏住了鼻子。

周围的妃子贵人们也捂着口鼻,拧着眉毛扇风,皇帝额间青筋暴气,抖着手揉了揉太阳穴,挥手:“你~~你赶紧下去。”萍儿拖着虚脱的身子连滚带爬的下去了。

慕容玖见萍儿走远,手扇着风,叫嚷着:“好臭~~好臭。”

皇帝脸黑了大半,吼道:“混账,你还不知罪!”

慕容玖啪的一下跪了下来,绷着脸举手发誓:“皇兄,天地良心,我敢发誓,发毒誓都可以,我没害过她。”

仰头见众人都以审慎的眼光看自己,她泄气的撇了撇嘴,闷闷道:“皇兄,我的点心可是经过了检查的。”不服气道:“不信你问问丽妃宫里的秦公公。”

皇帝十分头疼的宣了秦公公,秦公公一进来就趴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皇上,奴才一时失察,请皇上降罪啊。”

皇帝闭目揉着太阳穴:“说,怎么回事?”

秦公公小手抹了抹眼泪,擦在衣襟上道:“皇上,奴才奉命守在宫门口检查出入宫门的人,可是~~可是,长公主那儿奴才实在不敢啊。”

慕容玖饶有兴致的歪头看他,慵懒着声音:“喂,我说秦公公,点心你查过了,根本就没有毒。”

秦公公小心翼翼的斜了眼睛,嘀咕道:“万~~万一毒藏在公主身上,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

这人实在混账,听得慕容玖差点跳起来一脚飞踹过去。然而,等她好不容易才压了怒火时,秦公公又不知死活的补充了一句:“皇上,长公主还说了,金丝银线,绿绫红罗,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奴~~奴才想着,恐怕是长公主她见不得娴贵人得宠,才……”

摆明的陷害,慕容玖立马站起来,朝着他踹了一脚:“混账,我是这样说的么?”

边上有人过来拉住了慕容玖,秦公公痛哭流涕:“皇上啊,奴才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顿了下:“皇上要是不信,守宫门的将士和内侍们都听到这句话了。”

皇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了慕容玖:“小九,你且说说看。”

慕容玖呆了一下,一脸的为难,嗫喏着:“我~~我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

一片静寂,皇后看了看慕容玖,又看了看皇上,想求情又不敢求情。屋子里的众人都偷偷看着皇帝,大气不敢出一声。

“混账!”良久,皇帝大喝一声站起来,抖着手指着慕容玖,朝宫外喊:“来人,来人,把这混账给我押下去!”

门外的侍卫冲进来押住了慕容玖,丽妃趁机道:“皇上,皇后处理后宫事宜太过劳累,这件事不如就交给臣妾来办吧。”

慕容玖耳尖听到,连忙挣扎:“皇兄,皇妹身为皇室正统,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不能把我交给丽妃。”

皇帝十分头疼的挥手,那些侍卫拉着慕容玖出去了,丽妃大喜,福了身子:“多谢皇上。”低着脸朝皇后露出了个胜利的奸笑。

这件事传到纪如卿那里的时候,已近三更,宁王慕容泽接到消息立马想到了纪如卿,心急火燎的找到了纪如卿的府上。

纪如卿听到愣了片刻,很快冷静了下来,先让慕容泽回了王府,自己躲在屋里坐了几个时辰,天刚蒙蒙亮就起身入了宫。

皇帝被闹腾了一晚上,正在熟睡还没有醒来,内侍门把他拦在了门外,苦口婆心的劝说。

守门的李公公唉声叹气:“纪大人,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快点走吧。”

纪如卿站在门外一动不动,思索了片刻,手指紧握,撩袍跪了下来。

李公公为难:“纪大人,您这……”叹了口气道:“您这不是引火烧身,教老奴为难么?”

纪如卿目光坚定,语气清淡:“如卿知道分寸,多谢公公好意。”

李公公摇头叹息的走开,任凭他在门外跪着。

天色渐亮,东方开始露出了鱼肚白,纪如卿的衣衫被露水打湿,如缎的墨发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宫门终于打开,皇帝背着手站在他面前,一脸的怒容。

纪如卿恭敬地叩首:“皇上,微臣有事禀告。”

皇帝来回踱步,金黄的团龙衣摆在他眼前晃悠。皇帝背着手强压着怒气:“纪如卿啊纪如卿,朕看你是还没有睡醒,快给朕滚回去。”

纪如卿拱手:“回皇上,微臣十分的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皇帝气的脸色青黑,点着手指着他:“朕现在要上朝,你想跪,就在这里跪着,有些事好好想个明白。”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纪如卿跪在宫门外,面无表情。李公公见到,叹了口气:“纪大人您这是何苦,长公主这个事儿已经铁板钉钉,没办法了。”

纪如卿抬头看他,道:“据如卿所知,昨日是公公你接公主回宫,可否告诉如卿,宫里发生了什么?”

李公公无法,只得将事情都告诉了纪如卿。

宫里人心里头都明白,长公主这次虽然惹了大祸,但是以皇帝对她的宠爱,绝不会忍心将她处死,顶多就是在大牢里吃些苦头,认错了这个事也就过去了。

倒是丽妃那里,皇上这次把长公主交给了丽妃,恐怕这个苦头,吃的还不小。

纪如卿听了微微皱眉,他是不信慕容玖恼柳萋萋借着她的光,后又反悔暗害柳萋萋争宠,只是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回头细想,漏洞还是颇多,皇上正在气头上所以没有想到,光凭秦公公的一面之词,和那宫女萍儿怎么能草率定罪?

只是柳萋萋是如何中毒小产,这件事却是十分的蹊跷。以丽妃的心机,她是不可能在那碗参汤里下毒害人,给人留下把柄。还有点心,分明是他府上从碎玉轩买来送给慕容玖的,而守宫门的人也没有验出来,那又是从哪里来的毒?

纪如卿跪了两个时辰,皇帝下了早朝回来,站在他前面正想说话,太医院有人来报。

刘太医看了眼纪如卿,老实的跪在边上:“回皇上,微臣在娴贵人用的点心中查出了白莪粉末。”

“白莪?”皇帝皱眉。

刘太医叩首:“回皇上,白莪性寒,误食可使人腹痛,腹泻,呕吐等,严重者可以让孕者小产。因为这味药本身无毒,所以银针才未查出毒性。”

皇帝冰冷着声音:“朕知道了。”看向纪如卿冷哼了一声:“纪爱卿想好了么?”

纪如卿冷静道:“回皇上,微臣认为此事疑点有三。”

“你……”皇帝很是生气,强压着怒气沉声道:“那纪爱卿姑且说说看。”

纪如卿冷静道:“其一,点心是微臣送与公主,娴贵人误食实属巧合;其二,点心从公主府经过许多人手,药不一定就是公主所下;其三,长公主蒙受皇恩甚重,怎会毒害区区的一个贵人?”

听纪如卿这样说,旁边的太医差点没忍住要给纪如卿竖起大拇指。风黑浪急之时,没划清界限就算了,还反过来给自己招嫌,此种行为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亏得皇帝比较信任纪大人,头疼懊恼道:“那个混账,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纪如卿身子顿了下,叩首:“恳请皇上允许微臣跟进此事,查明真相。”

皇帝站在他面前立了许久,半晌才道:“事已至此,去吧。”哼了一声,甩出了块令牌,拂袖而去。

纪如卿心喜,叩首:“多谢皇上。”退了下去,直奔天牢。

天牢里,慕容玖正被丽妃绑在木桩上,身上已经被鞭子打出了几道血痕。

丽妃坐在椅子上,华贵的端起了杯盏,抿了一口:“长公主,本宫奉劝你还是快些招了,皇上他是不会过问你死活的。”

慕容玖的手被缚着,耷拉着头气若游丝的哼哼,挑眉:“怎么,你怕了?”

丽妃笑得很好看:“人是你害的,本宫怕什么?”

慕容玖嗤笑一声:“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里都很清楚。”

丽妃搁下了杯子,朝着她走过来,挥了挥手,旁边拿鞭子的宫女退到一边。丽妃挑起了慕容玖的下巴,与她对视。红唇嫣然:“是,是我陷害你的又如何,谁会相信你的话?”

她捏着慕容玖的下巴,发狠道:“慕容玖,你睁大了眼睛好好的看看,在这个皇宫里,谁还会顾及你的死活?”抚摸着她的脸:“你本来早该死了,活到现在替本宫顶罪,也是一件好事。”

慕容玖别过头,散落的长发挡住了脸,微微笑了:“是么,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么?”

丽妃收回了手:“本宫说你有罪,谁敢替你站出来?”顿了下优雅的微笑:“当年你不过失手打了本宫,皇上就命人打断了你的腿。这一次就算皇上真的知道了,也不会迁怒本宫的。”

走着回到椅子边,坐下来皱眉:“你到底招不招?”看向了拿鞭子的宫女:“本宫可不介意多折磨你一会儿。”

慕容玖刚想说话,一时岔了气,重重地咳嗽了起来。手腕上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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