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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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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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卿回去的时候,李大头正抹着眼泪在慕容玖房前打转,见他回来,立即迎上去:“纪大人,您可回来了,公主刚在从马上摔下来,闷在屋里头三个时辰了,会不会摔坏脑子?”

纪如卿愣了下,淡笑:“我来。”

走到慕容玖房门前,轻叩,还没说话就听里面喊道:“李大头,你给本宫退下!”

李大头缩了缩身子刚想走,被纪如卿拦下,听他说了些话后才点头走。纪如卿好笑不笑的敲门,淡淡道:“云歌,是我。”

慕容玖趴在床榻上,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哼了一声:“本宫最见不得纪如卿,除了他都进来。”

现下,杜若衡华昭回房换衣服,刘世均在栓马,除了他,谁都进不去。

纪如卿垂下了眼,推开门进去,慕容玖抬眼见到他,咬着牙背过身去。

纪如卿一袭白衣上,只有下摆粘着泥,上面倒是干净,便坐在慕容玖的床榻边,温声细语的问:“你今天坠马了,疼不疼?”

背对着他,慕容玖脸色苍白,咳了几声,微微挑眉,没有接话。

不成想纪如卿却是大了胆子,伸手将她扳过来对上他的目光,仔细的瞧着她的脸,皱眉:“脸色怎得这样难看?”

慕容玖微微合目,道:“被你气得。”

纪如卿清雅的笑了,温柔着声音:“我方才在山上找了许多药材,对你的咳症有好处。”

慕容玖眼光稍显黯然,避开他的目光微微的一笑:“没用了。”

纪如卿只认她是在赌气,便哄着说:“秦川地界珍稀药材甚多,正好趁此机会帮你调养身子。”

慕容玖愣了愣,眸中有异样的神色闪现,片刻后又嘟着嘴:“你若是把李大头调走,我不用调养就好了。”

正说话,李大头过来了,端着药碗道:“大人,你熬的药好了。”清晨出发前熬的药,到现在时辰刚刚好。

李大头端过来给慕容玖,一股浓郁的药味传来,慕容玖一阵头疼,捂着鼻子挥手:“你快给我端走。”

李大头看了眼纪如卿寻求意见,纪如卿只得哄着:“此处瘴毒这样厉害,未免会伤及肺腑。你看你,最近咳症越来越厉害了。”说着,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慕容玖苦巴巴的皱着脸,觉悟到纪如卿近些天似乎有些不大正常,虽说他从前一直温柔似水,但可没到把别人也化成水的地步。

无可奈何,只好从李大头那里下手。捏着鼻子道:“李大头,你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李大头为难了下,硬着头皮道:“长公主是君,纪大人是臣,按说微臣应该要听长公主的。”话锋一转:“不过,皇上说了,长公主此行要全听纪大人的,所以,微臣要听纪大人的。”

慕容玖又是眼前一黑,扶着额,一手指着李大头:“纪如卿,你赶紧把他给我送走,不然,不是我掐死他,就是他气死我。”

纪如卿嘴角盈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温柔:“看来,你和李大人相处的很好。”

慕容玖双手一垂,吼道:“你什么眼神啊?”

纪如卿微笑不语,对李大头道:“有劳李大人。”说着,伸出手。

李大头这才哎了一声,将药碗端到他手上,听到公主方才说要掐死自己,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去。

离开了帝京,纪如卿现在竟然胆敢把她抱在怀里,端着药勺凉了凉,送到她嘴边,慕容玖头一撇,不肯喝。

纪如卿眉间微蹙,又淡淡道:“我们明日要去秦川州城,你若生病总不好,怎么跟着去?”

慕容玖立刻双眼放光,迅速的看向了纪如卿,见他神色不变,不知是真是假,便狐疑的乖乖将那勺药吞了下去。

刚喝完,就见纪如卿又盛了一勺,她郁结了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结巴:“我~~我自己来。”

纪如卿却目光灼灼,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将药勺又凑近了几分。

为了明日能够跟着他们,慕容玖怀着一份忐忑的心情喝着,却不想纪如卿那混蛋在里面加了助于安眠的药,所以这边刚喝完药,慕容玖就双眼一眯倒在了他的怀里。

纪如卿抱着她怔了会儿,将药碗放到一边,把她放在床榻上盖好了被子,垂头看了她一眼,才迈步离开。

却意外见到了华昭立在门外,方才的事情,他一点不少的全看了去。

华昭转过身对着他冰凉一笑:“云歌一向吃软不吃硬,纪大人,好计谋。”

他走近了纪如卿,轻着声音,似乎有些嘲笑:“有些东西,正因为她缺少,所以才甘心被控制。你这样做,云歌若是发觉了,你猜她会不会原谅你?”

纪如卿垂眸:“如卿,不知华大人在说什么。”

华昭咬牙:“你……”

纪如卿语气平静:“华大人若无事,如卿先行告辞了。”说着,不给他机会说话,便转身迈步离开了。

路上,他垂下了眼帘,神色淡漠,微微蹙起了眉。

华昭说的没错,他是别有所图。虽然这些事情,他以前一直渴望为她做,但也不可否认,这一次掺杂了别的东西。他想稳住她,让她乖乖的待着,等他把事情都安排好。

每日夜里,他住在隔壁,都能听到她隐忍的强行压着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直至整夜。她难过,他更不好受,她睡不好,他听着她的动静,也从没有睡好过。

慕容玖是很聪明,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狡猾奸诈。但是林公公说的对,她有时会有小孩子脾气,只消对她好一点,耐心一点,哄着她,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如果……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会不会原谅他呢?

秦川州城暴动,纪如卿临危受命

第二日一早,慕容玖几人便牵着马辞别了安阳县百姓,准备赶去秦川州城。

实践证明,若想轻而易举的打败一个聪明人,根本不需要比他更聪明,只要将他跟头笨牛放在一起,保准儿能拉低他的智商,继而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慕容玖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于是,纪大美人很有觉悟的将李大头带上了。

由于昨天下午喝了纪如卿的药,慕容玖一晚上都睡得雷打不动,因此在见到李大头顿时像是炸了毛的公鸡,精神抖擞:“是哪个混账允许你跟来的?”

李大头忽然想起慕容玖曾扬言要掐死自己,激灵了一下,立马躲到纪如卿身后。刘世均瞧了瞧,试探的说:“公主,纪大人是怕你路上单调,故而……栎”

话还没说完,就见慕容玖恍然大悟:“果然是混账啊!”

纪如卿脸色不变,握拳轻咳了一声,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慕容玖心知胳膊扭不过大腿,只能任宿敌李大头跟着。于是,他们五个人还有一个混账骑马上路了袱。

一路上,马蹋污水,泥泞乱飞,几人的衣摆上多少都溅到了泥点子。尤数慕容玖策马奔的最欢,跟在后头的刘世均被甩了一脸泥巴,苦巴巴道:“公主啊,求您回头看老臣一眼。”

慕容玖挽住缰绳回眸一瞧,笑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刘大人,你这是要去唱丑生么?”说着,银铃般笑了两声,欢快的催着马往前面跑了。

李大头在后头由衷赞叹:“公主的骑术真是好看。”

刘世均白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白痴:“那是自然,教公主骑马的可是北将军。”

李大头显然不知道北将军是谁,也自然不知道为何是北将军教的就一定会好,最后只能总结说:“那个北将军听着挺厉害,有机会下官定要去拜望一番。”

众人又缄口不语,只有华昭闷闷的哼了一声,沉声道:“有机会你会见到他的。”

纪如卿的目光随着慕容玖的身影飘向远处,她的骑术确实很俊秀,一片雾霭中,白色的衣袂犹如起舞的蝴蝶。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那匹叫做小欢的马。

慕容玖在前面跑着,路过一个凉亭边忽然挽辔停住,坐在马上徘徊了几圈后才跳下。众人见她绕过凉亭,走到后面蹲下来不知在做些什么,便加快了速度往前赶。

眼前的这个凉亭已经被泥石流冲破了大半,只剩下碎裂的骨架立在那里。纪如卿几人下了马,走到慕容玖的身边,刘世均开口问:“公主,你在做什么?”

纪如卿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沙石泥土像是从山上顺流下来的,被水冲到此地阻挠了进程,便慢慢的沉积下来。

泥土山石呈现明显的暗红色。他微微蹙眉,看向了李大头问:“李大人,这座山上可曾有一条河?”

李大头看了看四周,敬佩道:“纪大人,您真厉害,这里确实曾有条河。”

纪如卿沉吟片刻,问:“这条河的上游,是否与鄢河水道相连?”

李大头小鸡啄米的点头,纪如卿见此,又看了看这些堆积的泥土沙石,眉目中有了些了然。

刘世均试探的问:“纪大人,怎么了?”

不消纪如卿回答,慕容玖先接过了话,打了个呵欠:“纪大人,你看这些蚂蚁结队搬东西,我们再不走可就要下雨了。”

原来是在看蚂蚁,众人斜斜的看了她一眼,纷纷摇头走到路边上马。

慕容玖很是无辜,嘟着嘴:“怎么了,你们看这天色,分明就要下雨。”过了没一会儿,果然下起了大雨,诺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击打在地面上,很快路上变成一片浑浊的水洼。

先知的马很不幸的受了惊,拐带着她的伞跑进了山林,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慕容玖无法,只得跑去找华昭蹭伞,伞可以蹭,这马就不行了。

刚下过一场雨,路上湿滑,而华家的独苗一向娇生惯养,因此骑术不是很好。慕容玖看了看杜若衡,看了看刘世均,又看了看李大头,最后只好去找纪如卿了。

坐在马身上,纪如卿环过她的腰牵着缰绳,原本郁闷的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新雨的味道夹杂着泥土的清香随风迎面而来,慕容玖因为淋了些雨,长发半湿,发稍处还凝着水珠,映衬的一张脸白净灵动。

纪如卿环着她,策马慢悠悠的走。身子前倾,挨近了她的头,鼻息间尽是她的味道。心里打鼓,忽然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纪如卿呆了呆,慕容玖也呆了呆,坐在前面,觉察到异样,脸上立刻红一阵白一阵,脖子僵硬着转过去,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纪如卿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十分的尴尬,对峙片刻后,他的手顿了下,赶紧拉着缰绳催马加速奔腾。

后面的刘世均见到,不仅感概:“年轻就是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敢跑那么快。”

华昭黑着脸,又重重地哼了两声:“何止是不敢,他是胆子包天了!”

由于纪大人没命的催马赶路,他们俩很快就到了秦川州城,而后面的那几位还在几里外水深火热的对付山路。

眼见着秦川州城就在眼前,慕容玖有种肩上卸石头的感觉,长呼了一口气。该夸的还是得夸:“纪大人骑马,还真是稳当。”

纪如卿清雅的一笑,温柔着声音:“是么,改日我教你。”

慕容玖咕扭着身子,提醒他该放她下马了,不料纪如卿先挽了缰绳停住马,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慕容玖全力对付他的力道,一边说:“纪大人好意,可惜我已经会了。”

下一刻,纪如卿挨近了她的耳边,清淡缓慢的语气:“那你重新学。”

慕容玖有些羞赧,只得压低了声音:“有人来了。”

纪如卿抬眼望去,一队官员正朝这赶来,他眉间微蹙,按说此行在于暗访,因此并未通知地方官员,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又听慕容玖低着头:“请纪大人放我下来。”纪如卿这才收回了目光,沉了沉气,先翻身跳下了马,将慕容玖接下来。

那队官员匆匆忙忙跑过来跪下道:“臣等接驾来迟,请公主恕罪。”

慕容玖勾唇笑了:“本宫本想暗中查访秦川,没想到诸位的耳目倒是很灵。”

一位将官答:“微臣们接到公主已到秦川的消息,担忧公主安危,才出此下策。”

慕容玖压低了身子,从底下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将官拱手:“末将周颐使,是秦川的守将。”

慕容玖点着头站直了身子,悠然重复:“周颐使。”看向了纪如卿:“纪大人觉不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熟悉?”

纪如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是挺熟悉,那份黄绢里就有此人的大名。未免她一会儿又闹出乱子,纪如卿只得闷闷答:“微臣愚钝,不记得了。”

慕容玖摇头直叹息:“纪大人近日太过劳累,竟将虎贲将军周颐使都忘了。”顿了下,微微笑了:“本宫记得周将军祖上一直为北朝大将,直到先皇时,才来到北缙。”

周颐使的脸色有些微变,拱手道:“启禀公主,祖上之事,末将所知甚少,末将只知效忠皇上,不敢有二心。”

慕容玖接过话来:“忠心是好。”压低了身子,气势十足:“可忘本也不是一件好事,对么?”

周颐使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得拱手:“公主雅言,末将受教了。”

慕容玖这才痛快的笑了几声,负着手进城了。

秦川州城由于在秦川的中心,周边少见大山,故而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商业发达,农业繁荣。安排给他们的驿馆也是精致,比之安阳县的小农房,不知好了多少倍。

杜若衡真不愧是小乌龟,带着他们几个在一个时辰之后才匆匆忙忙的赶到驿馆,又是沐浴又是用膳的忙活了起来。

纪如卿已在房中整理行李,想起今日在山上之事,沉吟了下,还是觉得不要告诉慕容玖的好,不成想慕容玖却是先来找了他。

慕容玖负着手进了他的屋子,坐下来捡了颗葡萄丢在嘴里,问道:“纪大人,今日可有何发现么?”

纪如卿顿了下,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看出那些石块泥土的异样,便答:“公主指的是……”

慕容玖笑了:“纪大人不仅虚伪,现在还会装糊涂了。”顿了下:“既然纪大人不想说,那我就替你说了。”

她站起来,淡淡道:“秦川地界多是煤矿,而今日那些石块却是极好的铁矿。律法早有规定,矿藏归朝廷所有,可是据我所知,秦川地界在录的矿产里,似乎并无铁矿。”

她看着纪如卿狡黠一笑:“你猜猜看,若是朝里有个人想要谋反,需要大量的刀剑,而他的老窝里恰好有个铁矿,他会怎么做?”

纪如卿沉吟了下,淡淡道:“兴许那些石块是巧合也不一定,公主多虑了。”

慕容玖打量了他几眼,笑了:“纪大人这是骗自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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