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书院三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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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书院三两事-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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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地神色。立马笑嘻嘻地迎来。用一口蹩脚地汉话道:“想不到何硕竟是一个姑娘家。对了……秀贤今儿个没跟你一块来?”

我笑道:“快年关了。那妮子最近忙得很。要给咱家这一群人纳鞋底儿呢!你过几天再去咱家找她。”

塔莫里有一些失望地神色。但他很快又恢复笑嘻嘻地样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神神秘秘地棕色小包裹。递到我地手中。迫不及待道:“你替我把这个给秀贤……呃……我听说你们汉家姑娘冬日里都是穿那种轻飘飘地裙子地。那样不好。容易落下腿疾。这是我替秀贤准备地护膝。可暖和了。你就帮我这个忙?”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佩服塔莫里地细心与周到。只得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一定亲自把你地话说给她听。乐死她……”

从族长家回来。把护膝塞到秀贤地手中。她果然叹了口气。露出为难地神色。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都是欲言又止。我不愿意劝她。害怕她又把我地好心当做奚落。我重重地拍了拍她地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就回去了。

刚迈进自己的屋子,魏如玠便把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中,我看了看他严峻的脸色,迫不及待地将信打开,居然是他父亲的信。镇北侯明白了我们的计谋,但他表示他手下的兵力加孔夏的那一部分虽说比较充足,但比起训练有素的夜溟教教徒,却又很难胜之。夜溟教善于以少胜多,关键在于极强的训练与作战技巧,尤其是他们教特有的各种阵法,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想要有决胜的把握,必须派一个十分熟悉夜溟教作战风格的人去一趟他那边,亲自对他手下的兵进行一场扎实的训练——然而眼看便是新年,南宫韶和趁此年关登基的可能性极大。倘若不赶在他登基前攻下长安,那么我们以后的道路将会更加曲折与艰难。

一个熟悉夜溟教武功、熟悉夜溟教作战与内部情况的人……我与魏如玠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道:“苏幕焉。”

是的,能够符合镇北侯要求的,只有苏幕焉和慕容秋二人了。可是不出意外的话,此二人应当在身在长安被南宫韶和变相软禁了?可就如镇北侯所说,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得力的人前往他的军队,我们取胜的把握实在是微乎其微。这……真是令人为难。

……

“如此一来,只好让我亲自去一趟长安了。”米斯特杨听了我们的境遇,斩钉截铁道。

我大惊:“米斯特杨……您……您去?这……这是不是不妥?”

米斯特杨冷哼一声道:“怎么,我不去,你去?”他眼神扫了扫我的肚子,又冷着脸道,“我保证十日之内抵达长安,二十日之内把幕焉给带过来。”

“可是……万一被南宫韶和知道了,那就连您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您可要考虑清楚了!”我有些放心不下道。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什么傻子,若是真要危机到了我的性命,我断不会钻牛角尖……不像有些人,根本不听我劝,当初拼了命的要跟他住在同一间校舍……”米斯特杨嘲讽地看着我,。电子书我讪讪地低下了头,明白他是在讽刺我当初是非不辨,认不出谁好谁坏来。

我忽而想到什么,对米斯特杨抱拳道:“学生还有一样请求。”

米斯特杨点点头,可又分明是傲慢的口气:“陛下请说。”

“如果幕焉身陷囹圄,请米斯特杨竭力相助。”

米斯特杨望着我的眼睛:“那是自然,我毕竟曾是他的老师。……再说,他的身份,也由不得他人造次。”

我原本以为米斯特杨指的就是苏幕焉是太医院太医令的事情,然而转而一想,我却听出了米斯特杨的弦外之音。我有些错愕地抬头看了看魏如玠,他若有所思地微微蹙眉,于是我愈加认定自己的怀是正确的。我轻手轻脚地将门窗关,等待着米斯特杨的下文。

米斯特杨也没有让我们坐下,只是有些诧异道:“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知道?”

我回想了一番,实在是想不出来苏幕焉除了是先帝指定的四个人之一、是潜伏在夜溟教的线人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于是我老实地摇了摇头,而魏如玠却一直沉默不语。

米斯特杨有些不耐烦道:“你知道芭娜妃子的事情么?”

我心里一惊:“略知一二。”

“那你是从哪儿知道芭娜妃子的事儿的?”米斯特杨继续问道。

我想了想,记起当初在院里的时候曾在冯尚兮的架看到过一本《神川秘史》,可面的记录未必是真的。然而……最初听说芭娜妃子的详细事情……是苏幕焉口述的。

我诧异道:“难道说苏幕焉跟芭娜妃子有些渊源?”

米斯特杨冷笑了一下,不再回答。

嘿,这个米斯特杨的,怎么总是说话说半句呢!

这时,沉默良久的魏如玠终于缓缓开口道:“倘若我没有记错,当年成祖想要传位的,并非文帝。”

米斯特杨满意地抬了眼:“说下去。”

“原本要传位于芭娜妃子的儿子,这也是成祖暗中密谋杀害芭娜妃子的原因之一。”魏如玠了然道,“由此看来,对于芭娜妃子念念不忘甚至了解甚多的苏幕焉,应当是当年芭娜所出小皇子的后人。也就是……”他忽而转向我,“陛下远房的堂兄。”

我这生了锈的思维忽而跟不他的节奏,我怔了好半天,才张口结舌道:“他……他……苏幕焉他……是我的……哥哥?”

魏如玠点点头。米斯特杨笑笑,仿佛在嘲讽我的迟钝。

哥哥……原来是哥哥……

我恍然大悟,难怪当初惠帝让高寺扮作宦官,让孔春易容,却独独没有动过苏幕焉……难怪苏幕焉家中无人像其他三人的家人那般在朝中当职,而惠帝却能偏偏挑中他……难怪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尽管有所猜忌,却已经能感到像兄妹一般的温暖情谊……难怪他一面早已与慕容秋私定终身,却能另一方面待我关怀备至,而且慕容秋也从没有真的对我起过嫉妒之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现在想来,当初苏幕焉知道冯尚兮对我的感情的时候对他说的那番严肃的话,全然是合乎一个兄长的身份的!我早该猜到才是啊……

我不由渐渐笑起来,这样,自己忽而多了一个哥哥,感觉真的很好呢。

就在这时,忽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我高声问道。

“还能是谁啊,你十三娘!”十三娘的声音微微传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十三娘实在是被米斯特杨迷住了,居然就这么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了。

我懒洋洋地走过去,刚将门拉开一点儿,十三娘就迫不及待而又艰难地挤了进来,气不接下气道:“快快,你们赶紧去一趟族长家!方才塔莫里带信儿过来,说是有一个无家可归的年轻人今儿个傍晚闯进了村子,被族长家的人给拦住了。那年轻人体力不支当即就昏了过去,喝了点水又吃了些东西,这会儿总归是醒了过来,人家一问,那人咬紧牙关啥也说,只一个劲儿地说要见一个叫何硕的人,还十分肯定他口中的何硕就在村子里!这会子全村人几乎都晓得他来找你来了,阿樱啊,这人可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可是这几年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你可要当心了,咱们总得派个人过去瞧瞧那来人究竟是个啥模样?”

魏如玠警觉地前一步:“我去。”

我心如擂鼓,自然知道他和我担心的都是同一件事儿,于是我一把拉住魏如玠的手臂,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道:“我与你一起去。”

上卷 第一八七话 选择

到达族长家的时候,已是接近午夜。然而族长家其他人都没有休息。

我和魏如玠多少有些歉意,但族长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示意我们去客房见一见那位“客人”。族长家的帮手将我们带至客房前,便点了点头下去了。魏如玠示意我等在外面:“在没有弄清楚来历之前,你还是在外头等着比较稳妥。”

我点点头:“你也要小心着些。”

魏如玠微微一笑,迅速推门而入。

屋里渐渐传来说话的声音,起初尚且比较平和,然而时间一久,说话声渐渐提高起来。于是在屋外徘徊已久的我不由停下步子,忐忑不安地仔细聆听屋里的对话。

“哼,你说这话什意思,你以为你是谁?爷我为了我冯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总比你这样畏首畏尾不敢见人要好!现在南宫韶和那傻子一时间嚣张起来,你就冒出来了,你怎么就不怕我笑话你呢,啊?!”这近乎咆哮的声音带着疯狂的怒意,声音嘶哑无比,却依旧熟悉,正是冯尚兮。

我心底仿佛有一块石头重落地。孔夏他,果然如当初我二人的约定,放了冯尚兮一马。

“冯世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理喻。在下是读人,不是那些市井蛮不讲理之徒,也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不过恕在下冒昧,阿樱的确在此不错,不过她与你非亲非故,也不是那么好见的。你现在只身在此,被遍布的南宫氏兵卒瞧见了可别怪我魏某人不顾及昔日同窗情面,置你于不顾。”魏如玠声音冷戾而平稳,而我的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我一直担心他们俩见面,可如今,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却偏偏遇着了一起,实在令人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脆响,让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是……什么器物被打碎了。这儿可是族长家,难道说这俩人还在这儿动起手来了?!不行!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匆忙推开门。急匆匆地闯了进去眼便瞧见魏如玠被人提着衣领。狠狠地抵在墙而他面却是不以为然地冷笑。再看那动手之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亚麻色地头发纠结蓬乱。遮住了大半黑漆漆地脸。只露出一对琥珀色地眼珠子好似充了血一般通红。正恨恨地盯着魏如玠。我地出现打破了一瞬间地高强度气压两个男人同时转过脸来。又几乎是同时开口道:“阿樱?!”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要你先不要进来么?”魏如玠有些严肃地望着我。但口气却是出奇地温和。

“哈哈哈……”冯尚兮忍不住讥笑起来“因为爷我在里面!”他狠狠冲魏如玠丢下这么一句话。又转而对我欣喜若狂道。“阿樱。我说地对?”

我心底惆怅万千。哪里知道怎么应付。只得以劝和地口气道:“劳烦冯世子先放开他。”

冯尚兮这才发现自己依旧死死地抓着魏如玠地衣领。他没有立即松手。只是眼底滑过一抹戾气。冷冷道:“怎么。你现在又向着他了?”

我尚未回答。只见魏如玠冷着脸打掉冯尚兮地手。一把推开他。嫌恶地拍了拍自己洁净地衣襟。平静无波道:“在下是她地夫君。她向着我是应该地。”

冯尚兮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不甘心地看向我,我默默地背过脸去,不敢面对他的眼神。他冷笑一声:“夫君……?还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啊……”

魏如玠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只是扫了一眼地破碎的器物,淡然道:“看来冯世子现在沦为别人手下败将,打击还真是不小。在下劝世子大人还是趁早找位郎中好好替自个儿瞧瞧,莫要年纪轻轻就得了失心疯才好。虽然不知道世子您是怎么摸到这木扎屯来的,但这里毕竟是族长家,还希望世子您可以顾及礼教,稍稍收敛些。”

“收敛?呵,”冯尚兮继续讥讽道,“就是像你这样做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是是,你是读人,咱们都是不知教化的白丁,万般皆下品惟有读高,就你那满腹之乎者也才是正途,哼……”

魏如玠不予理会,徐步走到我身边,执起我的手,有想要离开的趋势。冯尚兮死死地盯着魏如玠,半晌,忽而展眉一笑,提高了声音,颇为阴阳怪气道:“‘皇夫大人’难道以为,陛下心中,当真有你的位置吗?”

此言一出,魏如玠果然停下了步子,握在我手的力道也紧了一分。

我吃惊地回头,心底叹道,冯尚兮啊冯尚兮,事到如今,你非要让矛盾进一步激化么?

魏如玠并没有及时回答,他只是偏头淡淡地望了我一眼。我连忙收回了眼神,有些忐忑难安,也有些怯懦地低下头。一时间,耳边似乎滑过魏如玠的一声黯然轻笑,却微不可闻。

只是没想到我方才的回头却仿佛对冯尚兮是一种鼓励,他见魏如玠不答话,继续追问道:“那好,我再问皇夫大人一句,如果陛下心中有你,那么她又如何会委身……哦,不不……她又如何会‘临幸’其他的男人呢?”冯尚兮的语气充满了得意与挑衅,而瞬间我却感到仿佛有一盆冷水自我的头顶浇下,一直凉到脚

我最担心的问题,冯尚兮手中最后的筹码,终于在这个令人绝望的时刻,被他抛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当摇摆不定的我想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却总会偏离我原先的估计呢?

为什么当我心底最后一滴难以磨灭的往昔总要在这样的时候被人提起,而后又陡然在我的脑海中放大呢?

魏如玠不曾松开我的手,只是笑着转身面对冯尚兮的质问道:“世子大人,人生在世,要适时分清楚真心与施舍。就好比有些人对他人好,是真的把他放在心,记挂着他;而有些人,免不了游戏一番,而游戏中因为同情所以有了施舍;还有一种人,就是在游戏里丢了自我,满满的自以为是,失了一切以为自己什么都拥有。这最后一种人,是最可怜也是最可悲的,而世子您,恰恰是这种人。”

冯尚兮的面色些难以忍耐的扭曲:“你莫要在我面前咬文嚼字、卖弄这些歪理儿听不惯!”他缓缓伸出手,将那柄一路颠沛中依旧程亮如新的宝剑连着剑鞘一并直指魏如玠“如果你当真在乎她,可有问过她心里的想法?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问?”

魏如玠微微一怔,直直地盯着冯尚兮的眼睛。此时此刻的他,究竟会作何想法呢?是被冯尚兮的言语所伤,还是当真开始思考他的话要亲口问问我的真实想法?

那我呢?我在里究竟是如何权衡这两份感情的?

没有魏如玠的日子,从希望绝望,到孤独到坚强,再到希望一路走来,知道那样的苦,也知道自己心底是离不开他的。

可对于冯尚兮,更多的则是歉疚感以及对于当初那纯真的年代的一种无限缅怀与眷念。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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