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罢,自己先从一闪窗户飞身而出,花蝉瞧着他往东南方向而去,随即快步跟上。亜璺砚卿
*
好累,一向作息习惯良好的人,忽然熬个夜,居然是这样痛苦的经历。
更郁闷的是,她做了个梦,一个发大财的梦,在梦里她数钱数到了手抽筋,没想到,睡醒后,手真的抽筋了,疼的她,嗷嗷的叫。
大概是昨天被花蝉点穴的时候,手不小心被折到了,当时还没察觉到什么痛楚,如今一觉睡醒后,整个手臂酸麻胀痛,手腕处,还有一阵阵抽搐的感觉。
冰冰听到动静进来的时候,看着她痛苦的揉着自己的手腕,忙焦急上前:“小姐,你怎么了?”
“手疼。”
从肩头打着圈揉到手腕,却丝毫没有能减轻这种抽搐的痛楚,这个福小宝小姐娇弱的身体,她真是要被折服了,换上上辈子的她,哪里可能这么娇脆,不堪一击。
哎,看样子,她要锻炼锻炼,不然不说力气小的没办法甩锅,没办法做出好吃的菜来,就说这三天两头的大病小痛的,也真不是人受的。
冰冰帮忙按摩了一会儿她的手臂,她才慢慢的舒缓过来,看着外头的天色,她问道:“几点了?”
“嗯?”冰冰没给听懂。
若倾才记起来,这是在古代呢。
几点了,这些古代人是不懂滴,于是,她换了个比较入乡随俗的问法:“我是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午时刚过,小姐早上睡的沉,少爷说不要叫醒你,奴婢就没敢喊你,小姐,你饿了吧,奴婢这就下楼给你准备吃的,今天中午饭是少爷借了这里的厨房做的,做了好多小姐爱吃的。”
“我爱吃的?”
是哦,还不知道,福小宝爱吃什么。
下楼去看看吧!
“不必送上来了,楼下不是有吃饭的大厅,我们下去吃就是。——哦,冰冰,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我是刚醒来,所以一下子没认出你来,我知道你的,呵呵。”
小心翼翼的,总是怕被人看出破绽,若倾只能尽力扮演好福小宝的角色。
冰冰温柔一笑:“不碍事,小姐真不记得我也是正常,小姐以前很喜欢呆在房间里,鲜少出门,而奴婢不过是给您扫院子的。”
“呵呵,以前是千金小姐,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只能呆在房间里了,现在看看,外面的世界真是开阔,以前是我自己把自己约束了。”
真是同情那种古代的大家闺秀,那样子过日子,有滋味不?
冰冰轻笑一声,给她穿上了外衣:“外面的世界是好,可奴婢更想念以前的日子。”
末了,又像是犯了什么忌讳一样,忙禁言。
若倾知道,她是怕勾起自己对福家那段悲惨经历的回忆。
轻轻的拍了拍冰冰的肩膀,她豁达的笑道:“日子总要往前走的,过去的好或者不好,终将成为过去,以后的人生,全靠我们自己经营了,我希望比以前那段美好的回忆,更加的幸福。”
正进屋的郝云惊,在门口听见了她的这句话,身子微微一愣,表情一通的复杂,随后,嘴角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大步进了房。
“郝少爷!”
是冰冰的请安,若倾才注意到郝云惊在屋内。
“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郝云惊用眼神示意了冰冰出去,然后,轻轻的握住了若倾的手:“小宝,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京,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看他的表情如此严肃认真,若倾心情就沉重了起来:“什么事?”
“先坐下!”牵引着她的手落座,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其实小宝,我但是身份,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可能会吓到你。”
吓到她的身份,不会她的猜测和害怕真的应验了吧!
“你,不会是邪教教主吧?”
她的脱口而出,倒是让他稍稍的有些愣神,“邪教教主,是什么?”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邪教教主这种称呼啊,那——“你是通缉犯?”
“小宝!”
郝云惊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女人,他猜到哪里去了。
第一百十五章 合作3
第一百十五章 合作3(2037字)
这个小女人,她都猜到哪里去了。亜璺砚卿
“小宝,我不是什么邪教教主,我也不是什么通缉犯,其实我是……”
“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关键的几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喊声,一股浓烟,顺着虚掩的房门而入,郝云惊眉心一紧,一把懒腰抱起了若倾,往门口奔去。
“刀,刀,菜刀,我的刀。”
眼下虽然说逃命要紧,但是应该有时间抢救一下她的菜刀的吧。
“放哪里了?”
就那边。
若倾一指衣柜,郝云惊身手便拿住了一块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自己按着,别吸入浓烟,我去找。”
说着,顾不得火势已经蔓延过来,朝她的衣柜冲去,一打开,郝云惊的脸色灼热了一瞬,因为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上,他一眼就看见那天在小溪里,她贴身穿着的那件只有两个小碗的奇特又**的衣衫。
强迫自己从那件**肚兜上移开目光,他一把扒开衣衫,衣柜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他送给她的两个盒子,他抱起了那两个盒子,转身往若倾处去。
走了两步,忽又折回了身子,把那个**肚兜捏在了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收入了袖口的暗袋中,然后,抱着盒子,带上若倾,飞身离开了白云客栈。亜璺砚卿
偌大的客栈,在一个时辰后,被烧的面目全非,一片焦炭,隐隐的,那刺鼻的烟味,呛的若倾不住的咳嗽起来。
幸好,大火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因为近期旅客比较少,除了若倾她们一行,也只有两三个住在一楼下等房的穷书生。
火宅发生后,大家又跑的匆忙,没有人员伤亡。
哥哥福大宝在,温润如玉的连曦在,冷若冰山的连晋在,要以身相许的北辰天在,冰冰在,郝云惊在,她也在,好像齐了,可是,好像又少了一个人,仔细想想,是花蝉哦。
可她好像记得,昨天晚上花蝉自伤了以后,就夺窗而去,不知去向,花蝉应该不在客栈里吧,而且以花蝉的武功,要逃出来根本是易如反掌,所以,完全不需要为她担心了。
若倾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北辰天忽然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我刚才看到,火是从花蝉的房间里起来的,郝云惊,如今这边又不见花蝉,郝云惊,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郝云惊眉心一挑,对连晋使了个眼色,连晋拱手领命,朝着花蝉的房间而去。
当连晋来报告在花蝉房间里发现了一具烧焦了女尸的时候,若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平素里一向温润如玉的连曦,听到这个消息,表情也是大面积的怔愕:“女尸!”
连晋面色异常的沉重:“主子,要不要亲自上去看看,属下看了那女尸一些特征,和花蝉姑娘,十分相似。”
若倾是没看到郝云惊的表情,只感觉到他忽然风一样迅猛的从身边刮过,飞跃上了二楼花蝉的房间。
连曦连晋等随之而上,若倾也想过去,可是却被北辰天一把拉住:“楼梯都烧坏了,楼上的地板也都已经焦脆了,他们有轻功,可以站住,你上去站不住的,你在这里等,和你哥哥,我上去看看。”
北辰天说完,飞身而起朝二楼而去。
二楼花蝉的房间里,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具烧焦了的女尸,女尸的手腕上,带着的是花蝉的珊瑚手串,耳朵上,是花蝉离开荀氏王朝时,她母妃亲自给她带上月亮耳环,她从小到大,就算洗澡都没有取下来过一次。
郝云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他虽然不喜欢花蝉,可是,花蝉就这样没了,他的心口,隐隐作痛起来,那个妖娆,总是粘着他,讨人厌,如同甩不掉的蚂蝗一样的花蝉,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火虽然大,可是花蝉要脱身,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
“主子,是花蝉的耳环和手串没错,可是属下认为,这人可能不是花蝉,花蝉的武功,这一场大火就想捆住她,是不可能的事。”
显然,连曦也是这样想的。
北辰天闻言,上前插了句:“有可能是被人弄晕了,跑不掉。”
“也不可能,花蝉如果不想让人靠近,谁都没有办法靠近她,她浑身是毒,而且屋子里完全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那,不排除她想自杀啊!”
北辰天一语,屋子里顿然静谧了一片。
是,如果是想要自杀,完全有可能做到这样一幅景象,郝云惊眉心皱的死紧,脸色一片阴郁难看:“花蝉的个性,绝对不会自杀。”
“那可不一定,女人心,海底针,我百晓生就见过几个活生生的例子,刚硬要强的女人,最后为了负心汉啊,上吊自杀,服毒自杀,死的可惨。”
北辰天双手环保在胸前,啧啧道。
郝云惊身侧的拳头,因为他的话,微微捏紧,捏紧,再捏紧。
“连曦,连晋,她的腿小时候摔伤过,左边腿骨有些突,去摸摸。”
“是,主子!”
“不用看了啦,明显的,她和是情伤,受不了背叛,自杀了。”
“北辰天!”郝云惊怒意,瞬间爆发到了一个极致,大掌,死扣住了北辰天喉咙,看着他瞬间一片紫白的脸色,他恶狠狠警告,“花蝉,不是那样的女孩。”
北辰天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不过郝云惊的恼羞成怒,却正中了他的下怀。
第一百十六章 合作4
第一百十六章 合作4(2059字)
北辰天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不过郝云惊的恼羞成怒,却正中了他的下怀。
一个人,往往接受不了一个事实的时候,就会潜意识里主动忽略掉这个事实的存在,而事实上,当这个人已经呈现出这种想否认的状态后,他其实已经开始接受事实了。
北辰天接下来,会让郝云惊不得不接受和面对这个事实。
“那里,水盆里,好像飘着一张纸,咳咳咳,咳咳咳。”
他身手,指向水盆,郝云惊一把甩开了他,径自朝水盆而去,水盆里,确实有一张纸,折叠在一起,渗透出一片的红。
郝云惊的指尖有些颤抖,那厢,连晋的声音,如同响雷一样震入了他的耳膜:“主子,脚骨上,确实有一处凸起,而且,我们从她荷包里,找到了这个。”
郝云惊回头望去,那是一指长短的小匕首,金子铸成,上面镶嵌着六颗宝石,那是当年花蝉被送来和亲的时候,他父皇亲自送给花蝉的,并且告诉花蝉,这个匕首是皇室儿媳的代表,就和那幅耳环一样,她爱惜入生命,一直都贴身收藏着。
难道,真的是花蝉吗?
“主子,夺命线,也在。”
连曦汇报过来的声音,有些微微的疼痛,郝云惊知道,连曦也是认定了,这个人就是花蝉。
他开始没有勇气去捞那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怕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覀呡弇甠
终究,一阵的沉默后,他还是捞起了这封信。
花蝉的笔迹,用金红色的漆写成,开口,便是一句“永别了,我的云哥哥。”
往下看去,这尽是花蝉的遗书。
“云哥哥,我终于还是累了,这么多年了,如果云哥哥表现出那么一点点对我的喜欢,我都会感激的离开这个世界,不会像现在这样,满怀的凄凉。
云哥哥,为什么要喜欢我一下下有这么难,为什么十多年了,你一直把我当做空气一样的存在,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这次,我真的累了,不愿意再像个傻瓜一样,和另一个女人去争夺你的爱,因为我知道,我完全没有胜算,而且,只会更加的惹你讨厌罢了。
云哥哥,我走了,我想要恨着你离开,可是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发现我做不到,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上辈子,我可能欠了你太多的,所以这辈子注定是要来还债的。
抱歉,这辈子我注定要惹你讨厌,放下两国的联姻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是我不对,可是我心里真的好苦,好苦,这份苦涩,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当看到你和福小宝在一起的那刻,心如刀绞的痛楚,让此刻的我,几乎捏不住毛笔,所以,请原谅我最有一次的任性,我要走了,云哥哥,我父皇若是举兵攻打龙耀王朝,对不起,我只能对不起。
永别了,我深爱的云哥哥,希望过了孟婆桥,我能把你忘记,就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我也都已经还完了,下辈子,我不想再活的那么累,那么苦。”
整封信,密密麻麻的书写的金红色文字,就好像一颗颗金红色的小火苗,灼烧着郝云惊的心,那刻从未对花蝉柔软过的心脏,此刻,却因为花蝉的离开,隐隐作痛。
“主子!”连曦跟在郝云惊身边多年,怎能不明白他此刻心情。
恐怕是又痛又恼吧。
痛的是花蝉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和他们做了告别。
恼的是花蝉的死,带来的一系列棘手的难题。
“把这封信收好,若是有朝一日,荀氏王朝真的要找我们龙耀的麻烦,一切,也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和龙耀无关。”
“是,主子!”
“主子。”连曦把信收好后,连晋上前请示,“花蝉公主的尸体,要如何处置。”
“暂时封住消息,至于尸体,找个地方埋了,竖个墓碑,以后我会接她回去。”
“是,主子,墓碑上题字?”
连晋继续请示道。
郝云惊看了一眼床上那焦透了的尸体,沉重道:“书,云之未婚妻。”
“主子,只这样吗?”连曦闻言,目光疼惜的看了一眼花蝉的尸体,生平第一次,对郝云惊提出了意见:“只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吗?主子,花蝉她爱了你一辈子,请你对她好一点。”
郝云惊没有一个刀眼扫过去,而是沉沉叹息一口:“你们看着办吧,只是这个消息,暂不能向外宣扬,兹事体大,关乎两国邦结,也关系天下黎民,都要给我守口如瓶。”
“是,主子!”
连曦连晋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齐声应道。
郝云惊一眼扫向这屋子里的外人:“你好歹是我龙耀子民,最好也给我记住了,管住你那张嘴。”
北辰天可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花蝉,道:“放心吧,不过我不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可怜的毒蝎子,想必她也是不想看到两国开战的景象的,只是,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你打算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