墒橇砑ρ级济挥械摹!�
“我都说了是我自己抢着做的。她根本不愿意。说到累,分家之前儿子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庄户人家不都这样。我怜惜自己的妻儿有何过错?”见母子两个高声呛了起来,田阿福赶紧打圆场道:“三郎,怜惜妻儿没有错。可你大可以关起门来多帮着姚氏做事。洗菜也就罢了。这洗衣衫可是大家公认的妇道人家才会做的活计。你堂堂七尺男儿却提个篮子挥舞着棒槌摆弄衣衫,难怪人家会说你。”
以往都是娘胡搅蛮缠,爹还是通情达理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这一回连他老人家都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不是,看来自己洗衣这件事还真不是一件小事了。越是这样田青林越不能让他们将罪名安到姚舜英的头上,于是他作古正经地解释道:“儿子想着英娘怀着我的孩子,可儿子明年便要出远门长期不在家,英娘从李家那样的殷实之家嫁到咱们这样贫寒的家中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怀着孩子我还不能照顾她心里内疚,就想着趁着眼下在家好生补偿补偿。村里人说儿子没出息难道您儿子就没出息了。我又没有偷鸡摸狗品行不端,不过是帮自家媳妇洗一洗衣衫罢了。算多大的事情呢?谁说洗衣只是女人家的事情,男人们为什么就做不得,明明是自己的衣衫洗一下又如何。真要分得那么清楚,那人家那些厉害能干的妇道人家赶牛拽犁又算什么?何况您儿子这媳妇也有了,名声受一下损又有何关系呢?”
田阿福无话可答,周氏还待再说。可是嘴巴刚一张开却被田青林又抢了先。田青林道:“说起来是我对不住英娘。说老实话,要不是想着小四成亲的银子毫无着落,那跑船的钱再多儿子也不想去。谁不想守着自己的媳妇眼看着她平安生下自己的孩子,儿子这不是没法子嘛。娘您要是这么想就不忍心去挑英娘的不是了,她已经算是够难得了。儿子答应明年给您交上十五两银子事先根本没跟她商量。人家也没说什么,姚家祖父还夸儿子懂孝悌之义。李家人为了解决儿子的后顾之忧,更是要将英娘接回娘家去安胎。这样的儿媳妇这样的亲家不知道娘还有哪点不满意的,娘是不是都要像焦家那样的娘家人才满意呢?”
周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田阿福也觉得脸有点发烧。田青林说完道:“爹找我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若是没有儿子便回去了。”田阿福无声地挥了挥手,田青林走了出来。焦氏赶紧提早走开以免被田青林撞见。
她回到自家火塘,田青山黑着脸问她做什么去了,焦氏说自己去了趟茅厕。田青山冷笑道:“满嘴谎言,你明明去爹娘哪里听墙角了。”焦氏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被丈夫发觉了,不由讪讪地道:“被你看到了,我就是,呃就是,想知道爹娘为何事找三弟。”田青山讥诮道:“别说鬼话了。小四方才来说了,你在爹娘跟前挑唆,害得爹娘对三弟和三弟妹不满。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你满意的结果,爹娘有没有将三弟臭骂一顿?”
焦氏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被丈夫无情地揭破,不由恼羞成怒道:“凭什么说是我挑唆,三弟自己做事荒唐做妇道人家的活计惹得满村人说三道四,爹觉得他丢了咱家的面子才叫他过去的!”田青山冷哼了一声:“别将别人当傻子,打量你那点鬼心思没人知道。村子里的人非议三郎不可能当着爹娘的面说,你要不是想给三房找不痛快你说你巴巴地在爹娘跟前嚼什么舌根?”
焦氏大怒,索性不再遮掩自己的心思,冷笑道:“田大郎你还真说对了,老娘还就是想给他们找不痛快,老娘这口气憋了许久了!你说你好歹也是老大吧,他们的田土就是公婆不种也轮不到二房,总得先问问咱们吧。”田青山鄙夷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先问过我?”焦氏吃了一惊:“问过你,谁问的?何时问的?”
田青山道:“自然是三郎问我的,人家在分家后的第二天便跟我说若是三弟妹同意他便要去替人家跑船,那样田土就没办法种了,爹娘年纪大了,小四又只想着给人打短工挣现钱,肯定忙不过来,问我愿不愿意种他家那一份,我想了许久还是没答应。”
焦氏简直要气晕了,尖声道:“你疯了,只付给姚氏那么一点粮食,这明明是极其划算的事情你竟然朝外推!”田青山道:“你个蠢婆娘知道什么,咱们家三个孩子,河哥儿还那么小离不开人,你说你能帮得了什么忙?别指望娘还跟之前一般帮着你看孩子,分家了她若还是那样偏着咱们,小四肯定不依。我一个人种得了那么多田土?再说,分家了三弟挣的钱咱们用不上了,我不想法子抽空帮人做点事情挣点现钱,咱家平常用什么,单靠卖点地里出的东西能换回几文钱?”
焦氏哑口无言,半晌颓然低头。田青山冷笑道:“不要老是怪这怪那,三弟和三弟妹待咱们够意思了。你虽然没少给三弟妹使绊子,可人家香灶还不是请了咱们一家。淑姐儿去了西厢房吃饭,弟妹鸡腿是鸡腿,点心是点心,没有半分轻慢的意思。你老说咱们分家吃了亏,可你有没有想过,二房三房都嚷着起房子,连小四媳妇还不知道在何方,他都要和三弟争屋场,爹娘对此也没说什么,那意思很明显了,往后这房子都归咱们了。这么大的便宜你怎么不说呢,眼珠子就盯着自家吃亏的地方。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嫂,感情你这大嫂就知道占便宜吃不得半分亏!你连小四都不如,小四虽然自私了一点,但他都看不惯你在爹娘跟前挑唆,害得三房被骂,特地跑过来告诉我。”
焦氏虽然心里还是不平,但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丈夫,只好装哑巴。田青山看着妻子,恨铁不成钢地道:“通过这一回老子算是明白了,你那娘家那是半分都靠不住,往后咱们真有事呀,能够倚仗的只能是自家兄弟。三郎重情义,你诚心待他他绝不会亏了你的。”
田青林走后田阿福和周氏心里都不好受,两口子火也不烤了,破天荒早早地上床睡下了,可是躺在床上却谁也睡不着。周氏低声抱怨道:“我就说不该答应三郎去跑船吧,这是没人知晓三郎的身份,若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痛骂咱们不是人,居然要小主子挣钱给咱们一家用。”田阿福讥讽道:“是谁在分家之时听到三郎答应给自己一年交上十五两银子的时候眉开眼笑,半点推却的言辞都没有。”“我那还不是为着小四的亲事着急,我……”两口子你来我往小声争吵起来。
田青林不想小媳妇不高兴,回到西厢房之前努力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做出平静的样子。姚舜英问他公公找他是为了何事,田青林随便编了借口搪塞了过去。
姚舜英也没多想,然后说到蓉娘姐姐的孩子前些日子便已经在肚子里动弹起来了,再过两个月自己的肚子也该有动静了,可惜田青林那时候不在家。田青林笑着说那也不一定,自己跑完一趟船可以回家歇息一阵。小两口说到孩子,心里都憧憬一片。田青林抱着妻子,姚舜英靠在丈夫身上,两双手同时覆在姚舜英的肚子上,谁也没说话。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准备过年
田青林烧好了两窑炭,年关也到了。小两口没有喂猪,田家喂养的两头猪分家的时候说好由周氏先喂着,过年之时杀那头大的大家分肉,留那头小的预备着明年万一田青石亲事定下需要银子的时候卖了应急。田家的这头猪不大,杀完除掉下水光肉勉强才够一百斤,四家平分一家得了二十五斤。至于猪下水,姚舜英他们除了分到了一斤半猪油外还得了几块猪血一块猪肝一大段猪大肠。
姚舜英当天晚上便将猪肝炒了,乡下人难得见荤腥,田青林心疼媳妇,除了最初夹了两片尝鲜之外,后头都没有朝那猪肝碗伸筷子。姚舜英吃了大半碗饭才发现这一点,她不由嗔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么一大碗就留着给我一个人吃啊。”田青林道:“我自来不爱吃猪肝。”姚舜英挑眉道:“胡说八道,我之前怎么没听说你不爱吃这个。”田青林道:“我真不爱吃,你多吃点。”
姚舜英懒得和他废话,将那菜碗拿起直接往他碗里拨了两筷子,那碗一下便空了一半。田青林见状赶紧起身欲将自己碗里的猪肝又拨回去,姚舜英护着那碗就是不让。田青林无法,只好将那些猪肝全拨到了姚舜英的饭碗里。姚舜英气道:“田三郎,你要是不把那些猪肝再弄回去我就不吃饭了。”田青林见妻子生气了,赶紧笑道:“你别生气,你可是双身子的人,你说你不吃饱饭孩子不得跟着挨饿。我这也是心疼你,咱们家难得吃上一顿好的,我自然要紧着你吃。”
姚舜英二话不说将那猪肝全拨到了丈夫碗里,然后正色道:“正因为咱们难得吃上一顿好的,所以我才不能一人独吃,你想你不吃我一个人如何吃得下。赶紧给我吃了,不然我真生气了!”田青林无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开吃。两个人对望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暖意和感动。
姚舜英笑道:“我这样爆炒的猪肝比你娘炒的好吃多了吧?”田青林笑着点头。姚舜英道:“婆婆就是太节省,炒猪肝的时候总要和着白菜茎,那样子自然不好吃了。这个东西呀还是单独炒的好,你看我就只放了一点葱蒜,闻着那味道都纯正。”
吃完饭两个人一道收拾。田青林仰慕地看着妻子:“妹妹小小年纪上哪里学得的这些本事。又能画图又能刺绣还会做买卖。”姚舜英心道:我可是集合了古今两个人的学问见识,现代的好歹作古正经地念了大学,古代的则是个地地道道的小才女。本事不多才怪。她心里想着,嘴上却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你媳妇我呀做梦遇上个好心的神仙,是神仙指点我的。”
田青林自然不信,叹息道:“可惜妹妹是个女子,你若是男儿不知道出息能有多大。”姚舜英嘻嘻笑道:“可惜我不是男儿,所以我只要能炒好菜叫我的夫婿吃得高兴便满足了。猪肝还有一半,咱们明晚再炒。至于猪血,明早我做汤给你喝。猪肠子上回咱们分到是那点子酸辣椒早吃完了,我明日去找姐姐家分点。后日晚上咱们吃酸辣椒炒猪肠。哎呀,保准你吃了一回还想吃二回。”
田青林大叫道:“哎呀妹妹别说了,你再说下去哥哥都要流口水了。”他一边说一边做出流口水的夸张模样,小夫妻一起放声大笑。姚舜英感叹道:“都说大人望栽田,小孩望过年。依我说这大人也望过年,你看咱们乡下人家这好东西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吃得上。平日里能吃上几回。”田青林点头道:“可不就是,咱们今年分家自己过年,虽然东西少了点可你有一双巧手炒得好吃。天气冷你别去吴家堡赶集了,置办什么东西横竖可以托二嫂给咱们买,记得叫她买两张门神。到时候贴上去,咱们西厢房呀也喜气洋洋地。”
姚舜英心道:光贴门神哪里够,咱们呀还得写上春联贴上窗花才行。当然她现在不说,她要等到年三十的时候给丈夫一个惊喜。
给娘家拜年姚舜英和蓉娘姐姐商量好了,两个人都拿八斤肉外加四斤点心。二十斤肉除掉拜年的还剩下十五斤,因为肉要挂在火塘上头熏上二十天以上才算腊肉,所以乡下人过年杀年猪都要提前。至于糍粑,田家嫁田青苗的时候蒸糯米饭用掉了一些糯谷,所以当初分家的时候田阿福说不分糯米,到时候一起舂点糍粑,一家分点意思意思。
腊月二十八田家舂糍粑,姚舜英他们分到了三十个。姚舜英不是特别爱吃这东西,可是田青林喜欢,用白菜混着糍粑一道煮,这人一顿能吃十来个,区区三十个他吃三顿就没了。好在李家舂得多,李氏也知道他爱吃,特地给他又准备了五十个。
依照田阿福的意思是过年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年夜饭,可是田青石却不大高兴。因为大家一道吃不用说是在自己家做,到时候几位嫂子不肯出菜米油盐,那自己不就亏了一长节。他不好当着田阿福的面说,却在周氏跟前嘀咕。
小儿子说的也是实情,周氏不好呵斥他。同时也想着张氏和姚氏自来对自己不满,之前没分家自己交代她们做事两人不敢违拗,眼下分了家她们不见得会那么听话了。焦氏自己倒是能差动,可她拖着个河哥儿也帮不上多大忙。年夜饭要弄的菜那么多,自己何苦去受那份累。于是在田阿福跟前念叨:“分了便是分了的事,你这老家伙在这剃头挑子一头热地想着团圆热闹,儿子们可不见得买你的帐。小一辈的恐怕都想着自己一家人热热呼呼地吃年夜饭。”
田阿福满腔的热情被周氏浇得丧失了不少,然后自己也开始信心不足起来,他抽空探听了几个儿子的口气,田青山倒是举双手赞成,可田青岩却摆明不愿意。田青林不置可否,却眉飞色舞地说姚承恩父子几个在腊月二十五那日又打到了一头野猪,虽然不算大最终才得了五十几斤肉,自家人留了三十斤,然后拿出二十几斤给亲戚们各家分了一点,自家也分到了四斤。李大梁这个套野鸡的老手已经弄了好几只野鸡了,给自家也分了一只,麦二郎去李家庄将两家分到的东西一块拿来了。然后城里的玉娘表姐又托人给自家捎来了两条干鱼,姚舜英看着这些东西很是高兴,一个劲儿地说两个人可以过一个极为丰盛的年了。不用说,三郎两口子也是一门心思地想自己过年。
田阿福无奈打消了全家一块过年的念头,心里却闷闷地,他不得不承认周氏这回说得对,这家分了便是分了,年轻人都想过自己的日子,自己勉强将大家捏在一起吃年夜饭实在是不得人心的举措。
张氏为什么那么希望能在过年之将家分了是因为今年田青苗夫妇是拜年的新客,这个小姑实在是叫人喜欢不起来,若是不分家她回娘家自己不知道又会被她算计掉什么东西。这分了家自家除了招待她两口子一顿饭之外便不用成天看着她在自己跟前晃悠了。姚舜英和张氏心思相同。
姚舜英打算初二便回李家庄拜年,一直到年初六才回来,也就是说三房准备在年初六请新婚夫妇吃饭。年初二的晚饭不用说是周氏自己准备,大房田青山对焦家人极端不感冒,今年根本不打算去拜年,只是托人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