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形婚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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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形婚守则-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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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奴婢赌是驸马的意思,秋昙姐姐赌是公主您的意思,公主,究竟是谁的意思?”小莲花一眨不眨地盯着佑和公主。公主啊,快揭晓下答案呗,心都被猫爪子抓破皮了啊!

而佑和正往嘴巴里塞百合鲜粥,被她这么一问,差点喷了她一脸。

这算什么?她的两个侍女竟然拿这种事打起赌来了!

若此时佑和公主晓得外面的赌馆三天前就拿这事开起了赌局,恐怕一碗百合粥都不够她喷的。

话说,自打皇上赐婚的旨意下达,朝野坊间的议论就没有停过,这自然跟萧直的断袖历史脱不了关系。好事的人抓着这个机会,就把事情炒热了。毕竟,大众的生活离不了八卦嘛!

赌馆赌的就是断袖驸马能不能与药罐子公主顺利圆房。其中,押“不能”的人有九成,理由听起来还挺充分:其一,断袖很难对女人做那事,首先心理上过不去,至于身体上过不过得去,那得看人,瞧萧将军那性子,九成九是过不去的,理由很明显呀,人家萧将军那是打仗的汉子,这点意志力都没有,还怎么配做大将军?其二,就在于公主了,就佑和公主那病弱身子,都没几年的寿命了,能受得住萧将军那般威武强壮的真汉子吗?九成九是受不住的!

所以啊,佑和公主和萧将军这段婚事也就是个场面戏而已!

好事者分析到这一步,八卦爱好者们的心也算凉了半截:大伙儿还是洗洗睡吧,这事儿也没啥可八的了,都能瞧得见结局了——最快数日,最迟三年,佑和公主如神医所料,香消玉殒,萧直将军恢复单身,然后继续断袖生涯!

也不知是哪位好事者买通了将军府里的奴才,驸马大婚夜没睡在新房的消息一大早就传到坊间去了。这种结果绝大多数人都押中了,一时竟没有了爆炸性,大伙儿见面,也仅仅是问候一声“喂,听说了吧,驸马果然没跟公主圆房”,然后彼此稍稍唏嘘两句,这事儿就过去了。

京城八卦圈的信息更新速度令人咂舌,到了当日晌午,排在八卦讨论榜前三的话题赫然是“永陵侯要娶第十九房小妾了”、“京城第一尼姑庵昨晚遭窃,据说丢了一个尼姑”、“天下第一采花贼蒙面老妖昨夜再度辣手摧花”,而驸马与公主的大婚夜新闻已经沉得影子都瞧不见了。

这些事佑和当然不晓得,晌午时她正坐在将军府东苑小花园的秋千上乘凉呢!在将军府瞧见一个秋千架,也够教佑和惊奇的。原本只是打算随意走走,熟悉一下她现下住的东苑,没想到竟然在绿荫下发现一个秋千架。秋千是佑和顶喜欢的玩意儿,她的安阳宫里就有一个。临走时,她还有些舍不得那舒服的桧木秋千架,那时她怎会想到将军府里也有一个?而且,就在她住的东苑里!

就像在安阳宫里一样,秋昙和小莲花随侍在一旁,佑和坐在秋千上看话本子。

这日子悠游而自在,自在得让佑和觉得昨日的大婚仿佛一场梦。如果不是眼前的风景提醒她现下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真的会以为自己还在安阳宫的小院子里。

萧直真的说到做到,从昨晚离开后,一直到今日晌午,他都不曾出现过。早上佑和让秋昙找管事退回仆婢,管事请示萧直后,也没有二话,全由着她了。

现下,佑和竟比在宫里还要自由了。这感觉倒不错。

然而,感觉不错的只有佑和,秋昙和小莲花却不这么想。尤其是秋昙。

在秋昙看来,她们家公主现下得到的,不是自由,而是冷落。

从小莲花那里了解公主洞房花烛夜的□□后,秋昙的心里就一直没安稳过。她比佑和大了不少,原本到了该出宫嫁人的年纪了,可是她放不下佑和公主,所以才一直留着没走。秋昙想事情比小莲花要成熟得多,她为佑和想得就更多了。

秋昙原本只有一件挂心的事,那就是佑和公主的病弱身子。而现在,又多了一件——佑和公主的终身幸福。

秋昙是个乐观的人,虽然几年前就有神医预言了佑和公主的寿命,但秋昙是不愿意相信的,她觉得明德帝是真心疼公主的,不会由着公主的身子一日日差下去,他一定能寻到神医良药救治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所以公主的未来一定不会只有三年那么短。而公主如今嫁到了将军府,这婚姻线就算是定下了,那如今唯一的希望不就是把断袖驸马掰直吗?

总而言之,秋昙心中就是不能忍受佑和公主在掰直驸马这件事上的不作为。

尤其是瞧着公主现下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在那儿无忧无虑地荡秋千、看话本子,还当自己是安阳宫里那个没出嫁的公主,她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憋闷感,瞧得眼角都抽搐了。

憋着憋着,秋昙终于忍不住了。

“公主,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佑和眼睛盯着书页,头也没抬,温温道:“你觉得不当讲,就不要讲了,无妨啊。”

秋昙的眼角抽得更厉害了:“可是奴婢还是想说。”

“那就说吧,别那么纠结。”佑和还是没有抬头。

“奴婢觉着,公主还是应该同驸马一起,去将军府的宗祠拜一拜。”秋昙沉声道。

“不是说了,不去了吗?”佑和仍在看书。

“公主!”秋昙无法忍受了,“这是为人儿媳该做的本分呀!”

佑和终于抬起了眼眸。

☆、第8章 脑洞开太大

秋昙见佑和公主终于正眼看她了,心里舒坦几分,赶紧道:“按礼制,公主今日是要去拜见公婆和驸马府的其他长辈的,只是老将军和夫人都不在了,按例,公主该随驸马去宗祠拜祭,这事不能拖啊!”

佑和有一瞬没有说话,只是瞧着秋昙,秋昙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心道公主是不是嫌她啰嗦,嫌她管太多呢?

秋昙心里有些受伤,但这无损她的信念——她是为了公主的幸福着想,即便公主不喜欢,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做的事也不能躲。

“秋昙,”佑和公主金口一开,秋昙立即敛起思绪,却听佑和公主接着道,“让你为我操心了,对不住!”

秋昙心窝一热,差点落下眼泪。能得公主一句熨帖的话,她就是再怎么操心都是甘愿的,倘若公主能把她操心的事放到心上去寻思一小下,那她就更感动了。

“公主莫要这么说,奴婢不敢当。”

秋昙百感交集地道,正要抓住机会苦口婆心一把,却听佑和公主丢出一句话:“可是,我恐怕要辜负你了。”

秋昙瞪着眼睛,心拔凉拔凉的。

佑和站起身,把手里的话本子递给小莲花,走到秋昙身边,认真道:“秋昙,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是不晓得。”顿了顿,继续道,“在你们俩面前,我大多时候都没当自己是个公主,索性今日我把底跟你们交了吧!”

小莲花一听此言,顿时好奇心大作。交什么底?公主有什么底是她们不知道的?

秋昙也惊异地望着佑和。

佑和清清嗓子,正色道:“你们就不要指望我和萧直的关系能有什么质的变化了。那不可能。即便他喜欢的不是男人,我和他,也绝无可能。”

“为、为什么?”秋昙都结巴了。

佑和沉默一瞬,微微垂首,盯着自己的右手腕,徐徐道:“我心里早有所爱。”

“什、什么?”

小莲花一脸懵懂,公主方才说什么了?什么叫“早有所爱”?

秋昙难得地张大了嘴巴,看向佑和的眼神像在瞧着一个陌生人,随后她僵硬地扭过脖子,与小莲花对视一眼——这货还是她们的公主吗?还是吗?!

小莲花茫然地对秋昙眨眨眼睛,默默地想着:一定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公主口中的“所爱”一定不是她们以为的那种意思,也许是类似公主喜欢玩的秋千,喜欢画的画儿等等诸如此类的死物,反正不会是……不会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男人!

也难怪秋昙和小莲花难以相信,这么多年来,她们的佑和公主始终是一副不知情爱为何物的模样,而且公主身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个男人,除了当今皇上!

咦?!当今皇上……今皇上……皇上……上……

秋昙脑子里轰隆作响,眼睛死死盯着佑和,然后看向小莲花。

小莲花也正望着秋昙,两人都从彼此眼里看到同样的惊骇。

天呐!她们这下是真的呆住了,心里的感觉只剩下——万分震惊、惊天动地、地动山摇,然后……哑口无言。

小莲花在心里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她默默垂首,纯洁地想:一定不我想的那样!一定不是!

良久,佑和从自己的情愫里走出来,一抬头,被秋昙见了鬼的表情吓了一跳,再瞧小莲花,人家正在那儿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她念的却是“神仙保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你们怎么了?”佑和懵了。得知她早有所爱,她们俩有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吗?

秋昙冷静了好半晌,才勉强找回声音。

“公主,您、您、您……”秋昙“您”了半天,后面几个字就是怎么也出不来,叫她怎么问得出口“您心中的所爱是您的皇兄,咱们的皇上吗”这种惊世骇俗的话嘛!

这个时候,小莲花比秋昙勇猛多了,小丫头蹭地一下挤上前来,无比恳切地跪到佑和跟前:“公主,您就是要砍奴婢的头,奴婢也要说,您说什么也不能喜爱自己的亲哥哥呀!世上的好男人千千万万,除了驸马和皇上,还有许许多多,您的眼睛要宽广起来呀!”

“是啊,公主!”秋昙也忧心忡忡地跪下来,“驸马的龙阳癖掰不回来就算了,咱们再瞧瞧别的,您别吓奴婢们呀!”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佑和的嘴巴张成了半圆形,眼前这两个货脑洞到底是有多大?这都敢想!大盛的民风到底是有多开放、多彪悍?!

果然不是她这个非土著能达到的高度!

“难道、难道不是皇上?”小莲花一脸惊诧。

“当然不是!”佑和忍不住用话本子猛敲了一下小莲花的脑袋,“我对皇兄可是纯粹的兄妹感情,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还有你,秋昙!”佑和头一转,瞪了秋昙一眼,“你怎么也跟着小莲花一块儿瞎想了?”

秋昙的心堪堪放下来,忙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奴婢都快被公主吓死了,今儿个这一颗心跟荡秋千似的!”

瞧见她额上好像真的出了冷汗,佑和就没多说了,只叫她们快起身来。

秋昙起身后,想起佑和先前说的话,连忙问道:“那公主方才说的另有所爱……”

“总之不是皇兄,你们放心吧!至于他是谁,那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说我跟萧直没有可能,原因不在于他是断袖,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可是,公主,奴婢真的很好奇,公主倾心的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奴婢们从来都不知道呢?”小莲花属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还是秋昙懂得看眼色,适时地将小莲花拉开了。

公主都说到这一步了,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可见公主真的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了,她们做奴婢自然不能步步紧逼。至于那个人是谁,日后多多注意,慢慢再套公主的话,她们总会晓得的。

只是,秋昙心里忍不住失望,因为佑和把这底一交,代表掰直驸马这事儿算是黄了。至于公主心里的人,不管是谁,那都离公主的终身幸福太远了,公主毕竟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媳妇儿,和离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佑和不是没有瞧见秋昙忧虑重重的眼神,只是,她只能无视。这恐怕就是土著和非土著的区别。即便在大盛待了十五年,各方面都被同化了许多,骨子里的灵魂仍然是不同的。

秋昙的想法很符合时代背景,即便公主身份高贵,可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嘛,到底是依附着男人的,既然已经嫁了,自然要好好经营婚后生活,和夫君培养好感情,再生几个娃娃,向着阖家欢乐、子孙满堂的终极目标迈进。

但佑和接受不了,她和萧直的婚姻打一开始就是个形婚,她没有过多愿景,也不想费心经营。而且,她相信,萧直和她心境一致,理想一致、态度一致。这样有什么不好?

“那……后日的归宁,公主也不考虑了?”秋昙的话头转到现实问题上。

“归宁?”佑和头一歪,“那自然要考虑的,宫里可是设了宴的,我也想见皇兄了。”

“可是,公主连驸马家的宗祠都不愿意去,就不担心驸马介怀,不配合归宁的事吗?”秋昙问得有些犀利。

“萧直他不会的。”佑和几乎没有思考,脱口答道。

“公主这么肯定?”

佑和点头,解释道:“他的态度与我一样,既是被迫娶妻,他必定不愿意让我入他们家宗祠拜祭,我去了,他才会介怀,我何苦惹他不快?但归宁就不一样了,皇兄主宴,萧直是臣,他没有办法拒绝。”

“这……”秋昙竟无言以对了。

佑和猜得一点不错,萧直对归宁之事很配合,甚至配合得比她想的还要好。

巳时正,西苑就有小丫头过来送口信儿,道车舆已经备好,将军在东苑外廊庑那儿等公主。

秋昙应了声,将话转给佑和,待佑和点了头,秋昙取来一件带帷帽的月色薄纱外披,替佑和系上,待到了门口,才将帷帽罩上,遮挡日光。

按大盛习俗,归宁之日,女方陪嫁丫头是不在随行之列的,这规矩放到皇家也一样,是以,秋昙和小莲花只将佑和公主送到东苑正门口,瞧见站在廊庑处的萧直,她们二人就回去了。

这是新婚夜后,佑和与萧直第一回碰面。

佑和远远地就瞧见了他站在雕花红柱边上,看见她后,他迈着大步向她走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兰色劲装,袖口和下摆皆绣了暗纹,佑和隔了几丈远就已辨出那是兰花纹。这种颜色和纹案倒是很衬他,束袖、扎腰的劲装虽不如甲胄威武,却更能显出萧直的修直身形。而且,他的发很黑,只以一根不显眼的乌玉簪半束着,连玉冠都没戴,可已经足够好看。尤其是在这日光下,那光泽教人目眩,连他那张略显严肃的脸庞也在暖光下柔软温和起来。

她的情敌可真是个惹眼的男人。不知道陆临遇有没有后悔呢?

佑和忍不住再次小小地嫉妒了一下萧直的颜值。再一瞧,那男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第9章 所谓归宁日

“公主。”萧直的声音沉沉的,和新婚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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