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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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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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和裘氏也忙迎出去,今日来吊唁的人很多,里面有不少只怕也是打了主意,要瞧容家这件事,到底做个什么结果。

嫣然等人心知肚明,依常相待。众人坐在厅上说说闲话,很快午时将到,秋兰走进来小声在嫣然耳边说了一句。嫣然起身道:“还请大嫂和大妹妹在这陪着诸位,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来客中有人已经起身:“这好汉也需要人帮,不如我出去瞧瞧?”嫣然没有说话,容玉致已经开口:“这件事,是我容家家事,虽说事无不可背人言的,但……”

“容大小姐说的虽对,但这件事,怎么都需要人做个见证。”自然有人反对,亟不可待想陪着嫣然出去。嫣然已经不管她们说什么,径自走出厅。

虽是冬日,前两日又连续下了两天的雪,但今日天色却已放晴,天很蓝,云很白,阳光温柔地照在人身上,檐间的雪被这阳光一照,慢慢化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打的地上石板已经有小小的洼陷。

嫣然慢慢走下台阶,感觉着这宅子里的一切,当日容老爷说的话又在耳边,这个宅子,是容老爷一生心血所系,怎能轻易拱手?容畦已经等在前面,看着妻子慢慢向自己走近,容畦对嫣然露出笑容。

嫣然走到他面前一步处停下,两人四目相对,无需言语,已经说明一切。嫣然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容畦看着赶上来的容玉致,眉头已经轻皱:“大妹妹,这件事……”

“这件事,关系到父亲的骨血!三哥,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小了,很多事还是记得的。我若样样等着三哥三嫂把事情处理好了,坐享其成,那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爹爹他,其实并不希望我这样!”容玉致看着容畦,语气有些坚定。

容玉致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娇纵的,需要别人庇护的孩子,也不是庇护所被掀掉后,担心害怕的孩子。而是能经受住风雨的人,容畦笑容十分欣慰:“叔叔若知道,一定很高兴!”

“我是爹爹的女儿,我本不该让爹爹伤心的!”容玉致把嫣然的手握起:“三嫂,走吧!”容畦笑容加深,这才是一家人,共同面对一切,而不是那个做出来的,其乐融融的假象。

周氏已经等在外面厅上,见三人走出来周氏的唇就那么一撇,对容玉致道:“大妹妹,恭喜了,你有了亲弟弟,以后好好地待他,就不怕嫁出去受人欺负了!”

“这件事,不劳你操心!”容玉致连一声二嫂都懒得叫,这就是条毒蛇,随时张着嘴打算咬你一口的毒蛇。周氏用手摸一下鬓边的发:“这件事,的确不劳我操心,可是关系大妹妹关系的更紧。要晓得,那是叔叔的儿子,叔叔的家业就该他来承袭。虽说叔叔已经分了家,把一半的家业给你做嫁妆,可是这世上,没有儿子比女儿得到的还少的道理,到时大妹妹你的嫁妆,只怕也要吐出一些!”

真是不怕别人不晓得她这是幸灾乐祸,容玉致垂眼不想理她。嫣然已经问旁边服侍的人:“客栈那边,已经来了吗?”

“已经去请了,想必很快就到。至于张大爷,今早就赶回来了,转运使大人说,为免□□扰,请张大爷在外头等着。听说张大爷还带了人证来!”服侍的人毕恭毕敬回答。

周氏面上的笑更深了,人证?那个人证只怕就是自己哥哥许了二十两银子那个人。那种乡下人,只要给二十两银子,别说说几句谎话,就是让他卖儿卖女,他也愿意。

现在,就等着瞧好戏了。容畦点一点头,容四爷也已从灵前过来,整整衣衫和容畦他们站在一起。周氏眼带讥讽地瞧着他们,等会儿,你们就该被赶出去了。容四爷还好,毕竟当日容老爷是分清楚了的,至于容畦夫妇,顶多能带着他们的积蓄离开,还想做主人?

“转运使大人到了!”这件事关系甚大,容老爷又顶了个林大人救命恩人的名头,林大人会亲自来此,并不奇怪。容畦等人忙迎出去。

到的外头,林大人正好下轿,轿后还跟了张大爷等人,瞧见容畦,张大爷面上闪过一丝怅然。去到珍珠婆家的村子,打听了一番,说法不一,有说是珍珠嫁过来,一年后才生的儿子,又有说鬼扯,总是八个月就生了,谁晓得这儿子是哪家的?落后寻到当日给珍珠接生的稳婆,稳婆已经去世,她男人倒还记得这件事,说珍珠是四月里生的孩子,她头年八月嫁过来的,还寻出一张纸,说这是当日稳婆记下的生辰八字。

张大爷见了那纸,算了一算,果真是八月生子,不由皱眉,到底听谁的?还是那稳婆男人再三保证,说稳婆就是做这行的,为怕把别人的生辰八字都记混了,每回接生一个孩子,都要央旁边的秀才把生辰八字记下。

既然如此,那稳婆这里的证据就是最准的,至于别人,说不定是记混了。毕竟他们都是没读过书的村人,哪里能记那么清楚。张大爷有七八分信,林夫人派去的那个人心细,还问了问,可否请那当日记下生辰八字的秀才出来作证?

那稳婆的男人摇头,说秀才好几年前就举家离开去寻他岳家了。这个证据就此成为孤证。眼见时候差不多,张大爷也只有带上稳婆的男人赶回扬州。

林大人听的张大爷说了这件事,又把稳婆的男人叫来问了。

☆、第208章 大白

稳婆的男人一个乡下人;见过最大的就是县衙里的衙役,哪曾见过三品官员?吓得跪地不起,林大人问什么;都只说个是字。

见这人问不出所以然,林大人倒有几分相信;只是怎的还有人说珍珠不是四月生的孩子,而是七月生的孩子?林大人又拿着那张纸;反复地瞧;见那纸色泛黄;显见是旧的。这样人家;也不能从别处寻摸纸去。想要采信又不能全信,徘徊一番;决定还是今日容家门前见个真章。毕竟若是真的;容老爷也算有后。至于容畦那边,也不能违了容老爷生前意思,自己就做个和事老,把这家业三分分开,容畦那孩子和容玉致各占一份,三人互相襄助,也是美事一桩。

此刻见容畦迎上前,林大人走出轿就道:“贤契休如此客气,容老爷待我的恩德,我一直没有忘!”容畦听的林大人这话似有点别的意思,不由望张大爷一眼。张大爷已经道:“此事,林大人是有主张的!”

有主张这三个字,听起来怎么总觉得有些怪?容畦尚未开口,林大人已经道:“今日这事,定要办的公公正正,我忝为转运使,索性今日就在这门前设了公堂,把什么事都说开!”

既然林大人这样说,容畦也点头,吩咐人把桌椅都搬来,请林大人上座。围观的人本就极多,听到林大人这是要当街判案,更加挤了外三层里三层。

珍珠母子已经在秋红等人的陪同下来到,瞧见这样阵势,珍珠不由有些发憷。秋红催促她:“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怕什么?”

怕什么?自己的孩子是谁的,珍珠怎不晓得?原本也只是想借着曾在容家几年的旧情,去求周氏让自己进容家服侍,谁知就被周氏许下这样的泼天富贵。可这样的富贵,能被自己握在手上吗?想着昨夜周氏丫鬟的话,珍珠就想转身逃走,不再和她们纠缠。

可已经来不及了,人群已经让开一条路,秋红带着珍珠母子走到林大人跟前。

珍珠看见林大人在那里,吓得腿肚子直打抖,茫然地跪下给林大人磕头。林大人瞧一眼珍珠,不过就是普通妇人,又往她儿子脸上瞧去,努力想从这孩子脸上寻出容老爷的影子来,可是怎么都寻不出来,想必这孩子生的像娘。林大人心里下了结论就开口道:“陈氏,子嗣一事,事关重大,本官虽和容家交好,可也不会徇私。你可听好我等会儿问你的话!”

珍珠吓的话都说不上来,只有答了个是字。

“令郎生于何年何月何时?”珍珠听到林大人的问话,下意识就想说七月,猛可想起自己和周氏商量的,急忙答道:“记得发动时候,田里的秧苗刚插完,那时我婆婆还说,哪有八个月就生孩子的,稳婆还打马虎眼,说这是劳累了发动早也是有的。为这个,他没少打我!”

说着珍珠就掉下泪,伸手把身边的儿子搂过来。四月,这和那纸上记着的,十分对得上。林大人点头,接着又道:“哪一日?”

“十七,正午刚过!”这几日谎话已经说的够了,珍珠也渐渐习惯了,张口就来。四月十七,看来那张纸上写的是对的。林大人点头就把容畦唤过来:“我已经问的很清楚,珍珠离开容家,是八月初二,八月十九就出嫁。现在四月十七生子,这孩子,瞧着也不像是早产的!”

周氏等人是在门里听的,听到林大人这样说,周氏得意地瞥嫣然一眼,没想到林大人会这样吧?这证据,已经做的天衣无缝,哪有他们想怎样的道理?想着周氏唇边得意的笑越发大了。

容玉致手心里已经出了汗,伸手去扯嫣然的袖子:“三嫂,还是我出去滴血认亲吧!”“都让你别紧张!”嫣然瞧一眼周氏,这才温和的对容玉致说。

“可是,可是……”容玉致都快急哭了,嫣然又拍拍她,周氏的下巴不由傲慢地一抬,那个可是铁证,再怎么反对都没有效。

门外很安静,林大人已经对容畦道:“本官为了严谨,特地让人把那日接生的稳婆男人带来,他就在这里,可传来对质!”

珍珠一颗心已经落到肚里,果真是二奶奶有计谋,竟然还想了这个主意。珍珠不由得意的笑起来,那么多的银子,就要落到自己手上了。

“大人,小人这里也有人证,而且,也在此处,若大人要传唤,小人斗胆请她也来,和大人的人证对质!”容畦的话并没让林大人生气,林大人反而道:“这是大事,小心些也是平常。”

说话间,稳婆男人已经被推上前,瞧见跪在那的珍珠母子,稳婆男人心里越发安了,喊了声:“阿也,五嫂子,要晓得你是这样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我们就该对你多好些!”

珍珠心里越发肯定这人已经被买住了,对那人道:“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我也不走这路。实在是……”说着珍珠低头,把儿子搂的更紧一些。

稳婆男人还想说话,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阿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五婶婶也在啊,这是阿弟吧,瞧着长的个头倒不小!”

这声让珍珠差点魂没被吓掉,瞧着走出来的妇人,眼睛更加睁大:“你,你怎会在这里?”

那妇人是当日为珍珠接生的稳婆的女儿,就嫁在邻村,昨日傍晚有人来寻她,说请她去帮忙认认人,这妇人听的能进扬州城逛逛,喜不自禁地答应,还把女儿也带上。今早进了扬州城,在城里逛了会儿就被请到容家门口,一带了进去,这妇人就十分奇怪,怎的自己的爹和珍珠全在这,又瞧见珍珠的儿子,想着就顺口说出来!

稳婆的男人见女儿突然出现,已经被吓的三魂走了七魄,喝止女儿:“你怎的不好好在婆家待着,来这里做什么?”他闺女被自己爹一喝,眉头就皱紧:“这扬州城,爹爹你来的,难道我来不得?”

容畦已经对林大人道:“大人,小人的证人就是这位,想来大人心里已经有数,这两位是父女无疑!”林大人点头,但还是皱眉问:“这又是何故?”

容畦依旧恭敬:“大人还请恕小人无礼!”说着容畦就对那妇人带来的小姑娘问:“叔叔问问你,你今年多大?”

小姑娘猛地见到这么多人,还有些害怕,抱住自己娘的大腿不敢说话,她娘已经把自己女儿的手一扯:“没见过世面的。大爷莫怪,她三月的生日,这都快过年了,都九岁了!”

“三月的生日,快九岁了。那就是和这位五嫂子的儿子同年生的?”容畦的语气很温和,稳婆的男人已经急起来:“就是一年生的,我外孙女,比这个侄儿,大了一个月!”

“阿爹你怎么糊涂了?连这都会记错?你大孙女比阿弟大了足足四个月。我记得阿弟摆满月酒那日,我带了你孙女回来吃席。你孙女正好就是那日会自己坐了。娘还说,这孩子,才五个月就会坐了。以后,定是个能干的!”妇人之当自己的爹年老糊涂,记错了日子,笑着分辨。

却不知自己说出的是被拼命遮盖的真相,妇人的话音刚落,珍珠的脸色就煞白。妇人的爹更加气恼,二十两银子,就说这么一句无伤大雅的话,可被自己女儿一句话就给说破了。气的上前拿脚去踢女儿:“我怎会记错,就是只大一个月!”

他外孙女见外祖父无缘无故就去打自己的娘,急忙把娘的腿抱的更紧些:“娘没记错,我记得的,阿婆那时候每到三月就给我一个红鸡蛋,小舅舅要吃,阿婆就说,他还要等四个月才能吃红鸡蛋!”孩子清脆的声音在人群里盘旋,小四个月,那就是七月生的,八月出嫁,七月生子,这孩子,怎么算都不是容老爷的。林大人一张脸已经被气白了,公然造假来骗自己,这口气,怎么可以咽的下去?

周氏的脸也变色,看着面前的嫣然:“好,好,你这是从哪里寻来的人,到底许了多少银子,才让她说假话来骗我们!”

“找人做假的是二嫂你,不是我吧?”嫣然的话得到容玉致的肯定:“这事,二嫂你才爱做呢!若真是爹爹的儿子,别说把我嫁妆给出一部分,就算是全部给他,也可以。可这明明不是爹爹的孩子,你还要来让他们来谋夺我们家产。二嫂,你的心,比什么都黑!”

“别说我的心黑,你问问你身边这个温柔贤惠的三嫂,难道她对容家的钱不想?”周氏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指着嫣然就骂。

☆、第209章 暂歇

嫣然把她的手推到一边:“钱嘛;谁不想?可还有句话,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我们夫妻既受了叔叔的托付,自然也要好好替他经营。二嫂你口口声声骂我们爱财。可是你拿的虽比我们少;放在外头,一万银子;也是很好一户人家。你可记得叔叔的一丝恩情?”

“他对我们那有恩情,只有……”周氏的话被容玉致一个巴掌打断;周氏怒极,反手要还回去。嫣然已经握住周氏的手腕,容玉致又打了周氏一巴掌:“这是你欠我爹的,我爹对你们夫妻,哪有半分不好?你们想的却是什么?为了钱财想让我们容家走上绝路。你给我滚。从此之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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