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情深 金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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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情深 金萱-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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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公园里榕树下一个小女孩独自玩着泥巴,扎成一束的长头发在背后晃呀晃的,时而晃到前头膝盖上,时而垂在背后衣服上,她口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泥泞的双手则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个给爸爸,这个给大哥哥,这个给二哥哥,这个给小哥哥。”她数着眼前四个泥球,口里喃喃的念着,“小哥哥对妹妹最好,应该再大一点才对。”

  她拿起最后一个泥球继续混水按压着泥土,小小的双手竭尽所能地握紧愈来愈大的泥球,脸上的笑容尽是纯真无邪。…

  突然,一道黑影遮挡了她面前的亮光,她好奇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天黑了,要回家了哦!”一个男人笑容满面的低头看她。

  “我在等小哥哥。”小女孩稚嫩地开口,然后继续低头堆砌着泥球。

  “你小哥哥去哪里?”

  “他在学校上课。”小女孩头也不抬地说。

  “学校上课?那你要一直在这边等到他回来吗?”男人亲切地开口,“叔叔带你到学校找你小哥哥好不好?”

  “真的吗?”蓦然抬起头,小女孩脸上有着明显的期待。

  “真的。”男人认真地点着头,伸手牵她。

  小女孩丝毫没有怀疑,丢下手中的泥球在身上抹了抹双手,她让男人牵起她的手,“走这边才对,小哥哥都从这边回来的。”她停下脚步指着男人所要走的反向道路说。

  “哦,对对,叔叔差点走错了,谢谢你哦!”男人慈爱地抚抚小女孩娇嫩的脸颊,眼里散发着不同于常人的光彩。

  小女孩任男人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走着唱着:“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

  听着小女孩用着童稚的声音唱着童谣,男人的脸庞抽动了起来,血液慢慢充满了他双颊,握着女孩的手亦颤抖了起来,他快速地转动头颅左右察看,见四周没人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粗暴动作将小女孩拖进另一头的草丛间。


  “哇——好痛,好痛……”经不起重跌在地的疼痛,小女孩哭叫了起来。

  “不要叫!”男人粗暴地封住她的嘴巴,抽搐的脸庞格外吓人,“不要叫好不好?叔叔会好好疼你的。”他变态的低头凝望着小女孩。

  小女孩哭了,恐惧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眼眶,耗尽全身的力气她挣扎着、呐喊着,但却毫无所用。坏人、坏人,小哥哥救我,快来救我……她在心里哭喊着。

  “不要哭哦!叔叔会好好疼你的。”男人邪淫的低语,没有捂住她嘴巴的另只手则忙不迭的拉扯着她身上的衣裤,“叔叔会好好爱你的……”

  一阵巨痛由下身传了上来,小女孩吓死了,泪水不断地涌出了双眼,“好痛!好痛……”她在男人松了手后哭叫出声,“走开!走开,小哥哥救我……”

  “小祈?”

  一个细小疑惑的声音由草丛外传来,在小女孩身上的男人丝毫没有发觉,但小女孩发现了,她对着来声哭叫出声:“好痛!大哥哥救我……”

  倏地一个国中男生出现在草丛内,他瞠大的双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一个变声中的尖叫声冲出他喉咙,他拳打脚踢地攻向那个强压在小女孩身上的男人,小小的拳头个个充满了愤恨,男人一个不注意竟被打倒在身旁的草丛间。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男生尖叫着骑上男人身上拼命地捶打着。

  “你这个猴死囝仔啊!”男人甩甩头回过神,生气地抓起身上的男生往旁边一丢,然后打算继续未完的事。

  被丢在一旁的男生摇摇昏眩的头,眼光不由自主地放在眼前不远处的石头上。

  “大哥哥救我……救我……”

  听到妹妹的求救声,男生毫不考虑地抓起地上的石头,奋力地朝背着他的男人后脑勺敲去,“放开她!放开她!可恶,我打死你!”一下、两下、三下……男生根本不知道自己敲了那男人几下,直到那男人不支瘫软倒地后,男生方才停下手,气喘吁吁地将吓呆的小女孩拥进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来救你了,没事了……”

  倏地睁开眼睛,魏涵祈平躺在床上,目无焦距的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泪水溢出眼角后再无声无息的滑落发间,这是第几次了?这是她第几次哭着惊醒?为什么事情都已经过了十五年,那个伤害却依然历历在目,不断地侵扰她?为什么?!难道这一生她就只能这样过下去?黑暗中她的泪水无声的淌流着。


  晋江文学城  紫绪 扫描  水鱼 校对

  水鱼 整理制作

            目 录

            




          第1章

  “小祈,过来这里。”

  客厅中父亲严肃的声音止住了魏涵祈向外迈开的脚步,她无声地叹息转身走向客厅。这回老爹不知道又抓到她什么把柄,要训她什么了?

  “坐下。”魏语涛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后道。

  魏涵祈耸耸肩躺进沙发内,然后习惯性地将双脚往桌面上一架。

  “放下来!”

  还没来得及摆好Pose就听到父亲严厉的怒吼,魏涵祈翻个大白眼后,慢吞吞地将双脚从桌面上放了下来。

  “你给我坐好!”魏语涛严厉地开口,“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你已经二十五岁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才刚满二十三岁又五个月而已。”魏涵祈喃喃自语地说。

  瞪了她一眼,魏语涛充满无力感地说:“你混个三级烂五专读我没说你,把五专当医学院读七年我也没骂你,直到现在毕了业整天无所事事在外头闲荡我更一句话也没说,可是你……你为什么不能有一点女生的样子?头发剪得比男生短……”


  “会吗?上次的五分头你嫌太短我没话说,可是这次的头发至少有十分吧!”魏涵祈摸了摸自己头上薄削至耳上的短发,打断父亲的话。

  无力的合了下眼睛,魏语涛当作没听到继续说:“一年四季衬衫牛仔裤的,动作粗鲁、态度粗鲁,连说话都粗鲁,最令人发指的是你竟然给我去混帮派学人家打架……”

  “我没有混帮派,都是他们自己要跟着我的,更何况打架?这根本是莫须有的罪名。”魏涵祈有些忿忿不平地替自己辩白。

  “莫须有的罪名?那为什么人家找上门来了?”魏语涛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谁?”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找上门?给她知道的话她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谁找上门来?他说了什么?”魏涵祈眯起眼睛盯着父亲,心中则不断逡巡着最近所发生的冲突。

  “你别管是谁,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头跟人家打架,甚至还砸了人家的百万名车……”

  “是王家那个一事无成的败家子王一成对不对?”一听到百万名车她就知道是谁了,魏涵祈义愤填庸地开口,“我就知道那个‘一事无成’是个卑鄙小人,除了窝囊的告状之外什么都不会,下次他就不要倒霉地被我碰到,要不然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哭着喊妈妈……”


  “你给我住口!”魏语涛暴跳如雷地朝她吼道,“你就不能给我像个女孩吗?打架、寻仇、滋事,你就不能乖乖给我当个正常人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不是正常人的表现?”

  “你……”魏语涛已经快气得脑充血了。

  “所有争端一向都不是我主动的,是别人先找上我的,我有什么办法?”魏涵祈一脸的无辜状。

  “你没有得罪别人,别人会找你麻烦、找你打架吗?”魏语涛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她。

  “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哪里得罪人了?更何况嘴巴长在我脸上,我说什么干他们屁事?”魏涵祈满脸不屑地说,“想找我麻烦?哼,也不先去称称斤两再来。”

  “你……”魏语涛简直快要气死了,有三个儿子他就已经觉得够多了,怎知惟一的一个女儿竟然……

  唉,其实女儿之所以会变成不男不女的样子也是他的责任,要不是为了赎罪而无条件溺爱她,任她予取予求的话,今天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现在想起来还是真是后悔莫及、悔不当初呀!但是往事已矣来者可追,魏语涛决定从现在起慢慢导正女儿。


  “小祈,你今年二十五岁对吧?”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二十三岁零五个月。”魏涵祈正经八百地纠正。

  “你有没有要好的异性朋友?”魏语涛没理她,继续问。

  “有啊,小杨、阿勋、裕智……”虽然不知道父亲问这问题做什么,但魏涵祈还是老实回答了几个勉强可以算是“异性”朋友的人。

  “我不是问你那些狐群狗党,我说的异性朋友是将来可以结婚,共组家庭的那种异性朋友,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男朋友。”魏语涛不耐烦地打断她。

  “男朋友?”魏涵祈嗤之以鼻地重复这三个字。

  “二十五岁不小了……”

  “二十三岁零五个月……”魏涵祈喃喃地抗议。

  “你应该有交男朋友吧?如果可以的话带他回来给爸爸看看……”

  “没有!我才不要什么狗屁男朋友的,这一生我决定做个快乐的单身贵族,所以你永远别奢望看到所谓‘男朋友’这种东西出现在你眼前。”魏涵祈冷不防地打断他,不屑的态度完全可以由她言语中感受到。

  男人,全世界最卑劣的生物,当然这是除了她老爹和她三个哥哥之外的说法,或许人们会认为她过分偏激,但又有谁知道那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

  她只不过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她?

  变态男人的猥亵、无情记者先生的追访、警察叔叔公事公办的带走大哥、学校男同学的异样眼光与行为,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一个小女孩造成的伤害根本是无可弥补的。

  他们以为当时她年纪小早已忘了一切了吗?不可能的,那恐怖的情景在这十五年问不断在她梦中重复,而接踵而来的伤害无不跟男人扯上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怎能不偏激不恨男人?不,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生中除了父兄四个男人之外,她发誓绝不对任何雄性的动物动情,即使是些许的同情、友情她都不许,至于那些在她身旁狐群狗党的朋友之于她也不过是个玩具,一个可以让她排遣无聊时光的玩具罢了。

  “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魏语涛蹙眉看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念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不会容许让你一个人孤老到死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先去催大哥、二哥、小哥他们三人,毕竟男大当婚而且长幼有序不是吗?”魏涵祈耸肩不在乎的说,反正她是绝对不嫁人的,“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和朋友有约要出去了,老爹。”她准备起身。


  “不准你这样叫我!”魏语涛突然间忘了先前所有的话题,他生气的大吼出声,“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叫我一声‘爸爸’?偏要学那个不学无术的不孝子!”一提到家中另一个问题人物,他的怒气就抑制不住的爆发,“打架滋事、粗鲁无礼、成天无所事事,你为什么非要学他不可?云仁、云勇这样的好榜样你为什么不学,偏偏要学那个不孝子……”


  见父亲再次因“老爹”这个名称而发飙,魏涵祈不由自主地轻扬起笑容。大哥的影响力还真是无所比拟耶!明明人都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徒留的一个称谓竟还能让老爹波涛汹涌,哈,可见大哥有多坏。

  “你那笑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背着我去见他了?”魏语涛怒不可遏的问。

  “爸爸,你是在羡慕我吧!你自己很想念大哥却又嘴硬不肯说出来对不对?”微微一笑,魏涵祈为了不过度刺激父亲,妥协的以“爸爸”为称呼,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可以让他吐血。

  “谁会想念那个不孝子?!我和他早已经恩断义绝毫无关系了!”魏语涛板着脸,冷言冷语的说。

  “随便你说什么啦!但是我真的来不及了,我要走了,Bye—bye!”魏涵祈轻笑一声,挥挥手后便转身。

  “小祈!”

  魏涵祈对身后父亲的叫声恍若未闻,她收起脸上淡淡的笑意走出大门。

  “一事无成”那个臭乌龟竟敢告状到老爹那儿,他以为她好欺负吗?哼,砸车是吗?她倒要教那个臭乌龟知道什么叫作砸车,而她所做的事和砸车又何止相差十万八千里。

  冬季清晨的街道格外冷清,除了三三两两早起晨跑的人们偶尔出现街道外,街道上甚至连只流浪狗都没有。

  这两天西伯利亚寒流南下直扑台湾,和煦的气温一下子直线下降到十二、十三度,尤其在入夜后气温更是到达了十度以下,在这种冷得让人们直发抖的天气里,聪明人实在应该早早上床晚晚起床才是。

  魏涵祈身裹棉袄半缩着,身子盯着眼前那辆宾士敞篷跑车,如果记得没错,这款新车好像才刚上市不到一个星期嘛!“一事无成”动作还真快,竟然马上拥有一辆,阔少就是阔少。不过在台湾这个无所不塞的小地方开跑车是否太不划算了?看来只要能炫耀自己的身价,“一事无成”是在所不惜的。


  世界真是不公平,就因为“一事无成”当初投对了胎,所以就能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坐享其成,而相对那些每天拼死拼活却仍挣不到三餐温饱的人们,这世界真是太没道理了。

  转个头看着车库内其他的车,奥迪A8、BMW、劳斯莱斯,“一事无成”那臭乌龟还真是天杀的挥霍无度!好,他爱炫耀嘛、他家有钱嘛,那么她所要做的小恶作剧之于他应该是九牛一毛、无伤大雅才是,反正他有的是钱嘛!


  微微一笑后,魏涵祈轻轻从口袋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瞬间胶,然后叹了口气,半是抱歉半是心疼的由车窗玻璃的夹缝中灌入,“对不起,谁教你们倒霉的被‘一事无成’买下呢?”她喃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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