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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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无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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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否则凭它那张长满利齿的大嘴,赶上去一口嚼断王师的喉咙绝对不成问题。

    静站在原地直抽凉气。

    巨鳌钩子般的利爪把仿古岩地面划的火星蹦蹦,刺耳声一片,十米长的配菜台在它的猛力撞击下轰轰直响,不锈钢柜门被摧残出了一个又一个坑凹,松子、淀粉和码斗洒了一地。

    没想到生活在水中的“云梦燕裙鳖”来到陆地仍然有这等凶悍气势!

    他刚刚看到那只黑编织袋比较巨大,还以为是里面塞了泡沫盒和保鲜用的冰块,谁知道里头居然藏着这么大一个狼亢蠢物!

    听到异响也跟着冲进厨房的费老板和老板娘,猛地看到一只凶神恶煞的巨型甲鱼和两个披红挂彩的老师傅,“我的妈哎”双双鬼叫,一边往外逃一边掏手机拨110报警电话。



 

第一季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ACT7:见缝插针【下】

    大甲鱼的追杀到此为止,没等它再向前追上王梓豪师傅,静用袖子包住胳膊,一下敲开了墙上的消防栓玻璃窗,从里面抄出太平斧,箭步上前抡圆胳膊照着大甲鱼的脑袋就是一记横扫。

    这一斧头是从后面抡过去的,大甲鱼不及反应,扁扁的后脑勺就被豁开了一道口子,左右摇晃了一下脖子,“云梦燕裙鳖”轰隆瘫倒,恍如一座黑假山。

    它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两位老师傅稀泥一样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要不要紧?”静从工作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帮胡老把胳膊上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卖货的商家没把这个畜生给捆扎好吗?”

    “本来是捆好的,有口罩还有塑胶带,还喂了酒药,老戴非说没看过“云梦燕裙鳖”,想解开看看!”王梓豪师傅没好气地看住躺在远处的戴师一阵怨怪:“结果这畜生是装晕,把咱一口就咬掉了大半斤肉!”

    “我们坏了行规,杀这么大的水族,应该先给祖师爷先上的!”戴努大师面红耳赤,兀自替自己争辩了两句,他本想扶着水池站起来,颤微微努力了半天,腿实在疼的厉害,滋溜一声又坐下了。

    静听说过这种略带封建彩的行规,据说所有体重超过百斤的水族都是有人的智慧生灵,厨师在杀它们之前,必须焚嗑头,祷告祖师爷保平安,否则必遭横,这个祭刀仪式在解放前一度很盛行,随着科学进步,已渐渐没落。

    用现代眼光来看,“云梦燕裙鳖”这样的三足甲鱼,自然属于畸形生物范畴,但是在古籍中却并非如此:《论衡&;#8231;应是篇》有明确记载:“鳖三足曰能,龟三足曰贲,能与贲不能神于四足之龟鳖。”

    《说文》亦有云:“能,兽坚中,故称贤能而强壮称能杰也。”

    由此可见,三足鳖,也就是“能”,还是不折不扣的贤灵生物哩!

    费老板探头探脑地向厨房里张望了半天,确定情况已经摆平,进了门抚着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看到两位大师的狼狈样子,他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

    今天中午这桌酒筵是广陵首富王荣荣宴请国外贵宾,广陵市政府的一把手杨陆顺也会前来,这桌筵席的重要和份量由此可见一斑!现在倒好,两位老师傅的手脚全被甲鱼给咬伤了,而且伤势还不轻,中午这桌筵席谁来做菜?

    “云梦燕裙鳖”和“九节竹叶青”可不是随便找个厨师就能烹制的啊!

    “二十四桥明月餐饮会所”的经营模式和高尔夫俱乐部一样,是金卡会员制,典型的“往来无白丁”,一旦坏了自己的名声,日后还怎么在这行往下混?广陵市是淮扬菜的发源地,从古到今都是中国的食之都,这儿可不是仅仅只有“二十四桥明月”一家VIP餐饮会所!!!

    “完了完了!”费老板像个上了发条的匹诺曹木偶,原地团团乱转,面如土灰。

    “老板,是不是先把两位师傅送医院啊!”静看着费立国的德行真有点发噱,这家伙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象是蛋子被人猛踹了一脚。

    被这么一提醒,愁眉苦脸的费老板就算一千个揪心一万个焦急,也只得先把两位大师送医院去疗伤。被这场闹剧一搅和,很快就到上班时间了,“二十四桥明月”的三个年青厨师也陆陆续续来到了酒楼,看见静哥儿蹲在地上给这么大一只巨无霸甲鱼上铅丝口罩,绑塑胶带,全都愣住了。

    “我的乖乖!”管蒸箱上屉的小薛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昏迷不醒的甲鱼,抬起头一阵感叹:“真不得了!真不愧是八百里洞庭养出来的甲鱼,你们瞧瞧这块头!被它咬一口肯定比给大狼狗咬一口还要惨!咬的好!嘿嘿,咬的好!那两个老东西就是欠收拾!”

    “人,要我说,你当时就不该帮那两个老货!”面点间的小林一向和那两个老头不对路,今天可算解气了,“二十四桥明月”因为大价格请了两个老师傅来坐镇,几个年青厨师的工资都被压的很低,用费老板的话来说就是:既然你们在这里可以学到更多的手艺,当然要从工资里扣掉一点学费。

    这是实话,在这里工作的年青厨师也都是冲着这个目标来的。

    不过……

    戴努和王梓豪这两个老家伙的派头委实太大,总端着一代宗师的臭架子,素日里就像地主周扒皮指使长工一样把几个年青厨师吆来喝去,芝麻大的小错都要把人骂个狗血喷头,最恶心的是他们俩在授艺方面偏偏保守的要命,一副法不传六耳的神秘架势,就连静这么刻苦的学徒也学不到太多手艺,可想而知其他三个年青厨师在专业上能有什么收获。

    对这两个宁可把手艺带进棺材也不传授后辈的老东西,小薛他们可是心生不满已久。

    “云梦鳖的牙齿这么锋利,我不帮忙,万一咬出人命怎么办?”静白了小林一眼:“两位师傅都上了年纪,又是老前辈,你记他们的仇有什么意思?”

    “人,你的心肠真是太好了!真搞不懂你在虎口弄个纹身干什么,害的我第一次见你,还以为是黑社会呢!”冷菜间的黄杨在一旁一阵乱起哄,这小子是四川九寨沟的水族,很是有点少数民族特有的奔放个,平时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你怎么不想想他们平时怎么对你的?连给他们泡杯茶都要责备水温太低太高!”

    静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颌位置贴着一块创口贴,将插翅虎刺青掩饰的很好。

    “日哦!”小薛提起洗手池旁的网兜,吹了个口哨:“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格网兜里盘着一条懒洋洋的大蛇,浑身碧绿的鳞片,一个狭长的三角脑袋,上面布满金斑点,蛇身少说也有竹筒粗细。

    “别说我没提醒你,那可是竹叶青,被它咬中,可不是被甲鱼咬中的下场!”黄杨在一旁嘿嘿坏笑。

    “做厨师还怕蛇?”小薛嘴上说不怕,手却一晃,将网兜扔进了不锈钢的洗手池。

    “这回漏子大了,我们还是等着看费立国怎么收场吧。”黄杨见到有服务员陆陆续续过来看稀奇,和小薛、黄杨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缩起肩膀,学鸬鹚样嘿嘿奸笑。

    大约一个钟头之后,费老板带着两个一瘸一拐的老师傅和他们的亲属从医院回来了,除了静在按照【玄武宴】菜单做准备工作之外,厨房里另外三个活宝还在绘声绘地讨论着甲鱼凶猛的话题。

    “我钱请你们是来这说相声的吗?”郁闷了半天的费老板总算逮到了发泄途径,一声怒吼:“这个季度的奖金取消!”

    三个活宝翻了翻白眼,每人一个季度的奖金不过一百多块钱,扣就扣呗,能吓住谁?

    两位胳膊和腿绑成木乃伊状的老师傅摸出手机摁了好几个电话,想找高手来帮忙操办筵席,可是别人一听【玄武宴】都很自觉地推辞掉了。不是别人不肯帮忙,而是没法帮,“云梦燕裙鳖”和“九节竹叶青”太珍贵了,许多资历不够的厨师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两样食材,又迥谈烹制?

    四个年青厨师不错眼地瞄搀扶着戴努大师的中年,这个气质华贵、眉眼撩人的人叫许舒,是戴师傅的儿,多年前曾是风靡全国的影视大明星。四个年青厨师很是有点想不通,就老戴这幅歪瓜裂枣的基因,怎么能生出这么标致这么出的后代——

    哭笑不得,兽血完结已经这么长时间,推荐点击居然比食高的多……

    强烈要求推荐收藏…………



 

第一季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ACT8:异军突起【上】

    接到上面通知,删除最前面三章,好在那段剧情只是楔子,不妨碍正文。

    希望兄弟们继续鼎力支持……明天起,开始恢复回评传统,与大家一起探讨食的走向,大家只管畅所言——

    “这么说完蛋了!”费老板虽说年轻时也迷过一阵许舒,可这会哪还顾得上追星?他拼命揪动本就不多的头发,急得嘴唇都冒起了燎泡:“现在已经九点多钟了,别人的宴席我可以推掉,王老板的筵席我怎么能推?这次【玄武宴】要是砸了锅……”

    两位老师傅垂着头,跟被霜打过的稻草一样,默不着声。

    “戴老,王老,你们快想想办法哪!这次如果砸了招牌,给其他几家餐饮会所看笑话,你们也一样跌份!这不是打一辈子雁反让雁啄瞎了眼……”费立国见到两位大师变成了闷葫芦,更是焦急上火:“要不然咱们干脆认栽吧,我去联系广陵其他几家餐饮会所,让他们派掌勺师傅过来临时帮忙……”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戴师冷笑道:“就算你把“平潮楼”、“天然居”、“凤凰台”的大师傅借调过来,他们也做不了【玄武宴】!除了我和老王联手,广陵谁能完成【玄武宴】?”

    “您二老可以从旁指点他们烹制【玄武宴】啊!”费立国这时候反倒心平气和了:“都是厨界老手,只要您二老肯开诚布公指点迷津,我不相信那些大师傅做不出【玄武宴】!”

    静的眼睛刷地亮了。

    “不行!”两个老头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的看家手艺怎么能教给外人!”

    “我也不想啊!可是还能怎么办?”费老板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混沌的大眼泡像金鱼一样鼓涨起来。

    作为全国知名食城市,广陵市的几家VIP餐饮会所向来竞争激烈,为了占有奢侈消费为主的高端饮食地位,大家之间明争暗斗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二十桥明月”作为开业不久的贵宾会员制餐饮会所,资历太浅,本就在行业竞争中处于下风,现在再栽个丢人丢到家的跟斗,以后还有翻身的可能吗?

    “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不是你们的大老板罗霸道三顾茅庐,又托了省委秘书处沈剑主任这个老关系,我爸这么大一把年纪能给你们面子来这趟浑水?”昔日的大明星许舒柳眉一蹙,很不留情面地呵斥起了费立国:“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和我爸说话?不就是广陵首富王荣荣吗?难道我不认识他?我现在就给他电话,不就是请几个洋鬼子吃一顿饭的交易,上哪吃不行啊,改个地方不就得了!”

    “你,你,你……你不懂!这顿饭必须在我们这吃……”费立国被气得两眼翻白,有点语无伦次了:“你根本不懂!这顿饭怎么能去别家吃呢……”

    膀大腰圆的老板娘胡燕一看老公吃了瘪,撸起袖子和许舒一阵横眉竖目。

    “小囡,你不懂不要乱讲话!”戴努脸一板,也教训起了儿:“王荣荣今天要来吃我和老王的【玄武宴】,广陵烹饪界已经传遍了,如果临时让他换地方,你让爸爸这张老脸往哪搁?难道你想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我这个做厨师的反被菜给咬伤了?”

    “那怎么办?”许舒被自己的父亲一通抢白,目顿时酝酿出了粼粼波光:“总不能让您拖着这么重的伤……”

    静赶紧滑脚溜到了炉灶上,这时候继续待在风暴中心,很有可能会被大佬们当作出气筒泄愤。

    黄杨一边在炉灶上忙活着今天中午必备的凉菜,一边和小薛挤眉弄眼,对伙计们来说,今天听到的八卦可不少,原来“二十四桥明月餐饮会所”居然有广陵地产大王罗霸道的股份,活该,这年头做房地产的有哪个不是奸商,破点财简直是老天开眼。

    “我操!”神游天外的黄杨突然傻了眼,不知不觉间,他打的糖汁已经在锅里变成粘稠的暗金液体,更不幸的是,因为他正忙着和小薛眉来眼去,一个惯动作,顺手将漏勺里焐过油的开心果全倒进了锅里。

    静本来在假装清点餐具抬头一看,知道冲家了。

    这些开心果原本是准备用来做“挂霜坚果”的。

    所谓“挂霜”,是冷菜中比较常见的烹调手法,把糖加水加油在锅中用慢火熬制翻泡,再把原料倒入搅拌,使其均匀地裹上一层浓稠的糖汁,诶待冷却,糖汁就会在原料上凝结成洁白漂亮的霜袍。

    “挂霜”对熬化糖汁的火候有着很高的要求,如果火候稍微一过再把食材倒入搅拌,那出来就是“拔丝”了——这是是鲁菜(山东菜)的拿手好戏,糖衣均匀地裹在菜肴上,筷子一夹就能拉拽成晶莹的蛛网,极其精。

    虽然“挂霜”和“拔丝”使用的都是同一种烹调方法和原料,区别仅在于锅中的糖汁在受热时间上会有长短之别,但成菜的效果就和钢与铁一样泾渭分明,这也恰恰是中国烹饪“细微处见神奇”的特点。

    遗憾的是,“拔丝”是一道热菜,出锅装盘后必须垫上开水碗才能上桌——这么做是为了保持温度,因为一旦冷却的话,拔丝菜肴不但拔不出糖丝,还会凝固成一堆坚硬的太糖化石,彻底报废。

    而“挂霜”,却是不折不扣的冷菜!

    冷菜和热菜的上桌顺序以及成品口感,在中国宴席中有着明显的差别,这里头的界限是无法胡乱逾越的。

    为了承办广陵首富王荣荣的【玄武宴】,“二十桥明月酒楼”今天所用的原料统统是顶级食材——就拿“挂霜坚果”举例,开心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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