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从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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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从商记-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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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通过什么渠道阻止严仕达向上爬?

齐修远放下手里的断毛笔,斜靠到椅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弧线优美的面孔淡定平静。他的淡眸在空中透视了一会后,落到书案上准备写计划书的白纸上,飘忽的眼神慢慢聚拢,凝结成明亮的光点。

“天泽,我画两张瑛瑛的画像,你去安排……这么样办。”

“好。”

邹天泽按齐修远的话去布署了。有一个人能辖制吏部,并且一句话就能左右严仕达的命运,大渊的皇帝…………宸帝应崇。他们要借助的人,就是应崇。

严仕达将假首饰案

收受的贿赂一千多两银子全部送进京城活动,得到了许诺,三月底吏部考察官员升降时,会将他升任渝川郡守,他高兴不已,考虑到洛云瑛跑出去那天是疯的,看来是在哪个地方死了臭了才找不到的,要不然浔阳城搜寻遍了,怎么会不见,他慢慢放下心来,整日里哼着小调,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

三月底,京里来了圣旨,严仕达懵了,不是升任,而是革职,全家拘拿进京。

“严仕达,皇上非常震怒,你好自为之。”传旨之人收了好处后,半遮半掩地透露:“信阳县令上报,你为图民女洛氏美色,栽赃嫁祸,在洛氏不从之后,竟公报私仇,处斩洛氏。”

“皇上……皇上……不是……已经下旨……浔阳四美各自婚配,对浔阳四美不在意了吗?”严仕达两腿直打抖。

“皇上对浔阳四美是已经不在意了,皇上在意的是信阳城里的无名美人。但是,信阳县令前些时无意中得到两张画像,经过查访,他不敢自专,将两张画像呈上。皇上将那两张画像一对比,竟是同一个人,皇上遍寻不着的佳人,就是浔阳四美之一的钟瑛瑛。”

“啊!大人,能否……”

来人摇头:“本官无能为力,严仕达,本官只能想法保你死得痛快些,皇上听说佳人已被你处斩,当时就斩了御案一角,着令将你一家缉拿进京,信阳县令奉公守职,已升任渝川郡守了。”

“修远,我们先除了一个仇人了,别伤心了,来,再喝一杯庆祝。”邹天泽喝得有些多了,摇摇晃晃地冲着齐修远举杯。

齐修远没有举杯,他转动着杯子,默默地看着酒杯出神。

“修远,除了一个仇人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不高兴,天泽,不知怎么回事,我让你送走画像以后,心里一直很不安。天泽,走这一步棋,瑛瑛的身份就暴露了。”

“暴露了?暴露了又怎么样?人都死了!死了!死了!谁也得不到了!就算是皇帝,也得不到了。”邹天泽抓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泪水伴着酒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是啊!都得不到了!”齐修远失神片刻,干脆捧起地上的酒酝子:“来,干了,一醉解千愁。”

县衙的仆妇丫环都在牙市拍卖,牛老汉进城卖工艺品得知,他们过了年也攒下一百多两银子,赶忙把桃花买了回来。

“姑娘,太高兴了,狗官终于遭到报应了……”桃花兴奋地边讲边比划。

洛云瑛呆呆地听着,一张脸惨白如雪,只觉得横跨在眼前的似乎是看不见的万丈悬崖,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轻飘飘空荡荡地摔了下去,落得个粉身碎骨。

“姑娘,怎么啦?那个狗官犯事,是好事啊!”桃花不解。

“好事!也

是坏事!更坏的事!”洛云瑛流泪,以前她要躲的是严仕达,现在她要躲的,却是大渊的一国之尊了。皇帝说严仕达栽赃嫁祸,利用手中的权力公报私仇,从这话看,她现在出现,似乎有冤案昭雪的机会,可她这一露面,地方官肯定会将她送进京城,由皇帝发落。

好的话,因她已不是清白之身,能落得了结,坏的话,就这样进了宫,从此与齐修远缘断。

洛云瑛决定,暂时不出现。

“大叔,我说要带你们回城,恐怕一时间不能兑现了,瑛瑛还得在大叔家叨扰。”

“姑娘说的什么话,就是不进城也没什么,现在日子过得好,我们已经很满足了。”牛老汉与桃花娘一齐摆手。

“我在这里的消息,还不能给人知道。”

“好,听到没有,我们家有个姐姐的事,不能跟谁说。”桃花恐吓弟妹。

“不说,我们要姐姐一直留在我们家。”几个小不点异口同声道。

桃花一家去休息了,洛云瑛坐在床上,把头埋在膝盖上,苦苦地思索着:要不要捎个平安口信给齐修远?

捎了口信给齐修远,齐修远就会跟她一起,背上欺君之罪。但是,不捎么?洛云瑛摇头,这半年多,也不知齐修远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能拖了,明天,就让牛老汉假装上齐府卖工艺品,争取见到齐修远,偷偷告诉他自己安全的消息吧。

就在洛云瑛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遍遍想着齐修远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不知能不能控制住不来见她时,芙园,摇曳的灯光下,齐辉老泪纵横。

“远儿,你就看着你娘病重见死不救么?半仙说了,只要你娶亲冲喜,你娘的病就能好过来,钟瑛瑛已死,媛媛对你一片深情,你就不能……”

齐修远跪在齐辉面前,只是不停地摇头。

“远儿,爹给你跪下……”齐辉竟一把跪了下去。

“爹,娶亲冲喜,娘的病就能好,是不是?半仙是不是这样说?”齐修远咬牙问。

“是的,远儿,你答应?”齐辉高兴地问。

“答应,爹,孩儿答应你们,孩儿愿意成亲。但是,孩儿要娶的是瑛瑛,不是钟媛媛,爹,你回去布置喜堂,既然是要冲喜,那自是越快越好,后天就成亲。”

“你……”

“请爹回去,孩儿明晚就回家,后天,孩儿会到芙园,迎瑛瑛灵位回去拜堂。”

“这?……”齐辉愣愣说不出话。

“老爷,这?远儿难道打算一辈子不娶妻了?就守着一个牌位过日子?”齐白氏失声痛哭。

“逆子……逆子啊!”齐辉无奈地骂。

“怎么办?老爷,不能真给远儿娶个灵位回家啊!这虽然是娶的牌位,可?可后来再进门的媳妇,就是填房了。”

齐辉烦恼地踱步,后娶

的媳妇是填房,这个他倒是不在意,他相信钟媛媛也不会在意的,只是看着儿子晚间的神情,只怕……

这戏,怎么唱下去?齐辉发愁,他忘了说半仙说冲喜是要娶钟媛媛才能冲喜,他根本没想到儿子会提出要娶一个牌位。

由不得齐辉唱不唱下去了,齐修远本来是要应付齐辉的逼迫,可是话说出后,心头就沸腾起来,他怎么忘了呢?瑛瑛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他必须给瑛瑛名份!他死了以后,才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合葬。

齐修远第二天一早回齐府,自个儿开始迫不及待地张罗起成亲的一切。

“修远要跟洛云瑛的牌位拜堂?”邹卫氏捂着嘴,不敢置信地问邹天泽。

“是,娘,准备贺礼,明天修远就和洛云瑛拜堂成亲,我们去喝喜酒,送礼。”

“糊涂,你怎么不劝劝他?”邹卫氏失态地嚷了起来。

内容

☆、?艳醉人

邹天泽一言不发转身走了。邹卫氏愣愣地绞着袖子;齐修远竟然要与洛云瑛的牌位成亲;那么;他不可能娶钟媛媛了,洛云瑛以后回来,无论如何都会是他的妻子了。

齐府张灯结彩,大红嚞字灯笼高挂,前来替洛云瑛传讯的牛老汉听说齐修远要成亲,愤愤不平地离开,也不找人通传了。

“姑娘,那个薄幸人,你不要想他了……”牛老汉愤怒地大骂,他忘了;在齐修远那里;洛云瑛可是已死之人。

桃花娘瞪丈夫,又不安地看洛云瑛。

洛云瑛笑着摇头,她不相信,她才死了半年,齐修远就会娶妻。

一夜辗转,洛云瑛到底难以安心,她决定亲自进城查探真实情况。

把头发盘成农家妇女的后背髻,身上穿着农家妇女的斜襟短衫,扎腿裤,系着半截襦裙,洛云瑛挎着一个篮子进了浔阳城。

齐府门上挂着嚞字灯笼,扎着红绸,可门前冷清,并没有宾客到贺,洛云瑛诧异地看着,昨天牛老汉听人家说是今天成亲,怎么?

门上还是那两个守门的家人,洛云瑛不敢过去探问,她顺着齐府的围墙走了一圈,角门从里面上锁了,也找不到别的地方进去。

在齐府附近转了一圈,洛云瑛找了个角落坐下,虽说相信齐修远不会娶妻,昨晚到底还是一晚辗转,根本睡不着,今天翻过整座苍弥山,也累得不轻,她靠在角落里静坐了一会,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冷醒的,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齐府的大门关了,洛云瑛无声地笑了。齐修远没有跟谁成亲,看来,又是齐辉夫妇在搞鬼。

先报个平安信给他,再想想办法,怎么解决皇帝那里的难题,还要把冤案翻了。

暂时还是先回桃花家躲着吧。洛云瑛想出城,可那双脚却生根似的提不起来,半年多没见,阴阳相隔,齐修远不知怎么样了?他以为她死了,想必很伤心吧。这样想着,一把火在心口燃烧,皮肉灼得生疼。那颗心烤得热辣辣的,那盼着相见的念头,终是无法抑制地疯长,緾绕满她的心,痛得她站立不住。

远处有两个小孩在家门口玩耍,洛云瑛走了过去。

“小弟弟……”

“拍大门啊?我敢。”

大些的小男孩挺起胸脯,朝齐府跑去。洛云瑛也急忙跟过去,躲到大门侧面围墙边。

“小嵬子,没事你拍着玩啊!看我不揍你。”齐家的两个看门人走了出来,那小男孩吐吐舌头跑了,一人气得追过去,一人走到街口看着,洛云瑛一闪身进了大门。

上一次进齐府,还是齐修远诈病那次,那天离开是邹天泽带路的,洛云瑛当时留意了,她借着月色,在回廊里穿行。刚入夜,还没有家人巡夜,一路

遇到的人不多,洛云瑛见有人来了就闪到一边躲着,顺利地来到齐修远住的院子。

“远儿,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爹爹吗?”齐辉苍老的声音传来。

齐修远就在房中。洛云瑛死死地掐着手心,紧张得呼吸都停顿了。

“爹,你要我怎么体谅你?”齐修远沙哑的低语,他在竭力克制,但是悲愤与无奈,凄凉和哀辛在空间流动。“爹,我求过你多次,求你和娘,无论如何要保瑛瑛,可你们怎么做?你们明知道,瑛瑛是我的命,你们却……爹,我不怪你,是我没本事,是我没护得瑛瑛周全,人死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孩儿求你们不要逼我,除了瑛瑛,孩儿不会娶任何女人。”

齐辉打开房门跌跌撞撞离开了,这个浔阳城德高望重的乡绅,他被他儿子打败了,他的庄重,仪态通通不见。

洛云瑛茫然地看着敞开的房门,黯淡灯影里,齐修远往昔温雅如玉的脸庞依稀可见,温和的眸光已不见,眼里是颓废与悲凄,还隐着点点寒芒。他拿起酒杯,对着桌上的牌位举起:“瑛瑛,虽然爹不同意我与你成亲,然我只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瑛瑛,来,我们喝交杯酒。”

他把那酒杯倾了倾,一滴酒水落在牌位上,然后他一仰脖子,把杯里的酒喝光。

“瑛瑛,喝了交杯酒,我们该洞房了。”他捧起牌位,轻轻地搂在怀里,似乎真的是在抱一个人,怕用力了,怀里的人会疼。

洛云瑛痴痴看着,手指死死地掐进门框而不自知,心中五味杂陈,只觉得有一股酸酸涩涩的东西直往喉头涌来,堵得她无法动弹。

“瑛瑛,开心吗?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虽然爹反对,一个宾客也不肯宴请,可我还是跟你拜堂了,瑛瑛,你是我的妻,瑛瑛,我想要你……瑛瑛……我想要你……”

他脸庞清瘦,面色苍白,优美的带着微微上扬轻弧的嘴唇此刻微微下抿着,淡眸蓄满水滴,修…长漂亮的手指如今瘦得骨节分明,那手指一遍遍描着灵牌上的字。

齐修远竟然,跟她的牌位拜堂成亲!

洛云瑛张大口,想嚎叫,想告诉齐修远,她在这里,她就在他身边,但是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在这瞬间,很想自己就这样死去,不要看到这样的一幕。她无法,真的无法,承受齐修远对她这样的深情。

“瑛瑛……”

洛云瑛看着齐修远将牌位温柔地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瑛瑛,等我一下。”

他开始脱自己衣裳。

半年不见,那具性…感紧…致结…实的身体已完全变样,纤长单薄,灯光下,瘦削得不见一丝肉。

“修远……”

洛云瑛奔了进去,紧紧地,紧紧地环住那瘦削的腰…身,想要

嘶声痛哭,哭声在胸腔里震荡,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齐修远僵僵地站着,许久一动也不动,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从容淡定的眸子空茫地没有焦距地瞪着前方。

夜风从门外吹了进来,灯火闪了一下,洛云瑛打了个寒颤。

齐修远突地推开她:“冷?冷是吗?瑛瑛,你觉得冷?”

他不意外她活着?他为什么这样问?洛云瑛想不明白,只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她的头才点了一半,齐修远离开了她,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他已关上门插…上门闩奔回她身边,她的衣裳瞬间落地。

“会冷,不是梦,不是梦……“他口里喃喃说着,素常优雅温淡的嗓音走调失真。

洛云瑛觉得背上一痛,她的上半身被他按到床上,整个人九十度折弯。

“修远……“她想说不舒服,但是没法说出口了,齐修远抬起她的双腿架到肩上,他的坚…硬冲了进去。

“啊!”洛云瑛低促地痛呼,身体向后退,又很快迎了上去,如果结…合能让他心安,她愿意承受这微不足道的痛楚。

齐修远没有再撞…击,他放…开她的…腿,俯…下…身,紧紧地抱…住洛云瑛。

“瑛瑛,你没死?”

“嗯。没死。”

“没死……”他低语,手指痴痴地轻抚着她的脸……他含住她的唇……他们疯狂地啃咬着对方,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咸咸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流进彼此的口中

失而复得,久别重逢……所有的情绪涌现,悲喜过后,红果果挤压在一起的身体,终于活了过来。

往昔的緾…绵,被遗忘的被逼失去的欲…望卷土重来。

那焚…毁一切的激…情,那欲…仙欲…死的缠…绵,那痴…迷的爱…恋让他们疯…狂。

齐修远退了出来,他吻着她的丰满,小腹,洛云瑛感到身体热得要燃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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