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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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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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看我当上班主任要怎么修理你们!天天找茬让你们洗厕所,全班的卫生让你们俩连续做!

她一边心中暗骂一边用尽吃奶的劲儿坚持着,手臂倾斜到约八十度时就顽强的僵持在那儿,再不倒下一分。她看到对面的李成粱肌肉贲起,脸上的线条绷紧,整个人显得格外刚毅。不过因为用力,脸红脖子粗的,破坏了整体美感,但想来她也漂亮不到哪儿去,估计得面色狰狞了吧?

现在她只感觉胳膊确实有断掉的可能,似乎被一种力量从手腕处搅拧着,连肩膀和整个身体都快要被掀翻在地的感觉。她真想就此放弃,顺着那力量倒下算了。可是……不行!

坚持,如初!坚持!你是老师,怎么可以输给学生。头可断,血可流,今天的比武一定要赢!胡如初你也一定会赢!会的!会的!会的!

她集中精神,加强意志力量,在学子们懊恼的叫声中,把失去的领地一点一点扳了回来,然后渐渐争取优势,感觉对方力量稍弱时,立即大喝一声,孤注一掷的用力,终于取得了胜利。

精疲力竭中看看身边,见那十九个少年全体呼呼喘着气,好像他们的力量也给耗光了一样,而对面的李成粱更是瘫倒在石桌上。她发出奸诈的笑声,听起来像传说中会带来厄运的枭鸟叫声,难听得要死。

“这一阵老子胜!”她激动得嗓子都哑了。

“其实……”李成粱略抬起头,“我是左撇子……”

第二回 同时抹黑

“汝契,败就是败,别输不起,失了风度。”戚继光慢悠悠地拦住他,看不出有半点沮丧,“而且,你虽失手了,可你还有兄弟。”

“是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再说你不是还饿着吗?力气弱点是正常的。”赵三红连忙上前安慰着,同时把李成粱扶了起来。

“从今天以后,你私底下就叫黑人了,你刚答应过我的,不会反悔吧?”如初问,带着点挑衅感。

“老子说过的话板上钉钉!”李成粱愤愤地,但神色间也有对如初的一点佩服。

如初心里这个高兴呀,虽然整只右手疼得都木了,可她这也算勉强收服了一个古惑仔吧?个个击破的战术初步成功!

“下一场是谁上?”她站起身,却没想到脚下一软。不过是掰手腕罢了,可却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抽走了似的,整个身体向后倒去。还好,人多,不会直接与地面亲密接触。

她想得挺美,但没想到这群小子这样没人性,居然快速闪开一个位置,让她直接摔到地上,然后所有人一起窃笑,似乎是以这种方式报了仇似的。

不成熟的小男人们哪!

如初哎哟了几声后,干脆就躺在那儿望天。片刻后,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张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比天空还要纯净的脸,“下一场拳术,我来和你比。”

这样好吗?如初迟疑了。

她看得清楚,土队是以戚继光、李成粱、张居正和赵三红这四人马首是瞻的,他们就是大明F4。中国人好像很喜欢四这个数字,比如:天时分四季、地利有四方、四书五经、四库全书、天上有四大天王、人间有四大魔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也是四个、还有什么四人帮、四喜丸子……

而这四人中又以戚继光为首,如果他们真的是古惑仔,戚继光就是浩南哥,李成粱就是山鸡。对这样的人,应该在开始时不正面交锋才对呀,否则一个行差走错,说不定全局都会改变。她可不是想与这些少年们为敌,是想做他们的良师益友,在气势上压制他们是对的,但不能弄成对立的立场。

真和戚继光交手的话,表现得太弱会输,会让他们看不起。表现得太强……万一赢了……这不是落了戚继光的面子吗?特别是在他的兄弟们面前。那可和掰手腕不一样,是真正的比武,在少年们眼中,也许事关尊严。

再说,她也不忍心看骄傲的小马王失落的样子。那,要怎么办呢?

“胡公公放心,我们明天再比好了。”看如初犹豫,戚继光“体贴”地道,“你和汝契……不,是黑人刚斗了一场,想必力气耗尽,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明天我们戌时初在码头见,免得在卫学里比,让人看到,胡公公脸上怕不好看。”

死小子们,一个个这么狂妄,自信得让人火大!怎么?她一定会输吗?看他笑得这么温文有理,眼神却怎能这么恶劣呢?

“不必。”如初努力站起来,“再教你们一条做人的道理,今日事要今日毕。要打就打吧,我这人急脾气,惦记着这事,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戚继光没说话,抱着双臂站直身子,眯着眼看如初,好像她很好笑似的。

“但是你不肯占我便宜,也算是男人大丈夫所为,我们不如换个方法比好了。”如初转着心思。

“文斗就没意思了。”仙豆插嘴道。

“谁说文斗了?你这么爱说话,以后就当咱们班的宣传委员吧。”如初说着这些少年们听不懂的话,“我所谓的换个方式是指,我和戚继光比武时不用内力,也不用本身的力量,只以招式相对,谁能在对方脸上抹上一点墨迹,就算赢,这样可好?”

嗡嗡声四起,大家低声商量了起来。约一分钟后,他们互相传递眼神,最后汇总到一起,再由戚继光点头答应,只提出要她再休息会儿,毕竟体力跟不上,也会影响运招的速度。

不错,很有君子风度。有这样气质的孩子就算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因为本质很绅士、很骄傲。而真正骄傲的男人都不会无耻的。

如初松了一口气,很佩服自己的急智。

只比招式最恰当不过了,一来她内力本来就不好,二来她体力也耗尽了,三来纯比招式,不管谁输谁赢,伤害都不大,大家都留了面子。她只提出去学堂比,反正不用力的话,建筑物什么的也不会有多大损伤,而且在学堂内进行,不会让人偷看到,从各方面看都是最好的选择。

本来下堂该虚海讲兵法了,如初已经想好等他来就强迫他当掉这堂课,哪想到这家伙知情识趣,根本就没来。那如初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把兵法课堂改为了演武场,桌椅板凳往边上摆,接着正正经经的拉开了架势。

她不打算用截拳道,虽然那会让她赢,但那是她今后要教他们的内容,这时候用并不恰当。于是她用少林拳对付戚继光,两下里过了百多招。

对于武功,如初没有太清楚的理论概念,所有的反应都是这身体的本能,她只需要控制力度就行。而戚继光,看得出是从小经过苦练的,那沉稳的气度简直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代宗师才应该具有的。再加上他动作灵活又敏捷,进攻又如狮子搏兔、鹰击长空,就算这身体当初是差点打了十八铜人通关的,也仅仅是平手之局。

甚至,还落了点下风。

其他学生就围在学堂的周围,一边指指点点,一边点头赞叹,从开始时的有倾向性,变为后来的纯粹欣赏,连喝彩声都压得极低,免得惊动旁人。

不过场上的两人却都有点烦躁,谁也不想打个没完没了。戚继光见如初娇小的身子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穿花蝴蝶一样,灵活得很,看样子很难打到,不禁心头一动,突然高高跃起。

不让用内力和体力打,可没说不让跳起来!

这一突变,着实唬到了如初,一愣之下,身法上出现了破绽。

戚继光一见大喜,等的就是如初这一眨眼的闪神。他摊开手掌,见掌心内的墨迹还未干,立即往如初脸上抹去。

眼看就要碰到如初的脸蛋儿,却忽然看到有一道不太强烈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因为两人离得太近,连她鼻尖上细碎的汗珠儿都看来无比可爱,还有耳廓上细微的绒毛……

她不是女人吧?不知为什么,戚继光脑海里又冒出这个古怪念头,手下稍微一缓。

结果,反应过来的如初也伸出了手,两人同时抚到了对方的脸,也同时染上了黑墨印。

第三回 你赢了

平手!这结局是如初没预料到的。而对于戚继光来说,比赛的结果及不上他手上的感觉。太监的皮肤都这样柔软光滑,令人的掌心都感觉那么舒服吗?也许下回该找机会摸摸安公公的脸,好好证实一下。

“元敬好样的!”张小花叫了一嗓子。

如初的一对白眼飞刀立即丢了过去,“只要是赢不了我,名字就都要改成我确定的那个。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汝契和元敬,只有黑人和小光。怎样?有意见吗?有意见来打呀!告诉你们,我还没出手绝招呢,我可见过葵花宝典。知道那是什么吗?天下第一的武功,可以用一根绣花针打败正邪各派高手。哼,看不起太监!太监断了某些方面的念想,更容易集中精神学武,练成了比少林童子功还了不起。我知道你们血气方刚,可别总想些有的没有,那样才能成为顶尖高手。”

“说什么哪这是。”仙豆的脸有点发红。

如初又冷哼了一声,闭着眼转过头去,显示对他们的不屑。

“小光,他还不屑我们!”李成粱指着如初,指头都哆嗦了,不过改口得很积极。

“比第三场吧。”戚继光从怀中扯出条帕子来擦手,神色间仍然是那种淡淡的温和,标准三好贵公子的模样,倒是如初满不在乎的样子比较像小孩子。

“要比就尽快。”她咕哝了一句。

戚继光略一抬头,瞄了如初一眼,见她半边脸蛋儿上黑黑的,但看起来却奇怪地感觉顺眼。可这又如何呢?卫里派到土队的教习没一个是自愿来的,眼前这位胡公公不管看起来多么和善,心中肯定也是看不起他们这群人的。既然如此,不如想办法让他快点离开,免得两看相厌。

“第三场是诗文,白圭,你来。”他边说边向后退了一步,张居正则施施然走上来。

“白圭,看你的了。”仙豆拍了一下张居正的头,“我就不信这位公公是文武全才。”

“不好意思得很,你姑……你大爷我就是文武全才。”如初硬生生把“姑奶奶”改为“大爷”,好歹辈分没变。再看张居正,一脸冷冽倔强的模样,再加上他本来就清俊的脸,简直是强受+诱受+别扭受,真是看得胡姐姐心花怒放。能有这样的美少年外加未来名臣的学生,是每个女老师的梦想吧!

“我的手受了一点伤,毕竟黑人和小光的武功都很高。”如初不着痕迹地捧了浩南哥和山鸡一句,“不如比诗文时就不用写在纸上了,直接说得了。”她的字难看到堪比鬼画符,可不敢露怯。

张居正根本没理如初,径直走到墙壁边又是唰唰唰唰四句,笔走龙蛇,飘逸飞舞,姿态潇洒,之后把笔向窗外一抛,傲然转过身来,一脸挑衅的模样。

“小孩子要爱护公物,耍什么帅呀,快把笔给我捡回来。”如初大叫一声,窜过去拍了张居正的后背一巴掌,力量没控制好,害他差点吐血。

他诧异地对如初怒目而视,心想这位公公懂不懂文人风流呀,想他五岁入学,七岁能通六经大义,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三岁时就参加乡试,十六岁中了举人,同年还进了皇家卫学,什么时候有人忽视他的文采,居然关注一只笔!

“看什么看?这笔明明还好好的能用,你丢掉它干吗?浪费是可耻的,知道吗?”如初苦口婆心地教育着未来的天下第一首辅,如今却只知道装酷的死小孩,“将来你是国之栋梁,爱护天下百姓要从爱护最小的物件开始。”

“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张居正又哼了一声,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如初偶尔跳出的奇怪字眼是什么,但联系整句话,也能猜个大概意思。

“我去捡好了。”小熊举起手,说完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握着笔跳进来。唉,白圭扔的是他的笔。

同时叹气的还有如初。这帮孩子,有门不走,来回来去非得跳窗。谁说古代男人早熟来着?这不都十七、八了,还和二百五一样,和现代有什么区别了。

她装模作样地走到墙壁前,细细欣赏那首诗,其实是努力辨认字体,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古代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在墙上题字,这种行为在现代是要被罚钱的,有涂鸦的欲望也得找对地方是不是?

“很好很好。”她学习相声《连升三级》中的张好古,看不懂的话就含糊夸奖一下。

话音才落,一群小子就自吹自擂起来。什么我们家白圭这是弃文从武了,不然一定是状元;看这文思敏捷的,就算当年做七步诗的曹植也不过如此;千古绝句呀,那面墙可不能拆,不然后人上哪瞻仰去,不如也弄个碧纱橱罩起来吧……

一群大小伙子,这么吹捧同学也不嫌肉麻,被夸奖的那位反应还很良好,一贯抿得紧紧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

咳咳……如初连忙抖落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打断他们的自我陶醉,表示轮到自己了。

诗词的事她是不通的,但在伤春悲秋的少女时代,也曾背过几首装忧郁。不过现在是大明朝了,诗词最强的唐宋时代已对过去,她没办法剽窃那些全民皆知的古人名篇为己用,只能从明末清初的诗词里找。

刚才休息时,她的脑子其实一直没闲着,琢磨着能让这些少年喜欢读的诗是什么?也许不需要辞藻华丽、文字工整,他们是热血青年嘛,有气势就好,最好是那种让他们恨不能立即奉献生命的。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盗窃谭嗣同的知识产权。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前两句还普普通通,说到后两句时,如初自己都感到豪气冲天,那种视死如归、丹心一片、慷慨豪迈的感觉真是……唉,太激动人心了!

“好诗。”张居正顿了一顿后,由衷地赞美自己的“敌人”,“只是胡公公怎么会做这首诗,应了你哪种心绪和意境呢?”

如初一愣,只想着能感动人了,没想到这首诗在这种时刻念出来是否合适。不过当她的目光扫过土队二十名学子的脸,心头突然一热,不禁柔声道,“我想以此诗告诉你们,就算是被追杀、被迫隐瞒身份甚至装死,都有重见日月的时候,都有施展报复的时候,都可以做到对国对民问心无愧。那样被伤害和虐待的人可以保持着赤子之心,你们……我知道受到了轻视和误解,甚至欺侮,但我相信你们也可以做到‘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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