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慢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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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慢慢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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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杜隽臣故意不接受她的道歉,他还想多享受一会儿她主动的投怀送抱。

“臣……”季可云的声音更甜更软了。

“你们够了没!”陆风受不了地大叫,竟然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你叫什么叫?你老婆不就在你旁边吗?不会有样学样啊!”杜隽臣提点这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真搞不懂李敏华是看上他哪一点。

“对喔!”陆风这才恍然大悟地搂住李敏华,打算印下狼吻。

“别闹了……有……有小孩……在……”李敏华笑着左右躲避陆风的唇。

他们这才想到陆品安的存在,只见陆品安睁大圆滚滚的双眼,正津津有味地盯着他们。

陆品安看到他们停下来,还意犹未尽地问:“怎么不玩亲亲了?”

“天啊!”李敏华哀叹自己怎会教出这个小色狼。

“陆风,你们家安安还真是遗传到你的色样!”杜隽臣哈哈大笑地落井下石。

“怎么样?羡慕吧!”陆风根本不引以为耻,他还沾沾自喜呢!

“羡慕什么?我们又不是不会生?而且还会生得比你多!对不对?可云。”输人不输阵,虽然输在起跑点上,但他对自己的爆发力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季可云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哪有人当众讨论生孩子的事?真是羞死人了!

“先生了再说。”陆风狂狂地回他。

“够了,你们两个,什么都要比,跟小孩子一样。快点吃,吃完后要回家了。”李敏华强势地各塞一个三明治到他们手里。

不愧是当妈妈的人,管小孩就是有一套。两个大“男孩”可怜兮兮地啃着三明治,不敢再争吵。

季可云佩服地看着眼前娇小的李敏华,她是典型外柔内刚的人,原本她还不明白娇娇柔柔的她如何度过那漫长的等待,现在总算是见识到她的韧性了。

等待与思念是最难熬的,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

野餐后,杜隽臣先送陆风一家人回去。

“想回家吗?还是想到处走走?”杜隽臣开车上路后,询问季可云的意见。

“我还不想回家。”难得单独出游,她舍不得这么快就分开。

“想不想去泡泡温泉?我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杜隽臣提议。

“好啊!”

由于那个地方是在另一个方向,因此杜隽臣必须先将车子回转,他看看前后并无来车,于是赶紧掉转车头,就在车子横越山路,而他正要换档做最后的调整时,一辆转弯的卡车竟失速地冲撞过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只来得及用身子紧紧护住季可云,一阵剧烈的撞击之后,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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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隽臣,你醒醒,隽臣……”

在他深沉的睡梦中,有个悲泣的女声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他想回应她,要她别哭了,可是他发不出声音。

“隽臣……”季可云泪流满面地坐在杜隽臣的床边,抽泣地喊着他的名字。

车祸发生已经五天了,但一想起当时的情况,她仍心惊不已。由于肇事的卡车开得过快,转弯时又没减速,以致等到卡车司机发现他们时,已来不及闪避而撞到他们的座车,所幸车子并没有翻覆造成更大的伤害。

当时杜隽臣为了保护她,整个人扑到她身上,代她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让她只受点擦撞,除了小腿有轻微骨折外,其他并无大碍。

可他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全身多处骨折,还有脑震荡的现象,但最糟的是他的脊椎受到严重的撞击,可能会造成下半身瘫痪。

自从送医急救至今,已经五天了,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昨天他的情况比较稳定可以转住普通病房时,她就要求跟他住同一间病房,这样她才能够随时看到他。

前几天,她只要醒着就会拄着拐杖到加护病房看他,可是每次一见到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她的心就好痛。

“隽臣……”为什么在她以为已得到今生最大的幸福时,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杜隽臣想要安慰这个痛哭的人,可是他觉得全身好沉重,连手也举不起来。

季可云发现他的手指好像动了,她惊喜地注意着,害怕是空欢喜一场。

杜隽臣的手又动了一下,全身上下不时传采的疼痛,让他蹙紧了眉头,发出细微的呻吟。“嗯……”

季可云深怕惊扰了即将苏醒的他,于是刻意压低声量,轻唤道:“隽臣……”

杜隽臣的眼皮动了动,略微睁开又畏光地立即闭上,他挣扎地再度睁开眼,就看到苍白瘦削、眼眶泛红的季可云。

“你……”他想问她怎么了,但才发出一个音,就觉得喉咙干哑难受。

季可云惊喜地望着他憔悴的脸。“隽臣,你真的醒了!?”

她高兴地按铃叫来医生和护士,原本站在病房外商谈的众人,也跟着进病房,聆听医生的检查结果。

外科主任兼主治医生小心翼翼地查看,毕竟患者可是季家的女婿,半点都马虎不得,他的压力自然不小。

杨医师轻刮杜隽臣未上石膏的右脚脚底板。“有没奇+shu网收集整理有感觉?”

杜隽臣微皱眉。“没有。”

“那这样呢?”杨医师加重力道。

杜隽臣疑惑地轻轻摇头,他只觉得下半身非常沉重。

只见医生脸色凝重地跟其他医生低声交谈,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并看着护土帮他打针和换药后,才跟杜隽臣说明情况。

“杜先生,经过初步检查,你大致上已没有问题,我们稍晚会再为你做更进一步的检查,你先休息一下。”

“医生,他的脚……”刘宝珠开口问出众人最关切的问题,但随即被季可云打断,并以眼神暗示她不要在他面前问这个问题。

“对不起,隽臣刚醒来需要多休息,我也觉得有些疲倦,能否请你们明天再来?”见医生语带保留,她担心隽臣脊椎所受的伤恐怕比想像中严重,她不愿他好不容易醒来又承受打击。

可惜刘宝珠不懂她的用心,还想再问。“可是……”

“可云说的对,让他们休息吧!”还是母女连心,这次换罗玲兰制止她。

“那我们先回去。可云,你的伤还没有好,要多休息,不要隽臣醒来后,你艾病倒了。”季南天看着瘦了一圈的女儿,她那虚弱的模样,仿佛随时会倒下去,真是让他心疼。

车祸发生后,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杜隽臣的情形,当她得知他手术后还昏迷不醒时,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非要过去看他不可,他们只得让她坐上轮椅到加护病房探望他。她一看到杜隽臣全身又是管子又是绷带时,伤心得又昏厥了过去。

“我知道。”季可云轻应了声,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敷衍。

“你……”季南天还想说什么,却被罗玲兰给阻止。

“算了,由她去吧!”

“那我们先走了。”罗玲兰硬拉着刘宝珠先行走出病房。

“别太累了。”季南天疼惜地看她一眼后,跟着杜明昆身后离开。

季可云等所有人都离开,并掩藏住自己的担忧后,才笑着转过身面对他。

“隽臣,太好了,你的伤势并无大碍。”

“你……也回床上……休息……”杜隽臣以粗嘎的嗓音慢慢地说。

“可是人家想在这里陪你嘛。”季可云撒娇地看着他。

“回去……躺着。”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杜隽臣强迫自己绝不可以心软,他干脆闭上眼不看她。

“好嘛。”季可云委屈地走回自己的病床。但想到刚才医生检查他下半身时的神情,不禁又担忧地看向他的腿。

情况真的那么糟吗?

※※※

正在午睡的杜隽臣,被门外激动的交谈声给吵醒,他恼怒地正想骂人,却听到自己的名字,外面的人似乎正和医生在谈论他的腿。

“你是说他没办法走路了!?”刘宝珠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伯母,您小声一点,不要吵醒隽臣了。”季可云轻声地提醒她。她上个星期就已经出院了,但仍每天来医院看顾杜隽臣。

“对不起、我忘了。”刘宝珠尴尬地轻扯了下嘴角。

杨医师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的确有困难。这次的撞击刚好伤到他下半身的神经,他要想站立行走,可能……”

不是他夸口,他可以算得上是台湾神经科的第一把交椅,而且这间医院的设备也是国内顶级的,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他怀疑还有谁有办法。

“如果送到国外治疗呢?”季可云想起某些国家的医疗技术比较先进,也许还有办法。

杨医师努力想了下后,还是摇头。“我投期象有相关类似的成功案例。”

听到他的回答后,众人都失望地叹气。

突然,杨医师兴奋地大叫。“啊!有了!我三年前看过一篇报导,有一个德国医生曾经治愈过类似的病患。”

“他是谁?现在在哪?”众人异口同声地追问,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

“这份报导还在我办公室,我去找出来给你们。可是我记得这个医生没有固定的服务单位,他经常到世界各地的偏远地区参与义诊,很难掌握他的行踪。”

“谢谢你。”季可云激动地道谢,只要有机会,就表示还有希望。

“先别谢我,能不能找到人还不知道呢。”

“我一定会找到他。”她坚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谢谢你,我先进去了。”她担心杜隽臣随时会醒来,再次道谢后即开门轻巧地走进病房,她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吵醒他。

自从她出院后,他的脾气就变得很糟,尤其是察觉他的下半身麻痹后,更是耐性全失。

“我下半身瘫痪,终身没办法走路。”杜隽臣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隽臣!?”季可云有些惊惶,他都听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若不是刚才听到他们与医生的谈话,他还要被瞒骗多久?

她快步走到他床边,握住他的手。“隽臣,你不要激动,刚才杨医师也说了,有个德国医生能医好你,我们正在找他,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她试着以轻快的语气安慰他,其实她自己也没把握何时可以找到这名医生。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讥讽地说:“世界这么大,你们要怎么找他?”

她垂下手,默默承受他倾泻的怒气。“集合我们两家的力量,我相信要找一个人绝不是问题。”

“天真!”这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

无法动弹地躺在床上几个星期后,几乎磨光他的耐性,得知自己极可能终身离不开轮椅后,他直想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发泄出来,而她就是那个倒霉鬼。

季可云红着眼轻抚他憔悴苍白的脸,心疼他所受的苦,她坐到床沿再次握紧他的手。

“隽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站起来,而且杨医师说你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这次没再甩脱她的手,反倒紧紧地抓着。

“可云,我好怕我再也站不起来。”这是车祸发生后,他首次显露出自己的惶恐。如果他真的再也无法行走,他该如何自处?又该拿可云怎么办?难道要绊住她一生?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倾身向前搂住他。“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医生来医好你的。”

※※※

“再怎么按摩也没有用,不要白费力气了。”杜隽臣扯开季可云的手,暴躁地嚷着。

他出院回家都快三个月了,左脚的石膏也已拿掉,但双腿还是没有任何感觉,怎不教他心灰意冷?

“隽臣……”季可云无奈地瞅着他,对他的不合作感到莫可奈何。

在换了第八个看护后,她决定自己接手照顾他,还好在医院时她已经学习了一些基本的技巧。而为了避免他得褥疮和肌肉萎缩,她每天至少要帮他按摩两个小时,刚开始时,她每天回家后手臂酸得都举不起来,还得用热敷,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动都动不了,简直就跟活死人一样。”他用力槌打没有反应的腿,恼恨地拿它们出气。

她连忙抓住他自虐的手。“隽臣别这样……”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没信心,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没有人受得了他的坏脾气。

“我就像个废人,起卧坐行都要靠别人帮忙,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自暴自弃地说着。

发生意外以后,公司的事全部转由杜隽临负责,他终于得到渴望已久的清闲,但这种混吃等死、每天无所事事的日子过久了,还真会磨损一个人的斗志。

“隽臣,我不准你再说这种话,只要你活着,就还有希望。而且只要找到那个医生,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行走了。”意外发生至今,她一直默默承受他的坏脾气,鲜少动怒,但听到他有厌世的念头,让她心慌意乱,语气也重了些。

“有什么希望?那个医生搞不好已经死了,否则为什么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和时间,还是找不到人?”他已从原先的期待变成放弃,而且也不敢再抱任何希望,就怕期望越高,失望也越深。

他担心害怕从此以后真要与轮椅为伍,可是又无能为力,他这辈子还不曾这么无力过。

他的沮丧和彷徨,她全都看在眼里。她非常难过自责,恨不得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换成她。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她难过地怪罪自己。

她还记得很清楚,意外发生时,他扑在她身上护住她,代她承受所有的撞击力,他的脊椎才会伤得这么严重。这阵子看到他因行动不便而意志消沉,她的心里比谁都难过,这原本是她该受的苦,结果竟由他来替她受!除非他能完全复原,并且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否则教她如何能心安?

“早就跟你说过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他不耐烦地回道。

“当时若不是你全力护着我,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我宁愿……”

“别再说了!”杜隽臣大声喝止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纵使不甘心遭此遽变,但他从没后悔这么做,他宁牺牲自己,也不愿她受到任何损伤。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咆哮,她难免有些错愕,可她还是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惶,她读出隐藏在粗暴下的温柔,他宁可自己受伤也会保护她……

她眼睛一热,鼻头也跟着泛酸。“不管花多少心力,我们都要找到那个医生。在这之前,让你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就是我的责任。”

“你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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