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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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征途-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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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这里住的,我找宋承天,告诉我哪间房。”

“您叫什么名字?小的好去通报。”

“祖,聪!”我嘴里咬着牙说道。

“哦,祖……”小弁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说道:“宋将军现在身体有恙,不便见人。”

“你开始还说代我通报,一打听到我姓名立刻就换了说法,你还想活吗?我现在心情可不好。”我抽出宝剑,猛地一砍,大门上出现了一条裂缝。然后我把剑平着举起,剑尖抵在他的下巴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小弁惊恐的呼吸,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宋……宋将军交……代,您来了就……就……就挡在外边。”

“告诉我哪间房,怎么走。我不为难你。”

一盏茶的时间我来到了宋承天的驻地。院子门口站岗的亲兵认识我,说进去通禀一声。我说道:“不用了,你们把院子门打开,我站在外边说。”

亲兵不明所以,就让里边的人把院子门打开了。我站在台阶底下,深吸一口气喊道:“宋帅,我祖聪来了,是您出来见我还是我进去找您?”

房门一下子就打开了,宋几步跑到院子门口,说道:“料到你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早。看来虎子是白叫了。”

“谁杀的?”

“我劝你冷静冷静,今天国相府的守卫增加了三倍,还都是从塞北调来的,你回去先消消……”此时我已经跑走了。“你先冷静一下,国相府硬闯不行的!”

国相府外边围有重兵,还有一队马军围着国相府一圈圈跑。我淡定地走进国相府,“什么人?”巡逻的兵丁问道。

“祖聪,要见国相。”

“国相特别交代,你见他可以。但是必须双手被缚,你可愿意?”

我就没打算宰杀他,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次前来只是想问个明白。我双手被捆在身后,八个兵丁押着我进入了国相府前院。等了一会儿,国相正装从里面转出来。我扑通跪倒在地,说道:“末将给国相请安了。”

“老夫实在没有给你松绑的勇气。我想燕王应该也劝过你了。一个女人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我回想起那张写着莫名其妙话的纸条,问道:“一个女人也不放过吗?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冲着我来呢?”

“我不是在害你,我是在帮你!你是谁,什么身份还用我来说嘛?她只不过是个歌姬而已,还是齐国人。田野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不想让你重蹈他的覆辙。”

我的眼泪再也忍耐不住了,我哽咽地说道:“她是我娘子,离开她我怎么活?”

“不是给你送了十个嘛?!你说怎么活?路是要向前看的。”

“国相,你让他们给我松绑,我走。”

国相示意别人给我松绑,我站起身对他说道:“玉如是我的魂,我的命。我现在命没了,魂丢了。我怎么向前看?我只想问您一句,没折磨她吧?”

“老夫用生命起誓,我让人把鹤顶红掺在饭里,她没受苦。”

“也就是说我孩子……都……都没出世?”我已经连话都无法整句说出来了。

“祖聪,你看开些。那十个美人能给你生多少孩子。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我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要回了我的宝剑,转身走了。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没有轰轰烈烈的复仇,我这样一个小人物面对着几百个虎视眈眈的士兵我能怎么办?我不是以一敌百的大侠,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妻离子散也就算了,妻死子亡还是被人自作主张害死的,我忍不了。国相寥寥几句就把自己洗刷成正义的,我……这个仇不报怎么行?

我忍了独孤一城这么长时间,忍了熊庭玉这么长时间,最后都是我赢了。对于国相,我也能忍,最后还得是我赢!说到独孤一城,“青山派”这三个字不由自主地进入到了我的脑海里。是不是应该借助他们的力量?

第二百三十章 路遇神仙

现在是夏末秋初,冬至那天他们会路过树神那里进入风雪山。进入风雪山训练刺客一般都是两三年一次,我掐算着自己上山打老虎的日子,他们应该会在这年出现。回到“家”中,虎子正在焦急地等待我。他看见我,急忙问道:“还好吧?”

我不想对他透露太多信息,说道:“我不打算干了,想回去,到四周转转。以后只有你自己了,一切小心,好好应付。”

“我不是说过我现在就是为了帮你嘛,你要是不干了,我也不干了。”

“别,以后我会用着你的。你现在军力好好效力,如果有朝一日我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虎子知道再说什么也无异,他抱住我说道:“一切小心。”

第二天清晨,我私自封还了燕王赏给我的府邸,包括那十名美女,从四品讨寇校尉的官印被我用布包好挂在房梁上。我要回桃花源,要回清源村。

另我欣慰的事,县令身死的事情别人并不知情。县衙里的那帮老兄弟和我天南海北地乱聊了好几天。桃源老人已经去世好几个月了,没有他的引荐其他桃源七贤我都无法走动。其实我最想见一个人,那就是沈三知。老人说他有洗涤天地之力,我希望他把我洗回去,让我见见玉如她们娘俩。在桃花源待了几天之后我就回家了。

虽然我是私自封还,但是蓟都那边一直没有找我麻烦。我又顺顺利利回家和父母待了一段时间,他们老了,确实是老了。不过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婚事,箐箐可以打击我一段时间,可是玉如却可以让我一生陷入阴影。看着老俩那殷切的眼神,我没敢告诉他们曾经拥有过一个贤淑的儿媳妇还有一个尚未出世的孙儿。

我在家里满怀愧疚和痛苦,根本不敢多待。稍微应付了几天,我就去了月溪谷,到桃源老人的那个小木屋,等待着冬至的到来。到了月溪谷的小木屋,我发现屋中已经有人了。一个身形矮胖的人正在屋外劈柴,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劈柴。

我问道:“您好,还有铺位吗?”

“有啊,住进来就是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有点奇怪,笑着问道:“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是谁吗?”

“凡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应该都是桃源老人的朋友,既然是朋友的朋友,那咱们就是朋友了。”

“先生您可真有趣,能问一下先生的姓名吗?”

“在下沈三知。”

“沈三知?!知天,知地,知人?”

“那都是别人的谬赞。我听其他人说起过你,对你有一些了解。”

“也只有桃源老人他们能在你面前提起过我,能告诉我他们怎么评价的吗?”我渐渐死去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期许。

沈三知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观你的面,现在可知你的心。自己如何做事、如何做人一定非要听别人的意见吗?”

“别人说的话毕竟是客观,毕竟可以参考。”

“问问你的内心,如此在意别人的看法。关键时刻可曾摇摆过?”

“我……”我无言以对,现在我脑袋一团乱麻,碰到一个能掐会算的术士,我想让他帮我看看以后的路。我加入青山派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甚至……我能不能见到玉如。他会洗天的啊!

“最重要的是自信,你要懂得坚定自己的内心。”说罢他拿着斧子去外边要劈柴。

我跟着出去给他打下手,一边帮忙一边说道:“先生,能不能对我讲讲《洗天录》的事情?”

“呵呵。”他对我笑了笑,“就知道你得问。好吧,和你说说其中的门道。”

“在下愿闻其详。”我的心情有点激动。

“相传八卦乃伏羲所创,本有周天十六卦,只因十六卦道破天机,有违天数,遂被伏羲毁去一半,只存后天八卦。周文王根据这后天八卦创《易经》,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用的八卦。这个说法你信吗?”

“先生,实不相瞒。我在桃花源当县尉的时候,市井走卒都接触过。那算命的说八卦太骗人,读书人说《易经》又听不懂。我只当那是门学问,至于参透天地奥义……”

“可这就是真的。‘王’字如何写?三横一摆一竖穿,三横即天地人三才,三者均融会贯通则为王。”

“那您岂不就是……”

“可是有什么用?”沈三知对于我的赞誉并不感冒。“当年神秘隐士的做出《洗天录》就是在告诉我们,纵贯天地人之才也远远不够,最重要的是知万物循环。世间一切皆可以数理推测,掌握了其中规律,就能更改天命,主宰生死。”

我眼睛睁大到不能再睁的地步,“先生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点?”

“八卦是三爻组成,三爻代表着天、地、人,根据阳爻阴爻的排列组合形成八卦(就是2的3次方)。那么如果原来的十六卦是四爻组成,(就是2的4次方),那么抹去一爻,不就剩下了成对重复的十六残卦,就是八卦了么?道教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可这三爻成卦却有点不成数了啊,那么四爻呢,正承天数!这一爻就是能参透天地之力,引万物轮回转换,视为神爻。因为此爻容易逆反常伦,所以当年伏羲才会抹去。然而神秘隐士天颖聪慧,竟然把那一爻给推出来了。”

沈三知的说法听得我头昏脑涨,但是我知道有能够回到过去的希望,我扔掉手中的柴火跪倒在他的面前说道:“请先生教我!”

“你学会了要干什么呢?”

我张口就说:“拯救天下苍生。”

“如何拯救,一遍遍轮回到当初,然后过到现在,然后再轮回回去?你的心不诚,想好再说吧!”

我连自己家人都保不住,鬼才去拯救苍生。我强压住心中的冲动,静静等待着第二天。夜晚,我失眠了,失眠失的比在画邑还彻底。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只干涩的眼睛再次跪倒在沈三知的面前,说道:“不敢欺瞒先生,我想回去救我家人。”

“哎!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可是祖聪,拥有这样能力必须要扯开和尘世的牵绊才行。你需要冷眼旁观这世界,而不能深陷其中。一旦心志不明,很容易逆反天道。我昨天回答你了,你与这门学问无缘,因为你的心地不够诚。”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决心已定

我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沈三知这种人是有自尊和品格的,不是你死皮赖脸像条狗一般去求他就能求来的。但是我再次跪倒,“请先生指条明路。”

“我说过了,问问你自心。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止是散心吧?”

我能说我在等青山派吗?“我……”我迎着沈三知那深邃的目光一点谎也撒不出来。就像那双眼睛里有两个无底洞在吸释着我所有的勇气,撒谎的勇气。我只能低下了头。

他说道:“冬至那天你会离开对吧?我在这里住过几次,你为什么来我第一天见你就知道了。”

“您知道蓟都发生的事?”

“我知道全天下的事!”说罢他出了屋子,“现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

我努力抛下心中的一切,先想着过正常人的生活。在这段时间,我不去想之后的路,好好体验一下这样万籁寂静的环境,太多的纷争了,我想让自己放松一下。满满一屋的阳光,想起流年盛时年轻的心,雀跃、满负生机的,永不知疲倦和负累。日子的边沿,是谁的简单与快乐?阳光下的田园,生的闲适,没有纷扰、没有喧嚣,所有的一切静静在阳光地里晒着。

心存一份静,和年龄不相符的静,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由,倦了纷争。静静寻觅一份心之上的纯粹,邂逅美,雅致的闲适。可是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我以为自己融入那平静的日常生活中,没有大惊小怪,没有任何事情。可是冬至还是来了。

冬至到来的前几天,我陷入了无路可走的困境,我极其紧张,皮肤紧绷着。一天晚上吃过饭后,我吐了。之后我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接着,又吐了。很难想象我上一次吐是在什么时候,平舒城外?这几年的生活已经让我对危险产生了麻木的感觉,甚至是兴奋。可现在却紧张的不能自己,我在试图跨过一条良知的底线,我有种想退缩的感觉。

可当年我带着青山派灭镜湖山庄的时候,我不知道良知还在不在。我夜不能寐,在床上翻来覆去,半睡半醒。我总是能看见好多人,父亲、母亲、玉如、虎子、大树、大哥……还有我那未谋面的孩子。一天,沈三知要我跟着他走。

我们坐着小船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是瀑布底下。很多年前,我和慕少渊从这里摔了下去。沈三知说:“这段日子有点闷,钓钓鱼吧。”

这个地方这么乱,能钓上鱼才有鬼!他的心思我明白,他把船开到这个地方,只要我下船游两下然后爬上旁边的山坡,再走几里就到树神那里了,下船?还是钓完鱼回去?这是一个问题。

沈三知选择这里让我抉择,可谓是深思熟虑了。我呆呆地看着河水,大脑一片空白。有时,沈三知会看我好一会儿,他那紧闭的双唇好像要问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但后来,他还是摇了摇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思维越来越活跃。我强忍着不表露所有的复杂情绪,我尽力微笑,可我却好想哭。“我去你娘的,全天下!我去你娘的!”我突然失控了,猛然间站了起来。

小船被我的动作指使地来回打晃,我身子不稳摔倒在小舟里。我爬起来,抓住船帮嚎啕大哭。“啊!啊!啊!……”我的怒吼声响彻山谷。豆大的泪珠肆无忌惮地倾泻着,我的憋闷的胸口涌起巨大的力量在往外迸发我的情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众生皆苦,何以超脱?三千烦恼丝不是这样好剪断的。这个泥潭我注定要深陷下去,我真的能超脱吗?对箐箐或许行。对玉如……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玉如才是我的命,我的魂,可是我的魂没了,命丢了。

在小舟的尾部,沈三知佯装什么也没看见,他手里拿着鱼竿,低着头,一直哼哼着一首桃色小曲的调子。树木、河水、天空已经四面八方,一种硕大的奔上,似乎都想我压来,那是一种心碎肠断的悲伤。哭泣了许久,我停止了哭泣,思路也渐渐清晰下来。

我扒住船帮想往下跳,沈三知终于说话了,“想好了?”

“想好了。冤冤相报未有了结的时候,那些事阴差阳错闹出了很多,一切向前看。对于杀妻之恨我记在心里,可是不会因为这个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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