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鹿就像盯上我们似的大批地冲我们冲过来,这山是爬上去的,现在却是滚下来的。几个人自保都成问题哪还有工夫管别人,登时找孩子的那几个里边有个男人就跑了。
我一看要坏,幸好王大壮就在我身边,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一起往下跑。这个时候王大壮也准备要逃,结果被我这一抓衣服失去了重心往山坡滚了下去,他一滚下去把我也给拽了下去。头晕目眩的过程,天地间都在旋转。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感觉一路上撞到石头树枝无数。
经过短暂的眩晕之后,我勉强爬起来,感觉全身酸痛。王大壮躺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已经昏迷不醒。虎子几个人都是半滑半滚下了山,他们几个还算好的。最惨的是现在还在上边的衙役和州兵,被这些鹿各个击破,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些人直接被鹿从山坡上给顶下去了。山坡边上站着刚才冲着我们撞过来的这些鹿,他们正在上边俯视着我们。
这架势比我在齐国被人追着打还窝火!我恨恨地瞪着它们,心里默念着这仇早晚要报!这个,上边的土一松,一只鹿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来,我瞅准机会大喊道:“弄死它。”鹿摔下来之后,几个人上去摁住了它,我抄起一把刀就要剁踏头,可是一想,不行。
这鹿头太大,我够呛能一刀砍死。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拔出手中的裂天宝剑,一剑冲它脖子刺了下去,然后就着手劲滑了一圈。这样,鹿才被我弄死。我看着仍然在痉挛抽搐的鹿身啐了一口,拿着剑指向了上边的鹿,喊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回来之后,我先让人把王大壮这几个人收监,然后清理伤口。县官跑进了我的住所,只见他跑起来滑稽死了。袖口太宽,跑起来带着的风,让县官十分困难地摆动着身子;官袍下边又太长,让人跑起来难以摆腿。县官像个跛子一样就晃进来了,看得我哈哈大笑。
县令上去就朝我背部狠狠抽了一下,说道:“你还有心情笑!”
“嘶!”这一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县官诧异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这么不禁打。”
“他背上有伤!”虎子不满地说。
“你还受伤了!”县令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皱着眉头说:“受伤算个毛,还他娘的死人了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秘村民(下)
“啊!”县令更不敢相信了,说道:“怎么会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进来就打我?!”
“衙役一个都没回来,问别人,别人说和你走的衙役说全回家了。我以为你全把人给辞走了呢。怎么回事?怎么还死人了?”
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县官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帮衙役都是老油条,个顶个的精明。一看路数不对就全跑山神庙百姓那里,后来在鹿王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走了,虽然很丢人,但是人都平安回来了。
唯一个意外就是陈三的儿子。陈三干了一辈子衙役,正好今天不干了,让他大儿子补的缺,今天是干这活的第一天。这小子也是楞,不知道跟着这帮叔叔跑,非得和州兵一起乱窜,结果被鹿从山坡上给顶下来了。还好当时摔下去的人很多,下边有人垫着,他没摔出什么毛病,就是屁股让鹿角给戳了个小洞。
回来的路上清点人数,就让衙役搀着陈三的儿子先回去养伤,都不用回县衙报到了。一提州兵那就惨了,这帮人被鹿群追着顶,摔倒的人被鹿那么一踩,腰折腿断的不下四十几位。有几个从山坡上摔下来的时候脑袋着地,当场就毙命了。从山上接着被顶下来的大多受了摔伤,好在山神庙是在山坡上建的不算太高。要不然我带出去的这帮人连我都得在今天报销。
当然机灵地也不少,毫发无损回来的很多,我费了半天劲才把这帮人聚拢回来。不过很多人都把武器给丢了,这让我很恼火,没有家伙的时候王大壮那帮人都敢打官差。这有了家伙还不得造反?不过今天只能这样了,我这才算是实实在在体会到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在齐国的时候碰到“马贼”不敢说所向披靡,起码也算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般颓丧。很多将领打了败仗都是当场自杀或者放弃逃生力战而亡,不是他们都是怕回去受到惩戒,而是因为军队的溃退直接摧毁了作为军人最后一点的尊严,或者是精神的底线!
任何一个将军作战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常胜将军”不过是相对而言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善于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失败和成功一样,也是经验的积累,应当而且必须重视对败战的研究。很多日后扬名的将领前期都是从败仗中一路趟过来的。
我和虎子讨论了现在州兵的处境,认为现在的训练完全都是空架子。只注重单兵搏杀,只训练战斗队形有什么用?等一接战人心不齐,大家没有胆量,不听指挥。只要一个人跑了,所有人都得跟着跑,这样的军队和临时拉丁凑数的军队比有何不同?
我们将来要对抗的有可能是天威军,作为从天威军出来的我们,深知对手的程度。现在这样的州兵无异于以卵击石。我说:“把边军的条例加进去吧。”
“这样训练军队,朝廷会问的。”
我眼皮都不抬一下,“加!”
如今的乱世争斗严重,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减员就已经很严重了,何况赶上乱世。为了提高军队数量,征召民夫是必行的事情,可是数量上去了质量就下来了。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使用
使用重刑来维持战场以及军队纪律,在各国军队中普遍实行的。
兵书上云:“善之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其次杀其什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其什三者,力加诸侯;杀其十一者,令行士卒。”也就是说至少要能够杀掉士兵十分之一的,才能使军队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首先是要立法禁止逃亡;其次是要使士兵“什伍相联”,互相保证,有罪连坐;最后要使将领能够立威,有处罚士兵的全权,每一级军官都有处死其下级的权力。
作战中每伍如果仅有伤亡而无战功的,说明作战不努力,士兵要全部处死。每一编制单位指挥官伤亡而没有毙、伤、俘对方同级军官的,全部士兵处死,并连坐家属。而如果主将战死,部下带五百兵以上的军官都要处死,卫队也全部处死,士兵有战功的降级,无战功的罚戍边三年。
“伍中有不进者,伍长杀之;伍长不进,什长杀之;什长不进,都伯杀之。督战部曲将拔刃在后,察违令不进者斩之。”一支部队受敌而另一支部队不及时救援,也要斩。临战未等命令就冲入敌阵的要斩,在射程以外就发射弓弩的要斩,而在命令射击时多射或少射、抛弃箭矢的也要斩,箭矢已上弦还回头张望的也要斩。在扎营后不从正门回营的,就要处斩。
军营中不得屠宰牲畜买卖,违者没收,带队军官“杖五十”。对于士兵扰民的处罚也很重,规定即使破敌有功,只要有“掘冢烧舍、掠取资财”,仍要处斩。与军队驻地附近妇女通奸、或将妇女带入军营的,都要处斩。对于一般的违反纪律行为都要责打军棍。
一般来说战斗力最强的是边军,其次是国都附近的卫戍部队,再次就是州兵。州兵作为补充兵员,虽然朝廷的条例反复告知,但平时的军法并不像边军那样严格执行,一旦上报军队情况,发现刑罚太重导致队伍减员上边是要责问的。虎子担心的就是这个。
而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样的军队如何能够和天威军这样的部队相抗,唯一的方法就是像边军一样打造他们。士气是最重要的,见到鹿群很多人跑是肯定的。只有杀一儆百才能把这批州兵打造成铁军。我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军队必须要这样训练,上边怪罪下来我顶着。大王和国相给我方便不用白不用,一旦捅到他们那里去,肯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对那帮恐怖的鹿,从我这里算是彻底宣战了。作为对手就要知道它们的底细,一方面要加紧审问王大壮关于他们村民和那帮鹿的关系;一方面找陈先生那种见多识广的人分析这些鹿的特点和能力,毕竟我手里还有一个割下来的鹿首。
陈先生拿着那个鹿首粗略一看就哈哈大笑道:“祖聪,这可不是鹿,这个叫做麢。我听说邻县有个神麢村,他们敬的就是这种动物。”
我回想起王大壮提到过他们是从邻县的神什么村来的,这才想起来。我不满地说:“先生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这帮畜生,我就早作准备了,还死了这么多人,何至于。”
“谁知道你们遇见的是它们。我给你讲讲它们的事情吧。麢又称为羚羊,耳朵狭而尖小,四肢纤细,蹄子窄小,尾巴较短。夏毛短而光亮,呈沙黄色,并略带储石色,喉部、腹部和四肢内侧均为白色,臀斑为白色。冬季毛色较浅,略呈棕黄色或乳白色。因此人称白花羚,而他们的头羊,就被成为花羚王。”
我脑海里呈现出那个大若马匹的羚羊,心里不禁一颤。
“它们的武器则是那对角,角的下半段粗壮,近角尖处显著内弯而稍向上,角尖比较尖锐,基部至三分之二处有明显而完整的环状横棱。这和鹿是最大的不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哦,原来是白花羚。”我琢磨着对付它们的办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村庄起源
一条山径中,一男一女艰难得往上爬。快到半山腰的时候,女的往地上一坐,说道:“歇歇吧,我爬……不动了。”
男的说道:“犯过这座山就没事了,再坚持坚持!”
“都强忍着半……半天,我真走不动……”
男的有些生气了,骂道:“拖累人的臭婆娘,走几步路就歇着,要死要活的,娇气什么?!”
女人一指自己的肚子,气喘嘘嘘地说道:“肚子里还有……人,能……能不累嘛。”一看女人的肚子,鼓起来这么一大块,看势头孩子也快生出来了。
“我娘生我的时候正做饭呢,肚子一疼自己就把我生出来了,你这算什么。”
女的也来气了,声音高了八度:“要不是你在外边惹了仇家,我们至于往山里跑吗?还骂我,你有什么脸面骂我。家都烧没了,你……哎呀,哎呀!”
男的有些幸灾乐祸,说道:“骂啊!接着骂啊!真不知道你是真累还是假累。怎么样,肚子疼了吧?”
女人疼得脸色惨白,头冒冷汗,根本没有精力再和自己的丈夫吵嘴。男人一看,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上前问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紧咬着嘴唇说道:“疼,肚子疼!”
男的也没有办法,心里默想着:是不是生了啊?!可是男人也不会接生,也不是郎中,急得他团团转。这个时候只见女人裙子裆部已经渗出了血,男人一看要坏,马上掀开女人的裙子,看看什么情况。谁想男人晕血,一看到这么一大滩血,两眼一旋,只感觉天昏地暗顿时一片黑暗,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在鸟语花香的地方,睁开眼一眼附近有几只看起来不像鹿的动物正在旁边吃草。“这是到了天上?我死了?”男人头还一阵阵晕乎,突然一个念头一震,“老婆呢?自己的老婆呢?”
他赶忙站起身四下张望,只见不远处有一座茅草屋。他心想里边不知是人是神,先打听自己老婆的下落要紧。男人赶忙冲到了茅草屋,一推门,只见屋里有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眼皮都没抬,问道:“醒了?”
“敢问大娘,您可看到一位怀孕的女子?她穿着……”
老太太一指床上,男人往床上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的娘子吗?男人高兴地大叫。老太太一把把男人推出了屋子。关上门说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当的?自己老婆怀孕了还往山上跑?不知道马上要生了啊?幸亏送来的早,要不然血都流干了。”
“大娘,我娘子没事吧?”
“没事,孩子也生下来了,是个丫头。只不过你老婆流血太多,体质虚弱需要静养。”
“啊!都生了,我想看看孩子。”
“傻孩子,你的闺女在你老婆旁边睡着了,你一看孩子不把你老婆也吵醒了?”
“哦,也对。”男人有些不甘心,忽然他想起什么,问道:“大娘,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鹿怎么长得这么怪?”
“这些不是鹿,叫做麢。我早年间也是碰巧来到这个地方的,这些麢一起有几十年了吧。这里就在你们生孩子的侧面,绕过那个山壁是了。你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喊得撕心裂肺的,把它们惊动了,它们驮着我过去这才救了你老婆。你倒好,倒在地上和死猪似的。等那娘儿俩的养好之后,绕过我刚才说的那个山壁,你们就回到当时的地方了。”
男人一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道:“大娘,我们也是逃难逃到这里的。今天偶遇您,您要是不嫌弃,我们愿意为您养老送终。”
老太太在这个地方孤独生活了几十年,巴不得有人来说说话呢。这一下来了一对夫妇,还带来了一个小毛头,这样才热闹呢。老太太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几年后,老太太归天日期已到。床头跪着一对夫妇还有一个小女孩,三个人哭成了泪人。弥留之际,老太太抓着男人的手说道:“那些麢里面最大的那个是头领,他的孩子里挑一只最强壮的雄麢,就从咱们屋前的歪脖大树上摘下果子给它吃,记住,每一个月喂三次,连喂三年。其他的麢不要给,否则会出乱子的。”
“娘,我记住了娘!”男人哭着道。
很多年以后,从起初的一个老太太到三口之家再到一个村落。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这些麢有着亲人一般的感情,甚至是神一般的崇敬。并且用茅屋前那棵树的果子喂养头领的长子成为了不可修改的法则。
我听完王大壮所说的传说之后,总算对这群人和这群羚羊有些了解了。我问道:“你们一直在那个地方生活,为什么近期突然来到这里?”
“不知道。就是这些麢在头领的带领下全部往这边走,我们祖训要我们和麢生死不离,所以也全都跟着过来。后来就发现,麢过来是和妖鸟斗争,我们就帮着麢杀妖鸟。再后来差爷挡住去路不让人进去,我们这才把官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