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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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征途-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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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桥要适应江河水位起落,随时可以调节,调节的方法,中小河流一般用跳板,大河用栈桥;对年水位落差大的季节性河流,采用拆卸或增装船节。修建中采用一端固定于河岸,另一端用可随水位上下而升降桥面的多孔栈桥来衔接浮桥与河岸。

为了防止浮桥被敌人火攻,桥面铺沙、舟中蓄水、有在浮桥上游或上风设置铁索等障碍物的,都是常见方法,也有用战船阻截敌方火攻船只的。

还好我们当时预测到渡黄河会出现问题,所以备了些土营的人。青龙镇把能控制的木舟都收到河对岸了,我们只能在北岸上下几里地的村子里找渔船和门板,厌次夺来的钱财帮了我们大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村子的百姓把自家藏起来的船和家里的门板都拿出来给我们用,男人们自发帮我们修建浮桥。杨长风看的泪流满面,说道:“还是他娘的钱好使啊,我征了这么多民夫都没像他们干活如此起劲。”

我说道:“那当然,光拆一个门板就给一两银子,顶一户人家将近一月的花销了,这天下哪还有这么讲理的军队。”

杨长风说:“搭建浮桥需要时间,你带队去后边看看防止那帮追兵怎么样了。”

“他们有什么作为,就是尾巴似的跟着嘛。”但还是带着一队骑兵到后方巡视。过了没两个村子,只见远处出现一群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仔细一看发现对面什么旗号都有,看来是附近几个州县的大杂烩了,比出女儿城那阵的规模还要大。

我命令骑兵拉开阵型,因为上次在厌次外围的伏击根本不算交手,稍微一冲对方就散了。我说道:“一波冲垮他们。”

在平原骑兵打步兵是很占便宜的,一匹好的战马会踢、咬、踩踏,敌人根本无法靠近它,被战马践踏或踢中后果往往是致命的。骑兵作战时是站在马蹬上的,然后凭借他的高度优势向下劈砍,这种力度是非常惊人的,当一名骑兵在马上挥舞他的武器时,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击碎。

骑兵发起的冲击会面对敌人,但是也会从侧面或后面迂回冲击。当骑兵发起一次冲锋过后,敌人队型一般就会被冲散,如果对方仍然保持队型的话,骑兵会立即退出,再次发动冲锋,直到将对方冲散为止。

刚一交手,我发现有些不对。虽然我们冲过去他们又退,但都是往两侧闪开,我们冲过去之后他们又聚拢过来。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步兵包围起来,限制住机动力。我高喊:“用回马枪。”

所谓回马枪就是对付如此粘人的步兵的一种方法,首先我们先退,对方就会往前进。这样我们示弱往后退将近三十步的距离,然后再次前进,左右两翼齐上包住三面。用短兵器接战,如连环之式。当杀败所包围的部队之后再次后退三十步左右……循环往复。

通过这样的绞杀,各州县战斗力不强的守军彻底崩溃,无秩序地向北溃散。我们一路向北追,我想把他们赶到厌次附近,等回去的时候大部队已经过河了。翻过一个小山丘,我看到漫天飞扬地尘土,好几千人规模的步兵杂乱无章地冲过来。“怎么还分批啊?”我微微一笑,“弟兄们再来一波,给他们松松筋骨。”众人嚎叫着冲了过去。

对面齐国步兵看到我们之后,就如同看到猎物一般惊喜非常。都尉模样的人指挥自己部下原地站定组阵,人数越聚愈多,开始慢慢形成了几个方块。我说道:“速度减慢,放弩箭。”一阵箭雨过去放倒了前边几排的人,齐军并没有恐慌,阵营渐渐成规模。

就听对面一声令下,“放!”一轮箭雨朝我们飞来,我挥剑格飞了几支,然后一提马缰,马脖子向前一拱登时中了好几支箭。坐骑嘶鸣一声,往左摔去。幸亏我感觉形势不对,提前把脚从马镫上摘下来,否则这么重的马身足以把我的脚压废。

手下亲兵从马上下来,搬开马身把我拽了出来。此时我的左腿感觉又肿又胀,万分难受,手下问道:“大人,没事吧?”

“没事,换匹马。”

就在我换马的工夫,前边的骑兵已经冲进了步兵方阵,就听齐整整的一阵口令,“刺!”步兵方阵捅出无数长枪,扎进了马身,骑兵借着惯性飞了出去。落地之后就听一阵刀劈血肉的声音,前边冲进去的弟兄估计无人生还了。

怎么翻过个山头,齐军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看形势不好,指挥众人撤退。齐军则是拿着弓箭对我们一阵欢送。“娘的,这伙齐军太古怪了,必须马上告诉杨长风。”齐军忽然间变得如此厉害?因为李晓鹏带的援军到了。

我并不知道对面齐军是怎么回事,只能从侧面绕回我们架设浮桥的地方。此时浮桥已经基本完工,先头部队已经过河进抵到青龙镇外围。杨长风看我回来,不满道:“我说把他们赶散一下就得了,你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再不回来我以为你要回厌次过夜呢。”

“我当时还真打算把他们赶到厌次城下呢,这回弄巧成拙,后边来了一批齐军,绝对不是那边半残守军可比的。不信你瞧瞧我带回来的人,折了不下两百人,受伤的都没来得及统计。”

“这么说,有支军队在咱们侧翼伺机行动?”

“不像,看他们结阵速度和气喘吁吁的表情,应该是从远处追咱们追上来的。有可能是盐山的兵。”

杨长风眼睛一眯,“那就先过拔了青龙镇然后再干掉那帮杂碎。”

第二百零九章 强突青龙

在徒骇河与黄河相距最近的地方,有一个大镇叫做青龙镇。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这里农业发达,商业繁荣。因为地理位置的重要,齐国在此镇修筑了城墙,城墙不算太高两丈不到。

我们快速渡过黄河之后,拆掉了搭建的浮桥,然后迅速把青龙镇给包围了。杨长风说:“速战速决,争取早点渡过黄河。”

我想起了另一件事,“火药还剩下多少?”

“怎么还想着那个呢?不多了,但把这里烧一遍应该够了。”

我说道:“那就烧一遍,现在火烧眉毛了,不和齐国人客气了。”

商量好对此,我们也不和青龙镇打招呼了,显示用弩箭拴上火药纸包射进城里,然后弓箭点火射入城中。一轮齐射完,青龙镇城墙一带燃起大火。这个时候城门打开了,几个文官模样的人出来高呼:“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杨长风示意停止进攻,待城里的人走近之后问道:“你们难道是要开城投降?”

“不知将军是不是要渡黄河?”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将军是要渡河,我们可以让出一条道路。”

“你们把徒骇河的桥都拆掉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一个‘诚’字!刚才贵军的进攻把我们守城的武夫吓得魂飞魄散,我知道这样是抵挡不住你们的攻势的,而且有可能引起你们的报复。所以咱们商量一下,我们让开一条路,你们保证不伤害城中百姓,可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进城变卦?”

“是的,我说过靠得是一个‘诚’字,你们在我妹妹面前能够遵守诺言,我信得过你。”

“你妹妹?”

“就是前几日你们碰到的那个陈夫人,她是我的亲妹妹。”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们得保证我们可以顺利度过黄河,包括用到的船,必须一应俱全。”

文人点头道:“从这里到对岸有浮桥两座,可以保你们顺利过河。对了,听说贵军在厌次对当地父母官很不客气,希望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好说,好说。只要顺利过河,我们保证秋毫无犯,讲得就是一个‘诚’字嘛。”

于是青龙镇大门敞开,我们一万多人鱼贯而入,从北门进,从南门出。城中的百姓都躲在家里,开着一条门缝看着我们,全城的人表现很安静。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我们迅速来到了黄河边。看着那波涛滚滚,浩浩荡荡的黄河,犹如一条巨龙横在面前。我被如此巨大的景象震撼了,这是第一次看到可以称之为“江”的“河”。

在青龙镇当地官员的引导下,我们分成两部分,迅速从浮桥过河。杨长风说道:“我先过去,你和方丈负责断后,想着过河之后烧了这两座桥,这没有什么仁慈不仁慈的,甩开后边的追兵要紧。”

我点头说道:“我懂。”

过了一小儿,就听见城上哭声一片,刚才见我们的那几个文官站在城头上,有人哭着说道:“大王,非臣等不愿尽忠,实不忍全镇生灵涂炭。镇中百姓皆大王子民,徒劳抵抗恐遭报复。今日放敌入城,保一方百姓平安。虽情有可原,然吾等未尽守土之责,愧对大王恩宠,今一死以谢国家。”说罢就从城上跳下来了。

后边的人一边哭着一边跟着跳,我心中暗叹:“我靠!这算是什么事情啊。”

手底下人问道:“副指挥,咱们怎么办?用救吗?”

我说道:“还能怎么办?人家就是因为咱们跳的,你救不怕找骂吗?赶紧过河把桥烧了。”我压着断后部队过河烧毁了黄河上的两座大桥。杨长风问道:“怎么还有人跳城?”

“那几个文官觉得愧对齐王,跳城死义了。”

“真有气节,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天下何愁不兴啊。”

“如果唐朝的官员如此,何至于现在这般天下分裂啊?”陈先生给我讲得历史让我触目惊心,天下大乱总不是什么好局面。

杨长风严厉地看着我说道:“禁声!以后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再提了,知道吗?任何场合!”

我点点头算知道,然后找根树枝在土地上划着说:“往东南走就到高苑县了,然后从高苑往东是博兴,博兴的南面为西安,而西安的东南就是临淄了。你看这三个城可以互为倚仗,进可攻退可守。临淄城高墙厚而且防守严密,我们单凭两万马军肯定攻打不下来。不如在这三个城池驻守,威慑临淄,齐王肯定会把盐山的军队调动,这样宋帅就有机会了。”

杨长风有点犹豫,说道:“三地相距有点远,如果齐军把咱们分割包围,就遭了。”

“咱们在路上也看到了,附近村镇都有堡垒,一到战乱几个村子的人就迁到里边。这种防御挡挡土匪就算了,如果咱们强攻下来,也可以凭此防守并且粮食充足。你说呢?”

“咱们当时孤军深入就没打算几个人能活着回去。这样也好,就依你的意思。咱们现在就先攻打高苑,占领该城之后再图博兴。稍事休息就上路吧。”

我惨笑地说道:“这有点难了,必须要找向导。”

“你不是钻研地图都认路的吗?”

“宋帅那张地图黄河以北画得很详细,黄河以南就标了州县和临淄。山川走势,河流湿地地图上一概没有,我也不知道了。”

杨长风恨得牙根痒痒,“等打完了我真想看看咱们在齐国的细作,都是吃白饭的,连地图都不画吗!”

我们一路往南走走停停,终于在无数人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镇子上。杨长风着人雇一个愿意跟着我们的向导,我从厌次回来一路颠簸,就先睡了。睡着睡着,我看见了梦如,她还是穿着那件刚遇到我的衣服,要和我去看荷花。我知道这只是梦,但不愿意醒来。

当初她和我一起去看荷花,中途却掉进了水里。我费了半天劲才把她弄上来,这次如出一辙,她果不其然又掉进水里。我像从前一样跳进水中救她,却发现除了荷叶荷花之外什么都没有,玉如呢?玉如呢?我大叫着醒来。

我的举动把亲兵吓了一跳,叫沈富贵的人说道:“大人你没事吧?”

“有点事,我老婆出事了。”

“啊!出事了?在哪儿?”

“在……在梦里。”

第二百一十章 王倒邓起

临淄,国相府,后门。“咚咚”敲门声响起。“谁呀?”府里人问道。

“我,送菜的老张头。”

门打开了,露出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仆人,他走出来说道:“老张头,你家送的菜这几天一直不新鲜啊!我们说了好几次都不改,你还想做生意嘛?”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打量着胡同口。

“您说的是,可我次次都是把最新鲜的送给咱国相。这次葱最新鲜,不信您瞧瞧。”

“次次说这话,让我怎么信你。菜我们收了,先记账吧。”

“谢谢您,回见。”老张头点头哈腰地走了。

仆人把菜搬进府里,关上门。躲在门后的一个人迅速闪了过去,从菜堆里抓住那一捆葱,往里仔细摸了摸,从里边摸出一张纸条。他看后大惊失色,迅速往前堂跑。谁知脚下地滑他摔了一个跟头,旁边的仆人赶紧上前服他,问道:“大少爷,用不用找个郎中瞧瞧?”

“都滚开!”他推开众人,一瘸一拐地跑进前堂。还没到门口,他大喊道:“爹,出大事了,这回真是大事啊!”

邓国相不满道:“哪天没有大事啊?我说你的孩子都十几岁了,怎么一点不稳重呢?”

“爹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燕军过黄河了,过了黄河了!”

“啊!什么?”邓国相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过黄河了,好啊!这道催命符能送王大人上不归路啊。告诉他们,把这件事捅上去,明天我身体痊愈要上朝了。”

临淄,王柬府。王柬看着来人问道:“怎么样?有结果没有?”

来人摇摇头,说道:“没有,每天就是送菜送肉的上门,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人啊。我们也查过卖菜卖肉的底细,都是清白的。”

王柬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说道:“你们就是一帮饭桶,什么也不用说了。这段日子信鸽整天在城中飞来飞去,当我眼瞎啊?盯紧他们!还有,以后从临淄城带信鸽出城的人一律堵住,不准放一只鸽子出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大人,城门也不归我们管。这帮军爷咱也惹不起啊。”

“你们守着城门口不就得了!干嘛非得抢城门官的饭碗?猪脑子!”

有人从外边跑进来说道:“王大人出事了!”

“说谁呢你?谁出事了?”心情不好的王柬被气得脸色通红。

“王大人,国相那边出事了。他放出消息,明天要上朝。”

屋里顿时一阵乱响,王柬挣扎着坐回了椅子上,半晌沉默不语。厅上的几个人不知道是走是留,只得尴尬地站在那里。过了半天,王柬挥挥手说道:“你们都走吧,我怎么感觉没有力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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