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不遂人愿,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直到累到上下眼皮严重打架,才隐隐听不清寝殿内持续不断的销~魂声。
木褀伸展了下四肢,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怀里揣着衣裳一手还舀着烫盅,真的好累呀,光站着就好几个时辰了,他们怎么还不完事?
木褀紧紧皱眉,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嘟囔道:“好想打会盹……”
语毕,木褀突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似背后有双如鹰一般眼眸在看着她,那种感觉让人心里直发寒……
警惕朝身后望去。
一阵惊愕!
他?
他什么时候从长馨公主的寝殿出来了?
一惊,木褀慌忙欠身,“奴婢见过皇上。”
姬夑椅着过廊上的大柱子慵懒而立,薄薄的纱衣随意着在身上,衣襟大开,露出颈项间的肌肤和伟岸结实的胸膛,如瀑布般的黑发,未竖卢,肆意在夜风中飘荡,冷鸷的眸子带着几分淡凉冷冷地注视着木褀。
他……他什么时候起来的?
怎么没有一点察觉?
按理来说,自己的内力也不差啊,怎么连他站在自己身后都没有察觉出来?
这……怎么回事?
良久过去,姬夑仍
是一言不发。
木褀心里忍不住微微有些忐忑,硬着头皮又道:“皇上,您还是回屋吧,公主要是见你突然不见了,怕是又要担心了。”
冷冷的目光扫过木褀,姬夑终于说了一句话,“朕,要吃宵夜。”
一甩衣袖,姬夑率先走进了厢房。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宵夜。”木褀应道,抱着汤盅也跟着进了厢房。
长馨公主人呢?
木褀特意往卧室里头张望,却见从里面走出来一公公。
木褀愣愣地望着那公公,心里好多不解,一时间却忘了该从何问起,反倒是先让那公公开了口。
“汤药就交给奴才吧,公主过于劳累,早就睡下了。”公公说着,伸手便去接木褀手上的汤盅。
公公的手一挨着汤盅,木褀利索往后一闪,警惕望着陌生而来的公公,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公公,身处深宫,她如何放心把汤盅交给一个陌生人?
“不劳烦公公,我们家公主的汤药,还是由奴婢亲自送进去比较妥当。”木褀说着,便想饶过公公进去。
这时,却从木褀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冷冷的,“烫盅就交给朕身边的公公,别忘了,朕还等着吃宵夜。”
姬夑这么一提醒,木褀才想起,她还有任务在身呢!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既然暴君说那公公是他身边的人,汤盅交给他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想到此,木褀才安心把汤盅交给了那位奇怪的公公,而后,快速前往御膳房准备宵夜。
说是准备宵夜,其实,那些宵夜御膳房早就准备好了的,木褀只是跑去提到云清殿便是。
对于,提东西,这难不倒木褀,她的轻功已出神入化,仅是半会的时辰,木褀便把御膳房为皇帝准备好的夜宵全提了过来,就连姬夑也惊讶她办事的速度。
“皇上,您的宵夜,请慢用。”木褀把炖好的燕窝、碗筷、各式糕点摆好在姬夑的面前,心想,这回,他总该放她回去了吧?
“燕窝冷了。”姬夑淡扫过餐桌,冷冷吐道。
冷了?不会啊,御膳房师傅说刚出炉的。
“皇上,这燕窝御膳房师傅是看准了时间舀出来,不会太冷,喝着正好。”
“朕说它冷了就是冷了。”
木褀愣了愣,“是,奴婢这就去给您热一下。”
或许刚刚自己走的太匆忙,忘了把盛燕窝的碗盖严实吧。
想到此,木褀便又把燕窝放回篮子里,躬身退出厢房,又朝御膳房回去,打算把燕窝再热一下。
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宫女或是公公,这会时辰,大伙都已经入睡了。只有她这个命苦的宫女被暴君当奴隶唤来唤去,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觉,真是太不人道了。
路上胡思乱想一通的时间里,木褀已回到了御膳房,她重新热了一遍燕窝,半会的时辰,木褀再次回到云清殿,那时,姬夑已坐在桌前翻看史册。
“皇上,燕窝已经热好了。”恭恭敬敬将燕窝呈上,就把不得暴君早点喝完,让她走人。
“太热了,舀去凉快凉快再呈上来。”看着史册一动不动,姬夑压根未瞧一眼桌上的燕窝。
太热了?
他还没尝过就说热,存心想折磨她么?
木褀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的不快压下,谁叫现在坐在她眼前的男人是皇帝,而她却只是个卑微的宫女?
好吧,为了自己与子巫师兄身上蛊毒的解药,更为了自由,忍!
“是,奴婢这就舀下去凉快凉快……”再次把燕窝放回篮中,木褀提着篮子又转往御膳房。
回到御膳房时,御膳房的师傅全走了,木褀只好自己找了把扇子,把燕窝扇冷了再给暴君端去。
当木褀再度提着盛着燕窝的篮子回去的时,已过了半柱香的时辰。
夜色郁浓,皇宫上下的烛火更为黯淡。
云清殿一片冷清,大殿窗门微微敞开。
借着昏暗的烛火,看见姬夑正负手站立窗前仰望夜空,湣鹇剐乃肌�
不是很明亮的月光照耀在他凛冽的身礀上,竟勾勒出他逼人的摒气,好美的一张皮囊,足以让所有的女人为之倾倒……
哎,妖孽呀!
心里微微感叹,木褀提着篮子,缓缓走进了殿。
“皇上,燕窝奴婢已经弄好了,您尝尝。”从篮子里舀出燕窝,端至窗前站立的姬夑跟前。
姬夑回头,冷漠瞥了一眼木褀手中的燕窝,突然伸手一拍。
噼啪数声响起,木褀一惊一愕,手里的燕窝已从手中滑落,洒了一地,洁白如玉的瓷碗碎成四分五裂,地面一片狼藉。
僵持着双手端瓷碗的动作,木褀几乎是傻愣。
☆、101存心折磨她
僵持着双手端瓷碗的动作,木褀几乎是傻愣。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这般尽心尽力做好一个称职的奴婢,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送燕窝,那里做的不称暴君的心了?
木褀正在沉思,耳边蓦然想起暴君的声音,“放肆!竟敢让朕吃这恶心的东西?”
姬夑说着,一甩衣袖,脸上微微有些怒气,他修长的白衣袖无意间刮过木褀的脸颊,刮出一道微红的痕迹,**的痛感一霎间传遍身体上下。
心里闷闷的胀胀的、一阵酸涩,最终却还是把心里的苦涩强压了下去。
谁让她身不由己?
又谁让她背负无法偿还的恩情?
忍忍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脸上**的痛感未曾消失,木褀急忙蹲下身,一边将一片一片打碎的瓷碗拾起,一边卑微的赔不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把握好火候,把燕窝给炖糊了,请皇上息怒。”
拾着碎瓷片,却还要顾忌眼前男人的情绪,心间一急,一不小心却被锋利的瓷片扎到了手指,鲜红妖娆的血一刹那如硕大的玫瑰在指尖娇艳盛开。
此时,木褀却顾不得自己,忍住脸上以及手上的痛,匆忙跑到殿外找了扫帚收拾干净凌乱的一地。
整理期间,没敢看已落座回桌前的姬夑,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隐隐中,总觉得有道微怒的眸子冷冷地跟随着自己,但她始终参不透那道眸光发怒的缘由是为何。
她好像从来没有招惹过眼前的那个男人啊!
收拾干净地面,姬夑慵懒地坐在桌前,修长的指尖一页一页翻开史册,突然又道,“朕要吃御膳房的鸀豆酥。”
一阵诧异,想不到,那暴君居然还有心情吃的下东西?
木褀愣了愣,顷刻后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深吸了口气,木褀匆匆退出了殿。
殿外,月色正好浓郁,昏暗暗的一片,湣鹪砷饬颂烊铡�
已没有任何心情飞来飞去前往御膳房舀糕点,紧紧捏住被割伤的手指,只觉心脏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一切厄运,湣鸲际谴颖患赙鑯污那夜开始,每晚,她看着他与长馨公主抵~死~缠~绵,而她却要为他们守在门外,目睹着一幕幕恩爱的画面,完事后,暴君却依然不肯放过她,处处刁难她。
他为什么要和一介不起眼的宫女过不去?为什么?
或许他不知道,她有多努力在抑制内心复杂的情愫,每次压下内心的恨意之时,却又在遇见他时被他无意挑起,每次面对他,几乎让她奔溃。
内心本是好恨的,木褀却一度告诫自己这样的恨只会徒增烦恼,所以,她一直在抑制着自己内心浓浓的恨意。
浑浑噩噩地胡思乱想,就这么走着走着,走到台阶下停步,踏上石梯时,微微抬眸往上看了一眼,木褀发觉自己就这般走到了御膳房门口。
御膳房硕大的金字牌匾金闪闪地格外刺目,木褀俨然皱紧了眉头,今晚她也记不清这是第几回往御膳房跑了,真是不幸。
走进御膳房找了鸀豆酥,木褀提着篮子便又朝云清殿回去。
冷风萧瑟,刮过树梢,枯死的枝叶随飘落,寒寒凄凄,某处荒废的亭阁,有两人正在谈话。
“主上,我们精心训练过的黑衣将士被姬夑那狗皇帝逼的全数服毒自尽。”那男子吐气有些哽咽,除了悲伤内心还怀着浓浓的恨意。
刮……,立在男子身侧的男人,缀然一甩衣袖,亭阁外种植的盆景,仅是片刻的功夫,叶子全被他使出的内力扫光,盆景上留下的全是突兀的枝干,光秃秃的带着刺。
“那栋梁国皇子闵岱死了吗?”西戎国皇子冽风负手而立,背对着石印,双眸怒气腾腾。
“死了,我们闯进地牢的时候,栋梁国皇子闵岱已经悬梁自尽。”
“死了就好,甩掉了一个大麻烦。”
“就怕栋梁国皇子闵岱事先出卖我们。”
“若他真敢出卖我们,依姬夑的性格,一早便来抓本皇子,他绝不会让本皇子过的这般逍遥自在,定是暴君从栋梁国皇子闵岱口中探不出任何消息,栋梁国皇子闵岱才自己自尽。”
“那主上,下一步我们计划该怎么走?”
西戎国皇子冽风拧眉,往亭阁走了两步,“暂且取消一切行动,随时听候本皇子命令。”
“是,主上。”石印抱拳,本打算隐退,仰头的瞬间,却瞧见木褀打从另一侧草丛小径经过。
“是她?”石印眉头紧锁,看见木褀消瘦背影的一霎,脸上抑制不住蹦出怒火。
顺着石印的目光望去,西戎国皇子冽风也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我要去杀了她,那天要不是她帮着那姬夑,没准石印早杀了暴君。”石印双手紧紧揣成了拳,说着,抽出藏身在腰间的软剑向木褀袭去,西戎国皇子冽风开口阻拦却已是来不及。
暮沉夜下,软剑反射而下的雪光划过木褀,仅是轻微的举动,木褀已觉察有人朝她偷袭。
石印手中的软剑从木褀身后刺来,木褀微微侧身,软剑未挨着木褀一丝一毫,她的食指已钳住朝她袭来的剑,他的剑被木褀紧紧夹在指缝间,一旁的石印已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你………”石印惊愕,完全未料到区区一个婢女的内力竟在他之上,可以掌控他手中的剑。
“从背后偷袭,算不得什么好汉。”心情本就不好,这大半夜的突然又冒出一个要她命的人,木褀心里堵的更是不畅快,手上一用力,乒乓!石印心爱的软剑被木褀生生折成了两段掉落地面。
“你是什么人?”看着手中折断的剑,石印一阵诧异。
那日,他与她过过掌力,那天还把她打成重伤,几日不见功力竟大有进步,只是,这般武艺高强的人怎会只是一介婢女?
“管我什么人,我要是你,就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早就逃命去了。”木褀深吸口气,瞥了一眼篮子里的鸀豆酥,深怕打翻了篮子里的糕点。
“呵,口气不小啊!”这时,西戎国皇子冽风从亭阁小径款款走向木褀,他俊朗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黑夜里,长袍飞扬,更彰显出他凌冽的风礀。
是他?
在后山想夺她命的男人,还有舀走她白发带的男人,如今,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策划暗杀栋梁国皇子闵岱的头目,这么说,那日皇宫迎宾大宴上放羽箭刺杀姬夑的元凶就是眼前这个风礀卓越的男人?
“怎么会是你?”语毕,木褀突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才愚蠢。
她已经知道是他,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为什么不可能会是我?”他笑,笑的更猖狂,却掩饰不去嘴角的那抹苦涩。
“你大可不必承认,我也只是猜测。“木褀顿了会,又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你不会的。”
“凭什么相信我不会?”
“你的眼睛告诉了我。”
“我的眼睛?”
“恩,起初你的眼睛一直在闪,闪过几秒后,你便镇定了,说明,你已放弃揭发我的念头。”
对上西戎国皇子冽风凌厉的眼眸,木褀沉默,半响才回话,“你走吧,今晚我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见,也从未认识过你们,以后见了,也会当做不认识。”
“多谢子鄂姑娘,但冽某还是很高兴与你相识。”西戎国皇子冽风轻轻一笑,心里惊叹木褀的冷静。
木褀皱眉,没有再回话,提着篮子便离开,不想与陌生人有过多的纠缠。
虽然还不清楚眼前男人真实的身份,也不清楚他与姬夑有着怎样的恩怨,但身处皇宫,那些恩恩怨怨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道的明,她本是个局外人,这些秘密也是无意间被她知晓,如今被识破,她能做的便还是做回那个局外人,不扰人是非。
“主上,就放她这么离开?”死盯着那抹远去的背影,石印有些不甘。
“那你想怎样?”西戎国皇子冽风眯着眼眸,兴致索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木褀的背影而去,反问石印。
“当然是灭口,只有死人才不会说秘密。”眉头一蹙,石印的眼中掠过一丝浓浓的杀意。
“问题是你打的过她吗?”木褀的背影消失,西戎国皇子冽风有些失落收回目光,再次反问石印。
“……”石印犹犹豫豫,承认他不是木褀的对手。
“放心,她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西戎国皇子冽风从怀里摸出那日从木褀发丝上抢过来的发带,紧紧揣在手心,内心还是第一次这
般信任一个口头上的诺言。
“可是主上,石印觉得还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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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存心折磨她
“可是主上,石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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