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知。”甘主管朝我摇着头。
仔细一想,便觉得这事很正常。也许虞慕早就封锁了消息,所以根本没人知道我在慕王府的浣衣苑。
现在想来,之前没人到浣衣苑探望我是不可以理解的,因为没人知道我回到了王府。
而虞慕,果然够狠够绝。只不过,我已经不会被他的所作所为所伤。幸好,我及早抽身,否则现在的自己,一定痛不欲生。
“丫头,你还好吧?”甘主管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
我对甘主管笑了笑,“我很好。不过我很快就要进宫了,以后,我就不能跟大哥聊天说地了。”
“飘零。”一声娇呼在我前面响起,是飘絮。
我看过去,只见飘絮聘婷玉立在我前面不远处,她身着红色裙装,虽然瘦了一些,却也精神。
我走上前,把飘絮抱在怀中,“姐姐,我要进宫了。”
飘絮轻拍着我的背,“飘零,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你。再次见你,你却要进宫。也好,皇宫可能会好过王府,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姐姐,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大力抱了抱飘絮,然后退了开去。
我跟飘絮,除却这副身躯,其他的交集都已了断。上次出王府,我以为自己和她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想不到这一次,我再次进了王府,但我进王府之后,我又再次跟飘絮说再见。
或许,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以为是离别的时候,却又再聚首,当你以为是团聚的时候,却又再度分离。
这一次进宫,我怕是没有再出宫的机会吧?
其实无防,因为浣衣苑和皇宫,并没有本质区别。一个是小点的牢笼,一个是精致华丽的牢笼,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飘絮一步步地远去,她好像也不喜欢这种晚宴。可为了她自己心爱的男人,她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飘絮,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她像是一个很善良、不喜争的女人,但她却对她的亲妹妹痛下杀手。当她的妹妹不再跟她争男人的时候,她却又像没事人一样对自己的妹妹,好像曾经的仇视都不曾出现过一样。她不喜欢参加宴会,她不喜欢跟别的女人争男人,可她还是会出现在这里,她还是要跟别的女人争奇斗艳。
或许在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盲目的,所以才造就是现在的这个飘絮。就不知道有一天,当飘絮持清楚虞慕永远都不会爱她的这个事实之后,会不会有一天崩溃。
“飘零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累。不光如此,现在你还要进宫,对不起。”英儿边说边哭泣,泪流满面。
“傻丫头,如果这场劫难注定要发生,怎么避也避不了。除非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擦拭着英儿的眼泪。眼前的她,看起来真是个孩子。
可是,英儿就真的只是个孩子吗?我不敢确定。
在飘絮临走前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什么人都不可信,包括眼前这个我以为只是孩子的英儿。
英儿听到我这话,顿住了哭泣,眨着泪眼看着我,嗫嚅道:“飘零姐——”
“英儿,你早点回浣衣苑吧。说不定这一次之后,我们都不再有见面的机会,还有,记得把字习好,不要偷懒,知道吗?”我把英儿推远了一些,不再看她。
“飘零姐,对不起。”英儿说了这一句话,才哭着离去。
看着英儿越来越远的身影,我有些恍惚。里面的晚宴还没结束,到处都传来欢声笑语,像是能吹散夜风的冷咧,可是我的心,却越发的寒冷。
甘主管走了,飘絮走了,英儿走了,到最后,我也要走了。
“飘零,你还好吗?”李俊的声音传过来,唤醒我沉吟的思绪。
我笑了点点头,“李大哥,我没事。一段时间不见,你们还好吗?”我客气地问道。其实是没话找话,打发时间而已。
我发现一个事实,在这些官府院邸,还是不要跟任何人亲近的好。否则你哪一天被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很好,王爷,也很好。飘零,其实王爷,待你是不同的。”李俊的话题,突然又扯到了虞慕身上。
“是吗?”我的声音有些飘忽,不知是在问他俊,还是问着我自己。
很多人都说虞慕对我不同,我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错觉,所以那一次,我勇敢地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但答案却让我失望,虞慕他因为我这个问题,把我调到了浣衣苑。
如今再听到李俊相同的问题,更多的,只是觉得可笑罢了。除此之外,再没任何感觉。
“是,王爷他其实很……”
“草芯花芯呢?怎么不见她们两个?”我打断了李俊的话,不想再听到有关虞慕的任何消息。
“我们很好。”草芯和花芯突然就冒出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仔细看了看她们两个,脸色红润,眼眸有神,穿着喜气的大红色衣裙,看起来确实很好。
“飘零,你真要进宫么?”草芯问我道。
“是啊,皇上已经开了金口中,我当然要进宫,否则我的小命会不保。”我笑着道。
“如若进了宫,以后你就不能再出宫,那不是太可怜了么?”花芯接着说道。
“进宫和在王府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即便我待在王府,也可能一辈子出不了王府。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自由,王府和皇宫对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穿回去,不待在这个黑暗的旧社会,这里一点人权都没有,尤其是像我这种没阶级没地位的丑女,更是活得凄惨。
草芯和花芯没再说话,李俊也没说话,而李彬,还守护在虞慕的身旁。
我站得腿脚发麻,可是宴会还没结束。要不我现在回到浣衣苑躺一回再说吧,反正小命是保住了,这宴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何苦再站在这里吹冷风,跟自己过不去呢?
“李大哥,我想先回浣衣苑睡一回,我看晚宴离结束的时间也还早,你看行不?”我问着身边的李俊,希望他能宽宏大量,放我回去。
李俊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我,,然后才摇着头道:“飘零,你不能让皇上等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听到李俊这话,我也不能为难他,毕竟人家是侍卫,职责所在。想到这里,我走到一边,找了地方坐下,先让自己歇歇再说。
李俊这次没说话,径自专注地看着场内。草芯花芯也不再跟我说话,将眼神转向场内。看到这里,我大叹了一口气,自己做人还真失败,根本就没人关心。
虽然很冷,我还是很困。这个时候起码有八点,平时我都已经躺在床上,躲在暖暖的被窝睡得正欢,可是现在,我却得坐在地上吹冷风。
人家穿越,我也穿越,我怎么就混成这副德性呢?
越想越沮丧,不如睡觉好友。睡着了什么都不用想,或许醒来之后发现回到现代。
“飘零,飘零……”
我不是飘零,我是拾言,我要回现代,直接无视。
“飘零,起来……”
我火大了,居然吵我睡觉,哪个衰神,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说了我不是飘零,我要回现代!”我抬头大声吼道。
待看清前面一字排开站着的人,这才醒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我根本就不在现代,还在黑暗的旧社会,前面站的这些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要了我的小命。
我的脸变了又变,无措地站起来对虞瑾行礼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反正最大的这个站在这里,而且以后我要仰仗他的鼻息生活,其他人都可以无视。
虞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仔细打量着,然后才道:“想不到你这宫女的脾气还很大,以后朕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才是。”
“民女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皇上,不敢有丝毫怠慢。”我立刻虚应着。
虞瑾朝我点点头道:“飘零,跟上,现在就跟朕回宫。”
虞瑾说着转了身,径自朝前走去,两个妃嫔也赶紧跟上。
那两个妃嫔我还是没看清楚长什么模样,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事情。
见状我低头打算眼上,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虞慕和虞臻。如果我进了宫,以后跟他们两个也没什么交集,没必要与他们说话。
“皇上,臣弟有话启禀,请移步到议事厅。”虞慕这时候突然出声,朝虞瑾说道。
他这话的语气强硬,根本就没有为人臣子该有的礼貌。
我疑惑地看过去,不明白虞慕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不入流的话。要知道对方怎么说也是皇帝呢?皇帝说要走,他居然逮着不让人家走,那也太不识趣了吧。
虞慕的眼角若有视无地瞟向我这边,我见状,赶紧别过头。
这火,千万别烧到我身上,好不容易我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卷一 丑妾 第六十章 无情报复
“二弟,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可,时辰不早,都早点歇着吧。”虞瑾不买虞慕的账,摆着皇帝的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兄弟很不妥,虽看不出有什么深仇大恨,却也知道他们两个互不对眼。只是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
“皇上,臣弟要说的事比较紧急,这事耽误不得。”虞慕径自说道,像是没看到虞瑾的不悦。
虞瑾扫了一眼虞慕,沉吟了半晌,然后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跟你走一趟。”
说着,虞瑾率先走开去,那些御前侍卫见状也想跟上,却被虞瑾制止道,“朕有事与二弟商量,你们不必跟过来。”
虞慕见状很快也跟上,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我的方向说道:“飘零,你也跟上。”
我瞪大眼,想不到虞慕会点我的名。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这么多关爱的眼光,让我吃不消。
不敢怠慢,我赶紧跟了上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虞慕跟虞瑾说话为什么要叫上我,难道他要说的事情是关于我的吗?如若不然,他为什么要我这个婢女也跟上?
虞瑾走在前面,不过时有回头,看看我又看看虞慕,脸上的表情,只因不知道虞慕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直走到议事厅,虞瑾和虞慕才相继走了进去,我杵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最后我还是站住,说道:“皇上,民女候在这里,不敢打扰皇上和王爷商讨要事。”
虞瑾还没说话,虞慕已经率先说道:“飘零,进来吧,本王要跟皇上说的事,正是你云飘零的事。”
听到虞慕的话,我更是忐忑不安,难道虞慕还真想要了我的命?虽然我长得丑了些,可我现在要进宫,应该不会再碍他的眼吧?奇怪,他为什么还要找我的麻烦?
内心纷乱杂陈,但我的双脚,还是乖乖地走进了议事厅。
“二弟,有什么话直说吧,你要说的事,与朕的贴身宫女有什么关系?”虞瑾也没多话,直奔主题。
“皇上,你不能带走飘零,所以,她现在并不是你的贴身宫女。”虞慕慢条斯理地说道。
虞瑾听到虞慕的话,直视着虞慕,而虞慕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他们两个之间剑弩拔张的气氛,我这个旁观者一眼就看出来。
“皇弟此言差矣,飘零是朕的宫女,有许多人见证这个事实,况且,她自个儿也答应了。飘零,不是么?”虞瑾说着,便把话题抛向我。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进宫,我不可能出尔反尔。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
虞慕听到这话却笑了,“皇上,今日这一出戏,臣弟不过是回赠你上一次的精心设计罢了。”
我和虞瑾听到虞慕的话都皱起了眉头,虞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瑾的脸黑了下来,他沉声道:“二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你不是和三弟两个人联合起来愚弄了臣弟一次么。这一次,臣弟不过是回敬皇上对我的眷顾之情罢了。”虞慕还是笑着,而且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百年难得的一次的笑窝。
由此可见,他为自己设计的这一出戏,很是得意。
虞瑾的脸却更黑了,他凌厉的眼神看向我,说道:“飘零,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皇上,民女并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我正色说道。
开玩笑,这可是会要人命的事,我当然得谨慎对待。
“很好。虞慕,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跟你客气,飘零,我决定带走。”虞瑾的脸色听到我这话好看了些,他还说愿意带我走,就是相信了我的说辞。
这次轮到虞慕的脸色不好看,他沉下脸,凌厉地扫了一我眼,收敛了刚才的笑容,“虞瑾,告诉你吧,上一次你故意设计让这个丑女出现在我跟前,而我如你所愿把她女带回王府。虽然如此,我却并没有如你所愿对这个丑女上心。她刚进府,我便把她扔到浣衣苑。趁这一次晚宴的机会,我让她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就是想让她吸引你的注意力,而我做到了,不是吗?”
听了虞慕这话,我心里真不好受。原来这些人都这么小气,被人摆了一道,就一定要再找机会找回面子。这到底什么事?干嘛要把我也拉下水?
“你又如何得知飘零会吸引我的注意力?”虞瑾挑眉问道。
“你能找上她,自然知道她的过人之处。我也想试一试,这个丑女人是否真有这么管用。想不到她对虞瑾你,还真有那么一点吸引力。”虞慕冷笑着说道。
我听了直冒冷汗,这两个人说话真直白,完全不掩饰对对方的厌恶之情,而我这个夹心饼干,却听到了这些我根本不想知道的事情。我留也不是,退也不是,里外不是人。
如今我亲眼见到这两兄弟有嫌隙,以后想全身而退,怕是更难了吧?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要用她牵制你,上一次在灵仙客栈,我也许就直接带她进了皇宫。毕竟沉闷的皇宫,要找一个有趣的女人实属不易。”虞瑾毫不客气地说出我的用处,那就是取悦他这个皇帝,打发他无聊的时间。
“那个,打断你们一下,你们两个慢慢商量,商量好了再告诉我结果,好吗?”我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反正也没有我说话的余地,那就等他们两个讨论完了,直接告诉我结果就好,为什么还要我站在这里做现场观众?
“你给我站住。”虞慕喝住我要离开的身影。
不得以我停下脚步,我只不过想退场留空间给他们,他们却不买账,看来我还是得做现场观众。
“那,你们继续!”我找了张凳子坐下,好整以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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