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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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谋-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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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阿哥,你如今得到的越多,到时候,失去的就越多。
  阿哥所
  永瑆倚在椅子上,感受着阵阵寒意从心底窜起,明明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从前您宠五哥,如今宠十二弟,为什么我从来都入不了您的眼呢?皇阿玛,您怎么能如此绝情,六哥哪怕再不好,不也同样是您的儿子,凭什么您可以毫不犹豫的拿他给您的另一个儿子当垫脚石?
  您是不是想用这样直白的方式告诉其他所有阿哥,您的眼底,皇位只留给十二弟,其他的阿哥,没有半点机会?
  “永瑆,怎么了?”永珹看着自从听了圣旨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十一弟,有些担忧的说道。
  永瑆摇了摇头,苦涩的开口:“四哥,你说,我还有希望么?皇阿玛这是在告诫我们所有人,皇位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否则,六哥此刻的进退维谷就是我们的下场。”
  永珹心里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确定么?皇阿玛这是警告老六了?”
  “何止是警告,恐怕,无论六哥怎么做,他的下场,都已经注定了。”
  “可是如果老六什么都不做,不是就没事了么?”
  永瑆苦笑着摇摇头:“没用的,哪怕六哥什么都不做,恐怕皇阿玛,也会逼他做的,皇阿玛这是在给十二弟,立威了。纯贵妃以及六哥这一年多来的行事作风,恐怕早就已经犯了皇阿玛的底线了,之所以容忍着,怕是为了给十二弟足够的时间,让他亲自动手。”
  “永瑆,你……”
  “四哥,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他都永远看不到我呢?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嫡子,不是满妃所生么?”
  永珹沉默的看着这个弟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毓庆宫
  永璂坐在榻上,看了眼四周的摆设,与刚住进来时,已经完全都不同了。这两年来,乾隆总是时不时的将那些他平日里收集的古董字画往自己的寝宫里搬,到现在,这里的每样摆设,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乾隆对他的好已经毋庸置疑,这两年来,他深切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他拒绝不了,也已经,舍不得拒绝了。有一个人,毫无理由的对你好,宠着你纵着你,这样的感觉,很好。他的心底,已经默认了这样的感受,也默认了那样的一个人。
  “永璂,怎么了?”乾隆没有让人通报,自己一个人就进来了。看到陷入沉思的永璂,走过去将他抱入怀里。这两年,少年的个头长得很快,如今,都已经到了自己的肩膀了。
  “阿玛,我不小了,您确定还要这么抱着我么?”永璂回过神来,看到乾隆抱着自己,翻了翻白眼,再次旧话重提。他总觉得,这么大一个人,还被自己阿玛抱着,想想都很奇怪。
  乾隆亲了亲他的额头,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就是永璂老了,也还是阿玛的儿子。阿玛要一直一直抱着阿玛的十二,直到,阿玛再也抱不动了为止。到时候,可就要轮到十二抱着阿玛了。”
  永璂当机立断决定更改这个话题,否则,还不知道这个男人要说出怎么肉麻的话。
  “阿玛,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做主了,您可知道这么做……”
  乾隆下巴抵着永璂的肩膀,平静的说道:“嗯,可是永璂,你要知道,危险存在越久,对自己就会越不利,与其等到敌人做好准备主动攻击,不如,趁其不备,打乱他的计划,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捏着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双眼,乾隆认真的说道:“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要注意冷静,否则,仓促之下做的决定,往往都会,给敌人机会。”
  放下手,有些心疼的摩挲着被自己捏得有些红了的下巴,不由的前倾身子,细细的吻着那个印子,总觉得,那个红色印记,很刺眼。
  永璂翻了翻白眼,对于乾隆不时的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行为已经很习惯了,虽然肉麻了些。不过,总觉得,近来,乾隆对自己肢体上的动作,越来越具有侵犯性,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还是乾隆真的,有些过于专注了。
  “阿玛,他是你的儿子,你的六阿哥。”
  乾隆抬起头,看着永璂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永璂,记住,阿玛的儿子,只有你,那些阿哥,只是皇家的需要,跟阿玛,没有多少关系,皇家,不缺几口饭喂养几个闲人。”
  永璂有些疲惫的靠在乾隆的怀里,这个男人如此无所顾忌的宠溺纵容,让他有些担心了……


☆、第 77 章

  乾隆十八年四月二十四日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乾隆端坐在龙椅上,如同往常那样,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下面的人。只有坐到这个椅子上,才会感受到;它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还有责任,以及——冰冷,那传入骨髓的冷意。
  不由的,乾隆想到了此刻正躺在养心殿内休息的永璂,眼里;闪过一丝温情,连那丝丝的寒意;也一并消失。他很幸运,也很庆幸,永璂的生命从他这里开始,哪怕他们错过了九年,命运依旧将他们牵扯到了一起,这并是一辈子,他们谁也逃不掉,他也不允许他逃。
  “启奏皇上,臣有话说。”礼部尚书海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走了出来。
  六阿哥永瑢看到站出来的人,眼中莫名闪过一丝诧异,又继续低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皇上,现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大清朝如旭日一般蒸蒸日上,皇上常常告诫臣等要居安思危,臣纵观史书,饮痛思鉴,大凡盛世之召,必先册立太子,以示国运隆盛,社稷长久。臣认为只有后继有人,大清朝方能传之千秋万代。反观之若不及时册立太子,则会令天下猜测观望,人心不稳,危及社稷。有史为鉴,秦始皇文韬武略,平定六国,纵横四海,气壮山河,气吞万里,何其壮哉,然而大秦天下在秦始皇去世后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究其原因是秦始皇并未正式册立太子而让赵高等徒有机可乘,从而导致天下大乱。所以皇上,臣认为欲其天下盛必先安国,安国者必先册立太子!臣冒死谏言,请皇上册立太子,已定民心。”
  “哦,听爱卿如此说,想必,可是有人选了?”
  “这……”海望犹豫了一下,面容坚定,“启奏皇上,六阿哥敬谨廉洁,谨慎忠诚,文采武
  略皆出众,臣以为,应立六阿哥为太子。”
  “众爱卿以为如何?”
  “臣附议。”
  “臣附议。”
  ……
  永瑢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深,明明,自己从未有过此提议,为什么如今倒是成片附和声?在自己闭门不出的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如今皇阿玛的意思如此明确,他们为何不跟自己商量就如此草率的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不是明摆着让皇阿玛处置么?
  想到这几日,自己入宫看望母妃都被拒绝,他根本就不敢想象,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一人呆在府邸,就怕会出什么事情。只是如今,一切都似乎不是自己想不想就能弥补的了的。皇阿玛这是在逼自己表态,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表态,皇阿玛已经替自己做了决定了?想到这里,永瑢不由心底一惊。
  乾隆不置可否,看了眼低垂着脑袋的永瑢,又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老三老四老五老八,忽然开口道:“老三,你作为如今众阿哥里唯一的亲王,又是最年长的,不如,你说说,朕该如何决定?”
  永璋低垂的脸上闪现一抹苦涩,快速的瞥了眼永瑢,走到中间,跪下,道:“启禀皇阿玛,儿臣认为,永瑢非长非嫡非贤,实非太子之人选,况且,如今皇阿玛身体健朗,正处盛年,何以需要立太子以安民心?儿臣以为,立太子一事,根本就无需急于一时,可再迟些亦可。”
  “若是朕真准备立太子呢,永璋认为,你们兄弟几个,何人可以胜任?”
  “儿臣以为,十二弟乃如今唯一的嫡子,若是太子人选,儿臣认为,十二弟最合适。”
  永瑢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中央的人,握紧拳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自己的三哥带头支持十二,自己一直以为的助力居然看重的是十二弟,好一个三哥,好一个爱新觉罗永璋。
  永瑢狠狠的闭上眼睛,这出戏,看来,是专门演给自己看了的。三哥啊三哥,你我亲兄弟一场,倒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败在你手里,而且,还像傻子一样到如今方才明白过来。
  海望皱紧了眉头,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按理说,事情的走向不应该如此的。明明商量好应该是……怎么会……
  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六阿哥,却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愤怒,海望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路了,三阿哥可能,并不是站在六阿哥身后,而是选择了十二阿哥。想到这个可能性,海望的背脊不由一紧,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这个出头鸟可就……
  “永璂啊,倒是……”不由的,乾隆忽然停了下来,到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永瑢,你倒是说说看,如此多朝臣对你寄予厚望,你可有此心意?”
  永瑢面色一紧,缓步走了出来,每走一步,他都觉得离皇位更远一些,皇阿玛这是在逼自己表态了。
  “回皇阿玛,如同三哥所说,皇阿玛如今身富力强,实在没有必要立太子。”
  “如果朕有这个打算呢,不知道永瑢可否觉得自己能够胜任?”
  永瑢死死握紧袖中的拳头,躬身磕头道:“如同三哥之言,儿臣,非长非嫡非贤,万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望皇阿玛明察。”
  乾隆收回自己放在永瑢身上的视线,冷声道:“礼部尚书海望,勾结群臣,妄议储君之事,欲以一己之私,挑拨六阿哥意图太子之位,其罪当诛。念其多年为朝堂忠心耿耿,现罢拙其职,杖刑50,从此不得入朝为官。其余一杆同党,全部杖刑五十,革去一切职务。”
  “六阿哥永瑢既然对这储位毫无窥视之意,又自认为毫无胜任之能,以后并不做考虑。此事也是望海一干人等私自所为,与永瑢毫无干系,起来吧。”
  “谢皇阿玛还儿臣清白。”永瑢呆呆的回复道,皇阿玛这是,彻底剥夺了自己争位的权利了么?
  “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瑢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呆呆的注视着地面,为什么会如此呢?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结果,却还是如此狼狈。
  永璋看着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人的乾清宫,犹豫着上前将他扶起,却被他一手拍开。
  “不用你假好心,是我看错了人,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十二弟的人,就不知道,十二弟是许诺了你什么,让你如此不惜名声的帮他。”永瑢狠狠的瞪着他,忽的笑了起来,“不过三哥,你也不用太得意,十二弟敢如此牺牲你,让你以后只能跟着他,可见,他也根本就不信任你,你这般墙头草,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永璋看着永瑢的背影,满心的苦涩。十二弟何尝信任过我?从私自将海望那些人召集起来聚到他亲王府,到有人私自提议逼皇上立储,都是那些人私自定下的,海望也是在他们的提议下才走到这一步的。今天朝堂上,除了海望几个人之外,其他附议的人,到底有几个是十二的人,或者说是皇阿玛的人,他根本就不清楚。
  看着那些人的举动,永璋真的不知道,永瑢自以为拉拢到的人,到底有几个是真正支持他的?能够如此快速且准确的召集齐这些人,十二对永瑢的底细到底有多了解可想而知了。
  从头到尾,他都如同一个木偶般,被十二抓在手里,无力反抗,只能,任其摆布。
  “永瑢,这样也好,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已经分出了胜负,既然早晚都是失败,就此早早离开这个泥潭,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永璋低低的呢喃着,慢慢的走出乾清宫,这个皇宫,永远都让他感觉冰冷,毫无温度,可却是要自己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哪怕是死。
  “十二阿哥呢?”乾隆阴沉着脸,回到养心殿,习惯性的问道,随即又愣了愣,面无表情的坐到榻上,喝着茶。
  “回皇上,十二阿哥一早就去了上书房了。”
  “都退下吧。”
  “嗻。”
  养心殿的大门缓缓被关上,看着消失的一干二净的人,乾隆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后靠去,仰着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刚刚在朝堂上,他想说什么,他想说:“永璂啊,倒是不错,虽然尚且有些年幼,可毕竟是中宫嫡子,且谦虚有礼,进退有度,又奋进好学,倒是担得起太子之位。”
  可是话到嘴边他没有说出口,那一刻他居然不想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他害怕永璂在品尝了权力带来的好处后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害怕永璂会有一天再也不愿意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寻求庇护。他害怕,他更害怕的是,永璂以后的生命中,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而自己只能成为他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中的一个。他不要,更不能容许,他给了永璂生命,永璂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允许有其他人跟自己分享永璂的一切,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乾隆呆呆的靠着,错了么,自己做错了么?他是不是不该将自己一点一滴的感情毫无保留的灌注在那个少年身上,直至如今,只想让他私有化,只想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不是青涩的少年,乾隆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不是无知的少年了。从开始只要一点点的身体接触到如今,到如今他想将他整个人都拥有,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想要每晚每晚都抱着那个让自己疯狂思念的人儿,他是爱了么?爱上那个身上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少年了么?
  乾隆无力的垂下了肩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摸着空荡荡的心,每天,看不到时,他会疯狂的想念,看到了人依旧想念,他只想每时每刻的与那人紧紧拥在一起,不留一丝一毫的细缝,是爱了吧!
  无关乎父子之情,无关乎情人间的爱情,他之一生,只有一种浓到极致的情感,那便是对永璂的情,当它在心底种下时,便一切都成了定局。它超越了一切的理智感性,如果可以,他只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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