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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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肉江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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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日奔站起,目光坚定,想到了自己父亲,想到了自己的使命。

次日,天未亮,消日奔已端坐帐中,帐下跪着七名身着黑衣体格健壮的少年。这七个少年便是消日奔父亲消无弛的秘密。

多年以前,湖心台上,消无弛正与七大门派掌门决斗。是时,天阴如墨,冷风劲吹,寒煞了天地万物,就连那一湖水也好似冻结,安静的像一面古镜。

七大掌门挥剑出招,剑势威猛如滔天大浪向消无弛攻去,只见剑光闪动却已见不着人影,消无弛双掌接招,噼啪呯嘭之声不绝于耳,未想此人十指竟能似钢铁般坚硬。消无弛自知这样下去必将元气耗尽,无异于束手就擒,但他若是贸然进攻必出破绽,对方若是抓住机会一招之内即可取其性命,而此时他无弛神功还未传人,蛮族一邦依然需要他领导,他若一死,不说一统江湖,搞不好,蛮族就此内乱反被异邦他族给平了。

思来想去,消无弛灵光一闪,只见他双腿弯曲猛的一蹬地,身体便如箭矢一般飞上天空,他像苍鹰一样猛地展开双臂。此时七大掌门也跟着纵身跃起,运气剑上,七把宝剑竟闪烁出七彩的光芒。七道光芒径直向消无弛飞去,他没有躲,因为他知道他没有机会。只见他凌空翻身双手合十开始聚气,周身一圈又一圈的气体开始凝聚,本来无形的气体越聚越密,不一会儿竟成了一堵“厚墙”。

消无弛大喝一声“无弛无敌”,周身之气瞬间移向双掌形成一个偌大的球,他用力往前一推这球便急速的扑向七道虹光。

“轰隆”一声巨响,那飞球与七道虹光碰撞在一起顿时发出刺眼的强光,让人数秒之内若失明一般看不清周遭事物,平静的湖面竟弹起七个十多米高的水柱。

七大掌门被消无弛的掌力震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过了一会儿才捂住胸口缓缓站起,显然五脏六腑伤得不轻。消无弛自空中落下,丝毫不见初时那般轻盈,倒像死物一样,嘭的一声落在地上,他伤的更重,鲜血自口中不断流出。但他是一邦之主,一族之王,他不能死在异邦,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摇摇欲坠。此时七大掌门若再次进攻,消无弛自是难逃一死,但七人并未这样做。

蜀黎掌门曺贤兵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抱拳道:“消前辈武学之高功力之深,在下望尘莫及,今日若非我七人联手,决计命丧前辈掌下,但前辈一意进犯中原,我等也只能联手,虽胜之不武,亦是顾全大局无可奈何之策,此战平手就此作罢,前辈也请退兵吧。”

消无弛捂着胸口,敌人的仁慈丝毫不能让他生出感恩,他大喝一声:“撤!”又吐了一口鲜血。

消无弛转身欲走,七大掌门齐声道:“且慢!”

消无弛笑了起来,冷笑,大有鄙夷中原苍生之感,道:“莫非诸位后悔了?要取老夫性命。。。。。。来取便是,何须多言!”

曺贤兵走上前去,消无弛一步不退。

曺贤兵鞠躬四十五度,道:“此礼代我七位掌门,更代中原武林。前辈此番归邦好好养伤,望有生之年别再进犯中原。”

消无弛见曺贤兵行此大礼,心里也不由佩服,中原武林竟然有胸襟如此宽广之人,饶他一命不说还如此尊重他。

消无弛看着曺贤兵,笑道:“你敬我三分,我便让你六分。”

消无弛转身对自己的将领士兵们大声道:“老夫有生之年在位之期,我蛮族不得侵犯中原,若有违者,吾必诛之!”但他心里并不服气,事情并未因此结束。

消无弛回到蛮荒,自知伤势严重,无法短时间内恢复,随即做了两件事:一,于蛮族各地挑选武学天赋极高的七名少年,交由心腹蒙辽将军每日督促训练外功;二,全心传授其大儿子消日奔“无弛神功”。

多年之中,蛮族如约未踏入中原一步。

中原武林在这几年里清理内患,渐渐走向真正的太平。湖江海表现的尤为突出,此后被推选为武林盟盟主。

大和元年,消无弛过世,传位于消日奔,临死前嘱托消日奔务必完成其踏平中原一统武林的遗愿。

那七名少年消无弛一直没向消日奔提起,消日奔只知有此七人,却不知其父选这七人的用意。

原来,自那一日消无弛大战归来,他已将七大掌门所使剑招之精华全全记下,本想授之于弟子以谋破解之法,然而蛮族武学与中原总有冲突,不能兼习,于是他想到若是找几名尚未修习蛮族武学之人勤加训练授之以七大派剑招之精华,让七人与他实战,必然能找出破绽,日后踏入中原定将无所惧惮。但那只是一时冲动的决定,事后消无弛恍然大悟一般想到所有武学均是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纵然天赋再高,也不能一步登天,因此大为失望。他犯了个错误,以为那七名少年均是他这般天赋极高的武林高手,只有老糊涂才会犯这种错误,是的,他已感觉到自己老了,虽然他才四十多岁正值中年。这是练‘无弛神功’的反作用,折寿。欲成无弛,则必先无耻,无耻则须忍人之所不忍,方能成人之所难成。

从那以后消无弛就淡忘了这七人,甚至忘了告诉蒙辽放那七名少年回家。那七名少年每日都在艰苦的训练一练就是数年。一邦之主的一个疏忽,竟让七个家庭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儿子被人带走日夜思念自是不消说,而这七个少年的日子过得也甚是辛苦。君为刀俎,臣子庶民皆如鱼肉,君欲宰之,臣子庶民莫敢不从,纵然满腹凄苦,纵然千愁万怨。

自消泉献策,消日奔便左思右想哪去找这七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见到了蒙辽将军,谈话间,聊到此七人。

当初的七名少年如今已成才俊青年,身强力壮,耐力过人,绝非泛泛之辈。试问每日艰苦训练,十年如一日,耐十年寂寞,忍常人难忍之苦,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消日奔暗道:“真乃天助我也,这七人不多也不少,而且各方面条件俱佳,称霸武林,一统中原,指日可待啊!”

大帐中响起了谈话声。

“你七人可知我为何传你们来?”

“不知。”

“你们可知当年父王为何选你七人,交由蒙将军训练?”

“不知。”

“那我便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有了新的使命,南下中原拜入七大门派,你,蜀黎,你,京畿,你。。。。。。”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第九章 武学三宗

第九章武学三宗

大路上七人策马挥鞭,士气高昂,正往中原七大门派主镇赶路,身后飞扬的尘土如纷纷往事,与他们作别。年少吃苦不就为身兼重任立功扬威这么一天么?他们不是凡人不甘平庸。

此时我拜师学艺已有数月。每日都是和武菘,黄腾一起练基本功,身体固然强壮了,而内心却生起许多疑惑;所谓拜师求艺真的就是每日重复如此艰苦而毫无新意的训练么?那些高深莫测的武功心法,变换自如的惊世剑招,御敌万千的骇俗内功难道都是从这里来的?三位师兄莫非也这样过来?然而每次问及曺贤兵,他总是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东方破晓,莫道君行早!”一大早曺贤兵对着喇叭状的东西吼道。

此时天微微亮,鸡未鸣,凉风阵阵,即便是在夏日,也让人不住一个寒噤。武菘先我一步跑到教室蹲起马步。

“为师今日招你三人来是想为你们答疑解惑,我看这数月以来你几人甚为用功,而且不问缘由任劳任怨。”曺贤兵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我纹丝不动,马步扎得异常稳健。他笑了笑颇为欣喜,道:“数月以前,你是这三人当中最瘦弱的一个,而今大有长进,身体素质和你黄腾师兄已不相上下,你收获不小,为师先恭喜你。”

“谢师父!”我得曺贤兵如此表扬甚是得意。

曺贤兵走到武菘身旁也拍了拍武菘,道:“你初来之时我便知你天生力大,身体强壮,但是,灵活性不足,这些训练虽于你强身健体而言收获不大,对提高你的灵活性却大有好处,你是否有此感觉?觉得身子轻盈多了?”

武菘动了动,想了想,似在琢磨,之后傻乎乎的道:“师父,这数月我只管训练,倒也没怎么注意,没什么感觉。”

“也难怪,每日的进步是很小的,几乎感觉不到。”曺贤兵拍了拍肚子,接着道,“就如父亲每天和自己孩子在一起,自然不会觉得他孩子身高模样的变化,若数月以至数年再见便会一目了然。”

“哦,这样啊,谢师父指点。”

“至于黄腾嘛,”曺贤兵走到黄腾面前,道,“你生性单纯,虽无武学天赋倒也无妨,所谓上善若水,大智若愚,你当埋头赶路,莫问前尘,终有一天你会领悟蜀黎的真谛。”

“是,师父,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当倍加努力。”黄腾背挺的更直,声若洪钟。

“你三人有何疑问今日便可问我,为师定然一一为你们解答。”曺贤兵又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师父,怎么才能知道我比以前更灵活了呢?”武菘问道。

“你站出来,到后面那堵墙前面站好。”曺贤兵指了指我们身后的那堵墙,对武菘道。

武菘站起,小跑过去。

曺贤兵道:“停!”武菘闻声停在墙前面两米处。

“现在你我相隔十米,我若以这种速度用小石扔你,你能躲过么?”曺贤兵刚说完,便扔了个小石过去,速度很快,打在武菘右侧的墙上。

“不能吧,这也太快了,以前我那老爹随意扔个石头打我我都躲不开,头上现在还有印呢,要躲开师父扔来的石头,恐怕我脑袋得多几个大包了。”武菘摸了摸脑袋,有点害怕。

“呵呵,”曺贤兵笑了笑,道,“那你现在试试,为师不打你头。”

“这。。。。。。好吧,来吧师父,我准备好了。”武菘抖了下身子集中精力道。

曺贤兵右手捏着小石对准武菘的右肩,中指一弹,小石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武菘本能的向左一闪,迅捷无比,我和黄腾谁都没看清他是如何躲开的,但他真的躲开了。

武菘楞了楞,不相信似的,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躲开了,哈哈,躲开了。”

曺贤兵接着弹出几个小石头,依然速度飞快,武菘一个接一个的躲开,甚是轻松。曺贤兵停手问武菘,道:“你还有疑问么?”

武菘又是傻笑,带着点贪婪,道:“师父,我是不是可以和刑剑、臧霸、秦峰三位师兄一起练剑了?”

曺贤兵也跟着他傻笑,突然间,他双手一抓手里凭空生出了十个石头,左右各五个,只见他十指齐弹,十个石头便飞快的冲向武菘。武菘楞了,躲过了打头的那一个,身体却被剩余的九个全全击中。武菘疼痛不已,哇哇大叫起来。

曺贤兵哈哈大笑,道:“有朝一日你能躲过这十石齐发,为师便传授你蜀黎剑招。”

曺贤兵转过身来问我,道:“渔肉,你有什么疑惑吗?”

“师父,徒儿确有很多疑惑,”我整理一下思路,道,“我一直不明白,蜀黎上层武学难道就是这样从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训练中成就的么?还有,为什么黄腾师兄练了这么久却看似毫无长进,您也不授他一招半式?还有,我一直不见刑剑三位师兄这么训练,我知道秦峰、臧霸两位师兄入门比黄腾师兄晚,但他们现在都在勤练剑招了,为何黄腾师兄还在和我们新来的弟子一块儿练基本功?”

曺贤兵听见这么多问题一时不知从何答起,过了一会儿,他才笑了笑,然后问我三人,道:“你们觉得武林人士都得御剑使招才能纵横江湖,成一代武林高手么?”

武菘抢答道:“不一定!”

曺贤兵听了很高兴,因为这正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还可以用刀,用枪,用棍。。。。。。”武菘正欲把十八般兵器统统说一遍。

曺贤兵大喝道:“停!停!停!”

“武学高招并非都得依赖兵器,昔日达摩禅师一招如来神掌,仅靠内息之气,驭气为兵,变换莫测,是时天下无人能敌;机械祖师鲁达班,只靠一门虎牙大炮便将嚣张一时的耷壊旦轰得血肉横飞。所以武学也有多种练法,大概可分为三宗:剑宗-依靠兵器施展威力;器宗-用尽各种巧夺天工之异器,亦正亦邪,既可造福于民,也可杀人于一朝一夕;气宗-武学最传统的宗派,靠勤修内息,养天地浩然之气,聚气成兵,无招胜有招。”

“你三人心善,脾性温良,适宜气宗武学,而气宗武学之大忌便是急于求成,如此训练一是磨练耐性,让你们能耐住痛苦,耐住枯燥,耐住寂寞。”

“二则是因为,气宗讲究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若欲无招胜有招,必当借自然之气,以此伤敌。须知自然之力无穷无尽,练气之人若无良好的身体素质,借力必伤及自己,如此训练乃是让你三人筑气宗武学之始基。”

“原来如此,谢师父指点!”我三人恍然大悟。

“黄腾,你呢?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师父刚才所言已消除我多年以来的困惑。”黄腾道。

“好,那今天就这样,你三人当加倍努力,为师不久便会传你三人蜀黎气功心法。”曺贤兵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轻盈。

“太好了,太好了!”教室内三人兴奋至极,当然最兴奋的还是黄腾,毕竟几年了,他终于为这个疑问画上了句号。这一天对他来说太漫长了,不过他耐得住漫长的等待。

这数月,刑剑三人每日都在御剑台练剑,臧霸还是每次都输给刑剑,但刑剑已然感觉到臧霸的剑招日渐凌厉迅捷不久之后便能超越他。

臧霸在比武之时眼里总是带着一股邪气,让人觉得他那颗心是寒冷的,甚至连那柄剑也泛着微微寒气。他就是这样,仿佛武学才是他的生命,除此之外他全不在意,包括同门师兄弟。

秦峰进步也很快,一心参悟剑道,这数月里,他还自创一招“你是何人”,剑招刺下,窸窸窣窣,于敌人衣服上打出十多处窟窿,窟窿组成一个字--“猪”,这剑招也只有娱人的效用。

其余几大门派,弟子众多,这几月里亦是每日训练基本功,各派基本功各不相同,但都和黄腾三人练的有些许相似。

人多必杂,难以管理。自然各派之中一心学武之人不在少数,这些人每日勤学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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