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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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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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樱离抚着花轻雾的发,柔声道:“小雾,没关系的,不要伤心。其实死,也是一种自由,人死了后,自然再没有什么能够将之束缚起来,再也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再也不必去争斗。

人人都说我是妖女,仔细想想,我亦的确害了不少人,或许死是我罪有应得,也或许我死了,大家都能过得好,所以说,我的死,对很多人来说说不定是好事,我不害怕。”

“不,你一定不会死的,一定还有救……”

花轻雾比划到这里,忽然又站了起来,“我去配药,我想我一定能配出解药。”

这几日,她不眠不休地为段樱离配药,然而只是徒劳罢了,七虫七花毒的解药,需得配合其炼制成毒药的顺序,花的顺序,虫的顺序……也就是说,只有制毒之人才能够炼制出正确的解药来,就算是卜青牛在,不知道顺序也难以炼出解药来。

但直到这时,花轻雾仍然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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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了什么样?”赫连勃勃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他知道凤羽胸有沟壑,素有机谋,若是能为他所用,必定使他如虎添翼,可是自从在宫里重遇段樱离,他便什么事都为她着想,根本没有把心思完全用在帮助他的事情上。

凤羽却已经无从辩驳,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

入夜,皇宫内苑一片寂静。

窗前一轮明月,让段樱离不由自主地想起“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句子,不知那鲛人对月流泪为何般?不知那紫烟是否真的被感动而从墓中走出?人生而有灵,却被困有躯体不得自由。

若是人死灵存,自由自在连留于所爱之人的身边,亦是悲伤,因为那时虽是自由,却仍然阴阳相隔,爱而不得。

她快死了,旁的没什么好担忧的,只是害怕自己死了,飞灰烟灭倒也罢了,若非如此,便不知那灵魂又飘向何方?不知上天将如何安排?

……这种忐忑令她对死亡望而却步,恨不得立刻逃走。

然这时,又该逃到哪里去?逃去哪里也逃不了一死。

就在这时,窗户忽然从外面被推开半扇,同时有一股异香在鼻端,段樱离只觉得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进来,将她抱到床上。

接着又进来一个人,却是满面的冷戾,“凤羽,你夜半闯宫,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为了替她把把脉?”

凤羽已经替段樱离盖好锦被,“或许你可以帮我救她。”

“是海东王和宣帝要她死,我怎么能救得了她?”

见凤羽认真地把起脉来,他又道:“况且这次的事情弄成这样,说不定就是她的点子,你想,那宣帝之前性格虽然谈不上多么的懦弱,却有些优柔寡断,若不是这女人在后面支持他,他未必就能这么迅速的控制一切。”

凤羽还是不说话,段樱离有些什么样的作用,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她最擅长的就是顺势推波,让一切看起来好像是自然发生的。

然而替段樱离把了脉后,他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赫连勃勃的眉宇间竟也出现担忧之色,“她怎么样?”

凤羽摇摇头,“海东王果然是下了狠手,这毒怕是无解。”

赫连勃勃微怔一下,向段樱离脸上看了眼,终是道:“你已经尽了力,既然无法改变现实,你便放弃吧。”

凤羽面色苍白,“不,我不能放弃……”

“你想怎么样?”

“我要她活着。”

凤羽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可是却犹豫着无法下决心的感觉。赫连勃勃意识到不对,忙问,“这是什么?”

“这是一只虫子,叫做吊命虫。”

“什么意思?”

“这只虫子是我用自己的血养的,进入她的体内便直奔其心窍,便是什么毒也不能奈何她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便与他血脉相连,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死,都会连累对方也在同时死去,所以……”

赫连勃勃一把夺过药瓶,“那个姓汴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法子都是害人又害已的!你根本就不该学他的医术。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欠她的……”

凤羽想起当初在荣华殿内,看到的墙壁上的那些字,还有在许愿神树下的那个盒子,还有段樱离一直以来对他的恨……虽然前世今生这样的飘渺之事令人难以置信,但他却信了,樱离当然也是信的,所以当他听到段樱离说,下一生都不想让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时,才会那样的悲伤。

二人正在僵持之时,忽然一条人影矫健地跃了进来,长剑出鞘,直接向二人刺来。这里,凤羽和赫连勃勃都是高手,三人一错间,高低已分。

赫连勃勃和凤羽都毫发无伤,那人手臂上却已经被赫连勃勃的匕首刺伤,鲜血染红了夜行衣,但那人却是死死地护在段樱离的面前,一双眸子像狼一般盯着他们。

赫连勃勃大喝道:“你是谁?”

那人只是沉默。

☆、行刑之日

赫连勃勃忽然想到什么,“容清?你没死?!”

那人微怔一下,却还是不说话。

赫连勃勃却收了匕首,“既然你没死,那也没什么,你继续护好你的主子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向凤羽道:“看来你想付出自己的生命,人家却未必领情,我们还是走吧。”

施此术需要安静的环境,既然段樱离的护卫来了,的确也无法施此术了,凤羽只能向黑衣人微施一礼,便走了出来。

黑衣人扯下面巾,却原来是方鱼窀。

“樱离姐姐,你醒醒!”

见她还是昏睡,他干脆坐在旁边等她醒来。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段樱离就醒了,见到方鱼顶着黑眼圈在旁边守着,蓦然想起曾经慕风也这样守过她,这个念头似乎是忽然冒出来,然后勾得她的心酸涩无比。

她还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的那一刻,不用问详情也知道是方鱼救了自己,于是道:“方鱼,谢谢你。”

方鱼揉了下眼睛,见她好好的,笑了起来……

“不用谢我,我是必须要保护你的,如果少主记忆恢复,必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是害怕有朝一日他真的恢复记忆,我要无法交待,也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害死。”

“你真是傻,我虽然是段樱离,但也算是大历的太子妃了,我遭遇到什么,都是命运使然,你又能护我到几时?”

“反正我不管,昨晚我看到凤羽进来,若不是我,真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凤羽?”段樱离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细节。

方鱼便把自己所见说了一遍,又道:“那凤羽手段向来邪门,亦不知道他是否真心想要救你还是要给你种什么邪门的蛊,听到他说什么血脉相连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马上便跳出来与他们对打,但是后来那个赫连勃勃说什么容清……之后就走了。”

段樱离听闻,笑了笑道:“他以为你是容清?这样来看的话,容清必是还活着逃走了。

不过估计他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来了,他的任务早已经完成,现在的一切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他应该去找他喜欢的人了。”

原来容清自段樱离被雅儿公主叫去的那日,就不见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段樱离也猜到容清必然是被赫连勃勃或者是海东王抓去,因为容清是她身边唯一顶事儿的侍卫,只要他不在,对付她就容易多了。其实现在的情形,就算容清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时,方鱼又道:“你中毒了?”

段樱离点点头,“是的,七虫七花毒,没有解释。”

“啊!”方鱼惊得头脑嗡地一声。

“不行,我们立刻就走!你知道吗,在东夏国有位关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医理星相就没有他不通的,他一定会配制出七虫七花的解药。”

段樱离听闻,眼眸倒是微微一亮,却又问,“此去,到见到关先生,需要多久?”

“三天!”

段樱离不由叹了声,苦笑道:“我只余两天的性命而已。”

“不,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段樱离又道:“方鱼,你若真是想帮我,便帮我办一件事。”

方鱼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了,便听得段樱离道:“我要写封信,送到——玉铭的手中,让她知道我已经死了,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不必再守着我们主仆间的承诺。”

事到如今,方鱼非常明白,段樱离的生命其实只是在旦夕之间,他心里虽然焦急,但也不敢过于随便做决定,免得什么都没办成,也没救得了段樱离,反而使她没有时间安排身后事,留下更多的遗撼。

当下含泪点头。

段樱离于是伏案写好一封信,自从凤青鸾登上帝位,段樱离便从来再没有去过盐村,害怕村子被谁人盯上。虽然她知道凤青鸾是一定会站在她的这边,绝不会害她,但她还是决定隐瞒这件事。以玉铭的忠诚,想必盐村一切都如预想中的一样。

他们定是过着普通百姓过的生活,只是如今要死了,想给自己的亲人留下几句话,却不知道该留什么。

段擎苍定是恨她的,应该直到现在还在诅咒自己的这个附逆的女儿,害得段家这么一个名门贵族流落到小山村里。

而梅氏见段擎苍不顺心,自然也不顺心,她一直不喜欢段樱离这个女儿,想必也不是很想见她。

倒是段鸿,离开前,曾经说过那么贴心窝的话,他说:“姐,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来保护姐姐!”

想到这里,她终于下笔,在上面写上,“鸿儿,姐姐死于自主意愿,不必寻仇。朝堂多波澜,人心诡诈,尔可当百姓为衣食愁,尔可当小兵战场奔波,尔不可轻入朝堂。”

写完后,总觉得字太少,不像是封家书。

于是又在下面添了句,“玉铭是个好女孩,望安排照顾,不可视为奴婢。”

便这样,这封信便是写完了。

方鱼看着这封信,终是忍不住叹了声,“樱离姐姐,你太苦了。”

方鱼又道:“皇宫里的那位,你不留话给他吗?”

段樱离愣了很久,终是摇摇头。

却又道:“方鱼,我也有话告诉你,你且要照顾好你的主子,那千年不死虫不知对人身体有害否?然总觉得用此手段强行压抑人的感情,有违天理,恐怕于人不利。

你要时刻关注寻访名医,想办法将他体内的千年不死虫弄出来,我死了后,宣帝不会为难小雾,她医术虽然比不上卜青牛,但到底是他的徒弟,你便带着她在身边吧,否则她孤苦无依,我于心何忍?”

方鱼点点头道:“好。”

段樱离说到这里,便把那封信塞在他的怀里,“你走吧。”

“樱离姐姐!”

“既然赫连勃勃发现太子宫里有人,必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他轻易离开只是因为万一你们的打斗声惊动了旁人,被人们发现堂堂荣王爷携其门客夜入太子宫,他自己难以解释。不过明日这太子宫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的,你现在不走,明日就走不了了。”

“可是樱离姐姐!我怎么能将你丢下?”

“你若不将我丢下,便是连我最后一封信也无法送到玉铭手中,我更要遗撼。”

方鱼还要再说什么,段樱离又道:“若你还是执意如此,你便把我的最后一封遗信交还给我吧,免得它落入歹人之手,反而要牵累了在我心里重要的人。”她向方鱼伸出了纤纤素手,目光冷清,一幅要把信要过来的样子。

方鱼无奈,终是颤声道:“樱离姐姐,你保重!”

说完,已经从窗口飞跃而出。

第二日,赫连勃勃果然找了雅儿郡主帮忙,说什么在太子宫里散步时将手串落在园中,于是派着奴才四处搜宫,最后却一无所得略过不表。

只说时间匆匆,又到了当日傍晚。

按照海东王所说,明日,便是段樱离的死期。

这日上午,宣帝已经在海东王的逼迫及赫连勃勃的推波助澜下,公布了太子妃的真实身份及几宗罪,并派八百里急信送往车师国,将此间实情向车师国做了说明,随后派使者前往车师国继续修两国之盟。

而太子妃则在明日午时,明正典刑。

得到消息的段樱离很冷静,本来这些就是即定的程序,理该如此。

只是花轻雾无法接受事实,一直哭求着段樱离想办法自救。事实上,若是能活,谁愿意选择死?只是她身入虎穴,除了太子处还能寻求些许庇护,周围之人皆是想让她死的人,做为异国皇后,她闯入此间已经是凶险,如今事实真相大白,如何能保命?

斜阳只剩余一缕,宣帝终于来了。

二人对视,发现彼此眸中都只有冷静。

最后还是宣帝先说话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能放过小雾吗?”段樱离问。

“生死有命,她的命运由她自己选择。”

段樱离微微一笑,她刚才已经叮嘱小雾,只要能出宫去,便去东夏寻找方鱼,希望方鱼能够照顾于她。

之前花轻雾还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此刻却忽然激动地比划道:“狗皇帝,你要真是有心放我,现在便让我走,否则谁知道太子妃死去后,你会不会真的放了我!”

宣帝见她如此,茫然问道:“阿翘,她在说什么?”

他叫习惯了阿翘,段樱离竟也不反驳,道:“她说,你若真有心践诺,便请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放她出去,让我亲眼看到她出宫。”

宣帝不禁愕然,“没想到你这个婢子还有些急智。”

段樱离又道:“你一定不会答应的吧?”

宣帝笑而不语。

他自然不会答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求能稳定朝臣的心,一个丫头的命算什么?

宣帝叫人上了酒菜,道:“你我二人虽没有夫妻之实,但总算也是拜过堂的,这桌酒菜便当是我送你的。”说着亲自斟满酒,与段樱离的酒杯轻轻一碰。

段樱离没有拒绝,仰首将酒喝尽。

宣帝道:“阿翘,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畅谈时,你已经猜到孤执意娶你之目的……如今尚未达成目的,孤真是舍不得你。”

段樱离一笑,“无防。现在你已经是王,旁人耐何不得你。”

宣帝笑道:“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段樱离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接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宣帝眉头紧皱,手捂着胸口不由自主地咳了几声,花轻雾连忙蹲下,可惜她喊不出来,只是急忙摇着段樱离的身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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