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静静任由秦卿抱着她不放,像赌气一样,整晚不跟他说话,洗澡之后便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秦卿躺在另一半床上,眼睛不时瞅着顾荣,看她还在赌气,心里柔了柔,摸了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她总是晚上洗头,现在头发还带着湿意就躺在睡了,他要给她拧头发,她赌气不让碰。躺在床上,拿着毛巾慢慢擦着头发,顾荣身体僵硬却没有再拒绝。
头发干了之后,秦卿将毛巾放好,看她还是侧着身背对着他,俯身抱住她的脖子,长长柔顺的头发撒在顾荣身上,顾荣动了动,要将秦卿放手,秦卿反而抱得更紧,声音有些软绵,吐气如兰,“妻主……”
顾荣耳朵开始发热,心头烫了烫,还是不动弹,只是秦卿不停在她耳边唤着她,顾荣感觉心跳越来越快,最后一翻身,便将他压在身下,一吹灯,便拉了床幔……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晋江很抽哈,有评论看不见的,没得回,见谅撒
☆、36首饰
而此时;在杭府之中,杭新良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抖着手指指着眼前打扮得富贵光鲜的男人,“你……你送了三个瘦马?你;你是想气死我吗?”男人扭着手帕,呐呐低语:“你不是说要拉拢她么,女人不是都爱那扬州瘦马?”
杭新良无力倒坐在椅子上,手抹了一把脸,“你可是知道你那侄女怎么搭上黄三的?”女人也没想男人回答,自顾自说:“顾容那夫郎,曾于溶国府容二小姐有恩;如今她借着报恩的由头,插入新的血液;准备一次大洗牌,我们刚刚进驻京城,赶上好时机,偏偏那唐家欺人太甚,处处欺压我们。如今好不容易这么好的机会让我们能搭上黄家,你倒好,给我坏了个彻底。”男人听的云里雾里,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那我不是送了人么,怎么又坏事了?”
杭新良用力拍着桌子,桌子上的茶盅跳了跳,茶水撒了一桌子,男人吓了一大跳,白着脸,一声不敢哼。杭新良烦躁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绕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蠢货,你打了她夫郎的脸面,还问我哪里坏事!顾容能搭上黄三,人家看的是她夫郎的脸面,这倒好,他们还值新婚,你还送了三个人儿去。还拿着亲戚过去那点情分压人,我让你给我拉拢,你就是这样拉的人?”越说越气,最后甩袖子出了房门,“我今晚去侍夫那里过夜。”
顾氏紧咬着嘴唇,手里的帕子拧来拧去,沉着脸,高声叫着,“么么,快去备些厚礼,明日我去顾家。”一个双鬓微白的男人走进屋里,诧异说道:“君子,难不成你还想去将人问回来不成?”顾氏脸上青白交换着,恼怒看在多嘴的么么,“叫你去备礼你便去。”杨么么脖子一缩便走了出去。
然而没等顾氏去将人要回来,第二天顾容带着秦卿连同那三个男子来了杭府,杭新良接见顾容,秦卿带着三个男子进了内院见了顾氏。
顾氏远远便快步来迎接秦卿,笑容如花,“我呀,刚说才要去你家玩去,你今个就来了,来了倒好,今个我可是得了个稀罕玩意儿,看看你若是喜欢,也拿去玩耍玩耍。”热情拉着秦卿的手走过长廊。
秦卿一愣,也笑着应了,“姨夫说哪里话,我们做晚辈的,自然得来给长辈请安,容姐儿昨晚进了家门,便叨唠着过来给您请安来了。”顾氏笑容满面,一点不看秦卿背后三个男子哀怨欲哭的表情。秦卿顿了顿,表情似是有难言之隐,为难看着氏,顾氏又瞟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心里窃喜,却是不动声色关心问道:“可是有什么话不当说?直说罢,我们可是连着血液的亲戚,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秦卿看他了然的神情,适时开了口,“原本姨夫赏了几个人,好心是照料我们,可回了家里,容姐儿大发了通脾气,说我们之前还欠着姨夫的情,进了姨夫府上,没给姨夫东西报答便也算了,反倒又得了姨夫的照顾,若是旁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我们是那不知礼数,不知恩德的人家,便急急叫我将人带回了府上。”
顾氏嗔了秦卿一眼,“胡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亲戚间帮忙,还讲什么恩情,这人儿呀,容姐儿既是不喜,那便罢了。”拉着秦卿,心里满意的松了口气,以前的情分记得就好。转了一个角门,进到一个清幽的院子里,“来到我府上,不消说,怎的也要看看我这几个稀罕物,若是喜欢的,只管问我要了去……”顾氏叨叨絮絮跟秦卿说一通,秦卿礼貌在一旁应和着。
而顾容在书房里和杭新良却也是和谐融合。杭新良家里的生意原本在苏州就做的火热,如今想进驻京城,没站稳脚跟,想借着顾容跟黄三搭上,自然想对顾容十二分的热情,偏偏前几日她夫郎坏了她的计划,现在对着顾容有些尴尬,但本身在生意场上也是周旋过了的,尴尬一会过后便拉着顾容,避开敏感话题侃侃而谈。而顾容本身话不多,但别人问话总是能礼貌应答的,倒也是和乐融融。
最后杭新良开心拍着顾容肩膀,“过几日便是赏花会,那可是盛况非凡呀,许多布匹生意人也都来,到时候我给你引荐引荐。”顾容眼光一闪,这杭新良也算是个好的生意合作人,杭新良在苏州有自己的作坊,生意做得大,她们又是亲戚,跟她拿货,倒也是不错的主意,张湖料子少,以后她要的布料越来越多,张湖只怕是供不起呀,心里暗暗盘算着,但就怕杭新良想拿她做踏板……顾容暗暗叹气,这事还得慢慢思量。对着她的热情,淡淡笑道:“姨母费心了。”
之后顾容再给顾氏问了个安便接了秦卿走出杭府。上了马车,顾容看秦卿脸上还带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迹,“什么事这么开心?”秦卿扬着笑脸抱着顾容的手臂摇摇头。顾容揽着他在怀里,温柔低头,见他发鬓上朴素着,只有一根木簪子,手摸了摸,眼里淡淡的柔情,“一会我们去首饰店看看。”
秦卿抬头,手轻轻打了顾容一下,“做什么?”顾容笑着拧拧他的鼻子,“要去赏花会了,让你好好打扮打扮。”可心里带着一丝心疼,嫁了她之后,他头上只余木簪,再无其他首饰,手指撵着秦卿圆润小巧的耳垂,低头亲吻。
秦卿脸一红,侧了侧身子,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娇俏着笑道:“我这样不好?还买首饰,买些给爹爹吧。” 顾容抓住他的手,声音很温柔,“好,很好,可却是委屈你了……”叹了口气,紧紧拥着他。秦卿的清亮的声音从她怀里传来,“别再说什么委屈,这样可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我是佛主保佑了。”顾容一笑,低头将额头抵着他,“嗯,原来我家夫郎是信佛的呀?”秦卿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顾容嘴角弯弯的,听车门外顾二的喊声,蹭了蹭他的脸,“好好,我不懂。到了,看首饰去。”
下了车,进了苏家开的金店‘金缕阁’,店里一个玻璃专柜横着摆放在中央,柜子里各式各样的金银饰品,玉器也有些,只是寥寥无几。顾容看了看,拿起一支口中衔着红玛瑙掉珠的展翅金凤步摇,插进秦卿的发鬓之中,原本朴素无华被点缀了,带着低调的高贵雍容。顾容再要挑几样,秦卿挡住了,伸手要将头上的首饰拿下,自己挑了一样小巧的银白蝴蝶簪子,打算在外面小摊上再买几根颜色光鲜的头绳便罢了。
顾容皱着眉头,看秦卿手里拿着的首饰,小的可怜,不顾秦卿的反对,连着那金凤步摇一起买了。随后再买了一个手工精湛的赤金镯子,一个带着铃铛的银手镯,带回去给她爹和顾鱼。金银的比价十比一,所以就这几样东西便花了一百多两银子。掌柜的笑眯了眼睛,给顾容包装得极好。
而秦卿手上拿着首饰,眼里含着心疼。等接过了掌柜包好的首饰,急忙拉着顾容迅速出了那店铺,不敢再让顾容再逛下去。
上了马车,顾容笑着将手上的东西一起给秦卿拿着,“那镯子给爹爹和鱼哥儿吧,我还想给你买几身衣裳来着,你却拉我跑那么块,人人都喜欢买好东西,哪有像你这般怕的。”说着觉得好笑,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秦卿恼怒拍了顾容的手,“你现在做生意正是花大钱的时候,哪里能像你这样花钱。”
顾容听着,笑容更深了,抬眼看他,眼里柔情缠绕,“我知道,那些钱能花,那些不能,别担心。”秦卿脸红扑扑的,扭着头,不看顾容。顾容坐到他身边,抱着他摇了摇,“赏花会上很多富家郎君到场,我不想委屈了你。” 秦卿眼眶一红,扭着身子,开口骂道:“委屈委屈,我何时觉得委屈了?你便这般看我,我可是那只爱繁荣富贵的?”
顾容眼神暗了暗,手拥得更紧,“不是,可是我想给你最好的。”秦卿眼泪打湿了脸颊,双眼迷着雾气,扑进顾容怀里呜咽着,“这样就很好,很好了……”
到了家里,秦卿眼睛还肿着,顾容拿了湿帕子给他敷眼睛,突然说道:“我昨晚不是拿了几匹妆花布料回来么,你拿去做衣裳吧。”秦卿闷闷哼叽几声,“知道了,我衣裳还有好几身新的呢。”顾容呵呵笑了起来,“我昨晚新得的料子好,做衣裳穿更舒服些,我也准备将这类的料子运去京里,黄三说要好料子,我看这批不错,你也看看,还得了匹缂丝呢。”
“哦?我看看,京里达官贵人多是爱绫罗绸缎,你要是拿了好料子,黄三自是能销的出去,她也只一点,眼光毒辣着呢。”秦卿跟顾容说着闲话,边欢快的拿起妆花锦缎打量着,眼里含着笑,“嗯,这料子好,我原来也是听闻宫里有贵夫爱极了这锦缎,圣上令内务府购买了大量锦缎,只为博美人一笑呢。”
顾容勾着嘴角,难得看秦卿放开心胸的这般与她闲话说笑,走到他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耳边低语,“我今日可否也博美人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咳,最近事情有点多,没得及时更新,很抱歉呀……
☆、37赏花
赏花
昏黄的烛光;红晕的双颊,顾容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印下亲吻。秦卿眼帘微微抖动着,手抓紧顾容的袖子,红唇微张;“妻主……”顾容手在他背后滑动着,嘴一张,轻轻啃咬红唇,“叫我什么?”
秦卿眼睛带着迷离的雾气,懵懂看在顾容,喃喃再叫:“妻主。”顾容将她的脸贴在他红扑扑的脸上,蹭了蹭;“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顾容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结发夫妻,百世恩。
顾容这晚极尽柔情跟秦卿缠绵着,看着大红枕巾上彼此的青丝纠缠着,心里温情四溢。
顾容睡得酣畅,再起身时已是中午,睡醒了靠在床头看秦卿在屋里弄针线,看他手上拿着妆花锦缎的料子做衣裳,嘴角带着笑,眼睛瞥见秦卿头上带着赤金小凤,顾容嘴角笑意更深了。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爬起来,走到秦卿身后搂着他,靠在他肩上赖着不动弹。秦卿将手上的绣篓放下,要起身给她准备洗漱的东西。
顾容将他身子压住,笑了笑,“行了,你做你的衣服,我自己来就好。”秦卿扭头瞪了顾容一眼,没理她,去拿了湿了毛巾给她,“擦脸。”顾容无奈,接过毛巾的时候,拉了他的手,“有什么不够用的跟我说。”秦卿瞅着顾容笑,“不跟你要还能跟谁要去,家里就你当家呢。”顾容屈起手指刮他鼻子,“嗯,明个儿就是你当家了。”
秦卿笑弯了眉,“我要怎的当家,不给你吃也不给你喝?”顾容洗漱干净了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暧昧的在他耳边吐气,“嗯,我不吃不喝,吃你就好……”说完还啃了一下秦卿的耳垂。
秦卿脸一下涨得通红,扭着头,“哎呀,别闹了,你还不快去给爹爹请安,爹爹等着你起身吃午饭。”顾容呵呵笑了两声,“嗯,好。”刚刚准备走出去,脚步又停下,看着她身边的秦卿说道:“赏花会之后我便去京城,去之前我做一本帐,以后家里的开支就从账上支。那账本你管着。”
秦卿抬眼看顾容淡淡的神情,心里波动着,这女人,半点不知道她用这样的表情说着这样动人心的话有多让人想哭。秦卿一低头,轻声应了,“好。”这账本,就是他主夫管理家事的凭证,也是他作为正君子地位的象征。
顾容牵起他的手,秦卿顺从着跟着她的脚步走,直到接近尤氏摆饭的厅里,秦卿才挣脱顾容的手。顾容淡淡看了他一眼,随他了。
顾容坐在饭桌旁边,秦卿踩着轻快的小碎步摆碗筷,裙摆飘逸的闪动,顾容眼神闪了闪。尤氏坐在一旁对顾容说话,“你什么时候要去京城?”顾容看了看呆坐在桌前的顾鱼,心里有些不满,瞟了瞟秦卿的背影,“后日是赏花会,三日后货才到我手上,穆奇也赶回来了,我那时便去。”疑惑看着她爹,尤氏笑了笑说,“你姨夫今早打发了人过来,说是你去了京城,家里没个女人,怕是不安全,让我带着鱼哥儿和你夫郎去他府上小住几日,亲戚间也该多走动走动,免得日久也就生疏了。”
这步步紧逼着,看来这杭家是想搭上黄三而不是跟她做生意了,只是她爹真心稀罕那亲戚,杭家又曾经对她娘有恩,顾容有些头疼了,她跟黄三才开始定约呢,还沾的了秦卿的光,她怎么给别人拉线?她自己站稳脚跟就不错了。心里暗暗叹气,看见她爹期盼的看着她,顾鱼也兴奋的双眼冒泡,顾容看了一眼秦卿,他只是静静看着她,没有想去或是不想去的意思。顾容垂下眼帘,“过几日我再安排安排。”尤氏不悦的板着脸,“还安排什么,我们这一支亲戚也就跟你姨夫亲近,再不亲近亲近,日后求人上门,拿什么脸面去。”
顾容还是不说话,尤氏恼了,“当初你娘考秀才没门路的时候,他家可是半句话不说就帮着弄妥当了,如今叫我们过去住几天,你倒好,将过去的情分甩个干净,也是个没良心的,要是你这名头传了出去,日后你怎的做生意。”说完眼泪就下来了,秦卿急忙起身拿着帕子给他抹泪。顾容皱了皱眉,想了想,便答应了,别的什么都不说,单这亲戚是要做的。
饭后尤氏迫不及待要去跟姨夫讲要去他府上住的事,顾容拉了他,叫顾二去了。尤氏这才消停去隔壁跟穆君子说话玩去了。
而这两日顾容就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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