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替阿雨喝吧!”水墨心烦着他的胡搅蛮缠,一句话向他噎了过去。
“啊?哦,好!”乖乖,这他可求之不得了。
谁不知道这风月倾城的醉香酒,那可是堪比玉春楼的招牌玉露春的,虽不是价值连城,但也珍贵稀有,一般的达官显贵若想要来个畅饮,那也是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腰包的。现在如此美味的好酒放在自己眼前,而且还不用花钱,这叫黄玉郎如何不开心呢?于是他当下连饮几大杯,以解以往馋涎之苦。
慕容雨不知这其中道理,当然不能理解黄胖子的此番作为,见着他一口连着一口的牛饮,不禁心中直叹。
醉香酒,顾名思义,是越喝越醉、越醉越香。几杯下肚,黄胖子已有些大舌头起来, “好、好、好酒--我、我、我、好开心!干--”黄胖子耍着酒疯,不时举着杯子要找人干酒,柳、水二人不理会他,径自的交谈着:“你有烦心事!”
“哦?何以见得?”水墨心闻言饶有兴趣的向慕容雨反问到。
“从刚才开始,你左手的拇指就一直不停的摩挲着你中指指腹,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你在思考着其他事情。”
“阿雨你果然观察入微!”水墨心淡淡一笑,并没有被人当面戳穿心事的尴尬。而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慕容雨对她倍增好感,“不是观察如微,而是直觉使然!”
“不是观察入微,而是直觉使然!”水墨心一听这话,起先一愣,她直直的看着慕容雨,许久,粲然一笑:“没错,直觉使然!”
轻一点头,慕容雨和她双双笑出声来,这是一种会意,一种遇到知己后的会意,这更是一种默契,一种不论认识多久,却彼此相惜的默契!就是这种默契,使得她二人今后成为了患难与共、生死同交的好友。
正当赞赏之意流畅在她二人之间时,只听“嘭”的一声,一个重物翻躺在地,紧接着一壶满溢酒香的酒壶便飞一般的向慕容雨袭来,正不偏不倚的砸在她胸前,留下了一大滩酒花。
看着此时已呼呼大睡的黄胖子,慕容雨简直是苦笑不已,她赶紧捂的淋湿的衣裳,避免秘密泄露。
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她在淋衣的衬托下那凹凸有致的胸部,早已被水墨心尽收眼底,“阿雨你……”
见事已败露,慕容雨倒也不遮掩,索性大方起来,她一手压在自己的唇上,示意水墨心不要出声,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再望外面瞧了瞧。水墨心见状立刻会意,她轻声道:“你跟我来!”
两道身影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悄悄离开的桌子,只剩下仰面大呼的黄胖子,一个人美美的咂巴着嘴巴,一个翻身又接着沉沉睡了去。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进了房间摒退所有人,在慕容雨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男装后,水墨心隐有笑意的向慕容雨问道。
“额~理由其实很简单,我只是觉的一个姑娘家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于是就女扮男装起来!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大家都认为我是男子,我也懒的解释,将计就计,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结果!”
慕容雨坦白的交代的自己的“恶行”,其模样老实、可爱,直惹的水墨心一阵发笑,“你个鬼灵精!”水墨心一戳慕容雨的脑袋,娇嗔一声。许是抛开了男女之别,此时的她们,在感情上又迈进了一步。
“轻点儿,疼!”慕容雨见她此状,也嬉皮笑脸的跟她打闹起来。虽是两个女孩子,但一个女装,一个男装,相互追逐戏弄着,一时间还让人接受不了。
那天晚上,众人只知道风月倾城的老板水墨心,公然的将一俊秀男子带入自己的闺房,久久不出,期间嬉笑打闹,欢声不断!让其外的人比比侧目,猜测不已……
“说吧,臭丫头,你多大了!”闹累了的水墨心,终于放弃追逐,她一屁股坐凳子上,气吁不止。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人告诉过我!”此时慕容雨也累极,同样的跌坐在凳子上,喘的粗气。
“你不知道?”疑惑的向慕容雨看去,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水墨心心中不由不懔:“看你的样儿,也不像比我大,不如就叫我姐姐吧!我今年十九,那你就十八好了!”水墨心笑笑的说,其实她不知道,慕容雨的本龄却正是十八。
“叫你姐姐?”慕容雨不解的看着。见她如此,水墨心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对啊!我们结拜,我比你大,自然是你叫我姐姐!”
“喂!你哪只眼睛看见你比我大了?”慕容雨不满她嚣张的态度,愤然反抗,结果被水墨心一记爆栗敲头,“臭丫头,敢跟姐姐顶嘴,不想活了啦!有本事你告诉我你多大年龄啊!”
“你--”慕容雨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含冤的看着面前指气跺颐的水墨心,心中大叹:“天哪!她可真是遇人不淑啊……”
原以为结拜会向电视里演的那样,要三跪九叩,歃血为盟之类,不料水墨心居然只轻飘飘的要求击掌为誓就行了!
她说真实的誓约是要放在心里的,一辈子不会相忘!但如果心都变了,即使用那么多规矩、约定的,又能有什么意思,根本代表不了任何!她和自己结拜,是和她自己与自己的做约定,并不是给世人作秀,所以她不需要其他,只一击掌,一切既定!
她这个做事的风格,都有点易辰的味道,如果他们俩在一起,应该会是件很有趣的事吧!慕容雨暗暗的想到。
“笑什么?”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觉的你们很像!”
“哦?什么人,我都是想见识见识!”见慕容雨如此讲,水墨心也不禁来了兴趣。
“易辰!”慕容雨直言以代。
“京中四公子之一的易辰公子?”
“对,就是他!那晚也是他阻止黄玉朗郎的捣乱的!不过你当面可不能这么叫他,他会生气的!”
“为什么?”水墨心不解的问。
“因为他跟你一样,不喜欢受世俗所缚啊!”慕容雨笑笑的解释道,边说边向水墨心眨着暧昧的眼睛。
“切!沽名钓誉!”水墨心闻言轻咂樱口,一脸不以为然。慕容雨见状连忙打趣她道:“是是是,就我们墨心姐最潇洒,其他人啊,那都是沽名钓誉!”
“去!死丫头,没大没小--”在慕容雨的消遣中,新的一轮交锋又燃起了战火。
易辰?好!这个名字她记下了……
直至夜深人静,慕容雨才和水墨心依依作别,命人将黄胖子抬上车送回黄府,她转头对水墨心拜别:“阿雨走了,墨心你多保重!”
“恩!”轻一点头,水墨心深深的看着她,一天的相聚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少,换做谁,都会此刻的分离而感到难过,更何况是相聊甚欢的她们。
水墨心从腰间摸出一枚圆珠:“这是信号珠,一旦你有危险时,将它抛向空中,我的人见了自会前去救你!你不会武功,送个保命的玩意儿,全当是我的心意了!”水墨心关心的话,让慕容雨心中一阵感动,她接过圆球,紧紧的攥在手中。
这就是知己,不问出处,不言其他,只一腔热情,全然倾注。
“多保重!”转过头,踏上马车,慕容雨毅然决然的离去!身后,水墨心浅笑沉吟,看着她淡去的背影,露出深深的关切……
吟雪园
慕容雨跳下马车,礼貌的向驱车送自己回来的老伯说了声“谢谢”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王伯匆匆走出来,他急切的对慕容雨书道:“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才回来啊?”
“怎么了?”慕容雨见他的样子不明所以,愣愣的问到。
“你这么晚没回来,主子都着急了,派了好多人去外面找,生怕你出什么事!这不,他自个儿现在还在前厅发火呢!”
啊?叶千涵发火了?慕容雨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伯,边走边不时回头看他,想确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还知道回来!”当慕容雨还未踏入门口时,叶千涵冰冷的声音就已经传入她的耳朵里了!好冷啊!看来王伯没骗自己,叶千涵是真的生气了。
“恩!”乖乖走进门,慕容雨低着头静立着,面对叶千涵,她此时表现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好几次她都想潇洒的走人,可一接触到叶千涵冷冽的双眼,她就感到有种莫名的压力笼罩着自己,让她无力迈动开双脚。
“去哪了?”冰冷的声音让慕容雨不禁打了个寒战,虽然叶千涵优雅的斜靠在椅子上,面色自若,但在慕容雨看来,他却比任何时候都骇人,因为他全身透着冷意,不容旁人一丝靠近。
“额~风月倾城!”慕容雨在他的威慑下,坦白交代了。
只见叶千涵闻言,星眉一挑;“哦?逛妓楼了?”
慕容雨大窘:“额,是和朋友一起喝酒去了,不过我没喝!”
“朋友?我倒不知道你在晋阳还有朋友呢?”叶千涵慵幽雅的换了个姿势,继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到。
“额,一个是和易辰一起认识的,另一个则是今天认识的!”慕容雨声音说的很轻,好似说重的会惹的叶千涵不高兴。
“他们是谁?”
我晕!她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啊!慕容雨无语,但嘴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一个叫黄玉郎,一个叫水墨心。”
“是他们?”叶千涵闻言再次挑了挑眉毛,但冷俊的神情已隐有了笑意:“你还真是会交朋友!”
啊?他这是什么话?慕容雨不解的看着他,想要寻求答案,但叶千涵并不理会她,自径站起身说道:“吃饭吧,菜都凉了!”
啊?难道,难道他一直在等我回来?慕容雨心下有些感动,望着叶千涵的眼神柔柔的,既动情又感激。
“怎么不吃?”叶千涵停下筷子,疑惑的看着她,他当然不会理解一个男子为何会用如此怪异的眼神看她。
“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慕容雨故意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看着他:“我都不知道,原来除了‘京中四公子’之外,你还有个‘冷面商君’的称号!”
叶千涵闻言不语,只径自低头吃起饭来,但慕容雨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继续调侃道:“我觉的这名字听适合你的,‘冷面商君’?果然人如其名,够冷!”
“那我也不知道你,原来也和无言一样这么无聊?”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啊!”慕容雨不理会他的讽刺,继续调侃道:“无言他可真有见解,冷面商君?字字突出要害,高!实在是高!”
叶千涵闻言面无表情的放下碗筷,站起身,冷冷的回头:“明日就要出晋阳了,这两天会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你吃完饭就早些休息吧,别到时候走不动,可没人管你!”清冷的身影远去,在叶千涵转身的那一刻,原来紧绷着脸突然柔和了下来,他静静的站在门外,回想起刚才的对话,不由笑从中来……
哼!小看我,我扁不让你看扁!慕容雨忿忿的想着他刚才的话,在心中暗在决心,明日自己定不能让叶千涵小瞧了去!收起原本要给他的玉簪,慕容雨也起身回了房间。
第六十六章
李白曾说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眼下这崎岖的山路,虽比不上那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但对于慕容雨这种从小就没爬过什么山的人来说,那可是一种极大的挑战。只见她一走一崴,一崴一停,走的好不辛苦。
怎么昨晚做的紧急训练会一点用都没有呢?慕容雨暗暗的想,为了不让叶千涵看扁,她昨晚可是做足的准备工夫,什么劈叉啊,高抬腿啊,有氧操啊……为了舒展筋络,她都一一试过了,可是现在怎么感觉效果还是那么不佳呢?
慕容雨哭丧着脸,无精打采的跟在引起千涵后面,累的双股直打颤,可叶千涵就跟不知道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的一个人往前走。
时当正午,天气有些燥热,阳光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慕容雨已经这样不停不歇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了。
“叶千涵,能不能休息一下!”最后,实在走不动了的她,索性瘫坐在路边,口气也不善起来,原本该称呼的“叶兄”,现在也改成“叶千涵”了!
“不行!”叶千涵皱着眉头,看着有些耍无赖的慕容雨,口气有些不善:“快起来!这一带多有猛兽出没,而且还会有山贼,如果我们能不趁太阳下山前赶到山下,那到了晚上,我们的处境就会变的很危险了!”
“啊?”慕容雨闻言大惊,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叶千涵闻言一脸冷漠的瞟了一眼她,一声不吭的往前走去。
慕容雨艰难的沿着山路往上爬,不禁想起了上次与冰绡他们爬三潭山的情景,同是女子,为什么当时冰绡就能毫发无损,而自己却是满身狼狈!是叶千涵保护的好吗?难道他因为见自己是男子,所以才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的吗?慕容雨不禁疑惑。
慕容雨思绪万千,一不留神被脚下的石头拌了一下,脚一扭,立刻有些肿了起来。忍住痛,抬眼看了看叶千涵,见他好像没发现自己的异状,便咬紧牙关,一步一拐的向前走着。
突然间,叶千涵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立着不动,静注的周围的一切动静,“前面有人!”他冷冷的对慕容雨说了声,接着转过身,一把扶起她,躲进了旁边的杂草林里。
原来他知道自己受伤了?慕容雨暗自想着,不禁紧咬起嘴唇。原来叶千涵明知道自己脚不便,但却就是不来扶自己,反而任自己一瘸一拐艰难的走着。
慕容雨虽心下难受,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她抬头打量着叶千涵,只见他俊美的额头上,此时正布着一层密密的细汗。
他这是怎么了?慕容雨不禁诧异,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千涵,印象中的他,总是冷漠,淡定,从容,强势,即使不说话,也会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但今日却不然,他先是主动的避开前来的人马,而随后又紧张的观察起周围的动静。
也许第一点她还比较好理解,毕竟出门在外,麻烦是能不惹就尽量不惹,但后面这一点她就不能理解了,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能让叶千涵冒出冷汗来?
不远处传来低低浅浅的马蹄声,慕容雨放眼一望,只见一个飘着“慕容”字的大批人马,正气势的向这边驶来。这是一支正规军!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从他们统一的战服、整齐的列队以及肃杀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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