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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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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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默然点头,送到门口。

许寒芳走出王翦的营帐,抬头看看夜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吐出胸中所有的郁闷。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她在寂静的营地里缓缓走着。营地里的帐篷像一个个蘑菇点缀在草地上,星星点点的烛光一闪一闪。

她走到帅旗下,盘腿坐在草地上,头依着桅杆,遥望着夜幕苍穹,遥望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痴痴看着……

身后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默默注视着她,那眼睛比夜空中的星星还闪亮……夜已深,士兵都已经进入梦乡。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在营地里走过,橐橐的脚步声和盔甲的哗啦声更显得夜得寂静,营地上跳动的篝火映得巡逻士兵的兵器泛着寒光。

静悄悄的营地上,淡淡的月光洒下,照在许寒芳身上。她举目四望,整个旷野被陇罩在一股似雾非雾的朦胧中。朦胧的月光下,她脖子上的紫水晶折射出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像萤火虫星星点点的光亮。

许寒芳感觉到自己的头晕晕乎乎,恍然似在梦中。为何又有了心悸的感觉?这感觉和那个月夜如此的相像。月亮光透过云层变亮,水银般泻向大地,照在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水晶淡紫色的光芒和月光交相辉映,也越来越强。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难道水晶要发挥魔力吗?许寒芳惊慌失措地用手捂住了脖子上的水晶。不!我不要回去,我要等浩然回来!我留在这里等浩然!她弯下腰不愿意让月亮的光芒照射到紫水晶。

身体阻挡了月亮的光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宁静。她慌乱地站起身往营帐跑,想要躲开无处不在的月光。

脚下一崴她险些跌倒,迈着步子踉跄着跑回营帐,连连喘息,握着水晶的手心已经出了汗,汗水已经浸透衣衫。

帐外不远处,那双明亮眼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随着她身影的消失,明亮眼睛的目光也变得暗淡无光。

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许寒芳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坚决不能回到咸阳,我要去找浩然!她想着迈步出了大帐。的53

出了大帐,一抬头,看见秦煜正站在帐外望着帐房门,不觉被吓了一跳。

“您要去拿哪里?”秦煜生硬地问。

“我……我……”许寒芳一阵心虚:“我没事出来透口气。——你怎么还不睡?”

秦煜直直望着她,片刻垂下目光,平静地道:“如果您现在离开营地会很危险。”

原来他已经洞悉了我的想法?许寒芳心里一惊,索性道:“我不要回咸阳,不要回到你们的大王身边!我讨厌那里!”

“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秦煜面无表情地说。浑厚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久久回荡。

许寒芳倔强地说:“那我也不回去!我要去找浩然,就是死也要去!”

秦煜的身躯微微一颤,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您这样做,只会使更多的人为救您而无辜枉死。”

许寒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所言不差。都是该死的嬴政!都是因为他!一股怒气陡然从胸中升起,咬牙犟道:“那我不管,别人的死和我无关!以后谁的死都和我无关!我再也不管别人,我要为自己活着!”她说完这几句话却觉得心在颤抖,浑身在颤抖。

秦煜像个木偶一样站着,一动不动,目光无力地看着地面。

许寒芳咬着嘴唇看了看月光下面色苍白的秦煜,抬腿就走。

秦煜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臂。

许寒芳被这力道拽的猛地转会了身,怒道:“你干什么?”

“您不能走!”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秦煜嘴里一字一字嘣出来。

许寒芳用手去掰她的大手:“我不管,我就要走!——你放手,好疼哦!”他的大手握得她手腕骨快要断裂,疼得她眼泪快流了下来。

秦煜目光闪烁地望着她,缓缓松开了手。

许寒芳咬咬牙转身就走。

“我奉大王令护送您回去!”身后传来他浑厚的声音:“如果您真要走,请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许寒芳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转回头望向秦煜,却猛地浑身一震。

月光下,秦煜单膝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自己的佩剑,低垂着头。

“你!”许寒芳心里一痛,眼泪顺着粉腮流下:“你这是干什么?”

秦煜高举着长剑机械地说:“我的责任就是保护您的安全,如果不能护得您周全,就是死罪。”

许寒芳愣愣地看着秦煜,半晌气得一跺脚飞奔着回了营帐,举起几案上书简一卷一卷狠狠地扔在地上,发泄胸中的郁闷和压抑。

帐外,秦煜缓缓站起身,怔怔看着营帐,一动不动,像一尊铜铸的神像。

天亮后,许寒芳在几千名秦军的护送下缓缓往曲沃城进发。她现在的感觉和被赵军俘虏时的押解差不多。

她掀开车帘向外看看,朝阳在空气中映射交织出五光十色的幻彩。幻彩中的秦煜和士兵显得那样的不真实。可是他们却实实在在地存在。

许寒芳微叹一口气,索然缩回身子,坐在马车里,独想心事。

一路上,许寒芳不论是吃饭、中途休息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秦煜随侍在一边,多次欲言又止。

炎热的天气使大家挥汗如雨,车马行驶的也很慢。

许寒芳更是磨磨蹭蹭不愿意往前走。

或许我还没走多远,王翦就会送来浩然的消息?她坐在一条小河边的大石头上休息,接过秦煜呈上来的鹿皮水袋,喝了几口水,望着欢快流淌的小河水出神。

她弯腰拾起一块溜圆的鹅卵石,拿在手里把玩着。我曾经也是一个有棱有角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是否也让人生的风波和无奈磨去了棱角?变得似这块鹅卵石一样溜圆光滑?

她嘲讽的一笑,扬手用力把石头扔进小河里。鹅卵石“咚”的一声被抛进河里,沉溺于水底。

秦煜立在身后也望着河面发呆。片刻,他扬起脸向远处眺望。看到一队秦军浩浩荡荡行了过来。这应该是大王派出的迎接队伍吧?不由又看向许寒芳。

许寒芳似未察觉。

待队伍行近秦煜一看,果然不错,最前面就是许寒芳专用的豪华马车,躬身低声道:“娘娘,大王的迎接队伍来了。”

许寒芳蓦然回头看到马车心里一紧,手不觉摸了摸腰上嬴政的那片竹简。

马车行到近前,秦煜这才看清驾车的正是赵高。

赵高进到临时营地,看到许寒芳忙跳下马车,一溜小跑跑了过来,恭敬跪下:“奴才给韩姑娘叩头。”

许寒芳似乎没听见似的把脸扭到一边,眼神来回飘着,不理不睬。

赵高低着头翻眼睛偷偷瞅了许寒芳一眼,又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奴才奉大王令,前来迎接您到曲沃。”

许寒芳挑着眉,望望蓝天上的朵朵白云,又望望清澈的小河,依旧没有说话。

赵高跪在硌腿的石滩上,也不敢起,偷眼求助地望着秦煜。

秦煜躬身上前赔笑道:“您看,时辰不早了,也歇息的差不多了,是否……”话没说完,看到许寒芳翻着眼睛瞅着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许寒芳白了秦煜一眼,转回头望着地面,赌气地道:“我何时需要听你指挥了?”

秦煜一愣,急忙跪下,惶恐地道:“末将不敢……”

许寒芳看着秦煜惶恐的模样心如针刺,觉得既无趣又辛酸,索然无味地站起身,淡淡地说:“走吧。”

秦煜小心地站起身,垂手跟在身后。

许寒芳快步走到了豪华马车前面,刚准备上车。

赵高一溜烟跑过来,像个哈巴狗一样跪伏在车边,献媚地说:“奴才恭请您上车。”然后如踏脚石一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许寒芳低头看了一眼,厌恶地绕到一边,手一撑上了马车。

赵高跪在地上脸色比茄子还难看,半晌才迟钝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去驾马车,跪坐在驾驶位上如坐针毡。

秦煜跨上战马,长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跟着马车,时不时望望马车,又时不时垂下眼睑,似有所思。

许寒芳静静躺在宽敞的马车里,眼睛盯着车顶,一动不动,似一个木雕的木偶。

走了两日,马车进了曲沃城。刚一进城就听到城内欢声雷动。许寒芳好奇地从马车内探出身子伸出头来观望。

原来,一个空地上,正在进行蹴鞠比赛。比赛也没有局限于人数,成百上千的人在争抢一个鞠。围观者更是成千上万,欢呼声、加油声、呐喊声惊天动地。

场中央一个人格外醒目,他和其他士兵一样,光着臂膀,认真抢鞠。蒙恬和几个小将护卫在他周围,一抢到鞠就传给他。这个人正是嬴政。

嬴政此时又得到鞠,他脚下带着鞠,巧妙地闪躲过士兵的重重围堵,飞起一脚,鞠进壁垒。看得周围观战士卒欢声雷动,兴奋得将头盔往天上丢,每个人都是红光满面。

嬴政笑着向周围的人群挥手示意,突然看到了路上停着的马车,张望了一阵,面露欣喜,向马车用力挥了挥手。

许寒芳收回身子回到车内,淡淡地说:“走吧。”

赵高正伸着头笑呵呵地望向场内,听到许寒芳的吩咐,忙敛了笑容,驾着车子到了临时的行宫。

马车停稳,赵高麻利地跳下车,再次跪伏在地上,恭敬地说:“奴才恭请韩姑娘下车。”

他还真是脸皮厚,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许寒芳讽刺地一笑,站在车上,耷拉着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赵高,抬脚踩着赵高的背下了马车。

伏在地上的赵高,觉得背上一沉,知道是她踩着自己下了马车,一阵窃喜,立刻又敛容爬起来跟在她身后进了行宫。

进到行宫内,早有宫女准备好了洗澡水。

许寒芳坐在浴盆里,愣愣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以往我喜欢坐在浴盆里看着自己俏皮的面孔,然后自己对着自己的倒影做鬼脸。而如今水中的我显得如此憔悴?

她轻扯嘴角想笑一笑,却发现这笑容是如此的勉强。她抬起手去摸水中的自己。

当指尖触到水面的时候,水面扩散出一圈波纹。水中的笑脸变得扭曲,像是在哭。十年了,十年过去了,曾经天真烂漫的面孔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无奈,变得忧虑。岁月可以使容颜改变,可以使心境改变,唯一不变的是那颗执着的心。

浩然你知道吗?就在我即将失去活下去勇气的时候,又让我看到了你。是你点燃了我生命中那渴望的烛光。可是我们的相聚太匆匆,匆忙的甚至让我怀疑那是一场梦。

浩然,你知道吗?我曾经期待的梦想,我曾经渴望的归宿,似乎已经变得如此渺茫。就像此刻我看到这水中的我,想强要留住欢笑,奈何辗转在风尘,不会再有往日的快乐。

浩然,让我魂牵梦系爱的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是否平安?浩然,现在的我似乎无力留住些什么,那你呢?是否和我一样只在恍惚中残存些旧梦?

许寒芳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沉入了水里,久久不愿意出来。

旁边的两个宫女看了看她,又四目对望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知道她的泪水已经和浴盆里的水混合在一起。

许寒芳沐浴更衣,洗尽仆仆风尘,换了干净的衣服,缓步走到殿外。

嬴政背着手正站在院内天井中等候,看见许寒芳出来,眼睛一亮,抢步上前:“芳,你回来了……”竟有些激动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寒芳先是一愣,继而面无表情的跪倒在地:“叩见大王。”

“芳!……”嬴政痛呼一声,焦急地走上前,伸手扶起她,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揽进怀里。

许寒芳闪身躲开,恭敬地垂首站在一边,。

看着她一副拒人为千里之外的模样,嬴政痛苦地皱了皱眉,握紧了拳头仰起脸望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芳,我……”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

许寒芳垂着头一动不动,好像一个木偶。

“芳,你瘦了,憔悴了许多。”嬴政认真地看着他,关心地说:“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谢大王关心!”许寒芳垂着目光,木然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里却一颤。

嬴政如同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兴奋喜悦瞬间变成了失落彷徨。黯然说:“你一定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我回头再来……”

“是,大王!”许寒芳蹲身行礼。

嬴政伸出一只手臂在空中虚扶她,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勉强笑了笑,转身离去。

许寒芳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久久地望着空洞洞的大门,喃喃说:“对不起……”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转回身,许寒芳赫然看见不知何时,秦煜已站在廊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许寒芳看到秦煜猛地一愣,躲开了他质疑的目光,心神不定地抬步准备进殿。

在她从他身边走过时,秦煜突然说:“您不该这样对大王。”眼睛直直地瞅着他。

许寒芳心里一痛,压抑着没有言语。她已经疲惫地不想再说话。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您不该这样对大王!”秦煜再次木讷地说,言辞中隐隐包含着不满。

“那要我怎样?”许寒芳停下脚步,自嘲地笑。

“您……”秦煜低着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您应该知道怎样对大王。”

许寒芳压制着怒气反问:“我知道?”又略微提高嗓音自问自答:“我不知道!”情绪有些激动。

秦煜望了她一眼,神情略显紧张,又黯然低下了头,小声道:“您可以自己再想想……”

看到秦煜黯然的模样,许寒芳顿了一下,苦笑道:“我已经想得太多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我却伤害了所有的人。我知道他爱我,可是我的心已经给了浩然。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以前做错了,我早该明明白白告诉他我爱的是浩然,不该怕他对浩然不利一直犹豫着不讲。这样也不会让他越陷越深。结果让所有的人都痛苦。——这就是我想的太多的结果。以后我不愿意再去想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极力地控制缓和了一下情绪,伤感地说:“——或许,他不该喜欢我。”

秦煜面无表情地说:“可是,感情的事,自己是无法控制的。”他似乎在说别人,但更像在说自己。

许寒芳盯着秦煜少顷,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再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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