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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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升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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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学后,萧潇捧着馒头手去找雪萍拿药,她估摸着消肿的药还有一丁点儿。小刀并未紧紧跟着她,只是隔了老远,在后边慢慢走着,他不知道她去找雪萍,以为还在生气刻意躲着自己。

在现代,萧潇学的是经销策划,五音不全,啥乐器都不会,也没学围棋、书法、绘画,到了这儿,繁体字又不是几个,跟个睁眼瞎差不多。偏生卧月楼规矩多,婢女也要学琴棋书画,再不济的须会点儿歌舞,否则被赶出去卖给其他低等勾栏就是迟早的事情。

花姨娘眼看就回来了,萧潇不仅担心雪萍会应了那个传言被挂牌,更担心自己在内苑的孩子王地位不保,世态炎凉,被人轰出门去恐怕连个躲雨的地方也难找。

萧潇一路忐忑地往轩园去找雪萍拿药,路经卧月台时忍不住多看了上边群舞的各位佳丽,婉转婀娜,身材姣好。她再一比对自己矮墩墩的样子,感叹自己23岁的身体也是那般凹凸有致……深呼吸一口气,继续专心赶路。

正跨过轩园月门,面前晃过一个高大的黑影,萧潇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让人在脖颈后边重重拍了一下,彻底晕了过去……

黑衣人一手扶住淌血不止的肩膀,一手顺势挽起女童的手臂,腾身一跃,跳上墙头,又几个连续跳跃,两个身影没入树林的墨绿之中。人已经消失在轩园,只留下地上几行血迹,记录着刚才发生的意外。

小刀在卧月台跟丢了萧潇,很没种地红着双眼去问在那里扎堆练舞的姑娘,说是找六岁的萧潇。那里的女子年纪比小刀大出许多,他逢人都叫姐姐,可惜他姐姐长姐姐短,最后也没问出萧潇去了哪儿。

“她素日爱找哪位姐姐玩,你不防去找那个人。”一双锦缎绣月鞋缓缓踱过来,停下,被层层白色纱裙摆盖住。

“宁上师!”那帮女子纷纷停下正在操练的舞姿,上前盈盈一拜。

小刀并不认得这个女子,但也学着诸位姐姐的样子,恭敬作揖,心底却十分疑惑。

被唤作上师的宁姓女子将他皱眉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微微一笑:“不必多礼。我这两日才来园中教各位妹妹跳舞,你自然不认得我,我是平州宁流歌,妹妹们以后可以叫我一声姐姐。”最后一句,她是对着那群姑娘说的。

小刀兀自红着眼,没了声儿。

宁流歌仔细端倪着小刀的双手,俯身牵起一只,定定地看了许久,称赞说:“天生的一双操琴手……你,你就是小刀吧?”

被夸一双妙手,小刀不卑不亢地迎着她的目光,鉴定自信地点了头。

“华上师跟我提过你,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他还有意将《云中凤》编了琴谱,亲自传授给你。”宁流歌扬起尖巧的下颚,十分神往地阖上双眼,沉醉在她心想的境界,继续说,“到那一日,你学会了这首绝世神曲,我便再做一段云中舞送你,如何?”

宁流歌向轩园方向一指,温柔道:“我方才见者一个小丫头跑到那里去了,你可去寻她。”说完,一脸严肃地转过身去,扫了一眼扎堆聊天偷懒的姑娘,默默从袖中拿出一截儿长鞭,朝那边甩去……

“啪——”白玉栏杆一声清脆,惊得众人肃然起敬,忙收拾了各自的服装,站到一起重练飞天舞。

小刀得了准确的方向,一颗也不敢耽搁,匆匆往轩园寻人。

他走之后,宁流歌将双手隐向身后,紧紧握住手里的执教长鞭,面上恢复了自然。没人注意到她裙摆上的梅花开的诡异,带着些许血红的颜色。

小刀将轩园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哪有萧潇的影子,碰见雪萍时,鼻头一酸啜泣起来:“都怪我,刚刚大声对萧潇说话,她是躲起来不肯见我了……”

雪萍到觉得是好事,以为小刀总算长了志气,跟萧潇闹过一次脾气,估摸着以后那丫头也不敢随便欺负人了。雪萍稍加劝慰,就把小刀的眼泪骗回肚子里,又配着玩了一会儿。

“这是哪个糊涂东西流的血,也不扫扫干净!”沈老妈子磕着瓜子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忽提起左脚,皱眉骂道。

小刀刚碰到秋千架的手停住,他不解的望着雪萍苍白的脸色,喉头一滑,有了最坏的推测。

雪萍颤声道:“我们继续找找吧。”

两人站在槐树后面,沈老妈子看不到这里。

“哟,都死哪儿去了,大白天儿的都在屋里,死了还是病了?”沈老妈子在草垛上蹭着鞋底儿,她一声招呼,园子里头慌慌张张跑出来几个丫头,得了吩咐,拿着扫帚簸箕埋头清理。

第04章 救命先议价

“我竟挟持了个娃娃……”男人放荡不羁地一挑眉峰,顺势依靠上树干单手支撑着身子,貌似漫不经心地抿动双唇。

他体力不知,今晚只能在卧月楼后山的丛林里过夜。躺在他旁边的胖丫头缩成一团,屁股背对着他,依旧昏迷的样子。

男人肩上被人深深地刺了一剑,右手麻木,鲜血已经湿了半个肩头。半月前得知郑公公与乱党勾结,一时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发难,于是避开阉党众多耳目,顺利潜入卧月楼。不巧遭人暗算,身负重伤,不得已藏身轩园,更不妙的是,他居然迎头碰上一个丫头。那丫头呼喊救命必招来更多人,他不愿这里有人认出自己来,只能弄晕了她并掳走,盼着能从一个丫头那里问出些有价值的消息。

“小猪……”男人紧拢着眉头,活动了一下泛酸的左手。

萧潇自称孩子王,不知廉耻地诓了好多吃食,加上嘴甜,姐姐哥哥一通叫过,便吃得愈发圆滚。本来前厅偷药轻而易举,愣是被超标的体重拖了后腿,落地时不小心崴了脚,才被小刀看见嘲笑。

“怎么还没醒。”黑衣男子轻轻地说,挪动身体凑近胖丫头身边,又将手探了进来,将她耳边的碎发撩起,试探着想要触摸。

“别碰我。”萧潇嚯得睁眼,伸出手将他的手挥开,但身体还是团缩着不动,只竖着耳朵听动静,判断声音的主人应该不过二十。

“原来你早就醒了……”黑衣男子取下蒙面的黑巾,他凌厉的眼神在萧潇身上徘徊,唇角一勾正要说些什么,一阵山风猛地袭来,他呛得咳嗽起来。

萧潇本不打算张嘴,听见背后男人掏心掏肺似地剧烈咳嗽,她想了想:“活该咳死,叫你欺负我!”

“呵……你是卧月楼里的丫头吧。”他缓过劲来,笑了一笑,用力压住肩膀往外淌血的伤口。

“难道我还是你养的丫头吗?”萧潇一直屁股冲着他说话。

黑衣男子越发笑得大声,胸膛震动着,肩上的痛楚渐渐加剧……他闷哼一声,咳得愈发凄惨。萧潇悄悄抬了抬眼皮子,别过头去看他,借着树林里昏暗的光线看清了他:剑眉星目,形容英俊,约摸和雪萍一般年纪,他头顶的束发已经散了一半。

近看那张苍白的脸,萧潇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我,受了伤。”男人低沉晦暗的回答,含着几许歉意和痛楚。

萧潇看到他一直紧捂肩膀的左手指缝里留出两道刺眼的血红色,咽了咽嗓子,直起身子靠了过去,稚嫩的双手悬在空中,迟疑了片刻,又伸回裙摆里……

男人迟迟等不到有人来救,两眼一闭,大声地喘着气,又要耳听八方提防着山狼野兽出没,一时身心俱疲。

“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善解人意地咨询他的意见。

男人睁开左眼,另一只眼皮子压根不愿动,他张了张嘴:“……”

萧潇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十分哥们义气的问他:“被人追杀了吧?这下手的人忒狠了,这血流的……啧啧啧”她的手没闲着,揪住男人的衣领吃力地站起来,然后又往他伤口蹭。

“很多血,你别碰。”男人的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

废话,咱眼睛还没瞎,就是想看看伤了多深。

萧潇瞪着眼,嘟哝道:“我看伤口有毒没毒。”

“咳……咳……”男人发笑,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个被掳的胖丫头还挺关心他。在这僻静的山林中,他心情逐渐宽慰许多,移开了手由她看了,嘴里还打趣说:“哥哥这身子,多少姐姐看不到,被你这丫头占了便宜……”

骚年,还哥哥呢……姐年纪一准比你大半轮,狗屁身材,伤成这样还吹牛,不吹你能死么?

萧潇撅着嘴,忍着笑继续研究他的肩膀。

“我帮你包扎。”萧潇郑重宣布。

“好……”他想知道下文。

“要钱的!不给钱不给白干活的。”在卧月楼里跑腿办差都有赏钱拿,萧潇已经习惯开口讨赏,谅这黑衣少年不敢要钱不要命,乘机宰他一笔才是上上策。

“我叫夏侯天桓。”黑衣少年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萧潇。”几乎条件反射了。

“十两银子,不二价!”萧潇叫出救命价,顾自伸手去撕扯衬裙,无奈力气不够,她掀了外边那件粉红色的纱裙,站到黑衣少年跟前,“喏”了一声,又将身子凑近他。

少年绷着脸,牵着萧潇的裙角,愣愣地问她:“若是我身上没有足够银子呢?”

萧潇才不怕,脖子一仰:“那好办,一会儿救好你,然后我来搜身,搜不到银子,我就弄死你,拉去人肉包子铺卖了,剁了揉碎称斤卖……”后边的话,萧潇就是想吓唬人,这般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恶心。

“你杀得了我?”黑衣少年在地上拾起专属于他的剑。

萧潇眼睛一亮,被那明黄色的剑穗所吸引,料定是个值钱的玩意儿,张嘴露出白白的乳牙:“就算你身上没银子,这把剑拿去当铺少说也能换几个铜板……”

夏侯嘴角一勾,掂量着手中的长剑,又将它放到萧潇眼前,自夸说:“才值几个铜板么?至少能买下整个通州吧……”长剑仿佛有灵性,通身光泽微微发亮,似乎在做无声的抗议。

“你还有力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萧潇一白眼,凑得更近,嗓门大声了些,“快撕了我裙子。”

夏侯腾出手,剑眉一样,手上稍加用力便扯下了萧潇的全部衬裙。

啊啊啊啊~~

一串连声的尖叫,盖过布帛轻轻裂开的声音。脱力的夏侯被闹得耳朵嗡嗡响,眸色混沌,一时昏了过去。

萧潇提着裙子吊着高音尖叫,等她注意到财主晕过去时,才闭嘴俯身凝视着他。

“喂,喂,你醒醒……装死吗?”萧潇指尖一动,戳着他耷拉到一旁的脑袋质问说,“我只让你扯下一点点布料,你倒是尽力,现在怎么办……”说到后边,看夏侯再不动弹,声音愈发小了些。

第05章 揩油是种态度

眼见着夏侯宽厚的肩膀出血厉害,萧潇轻叹气,举起毫无缚鸡之力的小手,从他掌心拉出玫红点点的衬裙,就着纹路费力地撕成几圈。又踢了踢夏侯的手,抽出半截儿长剑,对着锐利的剑锋隔断了布料。

“我不是什么学医的,给你捆一捆,算是大功劳了吧?”萧潇扬扬手中的布条,身手解开夏侯的衣襟。他穿的不是夜行衣,是深灰底子墨色织锦缎边直裾,看这棉绸料子应该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可惜萧潇在他怀中摸不着半张银票。

山风凌烈,暮色压来,天空渐渐黯淡了下去。萧潇放弃了打劫“死人”的念头,三下五除二,褪了夏侯上衣,直接无视掉他胸前那整片美好滴的“春光”,用包粽子似的手法在他伤口扎了七八根布条,重新帮他穿上衣服,右衽直接打了死结。

这包的跟木乃伊差不多了。

萧潇没有晕血症,她只是恶心那股浓郁的腥味。大一下学期,她千方百计从护理系跳到工商管理系,就是为了摆脱解剖室那呛鼻的气味。

“也不知道穿越是不是个梦,如果跟《盗梦空间》那电影一样,我是不是挂了就能梦醒?玩自残么,要是没挂成,那得有多蛋疼啊……”萧潇揪住夏侯的下摆擦手,然后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右手托着脑袋,开始自言自语。

身边的夏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她刚憋了气,亮着500瓦电力的双眼,脑袋贴上他的胸口听过,心跳正常,呼吸正常。

萧潇闭上眼睛,闻着山中清然之气。忽的,又闻见另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佛前供奉的熏香。她睁开眼,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夏侯身上……

“不会死了吧?”触手感觉冰凉,萧潇不禁打了个冷战,那奇怪的香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好好的人没救成,银票也没捞着,万一陪着个死人过夜,以后不得天天做恶梦?

萧潇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试探他的鼻息,十分微弱。

“没死就好……”打赏银票还是有希望的。

财主的利益高于一切!秉承这一思想,萧潇提着裙子就跑开了。不多久,使着吃奶的力气,从山中拖来一些枯树枝、落叶、藤草,在夏侯身边围成一圈儿。

“阿嚏——!我勒个去。”萧潇放下最后一段藤条,揉着鼻子愤愤地挨着夏侯坐下,感慨自己已经感冒。

财主身强力壮,八块腹肌忒结实,脑袋靠着当枕头,萧潇还嫌咯得慌。她迷迷糊糊地闭了眼,期间又断断续续醒来,手举过头试探夏侯的呼吸,确认还有生命迹象,才放心地眯眼再睡。

6岁的身躯装着23岁的心,倚靠在17岁的夏侯天桓肩膀。萧潇嘴角一勾:姐这次算是吃嫩草了吗?

空山寂寥,剩几只萤火虫在四周飘荡。这个季节,猎人最勤快,山狼野兽被捉了不少,山中便少有嘶鸣声,只有些没脑的小东西会跑出来,四处乱串门。一只野猴凑到二人身边,长臂一勾,将夏侯的剑拾掇起来,傻呆呆的玩弄了一番。

“铮——!”剑音清脆,寒光倏地掠过猴子的毛脸儿。

猴子先是呆了呆,慌得扔了长剑,“吱吱”叫唤两声,飞窜起来跳到树上,尾巴一卷,借着倒垂下来的树枝荡到另一棵树上,又是几个跳跃,藏身到隐秘的树林中去,再不敢靠近这里。

那声熟悉剑音惊醒了夏侯,他募得绷直身子,肩膀一僵,萧潇的脑袋就顺势栽进了他的怀里……

“你……”黑暗中,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山风凛冽,他只一开口,便呛进了一口冷风,顿时咳嗽不止。

萧潇的脑袋不偏不正,扣在他的腰间,那个男人最要紧的部位。

夏侯尴尬地挪了挪身子,岂料怀里小女孩脖子一歪……不多久,他下身便有湿漉漉的感觉,而从未动情的那里竟然有了微微的隆起。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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