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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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医嫡女-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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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不小心触及他手腕,仿佛依附了冰!

若不是这张脸,她真怀疑他是慕容允澈么?

“不想死的话,别靠近本王!”

他表情坚硬如铁,帝婉君睇着他逐步走远的背影,一缕阳光担在他肩头,也丝毫挥不去他身上所散出的寒意与拒人千里的气质。

这人怎么一下变得这样怪异?

她无奈,毕竟对良国不熟,来这里一个多月,这是第一次出皇宫,若不跟着他,她怎么回去?

帝婉君跟着他出了寒王府,千冷寒脚步极轻,两人越走越远,几乎已经远离人群,去了荒无人烟的地段,他落及曳地的白袍扫过地上的青草,帝婉君默不作声跟在后头,也不敢靠他太近,千冷寒知道她在身后也不搭理。

山野的风很轻,她将沐发缕至耳背,他双腿极其修长,她甚至要小跑好几步才能跟上,路上杂石不少,帝婉君好几次都差些崴到脚。

“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直到她的脚发酸,她才忍不住开口,掬着他冷漠的背影,帝婉君有些委屈。

他似她如风,对她的话也置之不理,千冷寒双脚蹬上一块较高的山丘后便停下,薄凉的目光顺势眺望远处,微风从斜旁探来,看不清他黑眸底子是何神色。

帝婉君吃力的爬上去,双手已染上污迹,她一面挥去掌间尘土,一面随他目光一道拉远。

峡谷对面是座很大的山,山脚下有片空地,放眼望去,能从这个角度看见对面半山腰上有个很大的洞穴。

帝婉君并不知道那座山就是赫赫有名的罔山!

千冷寒的眼锋沉淀着某种读不懂的神情,单薄的眉峰掬不见半寸表情,他的样子太冷,太淡了。

帝婉君淬着他寡淡的侧脸,“王爷,你在看那个洞么?”

他依旧不言不语,站在风里纹丝不动,雪白的尾袍擦过她瘦小的身子,帝婉君心底莫名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对他有些好奇,至少比初见时要好奇的多。

约莫一炷香后,她先出声打破沉寂,“你、你答应与我和亲么?”

他终于有些反应,斜眼睇来那双幽深探不到底的眼睛,帝婉君心底莫名一颤。

只那一眼,他便折回墨色瞳孔,直睇住罔山山脉。

快一年了,当初发生的事情依然彷如昨日,就是在这个地方,他彻彻底底的失去她,失去他们的孩子。

千冷寒的唇角挽起一袭揶揄,就是这把笑,闯入帝婉君眼眸时,让她剪瞳如镜。

她不经感叹,多么弥足珍贵的笑!

连她自己都惊奇自己能陪他在这里呆站这么久,折返时天色已临近夜幕,山路显得漆黑模糊,帝婉君不懂武功,自然及不上千冷寒的好身手,她倏地绊倒在地。

他竟不闻不问,从她旁侧踏过去。

帝婉君掬着他薄情的背影,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见死不救,我对你们良国一点都不熟悉,你干嘛这样对我!”

她的哭喊他置若罔闻,帝婉君脚裸处扭伤,趴在地上根本难以动弹,而千冷寒早已不见踪影。

夜幕下,凉风习习,山野便处传来阴森森的狼嚎,帝婉君一身尘土,眼泪沾过污迹更显狼狈。

好一会她才艰难的从地上支起身,一瘸一拐摸黑凭感觉走,左脚不断传来刺痛。

“慕容允澈,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才不要嫁给你!”

话说完她就有些后悔,满脑子都是他那张冷漠无情的俊脸,还有方才那抹笑,给她印象太深刻了。

她赌气,直甩去他的影子“敢这么对我,我坚决不要嫁给你!”

……

☆、021。你师父叫离落?

长公主不见了,这对慕容允澈来说,真可谓是个晴天霹雳!

他几乎撼动晋州城大大小小侍卫,慕容天与帝锋凌也异常担心。

慕容允澈曾问过寒王府内院奴才,他们都坚称长公主是与他一道出去的,慕容允澈心头起先疑惑,等他凭直觉去到冰窖,眼前的一幕才恍然大悟!

是什么力量让千冷寒解开冰封的?

不过还好,侍卫在城外十里地发现了昏迷在水沟里的帝婉君,经检查除了受些风寒外并无大碍,慕容天也向帝锋凌赔礼道歉。

从帝婉君房里出来,慕容天将慕容允澈拉到御书房。

“究竟是怎么回事?”

撼动那么多侍卫寻了一夜才将她寻回,还好没个三长两短,否则谁担得起这个责?

事已至此,慕容允澈也并不打算隐瞒,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然道出,慕容天怒气这才消减,取而代之的是漠然,毕竟千冷寒这个问题上,他也有错。

慕容天叹口气,“你也一夜没睡,先回王府吧,至于冷王……”他欲言又止,最终道不出一句,慕容允澈见他挥挥衣袖,他这才离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淬到他俊脸上,慕容允澈眼睛下罩上一层黑,才过一夜,他就显得有些憔悴与疲惫,看来帝婉君失踪,他也着实担心得紧。

帝婉君醒来第一眼便不依不饶要见慕容允澈,除慕容天知道真相外,慕容允澈将罪责全替千冷寒揽下,他借口说当时遇上棘手问题,才将情绪迁怒到她身上。

帝婉君自是信了,头枕在床头,未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只眼角有些埋怨。

“在怎么也不能那样对我,还好我的脚没事,否则……”

“否则?”他顺势坐在床沿,耐着性子等待她下文。

帝婉君挽起唇角,“否则你养我一辈子。”

慕容允澈一振,掬眼过来,阳光正巧洒入她白皙的俏脸,合着嘴角的笑探进他心底深处,这是他第一次被一抹笑感染,美得他来不及触碰!

他莫名就陪着她笑起来,纤手将她沐发捋到耳后,“好,本王养你一辈子。”

她抿直双唇,原也是玩笑,哪知他眼锋那样认真,让她两颊止不住发烫。

千冷寒从昨晚就一直坐在浅家瓦房上,阳光时不时搀和进春风,拈过眼角时,他空洞的眼锋愈发深邃且探不到底,就仿若一尘不染的冰,太过透明。

“洛洛,都什么时辰了,怎还不起来?”

浅母解下围裙,推开浅洛闺房门,“这丫头越发懒了。”

她掀开浅洛被子,强行拽她起来,浅洛皱眉,嘴里略有所不满。

“娘——”

她揉揉惺忪睡眼,样子还如从前,扎两个小辫子,稚嫩犹存。

“快起来,你爹在外头等你,这医术才学多久就嫌累了?还说要比过你晴姐姐呢!”

浅母一面絮叨,一面从柜子里找来两件衣裳递给她,见她还要懒床,使劲推她两下,浅洛纵使不情愿,也得慢吞吞穿衣起来。

“若是晴姐姐在就好了,她教的比爹爹教的好学多了。”

“自己不长进还诸多借口。”

“这本来就是事实。”她踏上绣花鞋,院子头的花开得早,浅洛一出门就能睇见,“娘,我想姐姐了。”

她伸出手拈住一片花瓣,上面的晨露透入指尖,传来刺凉。

浅母看着她瘦骨的背影,总觉着自初晴走后,浅家少些活跃。

她叹口气,“要是我们知道晴儿在哪儿就好了。”

浅洛旋回身,“兴许王爷知道,娘,你就让我去寒王府找找。”

浅母皱眉,拉住她往外走,“做什么非要去打扰王爷?”

“可是姐姐是跟王爷走的,虽然别人都说王爷不要姐姐了,可是我不信!”

“你这孩子,不准胡说八道!”

她们的声音由近及远,千冷寒眼锋揽过一袭幽暗,阳光淬入眼底,却掬不见过多情绪。

看来,他还是将某些东**得太深,深到一锄挖不到底。

晋安王府后院那片空地上,初晴与楼诺煌面对面而站,两人相距五米远,两旁矗立的樱花树不断有花瓣飘落。

放眼望去,两人双瞳皆是杀气十足。

初晴冲他冷笑,“你确定?”

楼诺煌朱唇斜勾,“你不是巴不得本王死么?”

她眼锋荡过暗流,楼诺煌俊脸也不见得有多柔和,周遭的空气被这份煞气感染,花瓣在地下打转,撩起两人的袍尾。

“既然如此。”她右掌心凝聚内力,“楼诺煌,你受死吧!”

倏地,只见一抹极快的黑影朝他噙来,楼诺煌眼疾手快闪之,初晴也不是吃素的,掌心往他俊脸扇来,他侧身,极快躲过,两脚变换姿势与她对打。

苍劲有力的臂膀在空中划出声响,初晴轻易躲过,伏地单腿旋出个圈,震得旁侧樱花树不断坠下花卉。

两人连过数十招,初晴最后使出一记回旋踢,楼诺煌稍占下风,她的腿在距他半指盖处收回,劲风还是伤到他,楼诺煌单臂撑地,噗出一口腥红。

初晴凤眼一膛,刚扶住他,楼诺煌整个高大的身影就侧倒过来。

“你怎么不躲?”

他神色痛苦,使劲握住她双手,整个身体已经陷入她温热的怀里。

“你才使了三成力本王都挡不住,呵。”

初晴拧眉,“干嘛说些丧气话,既然我答应帮你寻回武功,便说到做到!”

楼诺煌摇摇头,“功力怕是寻不回了,与其如此,本王还不如死了才好。”

这话可不像楼诺煌能说的,初晴捧住他的下颚,想要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他却出手制止。

楼诺煌掬向初晴,眼锋炙热炯亮,“别对本王这样好,成么?”

话才说完,他双手圈紧她腰身,搂得她有些透不过气,初晴几次想瓣开他,他都无动于衷。

初晴未开口,楼诺煌接着道,“你越是如此,本王会越来越喜欢你。”

她就知道,从他嘴里道不出什么好。

初晴沉着脸将他推开,楼诺煌黏着不愿动,她的脸转瞬黑下来。

“楼诺煌,你以为嘴角蘸着鸡血我就看不出来么?”

他俊脸稍僵,初晴强行从他嘴角抹去血迹递到鼻翼嗅,果不其然,这个奸诈小人!

被抓个现行他还理直气壮,翻过身就将脑勺枕在她蹲跪下来的腿间,俊脸担上一把暖阳,薄唇处逸出得意“你迟早是本王的女人!”

初晴气急,一把拧在他结实的胸上,“你给我起来!”

楼诺煌疼的俊脸扭曲,很快倾起身,睇向初晴冷漠的脸时有些薄怒。

“你这样的女人还就只有本王敢要。”

“狗改不了吃屎!”她狠瞪他,拍手起来便要走,被楼诺煌给及时拽回来。

“能不回回绷着个脸么?要不咱俩和解?”

“免谈!”她出拳挥开他,本也是好心想帮他寻回武功,哪知他在正事上还要打她如意算盘,一天不吃她豆腐心里痒痒。

楼诺煌跟紧她步伐,晋安王府虽大,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初晴也混熟了,打哪儿走都能找条出路。

“干嘛这样小气?方才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

路过池塘拐角,楼诺煌大步往前挡住她去路,两臂张开稳于她双肩,初晴只得迎上他暗黑的眸底,他那股玩味褪尽,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初晴懒得去理会那种眼神更深层的寓意。

“你不会是担心本王真的有事吧?”

此话一出,初晴心头直窜怒意,两臂从里往外拂开他大掌,举步直往外跨。

楼诺煌杵在原地,极深的凤眼随之睇去,大拇指指腹拂尽唇角最后一袭鸡血,薄凉的眉峰稍稍挽起。

对于她来说,他兴许是个无赖,可对于晋安王府其余下人而言,他是个不可触碰之人。

“爷。”直到初晴不见踪影,身旁才陡然出现一个随从。

楼诺煌背手而立,眉目间咻然转冷,“快说!”

……

千冷寒回去到寒王府,慕容允澈早在大堂静候多时。

他命下人为他端来他当初挚爱的茶,却被千冷寒搁置在一旁,见他冷然入座,慕容允澈这才启唇。

“冷寒,出来便好,以后别做傻事。”

仔细一看,慕容允澈眼角还僚有温热,他心底对他的那份愧疚始终不曾脱减。

千冷寒不语,慕容允澈心底稍叹,接着道,“日后你便是良国冷王,若你真想寻到她重温旧梦,之前你对她所作所为便都是本王所做,你得用全新的身份追回她,当初的罪责,为兄替你揽下。”

他这是要赎罪!

千冷寒斜眼睇来戾气,“说完了?”

慕容允澈渐愣,随即点头,“说完了。”千冷寒起开身,大步迈出大堂,慕容允澈紧锁那抹远去的背影,他身上的寒凉并不因冰封解开而褪去,反之,性子愈发孤冷,慕容允澈无奈的摇摇头。

外头皎月如勾,放眼望去,千冷寒盈亮的眼锋竟是如此深曜,路旁的树枝无心拂到他雪袍,竟也仿若受到寒一般哆嗦。

帝婉君后日便启程回国,她早早寻着记忆跑出宫去,费尽心思才寻到寒王府,管家见是南蜀国长公主也不加以阻拦,径直给她打开门。

当千冷寒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站在凉亭里,他才明白什么叫已不由心。

他还记得她为他谱的曲子,从前他们总喜欢躺在这里,每近黄昏时,酡红的夕阳总是第一个探在她颊上,合着她朱唇的笑一起揽入他眼底,那般日子总是惬意而梦幻,如今他都不愿去深入回忆,记忆会令他苦不堪言。

他依着柱子坐下,锥背枕于后,银冷的月色被他担在肩头,眼锋深处却始终瞧着空洞,好似这个人再也装不下东西,孤孤寥寥也不愿多说几句话。

他太安静了!

帝婉君过来,正睇见这一幕,那个男子如莲花般清泽,他慵懒的枕在柱头上,月光洒到跟前,精致的俊脸寒彻肌骨,那一袭沫白凤袍与月色交合,她一时竟分不出人与月究竟谁更胜一筹。

脚裸处还有些隐隐作痛,帝婉君也顾及不上这些,轻悄悄朝他靠近。

到底不是习武之人,脚步声再轻也会被发觉。

千冷寒淬来冷眼,帝婉君被那单薄的黑眸震住,双脚像是黏在地面,再靠不近一步。见是她,他面不改色抽回眸,头也一并枕上柱头,浓郁的睫毛扑下,盖住那双望不透的眼。

“又遇上棘手之事了么?”

她小心翼翼从旁坐下,隔他有两米远,不知为何,这样的他才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

千冷寒脑子空无一物,自然对帝婉君不理不睬,他胸襟起伏有序,呼吸均匀,倒像是睡着了。

帝婉君抿紧朱唇,总觉着此人与慕容允澈有很大不同,虽样貌一模一样,身上散出的气质截然相反,至少慕容允澈不会有这样冷冽的气质。

帝婉君顺势裹紧自己,挨着他太近就发觉好冷。

“我后日一早便走了。”

她知道他没睡,思忖后,她还是打算说些什么道别。

“回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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