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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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医嫡女-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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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相识,很亲密的感觉。

“我们认识吗?”为什么看着他,那么的熟悉?

他不说话,只这样瞅着她,似是要望穿她心里去。

初晴往前两步,她对陌生人向来有种戒备,可是对他,没有。

“你……”

她抬手,玉手才刚擦过他手臂,男人疼的拧起眉头,她这才有所反应,发觉他紫衫袖上溢出鲜血,他受伤了。

不是人人都能够去到明月峡,浴火飞鹰想要上去,自然得经受伤痕累累的痛。

她对他似乎一见如故,他对初晴也并不抗拒,坐在跟旁的溪边,她挽起他袖子,从旁找来些药草洗净,在嘴里绞碎后敷到他手臂上,他眉宇竖成川,明黄的眸子有些懊恼。

初晴发现,他浑身是伤,完好的地方几乎没有几处,一一处理完这些伤口,天色也过戌时,雨没下多久就停了,四周逐步暗下来。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开过一句口。

“你不会说话吗?”她斜睨住他,见男人点点头,初晴垂下眼低‘噢’一声。

初晴并不知道,浴火飞鹰同观花婆婆的交换条件就是,她要拿走他最美的声音,且一旦成人,他将永远不能再做回鹰,也不能让初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否则,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永世不得投胎做人!

“你家在哪儿?需要我送你么?”

男人摇摇头,初晴想想也是,看他样子也有二十七八,还有身绝顶武功,断不会有什么意外,只是天色不早了,她必须得回去。

“那你记得这几天暂时不要洗澡,记得按时换药,我先走了。”

她想,或许这个人来冷王府是想让她治病吧,初晴旋身,脚下一阵碎草响,相互交错,她发觉声音不对,折回头,原来他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怎么了?”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瞅,灰色下,那双眼睛却是如此清晰,她甚至有种感觉,这双眼睛同已经不见三天的小鹰好像。

他不懂表达,她是他的主人,她去哪儿,他也跟着去哪儿。

“是不是哪儿还疼?”

他摇摇头,上来两步,与她肩并肩,他高出她一截,他突然牵起她的手,冲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浴火飞鹰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定会这般执起她的手,当年假山后那个清朗的少年,如今早已茁壮成长,可以有一双臂力去保护她,静静守着她。

初晴稍愕然,他的掌心很宽,一把就能将她握个完全,若是换做旁人,她早一把甩开,可是不知为何,对他,狠不下那个心。

她是他的主人,他们有默契,有心有灵犀,冥冥之中,的确有种莫名的东西在他们之间牵扯。

男人拉着她朝前走,他目光放远,薄唇处噙起满足与愉悦,若是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他愿不惜一切代价去跟观花婆婆换取,这一刻,他觉得之前那些所作所为都是值得的。声音可以不要,灵兽可以不做,但是她的手,不能不牵。

初晴没有挣扎,同他一道回去冷王府,到了门口,他自动松开她,他知道她最爱的是千冷寒,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伤心,所以,他只要默默守护她便好,看着她幸福,便好。

初晴的玉手被他握得很温柔,在他松开的刹那,她手心陡然一凉,她困惑的看着他,他正冲她笑的很暖,在这阴风阵阵的天,还能无限制供给她温度。

他似乎,对她很了解。

其实浴火飞鹰的家就在冷王府,那是个有她的地方,可是,他如今化作人形,还能这般明目张胆的进去吗?

他不想,因为他的关系,闹得他们夫妻不和。

他站在冷王府,想要目送她进去,显然,初晴也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先进去了。”

他点点头,初晴复又道“你先回去吧,过会天真黑下来就看不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男人如此关怀,看着他,总有种好想他留下的冲动,就好像自己心爱的宠物要离开一般,难受。

从她最伤害,最难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开始,浴火飞鹰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这样默默过去几年,他们之间其实早有根深蒂固的感情,那种情感,介乎情人与亲人之间。

其实他们,谁都离不开谁,只是谁都没有仔细去发现罢了。

眼见初晴在他明黄的鹰眸成点消失,他沉下晦眼,在冷王府冰冷的大门外屹立好久,都不曾离去。

他该去哪里?

天空,又开始下起绵绵细雨,缠缠漫漫,一望无垠的掉落,凋零。

初晴回去屋子,千冷寒已经让人备好饭菜在桌前等她,见着她没有,只微微一笑,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饿坏了吧?”

初晴摇摇头,“还好。”

他回坐,为她夹了爱吃的菜,至始至终,他有没有过问她一句,若是若芸没来之前,她这么晚回来,千冷寒一定会刨根到底问个究竟,这些日子,他的行为总有些反常,却不知究竟反常在哪里。

她心头总有不好的预感,似乎不久的将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想来,她胃口全无,咻然,脑子传来阵阵剧痛,手头筷子猛地掉地,千冷寒俊脸大失颜色,直奔过来。

“晴晴?”

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他嗓子底处漫过来的嘶哑,脑子那阵剧痛稍纵即逝,她这才有力气扶稳他胳膊,唇色去掉一半。

“怎么样了?”

初晴摇摇头,“只是头疼而已,你紧张什么?”

千冷寒黑曜的眼锋掠过漠淡,看来,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且万万想不到,会来的这样快!

他扶她到旁侧椅子上坐好,神色总归有些不对,初晴侧脸过去“冷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千冷寒迎上她,大掌握住她玉手,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我总感觉你这些日子不太对劲。”

他一声嗤笑,“傻瓜,你想太多了。”

他的笑里,似乎总藏有一抹悲凄,初晴紧盯着他,想要从他眼神里看出什么异常,可最后却无功而返,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方才那剧痛只沉淀一会,初晴并不在意,她自己的身体最为清楚。

她叹口气,千冷寒的暗影从她身上起来,“吃晚膳吧,别把自己饿坏了。”

她点点头,随同他一起坐过去,不过饭桌上却没动几下筷子,她侧头,发现他正大口大口吃着米饭,那样狼吞虎咽,总归与之前的优雅不同,好像刻意要隐藏什么似的。

她的目光忽然透过半敞的窗户往外探,雨下大了,阴风吹得窗户摇摇晃晃,这样的天气让她心情变得沉闷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临近了……

是什么呢?

这个冬日,特别冷,帝婉君已经快接近临盆,初晴隔三差五会去她那边看看,之前那个紫衣男人再没出现过,而她头疼的毛病却是日渐厉害,她也曾为自己诊过脉,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

若芸伤好后离开了冷王府,她爱千冷寒,但她的爱并不是他幸福的阻碍。

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很多什么,似乎一切都是堆积到一起来的,二太太在冷王府关押几个月,初清鸿不仅不管不问,甚至强行将初碧嫁给张临霸,三家连成一气,却没有想说救二太太出来。

毕竟当初是二太太先推伤冷王妃,这般谣传都已经传扬出去,谁又敢轻举妄动?

眼看着片片雪花成片凋落,初晴呵出的暖气也能结成冰块,又是一年冬天,这种季节,总能让人惆怅不少。

跟千冷寒在一起,她很幸福,只是不知道这种幸福,能不能持之以恒?

她那种不好的预感,来的越来越快了。

在这个别样的季节,似乎注定会有别样的事情发生,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寒王妃快要生产的喜悦中,朝廷炸出一条爆炸新闻。

慕容天驾崩,传位诏书不翼而飞,有人说他传位于寒王慕容允澈,有人说他为了弥补冷王传位于慕容冷寒,就连常年伺候在慕容天跟旁的太监公公也一问三不知。

这一切来的太快,似是有人刻意谋划的阴谋。

☆、051。交换条件

国不可一日无君,良国久不见君主继位,弄得人心惶惶。

帝婉君临盆再急,慕容允澈无心过问朝纲,千冷寒更是不愿过多干涉,这一切,似乎正应了某人之意。

见着良国惶恐,帝锋凌却有闲情在亭台楼阁独自饮酒,楼诺煌上来,他也装作没看见,目视远处。这个楼亭,能将晋州城大片沃土揽入眼底。

“你在良国皇宫安排有内线?”

帝锋凌笑了笑,为他倒上碗酒水,“寒王府的女儿红不错。”

楼诺煌顺势坐下,不过他给斟满的酒,他没碰,只是目光随他一道放远。

“看看这天下,多乱。”帝锋凌噙起股笑,说的自然是慢条斯理。

他打什么主意,楼诺煌又怎会不知?

“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得逞么?”

“呵,朕从未想过失败。”

兴许,他也从未失败过吧,不管是从前稳坐南蜀国君主之位,还是如今良国慌乱,不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么?

楼诺煌牵起抹笑,没有说过,小坐会就折身走了,徒留帝锋凌一人在那处消遣。

初晴的头疼日渐厉害,她出手掀翻万厢房桌子,不论绿束小柔如何喊她,她都如同听不见,那阵阵剧痛自太阳穴晕开,这是什么怪病?为什么她一点查不出来?

若芸似是知道些什么,可她就是不愿说,当看到千冷寒心急如焚迈出冷王府时,若芸追了上去。

“要去找婆婆么?”

“你不用跟着本王。”他冷冷道,若芸却是不依。

“我陪你一起去吧,这样凡事好相互照应着。”

千冷寒斜眼瞅她,“你以为这次是去玩吗?”

若芸摇摇头,贝齿深嵌朱唇,她自是知道此去凶多吉少,观花婆婆性子他二人谁都该明白,断不会有半分情面可言。

如今良国兵荒马乱,冷王府自是扣押不住二太太,若是初清鸿闹上门,更是无力招架,慕容天死去突然,谁都料想不到。

这其中原委,千冷寒又怎会不知呢?

见他欲走,若芸出手拦下,“让我去找婆婆求情,眼下良国如此,定是有人心怀不轨,若你有事,就真应了敌人的诡计。”

千冷寒冷笑。“良国死活与本王无关,若是本王不去,婆婆是断不会救她的。”

他,绝不可能为国,而舍弃她,当初的覆辙,永不可能重蹈!

“少主……”

若芸眼角有抹晶莹没敢流出来,千冷寒这一趟,谁都知道命运会被指引到什么地方。

“要救她,必须让她恢复记忆,你……”

初晴乃天命贵女,体内有极其特殊的体质,区区一颗药丸虽能抹去她记忆,但也同常人不一样,这药对初晴起到致命的副作用,这便是若芸当初听到的,若要让她摆脱痛苦,必先让她恢复记忆,而这段靠药物得来的感情,将永不再初晴脑中停留!

造物动人,谁说不是呢?

千冷寒只一袭苦笑,垂下的眼帘藏住眸子里的东西,若芸到底还是望不穿。这段感情本来就不该属于他,是他硬生生撕裂她的幸福,现在,他把幸福全然还给她,可好?

呵呵呵呵呵呵。

他突然很想仰天大笑,滑稽,真是滑稽!

见着他那副表情,若芸声色有些沙哑,“少主,你想用什么跟婆婆交换?”

要知道,观花婆婆一向对初晴不满,现如今有这样的大好机会,她又怎肯放过拆散他们的念想?

千冷寒闭唇不言,若芸复又道,“对不起,是我们当初中了婆婆的计,还害得你们……”走上万劫不复!

她怎么给忘了,观花婆婆料事如神,又岂会不知道偷换药物之事?当初对她的惩罚,也不过是观花婆婆为掩人耳目做做样子罢了,其实,谁都是她手头的棋子,不是么?

“你让开吧。”

千冷寒什么也没说,其实绿束轻风说的对,他是个好主子,对属下宽容,从不去怪怨他们什么,即便当初绿束创下那么大祸,千冷寒依旧没有怪罪,甚至连责备都没有。以德报怨,这样的人,才是让人心服口服,自惭形秽的!

若芸自是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既然他心意已决,她也就自行退开身去,千冷寒自她侧身擦过,那一刻,她心都在抽搐,她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初晴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起先开些中药还能控制,到后来止痛药完全不起作用,绿束小柔也不愿她这般痛苦,整天守着她怕出个什么事。

千冷寒一路上到明月峡,观花婆婆还是坐在那颗老槐树下,目视面前那盘棋,独自执着黑白棋。

千冷寒脚步声临近,她并未看他,只是笑了笑“这天底下,看来还是只有自己才能成为自己的对手。”

她笑声清脆,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千冷寒面容沉冷,深曜的眼锋一瞬不瞬盯住她。

欲火飞鹰的声音真是无比美妙,换在她身上,还真不太符合她这张老脸。千冷寒自然也惊讶她声音的转变,不过眼下这个不是他愿意过问的。

“说吧,什么条件?”

观花婆婆冷哼,手头的棋子依旧在动。

“冷寒,你也别怪婆婆心狠,许多事你不知道罢了,初晴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婆婆这也是为你好啊。”

“我只想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怎样才可恢复她的记忆?”他知道,她一定有办法。

待她放定黑子后,这才折过身,锋利的眸子一向扫入他凌厉的眼锋,这让双方,都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

千冷寒黑眸晦暗不明,眼前之人,他似是从来就不曾认识过一般,既然早知如此,当初她又何必捡他回来?多年的情分,竟在她眼里寻不到半分。

观花婆婆叹了口气,“婆婆也不想这样为难你们。”

这话,却让他觉得好笑,不过强牵朱唇,却发觉什么笑都没有。

他的话在她面前,是愈发少了。

得,他不说,那便换她来说,“其实她这样也挺好,虽然会头痛,但也伤及不了性命,若是你真要恢复她记忆,你们可就再无回头之日,她会依然恨你,然后跟着别的男人走,你当真愿意么?”

千冷寒捏紧十指,她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其实观花婆婆也犯不着这样拐弯抹角,明知道千冷寒断不会让初晴受苦的,既然一对鸳鸯都要被她拆散了,她又何须伤口上撒盐?

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看着千冷寒那张难看的脸色,她倒解了些气。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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