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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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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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踩若蝉~~

唱完众人竟都惊呆,包括朱骁在内,无人发出半点声音。阿宝声音极其清脆悦耳,此时无管琴伴奏,声音更显空灵,余音仿佛飘了好远好远,才绕回到原处,听过她的歌后,耳朵里面好像很久装不下其他声音。

她刚开口时,还有人替她捏了一把汗,刚才如妃娘娘送衣闹了个不愉快在前,她还敢唱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样的歌,着实兵行险招,但唱到后来,她似乎被往事勾动情绪,眼中盈盈有泪,真情所至,唱出的歌曲也感人至深。

其实没人知道,阿宝四岁丧母,这首歌是她小时候阿娘哄她睡觉时常唱的一首,如今她对阿娘的记忆,也只剩下这首歌而已,刚才看如妃娘娘为太子做衣,突然想到自己的阿娘,才唱起了这首歌。

“太子殿下,怀锦似乎来晚了?咦?娘子怎么也在这里?是陪谢姑娘来玩儿的么?想来怎么不跟夫君说?”

阿宝见到薛怀锦到来很是高兴,可一见到跟在他身后的若蝉,脸马上冷了起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太子这会儿才从歌声中回过神来,看了看阿宝,戏谑的说:“怀锦啊,你若是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位赵小姐已经是薛夫人了,刚才看着签到的名册,明明签的是赵宝妍嘛,蝇头小楷写得挺不错的,咦?薛夫人,怎么不见你坐在女眷一桌,跑到姑娘堆里坐着,似乎不太好吧?”

阿宝气闷,想到自己因为签到时等得久了不耐烦,随手签了赵宝妍,也没想到朱骁会拿这个说事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答。

薛怀锦倒是一脸无所谓,拉过阿宝在身边,拱手说,“阿宝性子迷糊,做薛夫人才几日,不习惯也是有的,还请太子见谅。”

朱骁冷笑:“你倒是大度!”见到躲在他身后的若蝉,戏谑之色又起,“怀锦好福气,妻妾和谐,享仙人之福啊。”

薛怀锦笑笑,“太子误会了,若蝉只是知己,曾与怀锦有过大恩,此番带她前来,是她自个儿非要跟来给太子殿下陪不是的。”

若蝉闻此话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勉强挤出笑来,柳腰微弓,盈盈一拜,“上次若蝉对太子殿下多有得罪,望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与若蝉计较,今日太子大寿,若蝉愿抚琴一首,祝太子殿下千岁金秋。”

太子冷笑道,“你们倒是会挑时候,这么多人在场,若是说不原谅,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好吧,一曲之后,我们既往不咎。”

若蝉面露喜色,席地而坐,一首《□》跃然指尖,阿宝并不懂琴,竟也被琴中所诉情景震撼,一曲弹罢,众人皆鼓起掌来。

这时薛怀锦突然凑到朱骁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太子一挑眉,疑惑的“哦?”了一声,紧接着站起身揉了揉腰,说:“时日不早,酒菜也冷了,若无他事,我看今儿就先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礼物还没送出的谢莎莎更是失望,本来想着这次过寿请的全是年轻公子小姐,也许会闹到很晚,自己接近太子的机会也就多些,没想到这么早就散了,真是心有不甘。看了眼阿宝,没好气的问:“你还跟我一起走吗?”

阿宝忙说你先走你先走,气得谢莎莎狠狠跺了跺脚。

见朱航也要走,阿宝重重的咳了一声,朱航顿了下,扭头看朱骁,小心翼翼的问,“大哥,我能留下来吗?”

朱骁冷着脸说,“你若硬要跟来,我倒是也不好赶你走。”转脸面对薛怀锦,又是一脸笑容,“怀锦,有什么好节目,非要到飞仙亭去?”

几人边走边说,一路走到正门对面水池正中那个八角形的亭子里,阿宝先是挨着薛怀锦坐了,见若蝉一屁股坐在了薛怀锦的另一边,便赌气跑到朱航身边去坐。

薛怀锦缓缓拍了两下巴掌,远处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疾步走来,离亭子越近脚步越碎越快,转眼之间,竟然飞了起来,阿宝“啊——”的惊呼一声,这时只听古琴“锃——”的一声响,却是若蝉又抚起了琴。

那姑娘飞了足有一丈来高,几丈之远,眼看就要落入水中之时脚尖轻轻在水面上一点,人又跃了出去,几个空中翻滚之后,稳稳落在湖中央的小路之上,毫不停留,马上跳起舞来。

这姑娘身轻如燕,时而在小路上飞舞,时而在水面上跳跃,看得阿宝的心紧紧的揪起来,生怕她一个失误掉入水中,想着想着,那姑娘突然一个趔趄,头朝下倒在水中,朱骁惊呼一声,还未上前施救,就见一双精致的玉足露出了水面,那双脚好像会说话,灵活的变换着各种造型,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良久,水中之人一个翻滚,身子冲出水面,半身露在外面,双手舞蹈起来,同时若蝉的琴声也愈加激烈。

由于水很清澈,看起来很浅的水池竟也有一人多高,飞仙亭高出水面许多,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姑娘的双脚悬在水中不停的踢动已保持身体平衡,手臂飞快的舞动,不时掀起一阵阵水花。

阿宝凑近朱航的耳边问,“这使的是什么轻功?竟能浮在水中央?”

朱航看了眼薛怀锦,也凑到阿宝的耳边,“这是大食那边传来的袅水技术,通过手脚在水中踢踏保持身体在水中的平衡,只要掌握了技术,其实也不是很难。”

阿宝笑嘻嘻的问,“不是很难?那你也会?”

“若是想学,自然就能会。”

两人正说着话,若蝉的琴声噶然而止,水中之人突然用力向上跃起数丈之高,几个翻滚后稳稳落在飞仙亭外。

女孩面纱未落,舞蹈之后胸口剧烈起伏,她身姿苗条,腰肢柔软,衣服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下摆不时的有水珠滴下,像一株被雨水打湿的牡丹,娇艳欲滴。

“民女董月珠给太子殿下请安。”少女微微弯腰,盈盈拜倒。

“上前来,摘下面纱。”

少女缓缓走上台阶,在众人面前站定,右手轻轻一扯,一张绝色容颜露了出来。

阿宝惊呼一声,意识到失态马上捂上了嘴巴,却见朱骁与朱航全都愣住,呆若木鸡。

若说她的舞蹈让人惊艳,那么她的样貌只能说让人惊恐。如果说若蝉有五分像如妃娘娘,那么董月珠就有八分像,只见她一身碧绿罗裙,仿佛刚从朱骁手里的画卷中走出,不仔细看,简直辨不出真伪。

良久,朱骁突然大笑起来,拍拍薛怀锦的肩膀说,“怀锦费心了,那本王可就不客气了,这礼物我收了。”说完旁若无人的搂着董月珠抄小路走了。

远远的只听董月珠说:“太子殿下仔细月珠身上的水污了您的衣服。”太子依旧是大笑,“污了衣服怕什么,本王倒希望你污了我的身子呢。”

声音越来越小,两人渐渐走远,阿宝红着脸抬眼看薛怀锦,见他正弯腰帮若蝉受琴,便偷偷捅了朱航一下。

朱航此时脸色正难看,不紧不慢的说,“既然怀锦兄要照顾若蝉姑娘,那本王送阿宝回府好了。”

薛怀锦刚要说话,若蝉抢先道:“原来你便是阿宝妹妹,若蝉两次误把你当成相府里的丫头,实在是有眼无珠,该罚该罚。”

阿宝没来得及反驳,只听身后的红莺说:“若蝉姑娘今日怕是累糊涂了,妹妹的岂能是乱人的?即便是你进了薛家的门,也该叫我家小姐一声姐姐吧?何况如今无名无份。”

阿宝心里大呼痛快,在后面兴奋的捅了捅红莺,又斜眼偷偷瞄了一眼薛怀锦,见他脸上并无怒意,胆子也大了起来。

那若蝉闻言并未气恼,只是一挑眉,讥笑道:“怕是累糊涂的人是红莺姑娘吧?若蝉身份再低微,也是你家男主人的朋友,你一个丫头,也有说话的份儿?”

红莺笑笑,不卑不亢的对着薛怀锦说:“姑爷,你这朋友好生有趣,今日第一次见到红莺便能清楚叫出我的名字,小姐在平阳也算有名有姓,她反倒两次认错,这样的谎话说出去也有人信吗?红莺本来不想说,可若蝉姑娘咄咄逼人,那就别怪红莺不留情面了。姑爷,这若蝉姑娘是认得我家小姐的,两个月前我和紫玉陪小姐去大佛寺上香,若蝉姑娘曾向我打听哪位是相府千金,我说我家小姐正在殿内,问她是何人有何事找小姐,她却说只是好奇,上来问问,既然在内殿,那就不看了。后来我与小姐准备离开,紫玉却把小姐的手炉落在内殿,红莺只好回头去取,正好撞见若蝉姑娘躲在殿角处偷窥小姐,一脸妒忌的表情。”

薛怀锦一脸狐疑的看了若蝉一眼,若蝉急道:“怀锦,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我真的不认识她们。”

阿宝扯扯红莺的衣袖,趴在她耳边说,“怎么编得像真的一样?”

十章:约会喽~~

阿宝扯扯红莺的衣袖,趴在她耳边说,“怎么编得像真的一样?”

红莺不理她,接着说:“小姐和姑爷成亲那日在相府后门,依若蝉姑娘的傲气,怎么可能同一个丫鬟推心置腹的说了那么多与姑爷曾经的恩爱往事,明明是知道那就是小姐,才故意说来气她的。再说“香·艳”里发生的事,若不是你派人传信约小姐在那里见面,小姐怎么会在新婚之夜一个人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再说在画舫里,你若不知道她就是小姐,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拉她一同躲在暗格子里,又费尽心神说了那么多你和姑爷只见男欢女爱的情事让小姐难堪?若不是受你刺激,小姐又怎么会想不开投了碧池?”

红莺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说完就见若蝉一脸惨白,嘴唇哆嗦着反复说着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这两句话。

薛怀锦的眉头倒是皱了起来,看了眼阿宝,问,“这些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阿宝嗔道:“你早被狐狸精迷了心神,同你讲了又如何?早知道要受这样的委屈,还不如不嫁!”说罢狠狠跺了跺脚,拉住朱航就走。

见二人走远,红莺才提醒薛怀锦,“小姐的母亲去世后,丞相大人鳏居十年未曾续弦,小姐自小被父母之间的真情所感,曾说过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样的话,姑爷与她成亲当日便发生这许多事,叫小姐怎能不心寒?姑爷若是相信红莺,便听我一句劝,小姐是断断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夫君的,若是姑爷在意小姐,便一心一意对她,断了往日那些情缘,若是不甚在意,不如及早给她一纸休书,放她自由。”

说罢也不看薛怀锦的表情,抬脚去追阿宝与朱航,行至宫门外,早已不见了三皇子府的马车,只好独自一人返回右相府。

曲禹山下,碧水池旁,朱航与阿宝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往山上走去。

“喂,累死了,快停下歇歇吧。”行至半山腰,阿宝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捶着小腿。

朱航一挑眉,“你可是欠着我一个条件,今日权当还了我这个人情。”

“还,还,没说不还,休息一会儿总可以吧?喏,坐会儿。”阿宝指了指身侧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示意朱航坐上来。

朱航屁股还没坐稳,就见阿宝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一气,抬眼看他,目光殷勤得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果然没一会儿,阿宝笑得虎牙都露了出来,贼兮兮的问,“你们家人的关系好像挺乱挺复杂的啊。”

“嗯。”

“能和阿宝说说嘛?阿宝好奇的很。”

朱航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姑娘家家的,就那么往地上一坐,成什么样子?”

阿宝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挤到朱航旁边,巴巴的望着他,就像一只望着肉骨头又吃不到的小狗,满眼的渴望。

朱航忍不住笑了笑,不太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与阿宝离开一点距离,方开口说,“我们兄弟俩的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满城百姓中,怕是不知道的人极少。父皇后宫佳人无数,膝下皇子却只得三个,我与大哥乃一母所生,二哥则是先皇后的遗子。我与大哥相差七岁,母妃生他时父皇虽未统一全国却已经在箱根城称帝,后宫建制皆已完备,母亲本是皇后宫中一名宫女,承宠后被封为更衣,没有独立的宫殿,不能亲自抚养幼儿,大哥便被送到先皇后宫里,先皇后贤良淑德,待大哥亲如己出,待母亲也极好,只是生二哥时难产,早早的去了,先皇后去世后,萧贵妃掌管后宫,她自己膝下无子,对大哥和二哥便百般刁难。母亲原本无意争宠,但为了两位皇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重获父皇的宠爱,两年中连晋四级,终于夺回了大哥和二哥的抚育权,一年后,又有了我。”

阿宝茫然的问,“那样不是很好?你大哥现在又为何要这样对待你与如妃娘娘?”

朱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母妃接回大哥时,他已六岁多,本来小时对母妃印象极浅,后又遭萧贵妃离间,对母妃很是排斥。后来经过几年的感化,才与母妃渐渐亲厚,但却总是小心翼翼的,不肯敞开全部心扉。但是他待我却是极好的,父皇赏他一只大食进贡的角梨,他把大半都给我吃,等到我吃得胃里撑不下,他才肯把剩下的吃掉。每当过年过节,宫里按位份分下衣料,他也总是把最好最柔软的给我,剩下的才留给自己。”

说到这里朱航仿佛沉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目光温暖柔和,半天没有出声,阿宝忍不住提醒,“阿航快说啊,后来怎样了?”

朱航略微一愣,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航啊,哎呦,不会又治我那个什么大不敬之罪吧?”说罢捂着嘴巴嘻嘻的笑。

朱航轻咳了一声,阿宝突然又问,“你阿娘平时叫你什么?哦,我是说如妃娘娘,你的母妃。”

“私下里母妃叫我幺儿,我叫她阿娘。”

“那太子殿下呢?”

朱航想了想后回答,“大哥对母亲恭敬有余亲热不足,人前人后都称她母妃,而母妃则叫他阿骁。”

阿宝摇着脑袋说,“幺儿和阿骁,自然是幺儿比较亲近,你母妃本就对你兄弟二人分了亲疏,难怪你大哥心里不平。”

朱航忙说,“并不是这样的,母妃对我们一向一视同仁,只是那件事之后,大哥便对我们极其冷淡,母妃对他再好,都如铁锤砸到棉花上,轻而易举就被化解了力道,久而久之,言辞行动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那件事是什么事?你快说你快说呀。”

朱航无奈,“你摇着我的胳膊让我怎么讲啊?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怪大哥心里积怨已久,有了突破口,突然间爆发了。那是我七岁那年,大哥十四岁,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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