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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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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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本事。”

“你有!”

女子却是眸光一闪,低了头不再说话。

薄半夜似乎也习惯了她的突然沉默,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言老板,若是有了法子可直接来找我,随时恭候大驾。”

薄半夜走了许久,言伤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目光清明的望着门外朗朗青天。

这世上每个人痴情的方式不同,一千个人便有一千种爱人的方式。作为这本小说里的悲剧龙套,薄半夜痴情的方式便是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

奈何他爱上的刘璋本是个女子,聪慧冷静,理智隐忍,为了家中生计硬生生以男子身份示人十八载。

他以为她是个男子,但他还是义无返顾的爱上了。

刘璋在被薄半夜表白之后本想拒绝,不成想薄半夜竟然以她家中爹娘来威胁她。他的确有本事灭她全家,于是她只能强颜欢笑留在薄半夜身边。

只是她再怎样善于伪装,没有感情终归是没有感情,她的每一个勉强的笑容都像是划在薄半夜心上的刀子。

他为她穿女装,模仿女子说话,学习女子举止,她都只觉得沉重,没有丝毫感动。每一次他想亲近她,她都会以死相逼。

这样的龙套一开始就是阻碍女主角投向男主角怀抱的绊脚石。是以小说的开头,男主角李弦出场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来了个英雄救美,结果了薄半夜的生命。

薄半夜到最后都是微笑着死去的。

不必再受两个人都是男子的世俗束缚,不必再看着心爱之人在他身旁隐忍的表情,也不必再思考着穿什么样的女子衣衫能吸引他的目光。

言伤算了算时间,惊觉现在已是三月末。

身为太子的李弦是在五月初忍无可忍杀掉他的。她若要安排一些事情,已经只剩下一个月了。

次日言伤并未开店,而是直接来到了薄府。

“劳烦通报一下,我要见你家少爷。”

看门的护院见过言伤,知道她同少爷是旧识,但护院的脸上仍旧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言老板,现在刘公子也在……”

言伤立时便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将一锭银子塞进他的手心里:“刘公子在更好,我找刘公子也有些事情。”

“既然言老板这样说……”护院偷瞥一眼手心里的银子,满脸堆笑,“那我便放您进去吧。”

进了薄府,言伤轻车熟路摸到了薄半夜的房间门口。

“阿璋的发越发柔顺了。”

“多谢薄公子赞誉。”

房间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对话声。薄半夜收起平日里低沉的男子嗓音,故意放尖自己的声音,不阴不阳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刺耳。

言伤凑近门口,从门缝里能隐隐约约看到里边情景。

一个穿着男装的单薄身影坐在镜子前,郁郁寡欢。薄半夜站在她的身后拿了桃木梳为她梳发,面对着一张并不开心的脸竟仍是嘴角含笑。

情之一字,叫人委屈至此。

言伤这么想罢,再抬起头向里看去时已变成了薄半夜坐在镜子前,刘璋静静站在他的身后似一个木头人,薄半夜却是含着甜蜜的笑偏了偏头,将桃木梳递向身后的人。

“阿璋,现在换你为我绾发了。”

☆、第27章 拯救二十岁杯具伪娘(二)

“……好。”

刘璋声音滞涩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把木梳。尽管她在努力掩饰,然而从心里表现出来的勉强与不愿意却是无法掩饰的。

隔着一道门的言伤尚且能感觉到她的勉强,更何况近在咫尺的的薄半夜。

却见他依旧维持着清浅笑容,似乎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抗拒。一双深色眸子里闪着甜蜜满足的光,若不仔细看,绝看不出其中的失落和茫然。

“阿璋,今晚留下来可好?”

“……我家中有事,还有,我还有一些,一些东西要买。”

“也好,我能陪你去买么?”

“不必!”刘璋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手下一用力,已是揪下了薄半夜几根头发,“对,对不起。”

“无碍,一点都不疼。”薄半夜保持着不阴不阳的语调,唇角带笑。说着便要去抓刘璋的手,“你要买些什么东西……”被她快速躲开以后眸子一黯,“若是要买胭脂哄女人,或许我能给你些参考,流烟阁的胭脂就不错……”

“……真的不必了。”刘璋丢下木梳退了几步,直退到门口言伤都能看清她神色的地步。她蹙着眉,眼中满是厌恶和惶然,“我今日便先回去了,薄公子的头发换侍女来梳理便是。”

拉开门,正对上言伤一双含着深意的眼。刘璋张大眼睛呆怔片刻,随后冲她拱了拱手,逃跑似的离开了。

“……言老板何时来的?”

薄半夜收起尖锐的嗓音,属于他自身的声线低沉干净,隐隐透着些不自在。

“来了一些时候了。”言伤说着走进房间里,自顾自坐到一旁椅子上,为自己倒上一杯水,“你们说的话,我大都听到了。”

脸上的不自在只是片刻的,一闪而过。薄半夜拿起梳妆台前木梳,仔细打理着自己黑亮柔顺的发:“听到了也没什么,反正我是个变态,这样的事情你早就知道。还是你教会我梳妆打扮的。”

当时他突觉自己爱上一个男子,惊恐异常,整整三个月不出房门。三个月后,他心中烦闷,第一次出门便看到路上有扮作女装的一对断袖,即使是在隐蔽处,两人动作举止之亲密依旧叫他心中一冷。

他竟然不觉得讶异与不适。

原来自己也是个断袖。

更可悲的是,他竟然觉得为了刘璋,就算断一回袖也不会怎么样。

回到家中,薄半夜将以前曾练过的宝剑曾读过的兵法全都挥在了地上。不顾家中父母阻拦,他执意将自己扮作女子。胭脂水粉不要钱一般,大盒大盒的涂上本就俊秀雌雄莫辩的脸,锦衣换做了罗裙,发冠散作了发髻。

他怀抱着一颗真心找上刘家,却被告知为了躲避他,刘家早已举家搬移到了梓城。

十九岁的少年心高气傲,更何况他为了刘璋连女装都穿了,同家人也闹翻了。他容忍不得他的拒绝。

于是他跟随刘璋也来到了梓城。刘璋的软肋是刘家上下,他便用这个来威胁他。他依旧在抗拒自己,但他永远不敢对自己说不。

这样来的感情薄半夜自己都觉得可悲。然而可悲的感情也是感情,他固执的坚持胁迫刘璋,坚持认为即使这样的感情也没有理由白白放手。

直到有一日,他同刘璋走在街上,冷不丁听到几个孩童的窃窃私语。

“那是个男人吧?”

“是啊,一看就是个男人,花花绿绿,不男不女的好丑。”

“他为什么要打扮成那个样子啊?”

“是不是戏园子里来唱戏的啊,哈哈。”

薄半夜看向刘璋。刘璋的脸转向一旁,脸上有着隐忍和不耐。他同这些孩子想的是一样的,他也觉得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苦苦坚持着的东西在心里破碎掉。就像日积月累,耗费了许多人工努力建堤坝。每日辛苦的挑土,挖石头,苦苦的熬啊熬啊,好不容易才建好自己想要的堤坝,却在这时发了一场大水。

薄半夜费尽苦心建在心中的堤坝,被刘璋脸上的嫌恶表情冲毁得干干净净。

半夜里,他一个人穿着女装,脸上花花绿绿的游荡着。哪里都不想去,或者说哪里都容不下他。

到最后,终于累了。

薄半夜在一家台阶干净的店铺外坐下来。女装很薄,飕飕凉风轻易地穿过布料,直冷到他的心里去。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刚好是个男子而已。为什么世人都指着他说这是大逆不道的,这是违反人伦的,这是十恶不赦的。

他什么罪名都认了,他怕的只是他爱上的那个人对他冷眼相待而已。

然而似乎怎样努力,他都只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涂了厚厚的胭脂,簪了沉沉的步摇,依旧让人觉得他不阴不阳,像是哗众取宠的戏子。

这么想着,薄半夜冷哼了一声从头上拔下根步摇,随手丢在地上,发出“咔哧”一声。

店铺的门却在下一刻被拉开了,一道温暖的灯光从里边透出来。

来开门的是个长相清淡的女子。

她俯首看着以低姿态蜷缩在台阶上的他,眸光里没有丝毫波动。

“不知夜深人静的,公子一个人在我店门前做什么?”

薄半夜猛地怔住了。她就这样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一点惊恐嫌恶,就像真的只是看着一个普通人一般。

这是第一个没有被他怪异打扮吓到的人。

借着门里透出的光,他看到店门上方悬挂的匾额:流烟阁。

他知道仆人为自己买来用的胭脂都是出自流烟阁,却不曾想,阴差阳错,他竟就刚好坐在了流烟阁门口。

“我……”不知怎的,薄半夜胸中竟是一动。咳了几声,他缓缓站起来,身后花纹繁复的裙摆在台阶上拖出华丽的波浪,“我想买几盒胭脂。”

他这样说了,叫做言柳的女子竟是就那样将他带进了流烟阁。

她为他擦去脸上层层香粉,动作轻柔。她为他缓缓涂上胭脂,眼神专注。

他便也凝眉专注的看着她。是以到最后她将镜子递到他面前,他一时间竟完全认不出里面里面妖娆美艳的男子是谁。

不过略施粉黛,青丝微绾,镜中的男子看起来竟已是勾魂夺魄。

“你的肤质很好,不要胡乱往上抹其他东西,白白糟蹋了上天给你的东西。”她说着收起梳妆镜前一排颜色深浅不同的胭脂,“若是自己不会,你可以来找我。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为情能做到这个样子,我钦佩你,不收你的钱。”

薄半夜久久惊愕的望着镜子,忘了言语。

后来,因为她这样说了,他便真的经常去找她。

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可以放松下来。相处久了,他发现这个女子不是个普通的人,不论是什么东西,她都能懂一点。

甚至县衙里的仵作都曾经来找她,请教过一些问题。

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以配得上做他的红颜知己。薄半夜自负的想着,说不定,这个女子是上天觉得于他有愧,特地派下来替他排忧解难的。

只是,现在这个该替他排忧解难的女子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淡淡看着他被手上木梳难住,没有丝毫要过来帮忙的意思。

“你若非要认为自己是个变态,我没有任何不同意的意思。”她轻饮一口杯中水,“然而我只教了你梳妆打扮,从来没教过你怎样变态。这一点你要记清楚。”

“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一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表情。”薄半夜努力地想要理顺手上头发,只是木梳在他手上却偏偏的不听话起来,越缠越紧,“言老板,我以为你该来帮帮我的忙。”

她又捧着杯子轻饮一口,这才站起身接过他手上梳子:“自然。”

两人都不再说话。他们的相处模式大都是这样,虽然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但这却是两人最自然的相处方式。

半晌,她开口:“我方才听到你说,刘璋若要买胭脂去哄女子,你也不介意?”

头上黑发被她轻柔的梳理着,薄半夜看着镜子里阴柔男子,似笑非笑:“我不介意他尚且不肯理我,我若是介意,他必定会离我而去了。”

“那么,任由他和其他女子谈情说爱,再与你朝夕相对,你不会觉得心闷么?”

薄半夜脸上的笑容一凝。

她细细打理着手上一缕柔顺的黑发:“你不必介怀我说的话。你的要求一向不高,他愿意多看你一眼你都会在心中感到愉悦,更何况他只是要同其他人在一起,并不是不和你在一起了。”

“言老板……”薄半夜垂下眼眸,手上拳头渐渐握紧,“我同你说的,将我变作女子的灵药,是认真的。”

“我知道。”她取过一枝白玉簪,轻轻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又蹙眉放下。

“我会为你想法子。只是,你不可再纵容刘璋伤你的心了。若他有什么地方做错,你大可告诉他。”

“他没有做错什么……”

“然而方才,”她放下梳子,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去,一根根捡起地上长发,“他扯掉了你的头发。你分明是很怕痛的,连不小心被指甲刮到都会皱眉,这样怕痛的你却在他的面前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皱眉,无话可说。

“你的手笨,连自己的头发都梳不好,但你在为他梳发时,却是一点差错也没有出过。”

她说着将手上长发一根根理好,用手绢包起来放进袖中。

不知怎的,看着她的动作,薄半夜脸上竟是一热。

未经过大脑思考,他已然开口:

“男子头发只能留给心爱之人,言老板拿我的头发做什么?”

☆、第28章 拯救二十岁杯具伪娘(三)

言伤淡淡瞥了薄半夜一眼。

在她的目光之下他一下子失了声,她却是好脾气,慢条斯理道:“你的头发尽管留给你的心爱之人,这几根我自有用途。”

“……”薄半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往下接话,只能冷哼一声将脸转向一旁,等着她继续为他梳发。

“薄公子。”言伤再次拿起梳子,将他的头发分成一小束一小束的梳理,这样梳发头发不容易断。她看他抬了眉头看向她,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变得重了一些,“我大约最近这些日子便会离开梓城。”

“什么?”薄半夜猛然站起来,头上头发被用力一扯,疼得他用力皱眉。但他却不顾头上疼痛,一把抓住她还握着梳子的手。

“你要去哪里?”

言伤默默瞥向他握着自己的手,但这一次他却是笃定了不放开,只一双大睁的桃花眼直直望着她。

言伤叹口气:“你要我想办法将你变作女子,然而这样的事情本就闻所未闻,我区区一个普通女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你就要走?”他攥紧她的手。

“我是做不到,但是总有人做得到。”她实在抓得太紧,言伤动了动手腕提醒他,却不曾想他更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

“有人做得到?”他呆呆地望着她,又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把一个男子,变成女子,真的有人做得到么?”

言伤看着他呆怔的表情,梳得整齐的黑发,还有细瓷般白嫩的肌肤,晃了晃头,“你既然自己都不相信,又为何对我说认为我可以做得到?”

薄半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只是见你什么事都能办到,随口为难你……而现在……”一双眸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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