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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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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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在树下蹲了多久,双脚早就麻木了也不知道,扯了一地的杂草残叶,正要起身,就见二爷终于从正屋里出来,廊下的灯光昏暗不明,映出二爷梭角明分的侧脸,清润俊俏,虽然隔得远,她却看清了他勾起的唇角,那笑,惬意疏懒,又春意盎然。
    墨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贪恋地看着他玉立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艰难地站起来,挪了挪自己麻木的双腿,正要回西厢房去歇息,就见另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正往地上洒着什么。
    绯云才搬过来,并没有请仆人,院里除了小云就只有紫兰和自己了,那个黑影是谁?
    看着很娇小的样子,但是穿着斗篷,连头都遮住了,看不真切。
    墨竹刚想提气,麻木的脚血气还没有畅通,差一点就摔了个跟头。
    就见那个正对着绯云的窗子泼水。
    “谁在那?”墨竹往前挪了两步,冷喝道。
    黑衣人似乎也吓倒,转身就跑,边跑边扔了个火折子。
    火,腾地一下烧起来,几乎只是一瞬,围着正屋就起了个火圈,墨竹心道不好,那黑影不知来了多久,早在小云的屋周围浇了油。
    她也顾不得抓黑衣人,拔腿就往绯云屋里冲。
    “小云,快出来,紫兰,起火了。”墨竹边冲边叫,脱下外衣,抡圆了扑火。
    绯云是在冷奕勋怀里睡着的,睡得很香,这几天,她身心憔悴,虽然还没有答应冷奕勋的求婚,但是,他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还干干净净的,没有被人碰过,还没成为二手货,闻着他干净清香的气息,她睡得很踏实,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突然,感觉一阵刺鼻的异味,绯云被呛醒,睁开眼时,看到满目都是火,高窜的火苗包围了整个房间,炙热的火焰象吐着长舌的毒蛇一样向她漫延过来,门窗都被火封住了。
    屋里热得可怕,床帐都是新棉和丝棉,一点就会着,绯云跳下床,却找不到可以逃生的出口,屋里弥漫着浓浓的黑烟,怎么办?
    再多呆几分钟,自己就算不被火烧死,也会呛死。
    才守得云开见月,冷奕勋那傲娇男人终于开口提亲,幸福就在不远的前方,难道就要死在这场突然其来的火里么?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还想当大锦国第一女提刑司呢,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烧死!
    可是,无处可逃啊,找不到出口!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觉瞬间将绯云笼罩,丫丫的,毒还没清完,就要被火烧,老娘犯了天灾么?
    情急间,看到洗脸架上的水盆,那是墨竹替她打的洗脸水,还好,还没有泼掉,她忙冲过去,打湿一条帕子,然后再将一整盆水便浇在被子上,用湿帕子捂住嘴,再披上湿被子就往外冲。
    这时,一条人影也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她连人带被抱起,破窗而出。
    紫兰已经跑出来了,正招呼着邻居救火,整个屋子闹哄哄的,墨竹正要冲进屋子时,另一条矫健的身影比她快一步冲进了屋里,然后很快将绯云抱了出来。
    墨竹颓然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人将绯云抱走,迅速离开。
    墨竹也顾不得救火,转身就往后院跑去,那黑衣人将油都浇在绯云的屋子周围,很明显,是想烧死绯云。
    奶奶的,毒才好没多久,又来放火,真当她墨竹是豆腐做的吗?完全不将姐姐这个贴身侍卫放在眼里了?
    那黑衣人一看就是个女子,看她那样子也不象是有武功,肯定跑不远。
    火光冲天,把小小的二进院子照得通明,墨竹手里捡了根火把,细心搜索起来。
    但是,搜了半天,除了逃窜的小猫和老鼠,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以自己的轻功,那个人不可能跑到自己的前面,这会子肯定正往后门跑呢。
    墨竹也不急,沿路见着能点得着的,全点燃,你不是要烧死小云吗?
    那我就让你死在你自己放的这场火里,你若不想被烧死,就赶紧的给姐现身。
    墨竹一路点火,一路飞身堵住后门,前面救火人很多,还有紫兰守着,这会子二爷也该派人来了,她就不相信,那放火贼能逃得出去。
    冷奕勋看着绯云熟睡的面容,真舍不得离开啊,真想就这样,抱着她软软的身子,一觉到天亮。
    可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其实自尊心最强,还没成亲呢,可不能让人抓她小辫,给把柄嚼她舌根子,只要她答应成亲,有皇上在,不怕这个亲成不了。
    依依不舍地离开后,看到墨竹就守在院子里的树下,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一提气,纵身跃出小院,但没走多久,还是忍不住又放慢了脚步,不舍地回头看向那座小小的院落,将来成了亲,还是住到永福街来吧。
    老太太肯定是不喜欢小云的,理国公夫人可不理,但老太太不能不理,她这个孙儿媳在理国公府肯定会遭罪。他舍不得。
    就算是他入赘好了。
    正好满足她那颗自尊心。
    只是,等将来有了孩子,再买个大宅子吧,等老太太心里圆融了,就把老太太接过来,跟他们一起住。
    想到这里,冷奕勋的心情大好,正要扭头回去,就见那小小的院子里,明明暗暗的闪着光,再一定睛,就见那火象毒腾一样攀上了屋顶。
    整个人象是被扔进了沸水,滚烫的灼热将他浑身的血都烧着,灼痛得要暴炸,他毫不犹豫就向火光冲去。
    一到安全地带,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借着月光,就触到她水汪汪的,狗狗一样可怜兮兮的大眼,黑白分明,透着委屈。
    他的心都快化了,扯住她就看。
    “二爷……”绯云想也没想,就扑进他的怀里。
    “可伤着了哪里?”他的声音黯哑得快要听不清分明了。
    “没,没伤着,就是吓着了,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绯云是真的很害怕,前一次中毒,她自己浑然不知,没感觉到死亡的威协,所以根本不知道怕,今天却清清楚楚看到死神的样子了,离她近在咫尺,只要再慢几分钟,她肯定就再也看不到眼前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别怕。”他象哄孩子一样将她拥在怀里,轻揉地拍着她的背。
    绯云许是吓着了,又许是他的怀抱让她安心,终于抵不住困意,竟然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冷奕勋又细细查看了一遍,看她只有一点皮外伤,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好险,慢一步,只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由将人抱得更小心,拥得更紧。
    回到宁墨轩,冷奕勋将人安顿好,虽然极累,但是,却没有半点困意。
    那个站在黑暗里的人,已经一再地向小云下黑手了。
    以前,有左家在,也许是左家人要报复小云,但是,三个月过去,左家人除了已经远走异乡的左嫣然,其他人全死了,就在上个月,皇上对左氏一族进行了大清洗,杀的杀,卖的卖,连旁枝都没有放过,或流放,或杀。
    不是左家人,又有谁如此恨小云?安宁吗?如果是安宁,上回中毒之事肯定就与宁王府脱不得干系。
    但是,他查过,不是宁王府的人下的毒,宁王府要下毒,会用解药,而不是浪费一枝千年太岁,那种药材太名贵了,可遇不可求。
    不过,安宁也脱不得干系,才嫁自己两天,就被解除了婚约,她成了京城的笑话,又被自己送还嫁妆,肯定气得够呛,会用这种极端手段对付小云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安宁,还会有谁这么恨小云?
    冷玉蓉?不可能,她被自己关进了家庙,一时半伙出不来,而且,她也没那个胆子与谋略,一个人,怎么把油搬进永福街去?再说了,冷玉蓉关在家庙几个月了,根本不知道小云住在哪里。
    是理国公夫人么?
    理国公夫人确实恨极了小云,但是,她这一向身体不太好,而且心思都在理国公怀了孕的那个小妾身上,眼巴巴地等着那孩子出生呢,而且,理国公夫人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主算要报复小云,也不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以冷奕勋这十几年对理国公夫人的了解,那个女人,喜欢耍阴,才不会这么明刀执仗地来。
    看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稳,冷奕勋又坐到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抚着她的额头,还好,也没有发烧。
    又拿出药,给她手上的皮外伤上药,虽说不严重,但也是一个个水泡让他触目惊心,不行,以后得把她带着身边,寸步不离,否则,他不放心。
    半掩着的月亮,斜挂在天空,似乎也要进入梦乡了,冷奕勋在床边坐了许久,感觉有点腰酸,轻轻掖了掖绯云的被角,起身出了屋子,走到院外头,运动运动筋骨。
    不远的人工湖边,有明明灭灭的灯火,这个钟点,大家都该睡了才是,湖边怎么会有灯光?
    一个纵身,向那灯光跃去,却看见,湖心亭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身提着灯笼,负手迎风,面对着湖面,一动不动,仿佛站立成一颗石头。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一个人站在湖边?
    夜风习习,吹面生寒,女子轻柔的纱衣被吹得迎风飘扬,画面凄然而孤寂。
    也许,是在想念冷书宁吧。
    以前不懂情事,更看不懂这个女子与冷书宁之间的感情,总感觉她很可怜,被冷书宁虐待,却一声不吭,这个府里,她是冷奕勋唯一不讨厌,而且有点同情的人。
    虽然,他也曾利用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导致冷书宁自杀,但他以为,那是在救她。
    只是想她能找个很好的人家,正常一点的男人嫁了,好好的,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没相到,她却一直守在理国公府,好象真的对冷书宁一往痴情,无法放下一样。
    既然她自己要守着,那就守好了,别人的事,与他无关。
    他也不想多管。
    所以,自冷书宁死后,他就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曾,只当她是个家人而已。
    正打算悄然离开,迎湖而立的女子突然转身,一双清亮的美目幽幽地看着他,眼里有着讶异和震惊。
    “二爷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清润润的,带着软软的水气。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冷奕勋还惦记着绯云,不想多留,又道:“夜凉,嫂嫂还是回去吧,莫要受了风寒。”
    说罢,转身就走。
    不过是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顾清雪却浑身颤抖了起来,看着那愈来愈远的背影,眼泪夺目而出。
    “二爷……”顾清雪紧走几步,追上。
    冷奕勋皱眉,顿住,“大嫂可还有事?”
    她看见了他眼里的疏冷,心里一阵酸涩,强笑道:“无事,就是夜凉了,二爷也多注意身体,清雪先行一步。”
    说着,就越过冷奕勋往前去,脚下不只绊住了什么,突然一头往下栽去。
    冷奕勋伸手虚扶,却是用内力将她托起,连衣襟都未沾上。顾清雪感觉有股大力将她扶起,看到他很快便缩回了手臂,苦笑,他跟季绯云在时,可没这般守礼……
    “多谢二爷,许是站久了,腿酸。”顾清雪福了一福道。
    “无事,阿离是你表哥,他曾托我关照你,其实,你还年轻,大可不必守在这府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请靖北侯夫人为你作主。”这是冷奕勋的心里话,毕竟害她成寡妇,他也有责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二爷应该明白,当心里住着一个的时候,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他人了。”顾清雪幽幽地看着冷奕勋道。
    果然还是忘不了冷书宁么?
    既然如此,当初在世时,为何又不好好地过?
    这是冷奕勋最不解的地方。
    算了,这又与他何干?就象小云说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有各人的活法,她爱如何便如何吧,他已尽了朋友之心,家人之谊。
    墨竹带着那纵火之人和紫兰一道赶回宁墨轩时,冷奕勋正和衣偎在绯云床边的美人榻上睡着。
    二爷睡着时,眉眼没有了白日的凌厉与冷清,柔美纯净得象个不通世事的孩子。
    眼窝都黑了一个圈了,精致的下巴上,竟冒出些许胡渣来,却半点没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添了几分男人味,更加魅惑妖冶了。
    墨竹看得心惊胆战,赶紧收回目光,安静地垂手而立,守在门外。
    但冷奕勋很快就惊醒,初睁眼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滑过一丝茫然,无害得象才睡醒的小兽。
    待看到墨竹的一瞬,立即清明,也冷厉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责问的语气,让墨竹听得心一颤,立即跪下:
    “属下该死,又让小云受惊了,请二爷责罚。”
    “你确实该死,我让你保护她,她却一再的遇险,那十年的功夫,你学到哪里去了?”冷奕勋压低着嗓音,却还是难掩怒气。
    墨竹忙道:“爷,属下已经把纵火之人抓来了,请爷先审过之后,再责罚属下。”
    墨竹话音未落,冷奕勋就起了身。
    “墨竹姐姐。”绯云也被惊醒,待看到墨竹跪着时,怔了怔,忙问:“你有没有受伤?紫兰姐姐呢,她还好么?”
    一醒来,就关心两个失职的护卫,这就是他的小云,善良而真诚,明知她们一个人个只是下人,而她注定要成为她们的主子,但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当她们是姐妹,已经走出门外的冷奕勋身子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紫兰一见他,也跪了下去:“属下失职,属下该死。”
    想起屋里人对她们两个的情义,冷奕勋的语气柔和多了,“起来吧,你们的失职以后再算,人呢?”
    紫兰看了眼屋里,也担心小云的安危,指了指身后被扔在地上的一团黑,问道:“爷,小云她……还好吧。”
    “还好,你进去吧,送给她看看。”冷奕勋走近那黑呼呼的一团,用脚踢了踢。
    什么将送给小云看?
    二爷这是怕小云为自己担心么?
    紫兰偷瞄了冷奕勋一眼,有点委屈,怎么着也是服侍了十几年的人,其实都是一起长大的,二爷你为什么就不关心呢?
    算了,以二爷那冷清的性子,肯不罚她们两个主不错了。
    紫兰高兴地钻进屋里,就见墨竹正坐在床边垂泪。
    “怎么了?伤哪了?”紫兰是真心担心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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