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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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养成攻略-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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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色的官袍上面绣着斗牛,金线绣成的牛角,一双铜铃似的牛眼,七彩的绣线鲜明的色泽印在众人的眼中。宽大的官袍在微风中摇曳,显现出眼前的官员宽大的肩膀,挺拔的身姿,隐隐中慑人心魄的官威。那一刻,让本就紧张的儒生们眼前一亮,震惊,恐惧,羡慕,敬畏……各色的神情凝望着他。

一双如雄鹰一样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集中在那一点上,忽而他缓缓道“既是你的,还不来捡?!”

钱浦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年轻官员,混沌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两人对视的那一刹她忽而低下头。缓缓起身从儒生中走了出来,低下头行礼道:“多谢林大人……”

只是这一声,让众人皆惊!一脸肃穆的望着眼前年轻的官员,谁也不敢去望那官帽下隐着一张怎样的脸庞。以善画而闻名于京都被誉为神童,以年仅十七岁的‘幼龄’便及第连中三元的林大人,以一副丹青而技压翰林的林大人……北晋开国两百年来,被誉为奇才的林大人,在读书人中被誉为神话的林大人,在官场中被誉为第一才俊的林大人,忽然间站在他们面前。

入得这皇宫门槛,他日便能位极人臣,从了无功名的书生成为官员的华丽转身。多少年寒窗苦读便是为了这一日的破茧成蝶,这一日的飞黄腾达,这一日的攀上云梯。他们带着家族世世代代的期盼,家中至亲泪眼相送的期望,尊师挚友的劝勉而来……

小心翼翼,一步一字都包含着他们对上位者的敬仰与畏惧,亦有心中对此后与他们站在一起时的隐隐欣喜。跪在地的每一位,都像一株干渴了多年的秧苗终于等到上天恩赐的甘露。自此以前,他们的带着希望而来,踏着天下千千万万读书人的肩膀,用才学与智慧本是同他们一样的人踩在脚下……

自此以后,他们便像此刻的林大人一样用怜悯或是鄙夷的眼神望着那些在功名路上苦难挣扎的读书人。只是这一步之遥,让他们的人生在瞬间完成了蜕变。

可也是在北晋最年轻有为的官员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又有许多饱含风霜的眸子暗了下去。便如一个登山的老者,倾尽全身力气攀上顶峰。恍惚间翘首以望,原来这顶峰在旁人眼里不过又只是座土包。那真正的山峰,巍峨耸立在他们面前。用一种无法阻挡气势,压抑着,震撼着,抨击着他们的心灵……

“大人?!”钱浦拉着那地上被他用脚踩住的帕子,在背后众人猜度的目光煎熬中终于忍不住低语道。

他依旧用一双眼睛打量着众人,那带着柔软的细细的南音并没有引得他半分注意。终于钱浦跪得太久,脑中有些眩晕,不禁一字一句清脆低语道:“请大人高抬贵脚……”双手不禁狠狠拽住那纹丝不动的帕子。

他低下头终于注意到在自己脚下蠕动的脑袋,钱浦仰着脸流着细汗脸庞微微发红的望着他。四目对视,他不禁一愣险些失态。

钱浦忽然张大嘴,低嗔一声瞪着他。只是一瞬,那绣着祥云缀着珊瑚扣子的官靴一松。啪的一声,钱浦身子向后一仰摔在了地上。

噗嗤一声,他微微仰着嘴角不禁用宽大的衣袖掩住半边脸去。身后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小太监带着几分笑意,歇了一眼地上的状元郎低声道“恭喜钱小公子,刚才圣上钦点甲榜第一名!您已经是新科状元了!”

钱浦在众人面前第一次没了脸,本就羞愧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到这一句恭喜,只觉得那小太监的带着讥笑在脑海中晃啊晃,一脸愕然的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一双银线祥云的靴子绕过她,那小太监几分献媚的扶起这位恩科的状元郎带着几分恭敬道“您可是皇上刚才钦点的状元郎,请您准备吧!”话毕那小太监又用袖子掩了嘴角,望了她一眼。

钱浦赶忙用袖子捂住嘴巴,原来是口水……她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殿前失仪,她真真是罪无可赦了。

她身后一双双眼睛如毒箭一样射向自己,妒忌的,嘲讽的,奚落的,幸灾乐祸的……猛然间的变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北晋只有一个三连中的林大人,她虽然进了一甲可名次已经稍后。刚刚的殿前笔试,她发挥的也不过尔尔。她的身后有太多足以将她踩在脚下的人,怎么忽然间……

钱浦被那小太监扶起来,耳边一声担忧道“状元郎,您这是怎么了……”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丝毫的欣喜。更像是受到一场惊吓,全身微微有些颤抖。她一双浑浊的眸子,像一盏烛火不是越燃越亮,反而越发黯然。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睁着大大的眼睛神色中几分寞落……

那青衣的小太监,一脸愕然的望着眼前的状元郎,不禁喃喃低语道“难不成是吓傻了?!”

身后一声讥讽道“别高兴的太早了……";

(这一章是楔子,放回原文了。)

第二卷 第四章嘉和元年秋。庙会

对于第一次被皇帝召见,钱浦的影响很模糊只是跟在林琰身后磕头请安。便因李首辅的觐见而匆匆告退。

所以,当殿试题名的几个同科考生聚在一起时问及钱浦当日面圣之事,钱浦却甚是尴尬的答不出半句来。几人因同科一榜的缘由便有了今日的一游。作为官场上的人脉中,同科一届亦是许多官员在初入官场前积累的第一层人脉。

虽然如今大家还前途未定,不知日后显贵。可却也因着这贫贱之交,反而能在日后有难之时倾力相助。钱浦虽然不喜与他们应酬,以免惹出是非,却也知这其中玄妙若婉言拒绝只会被人看做高傲之举。同科之谊,不成友反成敌。自然是钱浦不愿的结果,好在钱浦连中三甲将之前的流言蜚语彻底推翻,彼此之间也算是结了这层芥蒂。

众人之中便不免有人请教钱浦当日如何破题这武德二字,钱浦羞涩一笑却也没有高傲的意思只是谦虚的道:“只是忽然想起咱们应考的宏德殿的一件旧事,当年宏武殿与宏德殿一起遭了天火,是当今圣上用自己的私库修缮……想到圣上在还未登基之时便注重教育,培养人才,这件事在当时虽然不曾被大肆传扬却也在史书中有记。”钱浦这番话让众人恍然大悟,不禁心中也唏嘘这新科状元果然不是池中之物。这武德二字为题,真敢论先帝功过的自然是不被录用。虽然名列一甲的皆是从偏门入题,可有谁想到借用这武德二字也能做出吹捧当今圣上的文章。况且,这么一件小事不知在钱浦笔下会写出如何恭维之言。

“如此看来静之贤弟这登科状元自然是当之无愧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不知谁在人群中调侃道。

钱浦知他们是在讽刺自己阿谀奉承,却也未放在心上只是望着淋了一夜雨的青石苦笑。忽然从街上一辆马车急速而来,钱浦走在众人前面还未来得及躲闪便被那车轮碾的雨水喷了一声。

众人不禁大惊,已有性情耿直着骂道:“这是谁家的马车,街边上行人往来却如此霸道强路!太没有道德……”

只可惜他这话还未骂完,马车停下一位丫鬟探出头来道:“明明是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挡了我们家姑奶奶的路,如今却还如此无礼!”

虞南山望着钱浦一身泥泞的站在路旁好不尴尬,开口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这是京城的地界明明有官府的文书有令不许急速行车以免伤及行人。你们却这般放肆……小小丫鬟不知避讳,如此刁蛮真真是……”

谁知虞南山这段老学究讲道还未说完,便见那丫鬟瞟了一眼一身狼狈的钱浦头又叹了回去。搞得虞南山一肚子火直冲胸口,便是一起同行的众人们对于这个不讲道理的丫鬟也甚是恼火起来。

钱浦摆摆手,劝过众人一起去前面的寺庙烧香不必理会此事。却不想那马车里的丫鬟又探出头来道:“这是我们家姑奶奶赔你的衣裳钱,这下总行了吧!一群穷书生!”话毕那丫鬟从车窗里丢出半两银子,不偏不倚正好滚到钱浦面前。

钱浦第一次被人砸银子,一时间又是衣衫狼狈的尴尬,一时间又是这莫名羞辱的气氛。当着众人的面钱浦憋了一口气将银子捡了起来,唤着那欲要走远的马车道:“这银子还是还给你们!我这衣裳不过是南边的锦绸可值不得你们这么多银子!”

钱浦一句话却让那丫鬟羞红了脸,半掩着车窗望着眼前几分清秀的少年。钱洵因为好色惹祸在钱浦早先求学时便犯了案从此失去了科考的机会。自然钱家将继承祖业的希望全压在钱浦身上,便是钱浦素来不喜明亮鲜艳。可钱氏在给钱浦准备上京的衣料时却也极讲究的用得皆是南边上好的料子。虽然钱浦这身浅灰的衣衫沾了泥泞,却也在阳光下依旧带着绸的光洁之色。

众人对这位一直被师兄保举入场的新科状元的家世自然也有几分了解,钱浦此番回击之言。虽然有显富之意,却贵在不卑不亢也让众人拍手称快。那丫鬟的头又钻进车中,半晌车内一位妇人的声音道:“这位公子若有意为难,开个价码便是。锦绸再好不过也只是一匹十两而已。”

钱浦听到这压人的话,微微一笑道:“这衣裳贵在不是衣料而是慈母亲手缝制,这片心意夫人您又如何能赔得!不是学生有意为难,只是一句好言相劝,这街上老弱妇孺行走频繁,又因昨日积水车轮容易打滑。您毁了我的衣衫不过是十两银子便打发了,可若伤着人难道夫人也想用十两银子打发一条人命吗?”

钱浦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却不想那车中的丫鬟掀起帘子不耐烦的道:“哪来的书生如此多嘴多舌,当街与妇人辩论也不知避讳!”

“走吧!”果然车中传来一句那妇人的低吟,马车便又缓缓而行。钱浦站在马车旁边好不生气,众人也义愤填膺的指着那离去的马车骂道。

只说这不愉快的一幕直到众人到了寺庙才算翻过。钱浦虽然恼怒这京中的女眷如此霸道不知礼数,却也因多年夙愿终得一果而心情开朗些。

且说众人离开时下了细雨,于是几个人坐在斋房中避雨作诗。钱浦虽然文章上还算强于众人,引经论点不在话下。只说一直被天下第一才子李贞打压,钱浦在做诗方面便颇感压力。物过必反钱浦非但没有受李贞的影响在诗词方面有所作为,反而是遇到作诗就跑。一见众人由此雅兴,钱浦赶忙躲到屋外的长廊下躲了此难。

忽然一个撑着伞的男人护着一位妇人从前面走来,钱浦自然低着头避讳。一转眼却见今日那个车上的丫鬟也打了把伞跟在那两人后面,两人都认出彼此钱浦便猜想这前面走着的妇人怕就是那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妇人。

那丫鬟见到长廊上站着的少年眼熟,想到当街一闹不禁哼了一声。那妇人低声问道:“怎么了?”

“就是今天在街上拦我们车的那个人,站在长廊那边呢!”丫鬟几分怒气的红着脸向钱浦指去。

那撑伞的男人却扶着那妇人道:“夫人,快进去吧!当心淋了雨,对身子不好。”那夫人挑起眉头阴阳怪气的道:“多谢夫君关心。”话毕,一行人便进了庙中。

钱浦虽然低着头,却将那男人的话听得真切。那声音实在是过于耳熟……让她心中一紧,险些滑倒在地。望着晦暗的天空,钱浦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年秋天给自己撑伞的林琰,一双给自己系了复杂宫结的巧手……明明身子已经有些凉意,钱浦却不知为何忽然间红了脸却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转身向斋房走去。却不想一直手臂忽然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钱浦吃惊的回望着身后那人。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道:“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咱们的新科状元!”林琰忽然带着几分调侃对她道。

钱浦却赶忙欲要行礼,却被他用手止住道:“不必了,这不过是私会。钱状元不必如此拘谨,不过你这拘谨的样子却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听到故人二字,钱浦心中一惊却微微一笑道:“若能和大人的旧识相似,想来也是钱浦的造化。”钱浦自然不敢自称静之,不然就是在林琰面前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哦……”林琰忽然收起了刚才的嬉笑之态,带着一脸淡漠道:“这一届恩科,自然没有比状元郎造化更好的了。只是……”忽然林琰前进了一步,用手轻轻拍在钱浦的肩膀上,让钱浦潜意识的向后躲避。

无奈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猛然用力,让她疼得脸色聚变身子自是动弹不得。林琰微微一笑带着一脸温和道:“只是,好歹也是官场中人了。就该注意些官仪!”话毕,林琰拍在钱浦肩膀的手忽然滑在她胸前,轻轻拍打着她胸前衣料上的泥点。

钱浦顿时全身僵住,她虽然包裹住女人的身形,可这般试探也未免不会露馅。况且他隔着衣料的大手,让她的身子一时冷一时热,好似油锅煎炸。终于她伸手抓住林琰的胳膊道:“多谢大人厚爱,还是荣我去换件衣服更便宜些。”

“哦……巧的很,我在这寺庙里就有几件旧衣,不如借状元郎换换?”林琰忽然挑着眉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几分寒意盯着钱浦。

钱浦被林琰的眼神震慑住,她最多见过林琰发怒的样子,却不像这般厉害的眼神好似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钱浦抓着他胳膊的手不禁一紧,又赶忙松开道:“自是不敢劳烦大人……”林琰望着钱浦苍白的脸却没有松开的一丝,反而笑着道:“李大人和钱状元一样都带着南音,不知你们可曾相识?”

“自是不认的,钱浦自幼从学与家中,这还是头一次出家门呢!”钱浦已然带着几分笑意答道。

只是她这一笑,却让林琰的脸色更难看了。只有滴滴答答的雨水声,两人便只剩下一阵沉默。

忽然林琰厉声喝道打断了两人的沉默:“钱浦!我可没告诉你是哪位李大人,你怎么就敢辩驳本官之言!”

钱浦被林琰忽然的发威吓了一跳,脚下的青砖甚滑险些吓得她腿一软没有摔一跤。林琰的自称本官,便让钱浦再也不敢嬉笑应对,只得吱吱呜呜答道:“除了从学的三位师兄,钱浦自然不再识得官场中人。不管是哪里的李大人,自然都是认不得的!”

“哦……原来你连监官考司的李宏远大人也不认得,状元郎可真有良心!”林琰哼了一声讥讽道,钱浦却苦了脸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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