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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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男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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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君扶额,“每一世都要解释一回。望舒,我和月老结过仇,老儿法术灵力都不能拿我如何,便在姻缘上为难于我。这世和上一世,望舒你是和那条九尾白狐指上连了红线。再上一世……”

望舒绝对是个聪明姑娘,见蛇君欲言又止,立即联系到骚包凤凰那句“你又吃醋”,当下接话道,“再上一世,莫非是和这只凤凰?”

蛇君一声无奈长叹,“正是。无耻月老老儿偷偷在你们之间扯上红线,羲和看你的眼神便立时不对。”

她背后一阵凉意顺着脊椎急速上窜,“老实说,这一世我看他的眼神才叫‘不对’。”

因为望舒并不怎么欣赏羲和这种雌雄莫辩的人妖长相。

“望舒,羲和没什么恶意。当年他还是一只毛没长全的小凤凰,从天庭落到人界,运气不好,直接摔进海里——凤凰又不识水性,正巧我从空中路过,顺手将他救下。”

蛇君话说到这里,被烟一样飘进门来的凤凰羲和打断。

红衣绝美青年凑近望舒,又是一阵令人极为不爽的上下审视目光,不慌不忙的下了结论,“嗯,你还是作女人稍微顺眼些。”。电子书。

望舒怒从心起,挑着眉毛盯着凤凰,只觉得他长至垂地的柔顺黑发在阳光下泛着夺目的金光。

她抬手,迅雷不及掩耳,揪下一根,捏在手里仔细观察。

凤凰皱眉,“会秃的,你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喜欢的话,我可以亲自拔给你嘛。”

话音刚落,望舒手中长发尾端迸出耀眼火焰,沿着头发瞬间划过,光芒过后,她手中只剩一根边缘泛着五彩光华的绚丽羽毛。

她盯着手中沉默良久,终于抬头,由衷赞叹,“真漂亮。”

红衣凤凰面有得色。

她眨眨眼睛又道,“这是尾翎?羲和仙君,你的……原来是长在脑袋上,失敬失敬。”

羲和“嗷”的一声,整个人卷着股劲风,迅速消失不见。

她把这根羽毛递给双眼还在冒光的鬼姑娘,扭头切齿对白行舒,“出口伤‘凤’,我很抱歉;不过和他牵过红线,我更遗憾。”

蛇君大笑,“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

所有的行李都在白行舒身上。

一个身材高挑纤细容颜白皙清秀背着箱子的白衣良家青年,眉目间满是温柔,边走边和身边婉约窈窕女子不时低语,这个场景犹如一幅细腻精致人物工笔,一路上羡煞旁人。

不过围观群众若是听见他们二人交谈的内容,恐怕会更加群情激奋。

话说,蛇君救下落汤凤凰还是在大约四千多年以前。

羲和亲爹亲妈捡回试飞失事还有命在的宝贝儿子,狂喜之余,极有风度和诚意的向蛇君白行舒表达了谢意,并在若干年一度的各路神仙汇聚一堂的王母娘娘的仙桃party上,添油加醋的向玉帝夫妇介绍了儿子生还的奇迹,还不忘称赞蛇君谦虚态度和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传统美德。

玉帝可是个职业经理人,神仙们的总boss,听了八卦总要习惯性深度挖掘出点别的什么,由是掐指一算:呦嗬,蛇君白行舒修行两千年有余,法力上乘,长得不错,情种,正直,还很低调。

玉帝爱才可是出了名了。有些类似收集癖,不过人家玉帝喜欢私藏的可是形形色色的人才。

所以白行舒这样的哪还能让他在人界自由职业呢,当然是要招进门来,再拨个公务员名额,给他打上“已收藏”标签,这才能充分满足玉帝先生的自我成就感。

于是party散了之后,玉帝一扬手,把太白金星叫了过来,吩咐:你去人力资源部,拿个天庭所有空缺职位表格,下界给他看看,若是他肯来面试,你就说工资待遇都好商量。他若是提出住房和户籍问题,也可以考虑。

面善又和气的太白金星爷爷得令,便端着镶金花名册就找白行舒去了。

蛇君当时正卷成一团睡懒觉,被从中央机关下派来执行任务的太白金星爷爷吵醒,非常不给面子的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撑着下巴把个册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慢悠悠的寻了个借口:这些职位我都不感兴趣。

白胡子帅爷爷反复劝说无效,讪讪的回天庭去了。

对着大boss提交工作报告:白行舒不是事业型的,他更乐于居家。

玉帝和西方佛祖经常交流盘道,早就经受了系统的西方管理学的洗礼,对于这种坚持“家庭第一”的类型虽然无奈,但也表示非常理解和相当的宽容。

得知连玉帝挖墙脚也无果之后,小凤凰羲和彻底悲摧了。

在狠狠向父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后,义无反顾的下界去寻找真挚并伟大的友情去了。

当时蛇君正和第二世的望舒二人打得火热,只不过这世的望舒依旧是个男人。

也怪小凤凰命不太好,他下界寻到恩人蛇君之时,正值人家两个男人抱作一团,他忽然降临在床边,床上的两人男人不约而同发自心底的愤怒了。

尤其是蛇君居然亲口叫他“出去”。

小凤凰的心,于是碎了。

羲和不可能憎恨自己的恩人,于是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就都转向了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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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负面情绪表达出来才能感染或者影响到别人,若是隐而不发那就只能憋出内伤。

小凤凰羲和好歹是位天生的仙君,顾忌身份,最初对当时第二世望舒的厌恶就算是溢于言表,也只是采用经常甩甩脸色偶尔口头威胁这种比较“温柔”的手段。

可望舒连续五世,外表,性别,身份都在变化,唯独亘古不变就是痴情,以及毒舌。

至于刻薄程度,参考刚刚望舒的寥寥数语之后,羲和便头顶冒了青烟不顾形象的飞遁——自不必赘述。

其实在四千多年前,蛇君还在和第二世望舒同性之间卿卿我我之际,凤凰君就因为定位不清的“情感”而爆发过,他化身原型,伸展双翅,叫嚣着要将那时的望舒用烈焰燃烧殆尽的时候,白行舒二话不说,现出自己白色巨蛇身躯,扑过去冲着凤肩就是一口。

羲和转回人形,捂着肩上嗞嗞喷血的两个窟窿,因为蛇君“不慎”注射进体内的几滴毒液痛得呲牙咧嘴,脸上挂着两道粉丝泪,悲愤且丢“凤”的跑了。

等羲和疗伤完毕,抖擞精神再次来到人间再开“情郎或者挚友夺还战”之时,映入他眼帘的已是望舒三世,一个清秀温婉(只是看起来如此)的年轻姑娘,蛇君白行舒偏生还一脸满足的巨蟒缠人状黏在姑娘的身上时,羲和沉默的凝视二人良久,只是这次因为月老红线的作用,凤凰君眼中不再是呼之欲出的愤怒而几分脉脉温情。

蛇君历经情场沉浮,这本该是情敌对决却安静祥和的场景,他敏锐而独到的嗅出了一丝奸情的味道。

本就死缠烂打的蛇君这回更是彻底不离爱妻一步,直至望舒寿终正寝,凤凰君也没个机会和注定姻缘对象诉说半点相思衷肠。

之后,蛇君卷着羲和,一纸文书直接递到玉帝眼前,将公报私仇的月老投诉,又打到老爷子府上,大闹,声称只为要个公道。

最后月老遭遇降薪和通报批评,再报复蛇君时仍不改初衷,红线乱牵,若不是蛇君有非常人可及的厚脸皮和耐久力,心上人望舒和眼中的“奸夫”私奔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于是,望舒转世的间隙,白行舒睡足,便去天庭和月老对骂,白蛇嘴皮子越加劲道,月老越加矍铄,逐渐成为“掐掐更健康”的有力佐证。

闲话完了。再说一人一蛇上路。

午间饭点,二人正好抵达镇上。寻了家饭馆,进门,找张桌子坐定,要了菜饭。

望舒故作不经意的问起郊外破败的古庙,小二脸色一白,状似微惧,“二位客官经过那庙,莫非是见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望舒行舒二人对视一眼,蛇君开口,“只是见到隐隐荧荧绿光,想来稀奇,才有此一问。”

“那就是了,这庙和镇西的王氏祠堂,二十年来,时常闹鬼,远近乡人怕这秽气,谁都不敢再接近。”

望舒想了下,决心再不绕圈子,“小二知道有个叫王筠的读书人么?”

“他啊,远近无人不知,穷书生一个,二十年前带了林家小姐私奔,再无音讯,把个林小姐的哥哥,当今驸马爷气个半死,放出话来,此等奸~淫小人,若是逮到直接乱棍打死。”小二叹了一声,“驸马爷林大人也是护妹心切。只是这么多年,人家隐姓埋名,恐怕早已生子了吧,哪还会再回来触这个霉头。”说着摇了摇头,正巧掌柜的召唤,清瘦小哥大声答应,对二人唱个喏,扭头走开,自去忙碌。

二人吃完面前饭菜,结了帐。

颇有的默契的打听着,向镇西祠堂而去。趁着四下无人,二人踏进祠堂前院。

她立时周身感觉一股寒意向骤然自己袭来,蛇君一扬臂,又瞬时轻松。

蛇君面对空旷院子,道,“现身吧。阁下对爱人纵然满腔怨恨,又何必对我无辜妹妹暗下黑手。”

在外人面前,蛇君一直宣称望舒是他妹妹。只不过古代妹妹同样是个敏感字眼儿,说出口自然带着几分暧昧意味。

清瘦男子身型容貌皆影影绰绰,“她弃我而去。又令其兄杀我。女子大多负心,你回护她,总有后悔的一天。”

“你是王筠?”她问。二十年的怨鬼道行无论如何不能与千年蛇君白行舒相提并论。

鬼先生默许。

她扭头瞧瞧蛇君,无奈叹气,“咱们只得回去和林家小姐说,‘他过得不好,不仅不好,还在怨你。’她甘愿做鬼二十年都不肯奔赴黄泉,只为探得心上王郎的消息,咱们这回话必定是晴天霹雳,令她心碎吧。”

鬼先生如她所料的先被她这句雷懵。

她心里数了整整五十下,才等来鬼先生再次开口,“竟然如此。竟然如此。”神情愈加幽幽,“恨你二十年,竟全是我一叶障目,再无脸见你。”最后几近呢喃,“无颜见你。”

说毕本就模糊的身影在一阵清风掠过之后,烟消云散。

她甚至来不及劝解阻止。

只好双手抚颊,恨铁不成钢,“一个没脸见人就撒手不管,亏人家心心念念的盼了你二十年,真了不起。”

蛇君微笑,轻拍她肩,她一时也忘了闪避。

白行舒自然得意,“咱们先去林小姐那里回复吧。”

又花了些时候,回到庙里。

期间她也好奇追问蛇君往来可否带着她偶尔“飞速窜行”,类似小说本子里神仙妖怪那般来去自如,纵横天庭人间。

蛇君被她奇妙的形容逗笑,随后严肃的回答尽可能避免,他本“蛇”并无所谓,但借用仙术有损她的寿命。

闻言,她略略沮丧,却也痛快作罢。

林家鬼小姐躲着太阳,在阴影处见二人回返,神情可是一目了然的雀跃。

望舒酝酿半天,头一回主动的扯了扯身边蛇君的袖子,罕见的还有些恳求神色。

蛇君小小暗爽,“姑娘口中的王郎,怕是要与姑娘殊途同归了。”

“他……死了?”之后凄厉一声,“哥哥,为娶公主,不肯将我嫁予王郎,你害我好惨,为何连他也不放过?!”恻恻鬼火爆燃,平地卷起一股阴风,鬼小姐瞬间不见。

她从蛇君怀中探出了脑袋,“她……不是不能离开这里么?”

“可以,一是了结心愿;又或者在她准备形神皆灭,再不得转世时,就可以离开了。”

她默然。良久,才道,“咱们上路吧。”

余下的路途很是平安。

或舟车或步行,行李由蛇君独自肩挑身扛,望舒大方前行领路,捏着钱袋不说,还乐得一身轻松。

有客栈就住店,必需露宿之时,蛇君岂止是床帐连整座宅子小院他也能凭空变出一个。每次还怕不够周到,面带讨好之色的柔声询问望舒哪里还有不满,哪里还需改进。

女人总是容易感动。

望舒暗爽在心,以至每次在饭馆点菜,必定要上几枚煮蛋。

蛇君坐在她对面,为她这样的小小体贴,都要一脸得意和满足。

到达距京城三十里外的镇子时,已值春季。

真是暖风拂面,柳絮纷飞。

窗外的艳阳高照,绿树红花,却完全不能打动她。

蛇君白行舒保持人形在床上蜷成一团,不时扭动,偶尔还要顶着床栏蹭上几下:他精神懈怠,举止反常已经整整两天。

她将祖传医经几乎都装进脑子,可也只能治人,不懂医蛇。

奇~~亲眼瞧见白行舒又一次紧锁眉头,神色痛苦不已,情急之下,哪里还想得起男女授受不亲,扯着蛇君的白皙手腕,反复揉搓按压,也没找出可诊切的经脉,她心下一半焦急一半沮丧。

书~~蛇君有气无力,“无妨。望舒,我修行数千年,每隔百年需得蜕皮一次,谁想这次正逢你转世。”

网~~每隔百年总要有那么一回——望舒立时联想起自己偶尔着凉,引发痛经几乎痛不欲生,当下恻然,“即便是惯常之事……也总是会不舒服的吧。”

蛇君勉强挤出个笑容,欣喜于爱人的体贴温存。他暗自运气,从床上坐起,微微耸肩,随身体起伏簌簌散落白色晶亮碎片,令人不由联想起脂溢性皮炎患者那举手投足之间挥洒的纷纷扬扬头皮屑。

蛇君一阵羞赧,“现在的样子,讨你嫌了。也……误了你的事。”

“没有的事。”她诚挚答道。

爹爹的病人,满身疮癞,化脓流血,有些甚至感染腐烂到开始散发恶臭,她眉头都不皱一下,照样亲手替人清理换药,医德如此,又何来嫌弃之说。

“本来我打算在京城买下个店面,开个医馆,以此糊口立足。何况我爹娘之事也要从长计议。嗯,”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对虎牙,脸颊上陷下两个酒窝,尽显天真纯净,“银子带的很足,亏得你的法术,一路上少住了很多店,节省下好多。所以这次,白白你可以专心修养。”

她与他日渐亲近,开始唤他“白白”。蛇君假意口头反抗数次,无果,满心欢喜的随她喜好称呼。

蛇君顺势攥着她的小手,死活不肯松开,合上眼睛,却是一脸平静满足。

她瞧见蛇君手背上翘起一块半透明皮肤,一阵好奇,顺手一扯,卡啦一下,半只胳膊的皮肤都在她手里。只是末端惊现一块散发着柔和珠光的菱形半透明鳞片。

她心下不安。果然蛇君腋下胳膊内侧一团殷红逐渐浸透白色中衣,煞是刺眼。

她讪讪道,“……我去找药。”

蛇君闻言只颤颤睫毛,丝毫不以为意,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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