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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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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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别过俊颜来,眼神深沉莫名复杂起来。太后说的没错,崇宁——是他不要的东西。

早已抛弃的东西,那就对他不具任何价值,更不值得他在她身上,花任何一点时间。

太后垂着眼眸,套着金色指套的五指,缓缓拂过那紫色兰花花苞,语气一转。“哀家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其实不光光是为了她,还有,为了你啊。”

“为了儿臣?”他重复这一句,更觉可笑。

太后的眼底,温和不减,徐徐道来。“这些年来,崇宁不一直都是你的心病吗?成全了她,你才能顺心顺意,一帆风顺。”如何崇宁过了三年的苦日子,还不能回头是岸,那进宫的那天,她就会彻底摧毁崇宁。昊尧的路途上,不能再有这颗绊脚石。

秦昊尧冷嗤一声,眉头紧蹙,全然没有愉悦表情。“母后,你为儿臣着想的,实在是多。”

闻到此处,太后眸子一沉,一拍桌案,狠狠斥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哀家这一番苦心,还错了不成?”

“哀家是为了秦家着想,更是为了你着想,到头来却换来了什么?!是相信一切都是值得,才会大费周章,难道连你都不能理解?”皇太后沉默了片刻,周遭的空气已然冰冷压抑,她的语气骤然凌厉起来,金色镂空指套重重击打桌案一角:“你拖了这么些年,即便不为自身,为了你那秦王的头衔,也要尽快娶了沈樱!哀家可不想活着的时候,还要听别人拿秦家人的琐事来嚼耳根子!”

“好。”

他冷笑一声,咬紧牙关,挤出这一个字,面色生冷。

“秦家的名声,母后想要保全吧。”他再度坐回太后身边的位置,一张精致的矮脚桌,横在两人中央。两人默然不语许久,秦昊尧平息内心的情绪,最终才开口。

太后转过脸,淡淡睇着他,恨恨说道:“那是自然!”

他直直望入太后的眼底,每一个字,都更显低沉黯哑。“昨夜,她就在儿臣的王府,就在儿臣的床上。”

他这一句,这已然是在火把中,摔了一碗酒,火光四溢,仿佛就要将整个宫殿,燃烧殆尽!

“她?”太后面色一变,沉入秦昊尧那双黑眸之内,却只见他愈发镇定自若,根本不像是心虚的假话。

秦昊尧早已下了决定,虽然他很清楚,他并非甘愿,或许一时冲动,但——他的理智,早已偏离身体。

“沈樱?不可能啊,她不是跟着熙贵妃住在锦花殿……。”太后燃急了花白的眉,只是越说越下去,越是心慌。

仿佛猜到了什么,太后蓦地手一抖,指尖的茶杯都险些碰倒。

“穆槿宁。”他越是决绝,越是平静。这三个字,他已经三年不曾念过。从不觉得她匹配的上这个难得的好名字,但如今,他念着这名儿,眼前却也浮现她的面容。

曾经有个声音,藏着清澈的笑,在他面前说,她是生在木槿花开的时节,他却想,她就像路边野花,即便艳丽多彩,却也脱不了肤浅恶俗。

太后微微怔了怔,脸上血色流逝大半,仿佛一瞬间,呈现出了迷惘的老态。她不敢置信,秦昊尧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好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是。”他说,不带半分动摇。

“这就是秦家的好子孙!你这么做,是什么都顾不了了!”太后猝然大笑出声,恨得咬牙切齿,指着眼前这个男人,用尽全力甩了个巴掌。

他没有躲避,就这么生生承受一巴掌。

尖利的金色指套,划过他的面颊,两道血痕毕现,顿时冒出血珠。

……

正文 019 我会娶你

见状,荣澜姑姑急忙扶住因为过分发怒而浑身发抖的太后,不让事态愈发严重下去。

“儿臣从未请求过母后,所有的名利,都是儿臣亲手拿下的。”秦昊尧忽略脸上的火辣刺痛,眼底掀不起半分波动,只剩下一片死寂。

“二十五年第一回请求,母后应该不会推脱才对。”

闻到此处,太后一把拨开荣澜姑姑的手,后退两步,整个身子陷入软榻之内,眯起眼眸望着这个年轻男人。

“王爷,太后的身子不适,您别再说下去了——”荣澜姑姑站出来,费力劝阻。毕竟秦王跟随娘娘这么多年,娘娘从未动过手。

“让他说下去!”低喝一声,她打断荣澜,太后满是纹路的眼角,愈发危险威严。

“母后不亲自跟儿臣说过,她没的选择吗?既然回京只为了找个归宿,对于她而言,什么人都是一样的。”秦昊尧笑了笑,更显玩世不恭。

“你这是贬低崇宁,还是贬低你自己!”太后冷笑,再也按耐不住,仁厚面目上瞬间生冷无疑。

“母后想看到儿臣的王府枝繁叶茂,既然如此,子孙后裔,不是越多越好,越热闹越好?”他反问,黑眸之内,却全然失了笑意。

他是认真的。

他认真起来,才是真可怕。

“哀家已经答应李煊,你要哀家的颜面何存?!”太后抬起眉,冷冷说了句。

“当臣子的,不就该对皇族忠心耿耿?他若要女人,母后应该有更好的给他才对。”秦昊尧一副漫不经心的冷漠表情,仿佛这个理由,实在可笑,根本站不住脚。

“不像话!”太后眯起眼,手掌一挥,岸边的茶碗,悉数落下摔碎一地。

“或者,母后将儿臣跟穆槿宁所有事都巨细无遗告知他,他若还毫不在意,那儿臣就把她让给他。”他说的平静,井井有条,却也,更可恶。

更可恨。

他对穆槿宁没有半点感情,却也无法看着她在别人身边重拾幸福。

“只要他,毫不在乎她身上的那些丑闻就好。”他并不迟疑,这一句,已然很重。他并非赌徒,这回却是陷入一场豪赌。

他不信,李煊可不顾是非伦理。

他不信的,或许是李煊会动心。

“昊尧,你想要她是吧。”太后突然扬起嘴角笑意,她平复方才的怒火,这句话是笑着说的,却让人无法麻痹大意。

他淡淡睇着太后,并未开口回答。

“你要答应哀家,沈家的事,是绝不可能改的。”太后别开视线,瞥了一眼不远处那朵紫兰,放满了语气,仿佛已然原谅他的冲动。“沈樱在秦王府内,就要是正妃的位置,至于崇宁,你要哀家就允了你!”

她可以成全他,但也有条件。前提是,顾全大局。

“你要记住,只要沈樱在一日,崇宁绝不可以与她平起平坐。”

纵观其余的皇子皇孙,身边妻妾成群也无可厚非。昊尧开口要一个女人,说穿了,有何难?!

“哀家在宫里当着那么多人说过,要还了她的名号,既然话都放出去了,哀家也不会收回来。这几日会下旨,这下你满意了吧。”太后微笑,宛若仁慈菩萨。“不过她只能拥有郡主的名号,在王府,她没有任何名分,充其量,她就是一个妾。”

秦昊尧猛地皱起俊眉,妾这一个字,更像是一种低贱的罪名。他从未想过要给她什么像样的荣光,但听着这般的决策,他为何并不觉得顺心?!

太后眼底的笑,一分分扩大,无声无息,她扶了扶颈边挂着的那串红玉珠,将珠链工工整整扶回原位。“还有,她那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自然也要带子入府。你若能咽得下这口气,那就好好待她吧。”

好好待她?

他的唇边,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他只说要娶她。

“哀家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反悔,还可回来,哀家就当你这些话,都没说过。”太后这般说道,稳操胜券,她已经料定,不出三日,今日之事,就只是一场闹剧。

崇宁,不值得昊尧跟她作对。

“不必了。”坐在对面的男子,却这般回应。他的坚定,宛若千百年城墙,无人能够打破。

太后的笑,僵持在眼底嘴角,满是纹路的唇中,吐出这四个字来,更像是一种提醒。

“你会后悔。”

“说不定,儿臣会体会到更多乐趣。”他站起身来,毫不保留内心的打算,此刻的笑意,更多了几分嚣张狂烈的意味。

“婚姻大事岂容你儿戏!”太后两眼一眯,陡然变了脸色。

“母后眼底,这些就是儿戏?”他不冷不热地反问一句,伸手毫不在意抹去面颊上的血色,眼神阴沉。

太后面色之上,蒙着一层灰暗,将所有都戳破,不再留有余地:“你不就是为了惩罚她,不就是为了折磨她!何必搭上你自己!”

“母后说过,她是我不要的东西,可惜儿臣从小就没有成人之美的习惯。”秦昊尧的眼底,掠过愈发森冷的波涛,他说的话,让周遭空气都愈发凝重。“不要的东西,那就只能亲手毁掉。”

“好极了。”

太后从喉咙逼出这三字,眼底再无温和颜色。她自然熟悉这样的铁石心肠!要的,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早知如此,还不如永世不让崇宁回来!

她最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昊尧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她也是看轻了,昊尧的心机城府之深。

这般注视着秦昊尧远走的身影,太后仿佛陷入沉思,缓缓摩挲那一朵新鲜娇嫩的花骨朵,猝然眼神一沉,五指一紧,娇嫩的花苞,彻底被碾碎。

秦昊尧站在房门前,木门虚掩着,方才来帮她清理伤口抹药的婢女才退了出来,钟大夫提着药箱,与他做了个揖。

“王爷,鞭伤伤及皮肉很深,需要静心休养约莫一月,若怕留疤,那就更要派人照顾周到,用祛疤的汤药擦拭配以内服,总能缓解几分——”

他下巴一点,示意钟大夫离开,也更显得疏离。

对于她的伤势,他并不愧疚自责。

“人醒了吗?”他转身,面对恭候在一侧的老管家,这么说。

“醒了。”管家让开了路,将双门轻轻推开。

他走入屋内,午后的日光很暖和,从窗棂透入,宛若细碎金粉铺洒在床头,帐子垂落,依稀看得清她趴在锦被上的身影。

他一扯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双眼。

明明应该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却全部被愤懑充斥,她侧着脸,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即便迟迟不曾开口,她已经用眼神,说出了全部的心情。

一掀华袍,他坐在床沿,冷眼睨着她的怨气,仿佛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但他只是一靠近,她便强忍着肩背上的疼痛,费力撑起双手,想要挪开。她当然明白,男女共处,于理不合。

他微微眯起黑眸,她咬着下唇蹙着眉头移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的那一瞬间,却忽略轻轻覆盖锦被的她,上身只有一件粉色兜儿裹体,背脊和脖颈周遭的整片雪肌,几乎早已被他看透。

她陡然抓起锦被,紧贴自己胸口,不经意抬起眸子,却猛地迎上那一阵灼热的目光。

他长臂一伸,一把扼住她纤细白嫩的手腕,她直直望入他的黑眸内,却也分不清他此刻的想法,更看不透,他真正的意图。

“用你的一切挽留本王,即便是身体,只要能够待在本王身边,不就是你最大的心愿?”他噙着温和的笑,深情款款面对她,将她捏紧锦被一角的小手,紧紧攥在他的手掌之内。他一边耐心询问,一边缓缓拉低她的手,看清她眼底的迷茫惘然,他的笑掺杂在说话的语气里。“既然如此,还有矜持的必要?”

话一说完,他猝然狠狠拽下她的手掌,遮挡身子的蓝色锦被毫无保留地滑下。

胸口一凉,她这彻底清醒过来,眼底一片灼热——他是用她期盼了许多年的温柔笑容迷惑了她,才让她放松了警惕。

但这样的错误,她不该再犯。

或许他不该否认,眼前的女子,是个美人儿。她肌肤细致如雪,眉眼如画,柔顺的黑发垂在胸口,虽然个头称不上高挑,却也有玲珑的曲线。她低垂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之间,像是受到惊吓的山林野鹿,在他看来,更是一种绝无仅有的美感。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前,狭长的锁骨,凸显女子的娇弱无助。细带的粉色丝绸兜儿,更像是一种暗示的诱惑,下身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灰白襦裙,锦被搁置在她纤细的腰肢,明明她看来不若当下女子崇尚的丰腴华美,明明她看来如风雨之下的海棠花一般纤弱细瘦,但此刻的穆瑾宁,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他伸出手去,握住她光滑的肩头,佯装细心审视她背后的伤势,嗓音清冷低沉。“留着鞭伤,似乎不太完美。”

完美?她在秦昊尧眼底,何时跟这个词汇有过任何关系?她非但不完美,甚至比他看过的,听过的,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女子更加微不足道。

那一朵细小的笑花,微弱的,也极其无力地绽放在她的唇边。

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捕捉到自嘲的表情,他更觉得眼前的穆瑾宁很陌生,他的心中一丝不悦升腾而起,说话压低的瞬间,也不由自主加大了手掌的力道。“本王会娶你。”

……。今天字数好多呀…。亲们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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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 非分之想

此话一出,她的眉间蹙着疑惑和震惊,她默默眯起那双清澈又满是防备的眼眸,仿佛自己面对的这个男人,是她所不认得的。

他要她知道,他秦昊尧,从不诓骗。他欺身向前,俊脸仿佛只消一瞬间,就要全部贴上她。他逼得她,不得不只能看着他,眼神都移不开:“不在乎你的身世背景,不在乎你背后的亲人,甚至可以忽略你早已不干净的身体,但本王会娶你——”

跟她有关的亲人,任何一个,他都看不惯。痴傻的父亲,不明来历的儿子,只要想想,他都觉得头疼,更觉得厌恶。

秦昊尧这么说的时候,穆瑾宁的眼底激起淡淡微光,他的指责,那么透彻,那么直接,也那么——现实。他从以前就这样看她了吧,只可惜啊,她像是木头人,察觉不到,没有自知之明。

为了要化解内心的颤动,她只能咬牙,双手暗暗扣住锦被,宛若野兽,恨不得在坚硬的石头上,磨光自己所有锋利的爪牙。

“为何要娶我?”她笑,那种表情,却更像是无法言语的悲伤哀痛。三五年前的崇宁若是听到这句话,只怕要整整三夜无法安睡,会闹得郡王府鸡犬不宁,但……。她此刻却只是心里涩涩,那全然不似喜悦,惆怅难以自拔。

他伸出手掌,轻轻抚上那月亮般明亮耀眼的眉眼,他的俊颜上还残留方才的笑容,却也叫人无法欢喜雀跃。“你在我府里过了一夜,就这么放任你出去,这辈子你都会被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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