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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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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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犯了死罪,那就在这儿自行了断吧。”皇后瞥了一眼面色阴冷的秦王,不难揣摩为何会出现此刻的情况,淡淡一笑,没有半分慌乱,侧过脸去,让人无法察觉,到底这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皇后,你居然派人监视本王?”

秦昊尧的唇角翻卷起一抹复杂的笑,有几分不屑,几分蔑视,几分鄙夷,唯独那黑眸之内的颜色,冰冷的幽深,深不见底。

皇后扶着椅子的扶手而坐,将眸光收回,正视前方,笑意不减一分。“本宫监视的,只是槿妃,王爷何必对号入座?”

对皇后的虚与委蛇,他冷哼一声,面色愈发阴沉,剑眉紧蹙,一身怒气炽然。

“看王爷的脸色,想必是在槿妃那儿碰了壁。真是可惜,我们都没想过,更没料到,以前的崇宁,居然会变成这么狠心无情的人。”皇后审视再三,眼底的笑容无声转冷,站起身来,心中却有了不悦不快。她早就布置了一个陷阱,只要穆瑾宁跟秦王纠缠不清,她便能让穆瑾宁这辈子再也爬不起来。

“不过,王爷似乎改变心意了,不愿看槿妃落难,才会答应皇上的要求,前往东疆,想让槿妃不再被王爷影响控制。这一切,是本宫猜错了,还是,王爷当真转了性子?”见他危险的沉默着,皇后缓步走下正殿的阶梯,红色绣鞋踩踏在跪着的小太监手上,仿佛看不到小太监脸上的冷汗和眼泪,神色自若,走近秦昊尧的身影。

他的胸口,燃着一把火,愤怒的来源,是眼前城府深沉的皇后,是漠然决绝的槿妃,还是……。还是不明内心的自己。

皇后睇着他,无奈轻摇螓首,清瘦的脸上,满是惋惜,唇边溢出一道道轻叹。“以前塞给你都不要的人,如今却恋恋不舍更想着为她考虑,哪怕被她暗中捅一刀被她狠心背叛,可以压下心中怒火怨恨,处处忍让,这哪里还是我们认识的秦王?”

“这是本王的事,本王可没有劳烦皇后寻觅女人,曲琳琅的事,皇后如何解释?”秦昊尧黑眸扫过皇后的身影,低声含笑,曲琳琅或许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人,不但长相出色,才情出众,更是善解人意,没有半点架子,但只要跟皇后沾上了关系,便不再简单。

“这回你错了,那位,可并非是本宫选中的人。左相跟本宫推荐了她,本宫昨日见了一面,颇为满意,秦王的身边不正缺了一个体贴温柔的女人?左相的义女,脸蛋身材才情,有哪一样是比不上槿妃的?”皇后眼眸之内满是平静,谈及那个女人,往日的温和却没有一分,仿佛崇宁,从来就是跟她为敌的。这么多年她战胜了太多人,更不会愿意如今败在穆瑾宁的手下。她的说服宽慰,字字冰冷,并无善意。“王爷的眼里,可不能只有槿妃一人,纵容她恃宠而骄,以为自己是天下最不一般的人,其实这世上胜过她的,不是找寻不到。”

男人总是觉得无法得到,才更觉得特别,在皇后的眼里,这就是一切的原因。

“本王跟她的关系,已经彻底斩断,皇后不必再为本王费心,绝情的女人,本王也不愿再见到她的脸。”他丢下这一句,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皇后凝视着秦昊尧渐行渐远的身影,面色愈发沉郁阴森,秦王不愿再跟槿妃有半点瓜葛,倒是推脱的一干二净,这样一来,她的全盘计划,就中途毁掉了。

她朝着那万籁俱静的夜空,旁若无人的调笑,无声转冷,满是不屑鄙夷。“这哪里还是那个心比天高的秦王呀?就那么喜欢槿妃?不怕沦落成别人的笑柄?”

“娘娘——”

小太监满脸泪水,脸都皱成一团,畏惧的瑟瑟发抖,如今左手自然是被折断的脱臼疼痛折磨着,如今遥遥相望着皇后的身影,心中源源不断涌来了寒意。

“你在本宫这儿过了三年多了,但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本宫再留着你,还有何用?免得日后被槿妃反咬一口,你还是走吧。本宫前几日听说冷宫那儿还缺了个做事的人,你就去那里服侍各位主子。”

皇后的声音平静无波,她只能趁着穆瑾宁还未察觉,将这个监视行踪的太监送走,看来,往后更要找个手脚利落的人才行。

“走吧。”

海嬷嬷朝着太监说了句,太监满目颓然,一下子从景福宫去了冷宫当差,这往后要想翻身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翌日。夜灯初上。

宫灯悬在廊顶上,金色的灯罩之内,散发出来幽幽的光,宫灯四角坠挂着的红色流苏,穆瑾宁缓步走在淑宁宫的走廊之上,默默抬起眼眸,雪儿从淑宁宫走出来,将挂在手肘上的素色外袍,披在穆瑾宁的背上。

春夜,偶尔也有几分凉意。

凝视着夜色苍穹,她沉浸在一个人的思绪之中,她迟迟不语,悲从心来。

雪儿看到脚步停留在淑宁宫前的天子,正想唤醒穆瑾宁,皇上则已经朝着她们而来,雪儿只能退了几步,跪了行礼。

“在赏月呢?”

皇上走到穆瑾宁的身后,双手抚上她削瘦的肩膀,浑厚的嗓音中带着笑意。

穆瑾宁敛去了眸光之中的锐意,微微侧过脸来,默默点头,神色温柔。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亮,让我不禁想起一句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天子凝视着她眼内的光影,神色一柔,嘴角的笑容无声扩大蔓延:“朕可不记得你如此多愁善感,若有心事,说出来朕给你解决。”

她眼眸一沉,红唇旁的笑容,格外浅淡,说的云淡风轻:“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在宫中事事顺心,并无烦忧,只是皇后娘娘……。在宴席上,似乎要看我在众人面前难堪。”

“槿妃你说的,是曲琳琅?”皇上凝眸看她,凝重的面色,将她的身子,彻底扳过来,他要真真切切看着她的脸,她的眉眼。

“我与王爷之间是清白的,娘娘让曲姑娘当着众人之面亲近秦王,怕是个个都看得出了。”她垂眸一笑,面色愈发苍白了几分,莫名冰冷的眼神藏匿在深不见底的深处,皇后是冲着她而来,想必天子也瞧得真切。

被天子紧紧握住双手,手心传来湿漉漉的汗水,穆瑾宁欲言又止,仿佛正陷入两难之中。

皇上望着她这般踌躇模样,平日里她是聪敏过人,贤惠识大体,但如今的真心流露这一面,却也让他可以体会她的难处。只听得穆瑾宁拧着眉峰,愁绪才下眉头,更上心头,“我并不奢望如何的名分,连日来心中对孩子格外牵念,所以多了几分感伤……。”

“朕听说了,昊尧收养了那个孩子——”皇上下颚一点,眼前的女子自然是年轻美丽的,她如此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他总是忽略,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儿子。

直直望入天子的双目,穆瑾宁眼中的笑容,渐渐变得莫名苦涩:“我知晓他在王府里也能过得很好,只是还是多少有些放不下。”

“这样吧,你们母子亲情血浓于水,朕让你只身入宫当下也并未顾及太多,明日,朕许你出宫半日,特意去看看他。”

轻拍她的肩膀,天子说的轻松洒脱,他很清楚,对自己的女人总要施以恩惠,才能让众人心仪向往。

他的语气,像是渗透了关怀,唇角轻扬,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际,双目灼灼。“太医说了,你的右臂可不是小伤,这一个月的休养,可不能大意。年纪轻轻的,别因为小事而坏了身子,落下病根。”

听得出皇上的言下之意,后妃决不能随意出宫,有了口谕自然另当别论,他这么做,是要她记在心里,感恩戴德。穆瑾宁神色一柔,语气调笑,轻笑出声。“我一定在晌午及时回宫,不然,其他姐妹也该眼红了——”

皇上佯装生怒,板起脸来,低喝一声。“她们能说什么?这是朕许你的事!”

她笑着轻点螓首,晶莹的小脸柔美娇俏,热泪盈眶,那一瞬间的动容,早已攻克了天子的心。

仿佛心中满满当当的怀疑,在这一刻,全部化成水。

他的脸上有笑,跟往日的淡漠刻薄比起来,多了一分亲近,或许天子原本就不是温和亲切的人,在穆瑾宁的面前,他只觉得时光倒流,仿佛他并非人到中年愈发力不从心,而是还在壮年,即便心中动情,也是意气风发,潇洒倜傥,器宇轩昂之人。

他几乎忘记了,他们之间,有二十多年时光岁月的隔阂。她是后妃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但她的懂事周到,体贴恭顺,从未让他有过不得已服老的感慨,她进宫快一月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

“皇上,今夜要留下来吗?”

她噙着笑意看他,乖巧顺从,那一双慧明眼眸,落在他的身上,让男人体内的欲望冲动,仿佛宛若出笼猛兽,就要扑在她的身上,尽情享受她的温柔甜美。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对一个女人动过心了,这历朝历代的君王,但凡失去江山者,有不少便是因为红颜的缘故,她却不一样。在他的眼里,她的美,不妖不浪,不狂不放,是宛若夏日白莲的清冽,她是红颜,却不会是祸水。

他有种预感,在他拥有穆瑾宁之后,几十年的心病,也最终将彻底治愈。

“好,朕留下来。”

他笑言,仿佛心中愈发畅快,徐徐微风迎面而来,他径直走向舒宁宫去,望着走在身侧距离自己有两步距离的女子,愈发心气愉悦。

穆瑾宁刚为天子宽衣,天子坐在床沿,看着她解开盘扣,将宫装褪下,只着白色里衣的她,身影削瘦纤细,却又不无长成女子的曲线玲珑,愈发让他眼底一沉。

躺在皇上的身边,只听得身边一片平静,却猝然有了动静,她睁开眸子,见皇上已然撑起身子正在看她,他的眸光深沉,伸出手掌,默默伏在她的肩膀,缓缓拨下她的里衣。光裸的肩头,肌肤宛若春日桃花瓣细腻娇嫩,粗糙的男人手掌停驻在她的肌肤之下,看着她,他愈发心神荡漾。

纯白色的里衣已然露出整个肩膀,那软粉色的兜儿就在眼前,皇上沉下脸来,她黑发之内的淡淡微香,更像是一种无声无形的诱惑之源。

她仿佛是春日里一朵刚刚绽放的桃花,即便百花竞艳,她也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风景,他的指腹轻轻勾起那一条挂在脖颈细小的粉色绸带,她的美丽,让他的内心,也不胜唏嘘。正红色锦被盖在胸口之下,严严实实却更让人忍不住窥探之下的美景。

“年轻正是好啊——”

他笑言,隐约有几分惋惜的味道,就在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她最婀娜的身姿尽收眼底的下一刻,门口却传来周煌的声音,有几分仓皇失措。

“皇上,上书房走水了!”

“无端端怎么会走水?!”皇上面色一沉,方才的激荡全部敛去,猝然半坐起身,掀开帐幔,双脚已经套入金龙黑靴之内,朝着正门口低喝一声。

周煌的言语之内,有些许的踌躇迟疑,似乎还有内情,无法当着别人的面说清楚。“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侍卫看到了……。如今正在派人捉拿凶犯。”

皇上起身,穆瑾宁将锦被拉上自己的身子,看着他穿上常服,走到外堂门口将门打开,压低嗓音对着周煌说道。“人呢?”

“正在追拿——”周煌的眼底,藏着隐情。

“皇上,怎么会有人打上书房的主意?”穆瑾宁坐在床沿,低声询问,满是担忧。

天子回头,冲着内室丢下一句,“朕先出去看看。”

穆瑾宁蹙着眉头,“皇上千万小心。”,话音刚落,已然听到步伐离开,门被掩上。

她独自坐在床上,将里衣穿的齐整,将赤足套入绣鞋之中,缓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望过去,皇上的身后约莫有十余人,一干人等疾步匆匆,从淑宁宫宫前的路上走过,渐渐走入夜色之内。

琼音从殿外的角落走来,朝着穆瑾宁点头,穆瑾宁看着琼音走入宫内,随即将门合上。

“主子,拿到了——”琼音从胸口掏出一本册子,递给穆瑾宁,呼吸之中,隐约还有几分喘息,不曾平息。

穆瑾宁将一本红本册子翻开来,扫视一眼,径自走到内室之内,打开金桐色的香炉盖子,将这一本册子,丢入香炉之中,星星之火触碰到纸张,火焰卷上一角,炽燃蓬勃,她将香炉盖重重盖上,这才打量着眼前的琼音。

将丝帕掏出,塞入琼音的手掌,她淡淡看着琼音憨笑着擦拭额头的汗水,为她理顺微微凌乱的长发,摆正腰际的紫色腰带。

“也不收拾齐整了再来……。”穆瑾宁弯唇一笑,有几分责怪,有几分提醒。

琼音被说的有些羞赧,只是笑而不语,将满脸汗水全部擦拭干净。

“我把那些蠢侍卫都引到景福宫去了……。一个个像是高头大马的,其实没半点脑子——”琼音平息了气息之后,才说出话来,满腔自豪骄傲。

穆瑾宁挑眉看她,笑意不减一分,眸光瞥过她的脸,生生打断她的话:“刚才穿的衣裳也烧干净了吗?”

“烧干净了,将夜行衣换了我才出来的。”

琼音连连点头,静默不语,一脸肃然。看着穆瑾宁陷入沉思,须臾之后,琼音才压低嗓音,轻声细语。“主子,这回会成么?”

“不是已经咬了鱼饵吗?这件事,成功了一半,只要他没有察觉,会咬住不放。”

她眼波一闪,面色近乎透明,眉峰之间的褶皱,愈发深沉。双手环胸,她已然心中满是寒意,或许,那一场暴风雨,越来越近了。

她早就准备好了。

“皇上,他们便是今晚在上书房当值的侍卫。”

周煌脚步停下来,低头,说出这一句话。

“上书房的火已经扑灭,皇上,幸好水池离得近,今夜并无大风,否则,这上书房想必是保不住了。”

一名侍卫头领,跪在皇上的面前,将方才的情势,据实以告。

为了及时控制火势,出动了所有在最近几个宫的侍卫,以丰水池的清水,将偏殿的火势熄灭。

“人还没捉拿?”

皇上冷着脸,双目不悦,侍卫头领面色凝重,似有为难之意。“我们到了景福宫宫前,那人便跟丢了。卑职职位低微,不敢擅自做主。”

天子自然听得清楚,侍卫的意思是,没有天子的允许,不敢私自进景福宫周遭搜查贼人,生怕惊动了皇后。在重大事宜的面前,除了天子可以对他们下令之外,便只剩下总管皇宫侍卫的蒙大统领。如今已经是深夜,天子都到了上书房门前,唯独看不到蒙戈。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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