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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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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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贵族之女,双指不沾阳春水,不知世事深浅等待媒妁之言嫁于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这辈子相夫教子,永享荣华,也绝不会有这等的心境。她经历的……辛苦磨难,颠沛流离,或许是一般的贵族女子几辈子也难以品尝的复杂滋味。

她正想往前走,眼底有泪,站在她身旁的他却一把扼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迈前半步。

“别再朝前走了。”

秦昊尧沉声道,像是劝说,更像是警告。她在他身边,绝不该留恋别处,哪怕是这天上。

穆槿宁挽唇一笑,当真不再朝前半步,她缓缓弯下腰去,打量着水中的倒影,夜色之深,她无法看清自己的身影,只见水光浮动。

她或许生性自由,喜欢当那闲云野鹤,水中游鱼,不过这人生,从来都不是尽善尽美。既然打定决心要进宫,她就不该只想着毫无责任的自由。

他看着她的倩影,面色骤变,身子一震,几年前她遭遇的沉湖一事,几乎将她带去地狱,如今看她垂眸望入水中深处,不禁更是胆战心惊,双臂扶住她的肩膀,力道更大了几分。

她被秦昊尧大力扳过身子来,抬起清亮眼眸,深深凝望着他,她自然看得出他眼底的深沉和在意,轻笑出声。“有护栏围着,我又不会出事……”

既然她大难不死,更不能无谓而活。

人生有幸,能看到世间的一景一物,一花一木,只是人本性多贪婪,欲望作祟,眼底只看到的物欲横流,再美的风景,到的了眼底,也进不来心底。

她日日夜夜面对一个对她有求必应的男人,自然没有任何可以挑剔之处。

皇上虽然愿意守护她,但她身边的那些故人,必当该由她来守护。唯有她答应此生绝不会分离,绝不辜负,才能保住自己,亦能保住故人。日后之事,谁也不能妄自揣测。风云,是说变就变的。

秦昊尧搂住她的纤细腰际,趁着月光打量怀中的女子,一手轻轻拂过她鬓角的柔软发丝,将被风吹乱的青丝拨到耳后,俊颜越压越下,每一回看她面临险境,他都心惊肉跳。只因他,曾经亲眼看过她跟脆弱的美玉一般,在他的眼前摔得破碎。

“刚进宫的时候,仿佛觉得宫里的月亮也不如宫外的好看,其实只是人的心变了,心若是不变,宫里也有宫外难得一见的美景,也有世人难以领会的别致……”他虽然从来都不说甜言蜜语,但如今看他的眼神和动作,已经心满意足,此刻跟他相依相偎,扬起白皙小脸,她的眼底满是温柔笑花,更显楚楚动人,明艳娴静。“皇上对我的心不会变,我对皇上的心自然也是一如往昔,绝不更改,只要能跟皇上为伴,宫里宫外又有何等的区别?”

闻到此处,他的确心中尽是暖流,明明春夜之中偶尔还有几分凉意,他却像是身处七月炎炎夏日一般温热,她一句她对自己的心一如往昔,绝不更改,仿佛过去的芥蒂,已然顷刻间抹掉,他等待这么久,不过是等待穆槿宁的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本以为还要等待许多年,但他却在今夜得偿所愿。

黑眸之中的火光,愈发明亮炙热,他紧紧扣住她的身子,只因她不再拒绝他,更是头一回说出一辈子的承诺。

嗓音一沉,他的胸口愈发火热起来,仿佛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揉入体内:“你当真想清楚想透彻了?”

她的目光透过秦昊尧的身子,望向一侧水中的月影,神色莫名转沉,幽然地说道。“不像是这镜花水月,看着漂亮,却不中用。皇上将我捧在手心,处处维护,这等深情我如何辜负?”

他揽住她,将俊脸贴在她的螓首之上,薄唇贴上她柔软发丝,他曾经嫉妒生恨,更曾经一度觉得她的心里没有他,践踏了他的感情,不过往日的嫌隙再大,这段感情诸多波折,换来她的绝不辜负,他同样心中千结百转,仿佛为她做一切都值得。

她的双眼,此生只会看他一人。

“人若是不心胸开阔,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画地为牢,自我叨扰,自寻烦恼,皇宫何尝不是人人艳羡的好地方。人不管身处何地,都有坎坷烦忧,这就要看是否有人愿意放过自己了。”那双柔荑缓缓抬高,一分分靠近,最终贴上他的华服,轻轻抱着他,两人相拥,她一番感叹,宛若后知后觉。

他的感情,或许不是最好的,却是最沉重最浓烈的,他曾经看着她一日日憔悴,一日日消瘦,但当下的他,无法容忍她想要离开他的念头。而上一回她愿意主动拥抱他,又是何时的事了?!他被感情蒙蔽了眼,遮挡了心,感情有好处,也有害处,逼得她想尽法子远离自己。

他觉得她的离开就是背叛,心碎之余又何尝没有怨恨?!离开,却也可能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他紧紧闭着黑眸,面色喜怒难辨,此刻的美景他也无暇再看,唯有让她的体温彻底包容自己,两人的身影贴合在一起,站在甲板之上,月光照入他们的心里,暗暗的,仿佛将各自的伤痕全都填平补好。他的铁石心肠,他的阴沉冷漠,他的自私刻薄,却因为这一个拥抱,安抚了他这些日子来的急躁和不耐。

“此趟下江南,我才看清执着的人是我自己,一直都是我伤了皇上的心。”

将螓首贴在他的胸口,环住他腰际的双手越握越紧,十指紧扣,她垂下长睫,嗓音透着一股子清灵的味道,唯独此刻,无人看清她的神情。

……。…

246 秦昊尧再生杀意

翌日晌午,他们的画舫一到扬州,扬州的苏府便派人在码头等候,苏永更是亲自在此地恭迎天子到来,几辆马车徐徐驶离码头,约莫半个时辰,就抵达了苏府。

苏家早已准备好了宴席,众人用完午膳之后,刚到厢房坐下,已然听到门外有一阵人声,王谢将叩响了门,跟秦昊尧说了几句,穆槿宁见他神色有异,便站起身来,秦昊尧匆匆说了一句便走。“苏永找朕有事相谈,你先在这儿等朕,要是乏了就先睡,朕谈好了就回来。”

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便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她生在京城,却并非羸弱娇躯,骑马的时候,在马背上也不觉疲累,但是走了两日水路,整个身子昏昏沉沉。细想这两日,在画舫上也没有任何胃口,她自然是不适,也不知是昨夜跟秦昊尧一道在甲板上迎风过夜的关系,还是水波颠浮惹来她的无力虚弱。

宫女送来了茶水,服侍着穆槿宁沐浴更衣,为她擦拭了及腰长发,喝了茶水之后,总算恢复了几分精神,穆槿宁才支开了她,安静地留在屋里。独自一人环顾四周,这苏府比起权大人的府中更加精致,她方才一路走来的时候,也见着苏家的花园,宛若江南园林般,每一处风景都自有文章,锦绣典雅。这厢房也更宽敞古朴,房里正巧有个书架,她站在书架前,仔细挑选了几本诗书,转身坐在烘漆圆桌上,轻轻翻阅手边的书册,只是沐浴之后愈发慵懒松懈,眼底干涩,不过翻看了几页,便愈发疲倦,她想着不如小憩片刻,待会儿见了天子,也不会面露疲态。

厢房的大门,无声无息被人推了开来,来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子高瘦,玉冠束发,一袭翠色华服,腰际系着一枚红线系着的拳头大小的和田玉佩,彰显此人身份不同寻常。看来一身富贵,唯独身上却看不到任何正气,眉目虽然生的不差,唯独神情眼神之中,可见纨绔之风,轻浮之气。

他正是扬州臣子苏永的二子,苏振,他已然在庭院之中打量等待许久,方才跟随父亲在码头等候天子,他自然并非出于对天子的恭敬,而是自有心思。仰仗着身为朝官的父亲,他自小就衣食不愁,平日里借由吟诗作赋出入文人之流,文采并不出众,却学了一身纨绔风流恶习,自从弱冠那年起,他成了亲,娶了望族之女,妻子是个软弱的闺秀,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虽然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也贪恋温柔乡,娶了好几位小妾。他在码头毕恭毕敬跟着苏永大人一道等候天子大驾,不过是想瞧瞧天子是否带着宠妃一道下江南,若有的话,他也可一窥后妃之色,是否当真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不过父亲说过,后宫的三位后妃还在京城,许是没有携带女眷,他正是满心不耐,正想要走,那座画舫就靠了岸。他匆匆一瞥,这画舫上来人并不多,却多为男人,唯独有两名女子,只是一见着头一位女子,更觉惊为天人。虽然身着素雅裙袍,并未后妃的半分雍容华丽,三千青丝也不过是挽着素髻,只有一朵粉色珠花作为点缀,只是哪怕一身简约装扮,也无法掩饰她的丽质天生。另一位宫女则年长几岁,约莫二十四五,身着浅蓝色袍衫,并无两样装扮,长相却平庸许多。

苏振揣摩着这两位自然就是宫里来的宫女,天子身份尊贵,无论到了哪里都需要有巧手贴心的下人照料,这些是理所应当。自从码头一眼之后,他们随即跟着回到苏府,父亲说跟天子有事相商,原本已经准备回别院的苏振,却走到半路上,还是折回来了。他听闻管家说从宫里来的所有人都住在西厢,便鬼迷心窍地偷偷来了西厢,只因已然半日过去,他依旧更想真真切切窥探那个娇俏宫女一回,匆匆一瞥,已然让他心头发痒。方才他躲在暗处,见另一名宫女走入这件屋子,许久之后才出来,想必两个下人正是在同住一屋。推门而入,他心声不宁,反手将门闩插上,一步步走入内室来。

那名女子正趴在圆桌上小憩,他走近那一抹倩影,躲在帐幔后驻足探望许久,女子也不曾醒来,他总算放下心来,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一个女人。她的青丝披散在脑后,还有些许湿意,因为方才沐浴过后,如今只是身着素白里衣襦裙,身上披着一件松散的藕色宽袍,他每走近一步,更觉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萦绕在自己的身边,他望向屏风之上的氤氲,水汽还未彻底散去,他仿佛已然看到妙龄女子褪下衣裳沐浴的玲珑身影,让他愈发不能忍耐心中燥热。总算到了她的面前,她闭着双眸,长睫浓密卷翘,在眼睑下投下淡淡阴影,小脸白皙细致,吹弹即破,因为舟车劳顿,此刻她睡得安稳香甜。螓首枕着柔荑,宽大袍袖之内的白嫩手臂可见些微,他不禁眼底一热,明明看着纤弱的女子,却比看上去更加玲珑有致。

喉结滑动,他双耳通红,他出生江南之地,美丽动人的女人自然是见得多了,原本以为北方女子健硕高大,却没想过宫里还有这么清灵纯真的女子,宛若是生在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清新娇美,婉约灵动。他宛若被勾去了魂魄,手掌覆上沉睡女子的柔荑,她的指尖纤细光洁,并不粗糙厚实,更让他心中一动,眼底愈发涌上满满当当的贪婪和欲望。

他向来都喜爱美人,虽然家中已有几人也终究有了腻烦,看着这个女子,她眉目如画,身上仿佛没有世俗气味,更不像是终日见的那些庸脂俗粉,仿佛她是一派清流,浑然天成,虽不是惊为天人的绝美容貌,却是越看越无法自拔。

他实在难以忍耐,见捉住她的柔荑她也不曾清醒,愈发贪心起来,他蓦地压下脸去,放肆地吻上女子的面颊,将她轻轻扳过身子,更是稀里糊涂就壮大了胆子,一掌抬起女子的腰际,要强吻上她的嘴去。

她突地睁开眼来,在睡梦中察觉到身旁有人的动静,她还以为是秦昊尧回来了,如今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个男人她根本不认识,一身华服却又满目不堪情欲,她正要张口呼救,男人见东窗事发,自然也阵脚大乱,却蓦地捂住她的粉唇,不让她喊出声来。

男人的力道自然强过她,他见女子正要挣扎,生怕将此事闹大,但又转念一想,宫女不过是宫里的下人,只要他软硬兼施,她自然不敢将此事抖落出去,毕竟对她也没半分好处,结果也不过是草草了之罢了。这般想着,他安下心来,在女子耳畔低声说道。“你要老老实实的,少爷我就放开你,不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穆槿宁睁大美目,身子宛若绷紧的弦般紧张,如临大敌,双拳紧握,沉静下来,听他这么说,她只能默默点头,此人贴着她耳朵说话的当下,她却只是一阵作呕的厌恶。

苏振看她如此顺从听话,当然心头大喜,将她放开,看她只是远离两步,并未曾呼喊,更觉这个宫女哪怕被占尽便宜也绝不会将此事说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蒙羞。他的脸上有了笑意,故作亲近地说道:“少爷我打听过了,宫里的娘娘一个都没跟出来,你是皇上的贴身侍女吧,据说皇上对后妃格外冷淡,这点事儿我们还能不领会吗?一定是想着宫女也是有机会蒙受恩宠的,你长得这么美,难道还甘愿当一个下人?”

见他绕着圆桌要走过来,穆槿宁不理会他的言辞,当下就退后几步,面色死白,沉默不语,她突地回想起方才似乎有什么软物贴在她的面颊上,她更是心中恼怒厌恶,以手用力擦拭,她冷眼瞧着这个年轻的贵少爷,身子不由暗中颤抖。

“宫里的宫女要都跟你似的,那皇宫一定是个好地方啊——”男人眼眸一转,低声笑着,言语之内的恶俗丑陋,更是让人无法容忍,哪怕他身着华服,在穆槿宁的眼底,他也只是一个蛇鼠之辈,肮脏下流。

穆槿宁当下自己被惊吓坏了,但并非此刻毫无头绪,失了神智,她见他突地朝着相反方向走来,不禁将脚步挪移,看他停下脚步,她也不动声色地将背脊倚靠在圆桌前,跟他保持七八步的距离,眼神瞬间变得凌然。

“你不想想,要是皇上不宠幸你,你一辈子都只是个宫女,大好韶光耗费在深宫之内,岂不可惜?你若是将少爷我伺候好了,我跟父亲去说,求求皇上放你自由,让你留在苏家,岂不美哉?往后,你可不用再做下人的事→文·冇·人·冇·书·冇·屋←,能当主子,吃山珍海味,穿绫罗衣裳……”苏振不曾察觉穆槿宁眼底的惊慌早已散去,那双眼眸已然只剩下清冷涟光,依旧噙着痴迷笑容,看她站起身来,走动之间,外袍翻动,衣袂飘飘,视线定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下的一派风景,光洁锁骨,肌肤细腻白皙,宛若上等的白玉,更让苏振看的眼红。明明不过是一个美貌的下人,身上却看不到一分粗糙,相反,她长得细皮嫩肉,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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